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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风舞阳 杀机(二)

书籍名:《魔山传记Ⅰ人间春色篇》    作者:满袖灰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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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天多的调整,春城的精神明显恢复许多,由陆河将军亲自陪同一道启程。从温泉谷出来的时候,秋原就没有带上其他侍童。三人轻车简从,一路未曾停留,二月十二日清晨,已到达夜帝城外。

夜帝城,与日帝城在江湖上有着同等的地位,位于大陆的西北部,而日帝城则位于东南部,京城银都正好处在两者中间。对于春城一行来说,要前往日帝城,夜帝城是必经之路。

“按照惯例,我们日帝城的人要入城,必须先知会夜帝城主,未得允许,不能四处走动。所以,我暂时不能陪你们进城了。我要先行拜会夜帝,转达主公的意愿,请他们沿途照看。好在夜帝城里,应该不会有人敢公然与你们为难。等过两天出城之后,我们再会合。”陆河将军一面跳下车辆,再三叮嘱。当下,双方约好了后日会合的时间和地点,就此作别。

他们原先用来驾车的飞行兽因体型过于雄壮,并不适合城内狭窄密集的街道,于是换上两匹矫健的自行马。这种自行马与普通的马匹别无二致,却会听人言,还会自行认路,不需要人来驾驭,实在省心又省力。

进得城内,秋原都是留在车厢里跟春城下棋消遣,一面聊天闲谈,观看沿路的风物和街景,别有一番逍遥的意趣。眼看见街上道路整洁,商铺林立,来往的居民服饰多为黑色、灰色、绛红等深色调,眉目之间自有一派知足、安逸的态度,可见生活衣食无忧,百姓安居乐业。还有不少明显是从外地来的游客,走在街上,也是悠游自在,清闲之极。

春城连连称赞:“怪不得人人都说,夜帝城是个难得清静的好地方,比起日帝城的繁华热闹,果然另有一番风味!秋原,不如我们就近找间酒楼歇脚,领略一下这里的独特风情,你看怎么样?”

秋原见他兴致勃勃,暗忖大庭广众之下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又想起那天晚上答应的话,起身勒住马头:“好吧。不过,你要穿好披风。”

马车正好在一间气派堂皇的酒肆门前停下。秋原自己也披上斗篷,恰恰遮住那一头耀眼的金发。马匹自有店内的伙计出来照料,两人一同步入大堂。

坐在门口的掌柜一见这两个人,立即眼睛发亮:虽然披着斗篷,那种清贵闲雅的气质,绝非寻常人家!忙不迭迎上来:“两位客人是用膳还是投宿?本店正好还有几间上房,再晚些就难说了。”

“给我们准备一间最好的上房。先上几个精致小菜,再泡一壶热茶。”秋原熟稔地吩咐,与春城挑一张僻静的桌子坐下。

那掌柜赶紧吩咐伙计去做,回过头来,笑容满面地问:“请教两位公子贵姓,是从何处来?”

秋原不禁一愣:“莫非夜帝城里的规矩,投宿还要通报家世吗?”

“不不,两位千万不要误会!”掌柜连连摆手,很有耐心地解释:“公子一定是初次前来,所以不知道。今天是二月十二,正好是我们夜帝城一年一度的‘优昙花会’,许多外地游客都会慕名而来观赏。为免发生意外,按照规定,凡是这一天投店住宿的客人必须留下姓名和来历,以备查找。请万勿见怪!”

秋原还未答话,春城已经含笑说道:“无妨。我姓穆,颍州人氏。这位是我的堂兄弟。”

“哎呀,原来是两位穆公子!不打扰二位,请慢用。”正逢伙计奉上点心和茶水,那掌柜又客气一番,才点头哈腰离去。

春城自然而然伸手执茶壶,想要斟茶,手上一软,差点没握住,幸得坐在旁边的秋原及时接下,低低说了句:

“我来吧,别烫着。”

春城半带自嘲地笑言:“想不到我现在都快成了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公子哥儿,喝口茶也要劳烦秋原公子侍候……”

秋原不欲令他伤感,替他斟上一杯热茶,行若无事地转换话题:

“怎地把自己的家名都报出来了?也不怕别人知道?”

