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天香出世
“皇上——通道好黑好长啊，我们——为什么——还没有走出去——”
“灵儿，你好傻，你还怀着我们的孩子你知道吗？”楚原哽咽的说道：“好灵儿，师傅在通道口等我们呢，很快就出去了，你看，天已经开始亮了。”
“灵儿，我们的孩子起什么名好呢？”
“灵儿……”
“报——参见皇上，李将军已把福王擒拿，叛党王勇逃窜，王刚被就地斩首，其余等人正在全力追捕。”
“好，传令下去，福王一家杀无赦，绝不能有漏网之鱼，与之牵连者全数关入死牢，听后处置。”斩草要除根，他是皇上，他不能心软，心软付出的代价何其惨重。
“是，末将听令。”
楚原几日之内似乎苍老了许多，一个人短时间内经历了太多，也成熟了许多，他看着病床上憔悴的人儿，再也忍不住落下泪来，“灵儿，你一定要坚强，不会有事的，朕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床上的人儿似乎被惊醒了，长长的眼睫毛闪了闪，艰难的睁了开来。“皇上，我们的孩子会不会有事啊？”声音苍白而虚弱，曾经，她是多么活泼，不见其人先闻其声，清脆的嗓音宛如天籁，充满了活力。而如今，看到她无力的躺在床上，楚原心痛难抑，有痛恨，有后悔，然而更多的却是焦躁和深深的无助。
“灵儿，我们的孩子很好，就是有点虚弱，所以你要快点好起来，孩子才会壮啊。”“嗯，我一定要等到孩子出世。”
“傻瓜，孩子出世后你还要养他，抚养他成人呢！”
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皇上——”
楚原怜爱的抚了抚灵儿的面颊，道：“灵儿好好休息，朕去去就来。”说完擦了擦眼睛走了出去。
大堂内，灵山老人站在那里，沉痛的脸色毫无掩饰，楚原快步走了进来，“师傅，可找到了九转还魂草？”
灵山老人沉声道：“没有，就算找到也迟了，灵儿身体特殊，腹中胎儿每日所需给养日益增多，而她目前的身体已吸收不了任何补药了，稍有不慎，便会一尸两命。”
“师傅，您是神医，您一定有办法的，求您想想办法吧。”
“皇上，灵儿是我唯一的徒儿，我当然会竭尽全力，如若不然……”灵山老人露出了凄然的神色，“为江山社稷而亡，也算死得其所。”
“不，不，师傅，灵儿武功高强，她不会有事的，我不允许她有事！”楚原疯了一般跑了出去。
灵山老人都不能救活灵儿吗？那他又该找谁呢？苍天啊，你何其不公，是朕的过错为何要朕心爱的女人来承担！灵儿啊，你是要让朕一辈子活在痛苦与内疚中吗？得回江山又如何？朕失去的太多太多……
“啊——啊——啊——”楚原向天狂叫，无人回应，只有回声伴随着一只落单的孤鸟久久的在空中盘旋盘旋……
七天之后，堂外的玉兰一夜盛开，满园飘香，灵儿拼尽最后一点气力生下了一名女婴，终是撒手人寰，灵山老人抱起早产的婴儿，看向形容枯槁的楚原，道：“孩子太弱，在这恐难养活，我带她去灵山调养。”
楚原抬起早已哭干的泪眼，看了看小小的婴孩，沙哑的说道：“师傅一定要将朕和灵儿的孩子保全。”
灵山老人痛道：“想我一生救人无数，却连最心爱的徒儿都没救活，无论如何，我都会将这孩儿平安养大，玉兰盛开，天香满园，就叫她天香吧，到时机成熟，自会相见。”说完，拂起长袖包住婴儿，渐渐远去。
天下既定，佳人亦逝，一颦一笑空留恋，历经沧桑心已枯瘦。这是年轻的皇帝楚原心中永远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