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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页

书籍名:《散似秋云无觅处》    作者:万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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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下意识就想说是找到惜言,但转念一想默虽然了解自己,但毕竟两人在昨晚才经历那样刻骨铭心的交合,这些话实在不该在此刻说出口,於是,古丞荻站起身来,将一旁的玉笛交还给默,拍了拍他的肩膀,柔声说:“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默能原谅我,不管你是决定是什麽,我都没有异议。”
“公子……”默低下头,古丞荻看不到的脸上有著浓得化不开的凄楚和诀别,他缓缓张口,一字一句的说:“我找到惜言了!”
古丞荻突然僵直了身体,他缓缓拉开两人的距离,颤抖著声音问:“是那个小官……”
默点头,随後,古丞荻像一阵风似的冲出去,却没见到失去支撑的默无力的倒在地上。
“公子……荻……”闭上眼低声唤著心爱人的名字,默亲手了解了自己的爱恋!在风吹开言官的衣衫,那一条赤蛇乍现之际,默的哀愁与痛苦便再也无力掩饰。他必须亲手把惜言送到古丞荻手中,他必须把另一个人推进自己心爱人的怀抱,从此,那温暖的胸膛将再无一点空隙容纳自己短暂停泊……更可悲的是,当那两人重逢相拥的时候,他甚至还来不及洗去一身昨夜纵情的证据……
“荻哥哥会永远陪著言儿,保护言儿,对不对?”马背上的男孩笑得那样幸福……
“荻哥哥,救我──我不要离开你,荻哥哥──你一定要救我──言儿等著你──”马车上的言儿哭得如此哀戚……
整整十二年,惜言离别时凄楚的眼神整整在古丞荻心底盘旋里十二年……他多想拭去那悲伤的泪,他多想让惜言重展笑脸,展开幸福得醉人的笑颜!
推开默的房门,昏暗的烛光中,一身白衣的惜言伫立在床头。
是惜言!仅仅一眼,古丞荻就肯定他是惜言!原本以为时间会冲淡记忆改变容颜,原以为自己必须依靠胎迹来辨认惜言,可是他发现岁月流逝流不走的是感觉,那种懵懂的初恋的感觉。
“言儿……”喃喃著心中最美好的名字,古丞荻缓步走近,连呼吸都屏住,生怕惊扰到这如梦幻一般美好的场景。
惜言抬起头,看著向自己缓缓走来的男子,微微一欠身,轻声唤道:“公子……言儿有礼了……”
淡然的表情淡然的口吻,古丞荻迅速意识到,惜言没能认出他,默也没有告诉惜言他来到了什麽地方。
努力压抑下自己满腔的激动,古丞荻尽可量平和的开口:“言儿……你仔细看看我,认不出来麽?”
惜言咬了咬下唇,睁大眼努力将古丞荻的面容看清,思索了片刻,最後摇了摇头。
“言儿……”古丞荻急切的向前迈了一步,却看见惜言簌簌发抖的身躯,而迟疑的停下步伐。“你怕我?”
“不……”惜言紧张的抓著衣襟,身体无助的靠在床梁上,用细弱蚊蝇的声音告饶:“公子……求求您发慈悲……放过我吧……我已经二十二岁了,不能在做娈童……我的身子受不了……那一百两银子就让我做仆人还您吧,我什麽苦都能吃……”
“言儿!”愧疚彻底击碎了古丞荻勉强维持的平静,他不顾一切的冲过去将惜言搂进怀里,任他挣扎著将拳头落到自己胸膛。“言儿……对不起……对不起……为何我这麽晚才找到你,要你吃了这麽多的苦……对不起……荻哥哥对不起你……”
“荻哥哥?”惜言停止了徒劳的挣扎,怔怔看著面前那张布满懊悔的脸,慢慢的伸出手抚上古丞荻的容颜,一点一点勾画著,最後,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来,滑过白嫩的脸庞,落入微启的红唇里:“荻哥哥……荻哥哥……你终於来救我了……”
哭声,哀婉凄楚,似乎要发泄出压抑多年的痛苦,声嘶力竭的从惜言口中溢出。
紧拥著怀中瘦弱单薄的小人儿,古丞荻的心随著他的悲凄内疚到极点。如果能早一点找到惜言,他就不用遭受那麽多磨难……
良久,终於停止悲鸣的惜言抽泣著抬起布满泪痕的脸,怯生生的问:“荻哥哥,我能和你一起生活麽?我……我不会给你添麻烦……我什麽活都能做……只要给我个睡觉的地方就行……不然我睡地上也行……”
“傻瓜!”古丞荻用衣袖轻轻在他脸上拭著,柔声说道:“荻哥哥怎麽会让你睡地上,而且你当然要和我在一起,你忘了?你可是答应要嫁给我的!”
倏地红了脸,惜言呐呐的说:“那是儿时的玩笑话……”
“我可没把他当做玩笑!”将惜言腾空抱起坐到床上,他郑重的说::“我古丞荻发誓,会永远陪著惜言,照顾他一生一世,古丞荻要娶惜言──”
“荻哥哥……”儿时的戏语古丞荻居然记得一字不差,依偎在他宽阔的胸膛中,惜言不禁又落下了泪珠。
“我的好言儿,不要哭了,都快哭成小花猫了……再哭荻哥哥就不喜欢了……”
“荻哥哥──”惜言终於破涕而笑,清冷的面容浮现出一丝潮红。“你老是逗我,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嗯……我看看……”古丞荻假模假式的端详了一下怀中的人儿,然後恍然大悟般道:“我的小言儿都长这麽高啦──我还以为你会是个矮冬瓜呢!”
“荻哥哥──我已二十二岁,真的不在是孩子了──而且……”惜言又露出悲伤的表情,低声说:“我也已经不是曾经纯真的言儿了……我已经不干净了……”
“胡说──我的言儿是最纯真最干净的!”揉惜言的头顶,古丞荻露出宠溺的眼神。
“不……荻哥哥……我、我、我曾经做过小官……”低下头,惜言紧张的绞著衣衫下摆,颤抖著声音说:“我被好多男人玩弄过……我已经配不上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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