“这有什么?家父去世得早,知道本门姓氏的,除了你们,也没几个。总好过把你们秋原家的名字报上来,准保整条街都要轰动了。只不过,暂时要先委屈你跟我姓穆啰……”春城笑眯眯地回答。

秋原不再追问。两人静静地品茗吃菜,偶尔交谈几句。两个都是性喜安静的人,又是相交多年,仅仅对答几个字,也能明白彼此的心意。

正在享受难得的休闲时光,一群十七八人自街上走来,为首的是一个坐在轮椅上的中年男子,其余人等均是劲装打扮,年纪有老有少,腰悬长剑,匆匆进入酒楼。

这群人一看见他们,立即面露喜色,激动地奔过来,跪满一地:“参见春城领主!老天保佑,终于重见领主大人!”

春城差点被口里的茶水呛到,秋原警觉地问:“你们是?”

坐在轮椅上的汉子躬身回答:“春城领主不认得我们了么?在下是无妄山的领主吴天麟,这里的几位领主都是和在下一起被俘,关押在净魂殿里。魔山大会上,承蒙领主舍命相救,大恩大德,没齿难忘!”说着泪流满面,深深叩首。

无妄山的金吾剑,在灵剑谱上排名第30位,已经成为伏魔岛的战利品。领主吴天麟,便是在那个人所周知的日子逃离死地,可惜一双腿被魔军所废,下半生怕都要在轮椅上度过。春城放眼望去,看到好几个跪拜于面前的领主都有些面熟,的确是曾经见过的样子。但他们身上的佩剑已换成普通宝剑,难怪一下子没认出来,连忙站起身:

“唉,各位何必如此?春城愧不敢当。”

这十七八人个个眼含泪光:“春城领主救命之恩,粉身碎骨难以报答万一。原本以为今生再也无缘见到领主。所幸老天开眼,庇佑春城领主平安归来,听闻大人在此,特意前来拜会,请受我等一拜!”再次匍匐于地,连连叩首。

秋原冷不防问:“诸位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

吴天麟恭敬答道:“秋原公子有所不知。外子的娘家在夜帝城里薄有房产。因为‘优昙花会’临近,吴某特意邀请几位领主前来小住,同赏盛事。刚才碰巧有弟子在酒楼外见到两位的真容,回来汇报。所以,在下也顾不上冒昧,迫不及待就与各位领主赶过来了。惊扰两位领主,还请恕罪!”

春城和秋原对望一眼,不知说什么好。

吴天麟继续满面诚恳道:“吴某在城里还有一个清静的处所,如果两位不嫌弃的话,请移步寒舍,由在下设薄酒款待如何?另外还有几位领主因为腿脚不便,却不能亲自前来拜会,也在渴盼春城领主大驾光临。”

这几句话甚是恳挚,其余人等同样用热切的目光望住他们。眼见酒楼里的人全都万分诧异望向这边,这些人又长跪不起,好好的一桌酒菜无论如何吃不下去。春城只好点头应承:“那就叨扰吴领主了。”

秋原就算有些不放心,始终看不出什么破绽,也不好反对。

众人喜形于色,这才纷纷起身。门外早有人付了账单,牵来马匹,恭请两人上车,前呼后拥离去。

****

吴天麟所住的庄院,出乎意料地宽敞气派。楼台亭阁一应俱全,虽是在冬天,园子里种满了绿树繁花,一派生机勃勃。

马车径直驶入院门,一直来到水边的凉亭之下。几个或拄着拐杖,或坐轮椅的人原本围坐在一起,当即快步奔出,拜倒在马车前,声音都颤了:

“见过春城领主!领主别来无恙?”

其中有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竟似连拐杖都拿不稳,扑嗵一声重重跪倒在地。春城刚从车里下来,急忙伸手去扶他:“老人家快起来……”

话未说完,一股细细的白烟从老者衣袖里喷出,如果不是春城靠得近,几乎不可能看见。脸上一变,低声喝道:“秋原,你别过来!”

就在这时,旁边的吴天麟不顾一切扑向秋原,不偏不倚阻在面前。秋原反手扣住他的肩膀,掌上运劲,连人带轮椅甩在一边。

然而这样一阻隔,那老者的手也搭上了春城的手腕,大量细如烟幕的粉末喷射而出。秋原疾步抢近身边,袖袍飞扬,将那些粉末尽数扫开。一手拉住春城,跃出数丈之外。

飘散开的粉尘落在周围的草叶上,大片花木即时枯黄萎缩,变成死灰色。

那老人的相貌已然判若两人,露出狰狞之色,厉声狂笑:“哈哈!中了我们千幻门的至毒,除非神仙来才有救……”双目一瞪,七窍流血倒在地上,居然服毒自尽!

跟随而来的领主们根本没有料到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只知这老者是吴天麟的父亲,想不到却是乔装改扮,还是江湖上臭名昭著的千幻门手下。此时方霍然醒悟,连声怒喝:

“吴天麟!你干什么?”

“你是不是做了什么手脚……”

距离最近的几人一拥而上,正要上前擒拿。

猛然间一阵飞沙走石,天昏地暗,眼前的景物大变,原本布置精巧的楼台亭阁、花草树木,转眼变成烟雾弥漫、乱石嶙峋的荒芜之地,隐隐听见鬼哭狼嚎之声。

众人但觉眼前一花,哪里还有吴天麟的踪影?只听见一个阴恻恻的声音,仿佛自飘渺的时空里传出:

“嘿嘿,这是千幻门下的七合阵,各位不妨在里面好好观赏一番。只不过,中毒的人,怕要在黄泉底下欣赏了!”

笑声倏忽而逝。除了吴天麟和预先安排的少数心腹,在场约有二十四五人,全都是不明真相、被邀请来小聚的各位领主和弟子,此时被困于这七合阵里,气得破口大骂:

“吴天麟!你好卑鄙,居然利用我们陷害春城领主!”

“想不到你会跟千幻门勾结,快把解药交出来……”

纷乱之际,秋原带着春城甫一落地,转头查看他的脸色,已蒙上一层死灰之气。身体更是摇摇欲坠,手腕上被那老者触碰过的地方,浮现一圈青黑,分外骇人。好在退得及时,沾染的毒性还不算太深。否则的话,像春城这样毫无抵抗的内力,当场便毒发身亡了。

心头一沉,无暇说话,将他按坐在地上,正欲运功解毒。

一道沉重的风声,从背后突袭而至。

秋原被迫用另一只手揽住春城,反掌击出,将一柄飞到身后的流星锤扫开。

雾霭沉沉中,七个身材各异的黑衣人赫然从七个方位走出,手持不同的兵器。为首的一个纵声大笑:“哈哈,仅这七合阵未免单调了点,不如由我们七合堂来陪各位玩玩!”举手一挥,七道黑影象旋风一样扑过来。

七合堂,是幽云城千幻门下的一个分支,以奇门遁甲之术扬名天下。七位堂主的真实姓名已无人知晓,只用陈、李、张、王、何、赵、钱七个最常用的姓氏,分别冠以一、二、三、四、五、六、七来命名。他们本身的武功倒不是很高,配合上变幻莫测的阵法,战斗力自然成倍提升,是江湖上出名难缠的角色。

有数名领主当场惊叫出声:“是七合堂的七大堂主!”、“快保护秋原公子和春城领主,不要让他们靠近!”

二十余人迅速拔出兵器,在秋原身后组成一道人墙,与七名堂主展开混战。

从理论上来说,秋原静身为天鉴师家族的传人,对于这类奇门异术、机关装置等等机巧,虽然称不上擅长,单凭一个七合阵原本也困他不住。要命的是,春城偏在此时身中剧毒,毒性之猛烈,根本容不得片刻耽搁,更没有余暇抽出手应付这七个难缠的恶人。

就这样略缓一缓,秋原只觉得手臂发沉,春城已陷入半昏迷状态,倒在怀里。心中大急,扶着他就地靠坐在胸前,双手同时拍上他的后背。

在场的领主也有十来个之多,只恨失去灵剑的助力,实力不免大打折扣,刚刚冲杀过几轮,便被打得七零八落,穷于应付。但听为首的李二一声大喝:“破!”

眼前一花,无数巨石从天而降。众人惊慌走避,立时在人墙中间拉开了空当。

刚才使流星锤的正是排行最末的钱七,见有机可乘,手上一甩,斗大的流星锤越过重重阻拦,再次从背后砸向秋原静。

耳听到风声激啸,秋原如何不知危险近在咫尺?刚刚抽离一只手想去挡隔,赫然发现春城的眉间黑气大盛,毒性已蔓延到心脉附近。心知此时万万不可停下,硬是将防御的手掌撤回,一口气全部贯注到他后心。

“蓬”的一声闷响,流星锤就这样结结实实砸在身上。秋原全身一晃,拼力压住翻涌的气血,继续催动真气。

钱七哪里想到这样容易得手!心中狂喜,流星锤呼呼抡了两圈,第三次狠命飞过来。

又是“蓬”的闷响,流星锤再度轻易击中目标。尖利的倒刺在他肩上划出长长一道口子,血花飞溅。秋原脸色惨白,一口鲜血喷出,双掌仍旧抵在春城的心脉,不曾有片刻离开。

在旁的几位领主简直怒不可遏,齐声怒吼:“不得伤害秋原领主!”

脚下刚刚踏出两步,刹时风云变幻,电闪雷鸣,眨眼不见了钱七的踪影。流星锤循着诡异的路线,从意想不到的方位击出。

秋原恍若未闻,咬牙护住怀里的人向前一带,身后空门即时大开。原本神志不清的春城却不知哪来的力气,忽然一手将他推开,自己一个翻身,跌出他的怀抱。

流星锤“呼”的一下,堪堪从秋原头上掠过,绕一个大圈,又从另一头飞回来。近旁众人怎能允许钱七第三次得手?发一声喊,纵身挡在面前,刀剑齐发,方才截住流星锤的去势。

秋原从地上一跃而起,第一时间扶起倒在地上的人,见他气息奄奄,面如土色,眼神呈现涣散之势,显然毒气已攻入心脉,再难挽回。胸口巨震,一股热血差点又从喉头涌出。

“你……笨蛋!为什么不让我为你解毒?!”

“秋原……你要先保护好自己,才能……保护我啊。”苍白的唇边浮起一抹微笑,眼睛慢慢阖上,再也没有一点呼吸。

“你不能这样,快醒醒!春城……有多少艰难我们都闯过来了,你怎么可以被一个小小的七合堂……就这样打倒?你敢继续睡下去,我以后都不认你做朋友!”

一向以恬淡平和、风度闲雅著称的秋灵山领主,除了在雪牢里那一次,从未试过这样急躁失措!然而那一次,好歹还作过最坏的打算;这一回,却没有半分征兆,便已陷入绝望的境地。他半跪在春城身边,一次又一次徒劳为他输入真气,反复探查他的脉息,只感觉手里的躯体越来越僵冷,脉搏和心跳渐渐停顿。

身后不远处,兵器碰撞之声愈发零落。二十余人联手,居然挡不住七位堂主的进攻,一步步退到中央,困在最核心的地带。

秋原脸上一寒,将春城安放在树荫下,眼里陡然射出凌厉的杀气。身形一晃,飞跃上最顶端的树梢,手腕振处,流云“呛”的出鞘——

银芒耀目,仿如来自九天之上的一声龙吟。如水的剑光在身前激起粼粼光影,像激流飞瀑一样从树顶倾泻而下,奔涌如潮,向四面八方无限蔓延,一举荡开灰沉沉的雾霾和漫天尘埃,露出庭园的本来面目。

古人云:“秋之为序也,凝天地肃杀之气,以正万物。”是以秋灵山的剑法,讲究于淡泊飘逸之中隐藏绵绵不绝的杀意。只是秋原静生性不喜与人争斗,更不欲多造杀孽,仅将剑术平和的一面发挥得淋漓尽致。而这一招“秋之光”,却是中正萧瑟之中蕴含天地肃杀之意,声势分外骇人。倘若春城有幸目睹,必定会赞不绝口,推崇备至。

——可惜,他已经不可能亲眼看见!

七合阵被打开缺口,困在阵中的众位领主压力大减,奋起反击,与七大堂主形成势均力敌之势。

秋原从树顶跃下,原想趁势带着春城冲出阵外,延医求治。眼前所见却令他如遭重击,一下子沉到谷底:

树荫底下空空如也,哪里还有半点人影?

几乎怀疑是自己眼花,或者记错位置,他茫无头绪在附近的树丛和山石后面转了几圈,仍然不见一点踪迹,甚至连蛛丝马迹都没有!

——以伤者中毒之深,绝无可能自行离开。又是谁能在七合阵之中来去自如,神不知鬼不觉,把偌大一个人转眼就弄走?

他只能不停地懊悔,懊悔自己为何专注于发出“秋之光”,唯独忽略了那个最重要的人。

彷徨之中,眼前连串黑影旋动,数十个身披黑色绣金斗篷的带刀武士仿如从天而降,落在阵内,将陈、李、张、王、何、赵、钱七人团团围住。

高耸的山石之上,一个黑衣黑袍的人背手而立,神情倨傲,也不知何时站在那里。这是一个身材高挑的男子,眉飞入鬓,高鼻薄唇,一双清冷的眼眸总给人不易亲近之感,还有一点难以言说的抑郁。横目一扫,冷冷道:“千幻门下未免太过猖獗,居然敢到我们夜帝城里生事!”

数名领主欣喜地大叫:“是夜帝座下的风云使大人!”

如同日帝属下有平原、西林、陆河三大将军,夜帝城里也有同样声名显赫的“四大暗使”,分别是风云使、云霄使、离月使和飞星使,无一不是武功卓绝的顶级高手,七合堂再难缠,亦不敢与之硬碰硬。

排行最大的陈一磔磔怪笑,阴恻恻道:“哈哈,要劳烦风云使出马,我们七合堂不胜荣幸之至……”

话未说完,纵身一退。周围的山石景物仿佛会活动一般,将七人的身形隐没于后,瞬间消失不见。

秋原深知七合堂只擅长阵法,必不会带上解药,也无意追击,急忙纵跃而出,正欲开言相询。

那黑衣黑袍的男子举步上前,拱手为礼:“是秋原领主么?夜帝城主今晨收到日帝派陆河将军转交的书函委托,务必要护送两位安全出城。在下救援来迟,敢问春城领主是否安好?”

秋原本来还抱着一线希望,霎时凉了半截:“不是你们把人带走的?他……身中剧毒,现在……人又不见了!”

风云使亦是大惊:“我们是向两位投宿的客栈查问,才会寻到这里,尚未来得及拜会春城领主。”

周围众人不禁议论纷纷:“这可真是怪事!我们一直被困在阵内,并未见有人出入,怎麽可能好端端就不见了人……”

日、夜二帝向来私交甚厚,且不说春城的特殊身份,光凭日帝亲自致信嘱托,夜帝城便不能等闲视之。如今人刚来到,就遭遇这种事情,万一真有什么不测,夜帝城首先难辞其咎,怕是连夜帝本人都脱不了干系。弄不好的话,一场江湖和朝野的风波在所难免。

眼见秋原忧心如焚的样子,风云使只能尽力安慰:“秋原公子不必着急,倘若对方有心要加害春城领主,何必连人都掳走?我们且在附近仔细找找,既然是在城里失踪的,决计走不出夜帝城的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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