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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剑踏江湖(二)

书籍名:《涟之惑》    作者:若谦/临风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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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合承十四年十一月六日
  黑衣人再没有出现,才发完丧的北苍门稍稍安定下来。颂碧意没来寻砺思雅,这个男人似乎很了解砺思雅,不只是体贴且很尊重他的意愿。
  正午的太阳正暖,砺思雅坐在长廊下的栏杆上眯缝着眼睛昏昏蒙蒙。他就是喜欢逍遥自在的日子,抛开那些恼人的俗事儿。只是人生就是这样的,你喜欢的这老天偏偏不给你,你不喜欢别人又打破脑袋想要的和狗皮膏药一样的甩不掉。
  “你又发呆!”筚语嬅拿着丝绢在砺思雅面前摇来荡去,在北苍门中她穿回了女装,略微坦露的前襟露出一片雪白娇软‘引人入胜’,掐腰的丝绦衬托出她玲珑有致的身材,裙裾拖地如踏云行雾。
  砺思雅抬起眼皮子看看她,爱搭不理的说道:“顾杰和我说让你收敛点,北苍门的弟子现在是天天挣着抢着来院子里送饭。”转而吃味说道:“就你现在这德行和你前世也差太多了吧!”
  “人能活两世,两世皆不同如何不好啊!”筚语嬅莞尔,一点也没有自觉的说道。
  “那你也不能搅得这里不安宁啊!你觉得现在要是被赶出北苍门能去哪里?”砺思雅头疼的说道,暗想:‘这丫怎么就是和神经了一样的,好看也不能招摇的大树都要摇倒了才开心吧!’
  “你真问我?”筚语嬅唇角隐笑说道:“要是我说你就当把秦始皇也不错。”
  砺思雅顺口接道:“你就是说我再活个二十五年就挂了是不?”
  “我就那么一比喻。”筚语嬅说道:“你自己看看这云湛谁能坐上这个位置,就是坐上了,你又至于何地你可有想过?”
  “你知道你哪里不好吗?”砺思雅叹气说道:“你就像是我的另外一个影子,时刻在提醒我不想做的事情。”砺思雅又何尝不明白这里面的利害关系:“我们暂且不说这些不好吗?车到桥头自然直,至少我现在还是没发育的孩子不是?你就不能让我这个儿童有个快乐的童年吗?”
  “有和人上过床的儿童吗?”筚语嬅的话好像一把利剑毫不留情的插入砺思雅的肺部。
  “你非这样挤兑我才好过是吧?”砺思雅不满意的说道:“我不就是没你上进吗?难道这天底下不挤破脑袋去当总理的人就没有生存的余地了不成?”
  “飞雪堡的准圣女来了。”冉俊打断了两人的争论,面上不动声色,心中暗道:‘为什么两人的对话他一点也不明白,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他和筚语嬅之间好像有一道无形的墙。’
  “来了就来了,肯定是来找扬威的,和我们有什么关系。”砺思雅不愿意管闲事,对于人家的甜蜜的事情他自然更不关心。
  “非花就剩下半条命,飞雪堡就只活下了她一个。和北苍门一样情形,只是没有北苍门幸运。”冉俊平直的陈述道,也看不出来他什么情绪。
  “你是不是该去找找我们这位可爱的花雕堡主了啊!”砺思雅侧头对筚语嬅说道:“这是在搞大屠杀呀!云湛快成了他的屠宰场了,要是说控制也就算了,杀人、夺财外加踏平人家房子,这是赤-裸-裸的三-光政-策!”
  “我不想当烈士。”筚语嬅摇头说道,看着砺思雅的神色是:‘你没病吧!’
  “你不是成天嚷嚷着要母仪天下吗?”砺思雅讽笑道:“这正是你立功的机会,怎么说也都是云湛的子民不是!”
  冉俊听了这句话不找痕迹的垂下了眼皮,站在一边不发一言,他有听却没有懂。
  “就我自己去吗?”筚语嬅虽然和砺思雅斗嘴,可心中已经在盘算了:“我还不觉得这副皮相能让伟大的花雕堡主大人轻易折服乖乖听话。”
  “你先去看看非花的伤吧!”砺思雅说道:“我想想,然后告诉你。总之不能再死人了。”
  筚语嬅领着冉俊离开,只余了砺思雅在长廊上静默以对。胭脂醉蓄谋刺杀他,夜落飞利用他鼓动夜霜离威胁颂碧意,武林上出现和蝗虫一样的黑衣死士,砺思雅心中难以安稳,远黛眉峰轻蹙目光通明,这些情看似和他没有关系却又是牵扯不断,他觉得要有大事发生。胭脂醉临死前留下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什么是‘碧色’的?
  远处顾杰悄然离去心想:‘他们说的可是真的!是否要告诉三师兄才好呢?’皱在一起的五官甚是为难,毕竟偷听不是磊落的事情,他只是无意路过罢了。
  另一面筚语嬅来到扬威的院落,莲步轻移柳腰轻摆。象征性的扣了下门推门而入,走到床榻前看着已经昏迷的少女还在呓语不断,对扬威说道:“她如何了?”
  “一直昏迷着。”扬威坐在床前守着,一双手紧握非花的手。
  “让我看看。”筚语嬅温和说道,看着这样的女子她的心一下软了下来,失去了双亲没了家的孤儿,这感受她再清楚不过了。
  扬威看了看筚语嬅,松开了握着非花的手。筚语嬅也不看脉象,抬手去扒非花的眼皮。当下扬威抬手去拦,问道:“你要做什么?”
  崔护怎么能让他得手,挡在筚语嬅的身前隔开了扬威,一掌让扬威震退数步。
  筚语嬅叹气说道:“紧张什么?要是真紧张当初就不该让她离你而去。”翻完了眼皮素手探向非花的心脏,看着额头见汗不断呓语的人儿她是这般的熟悉不过。筚语嬅耐着心思拿出了药丸给非花服下,剩下的交给扬威说道:“她惊吓过度,你要好好照顾,这药丸一天吃一粒便可。”
  扬威拿着药丸怀疑的看着筚语嬅,说道:“你真的懂医术?”如此年轻的女子让他不得不疑惑。
  筚语嬅看着扬威一肚子火,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说道:“你要是真的关心她又何苦来受这等罪,现在才来惦记我医术的好坏是不是太假惺惺了!”说完转身而去。
  当晚四个人便匆匆告辞北苍门赶路去花雕堡,砺思雅和筚语嬅都知道耽搁一日就不一定还要死掉多少人。
  四个人中只有筚语嬅没有内力,无奈只得赶着马车去花雕城,夜半三更架着马车飞奔,撕破寂静的黑夜。
  “你真觉得我去会有效果吗?”筚语嬅凉凉的说道,透着股讽刺的意味。
  “我不觉得,可不带着你你愿意吗?”砺思雅闭着眼睛靠在一边,提高了声音对正在赶车的崔护说道:“崔护到时候看好你主子。”
  “你就这么看我?”筚语嬅也是骄傲之人,自己说自己还可以,被砺思雅这么一说立时反驳说道。
  “我不是小看你,孟缘昇的确待你不同,可我觉得此事不他只是个跑腿的...”砺思雅才说到此马车忽然停了,与筚语嬅对视,抬手掀开了车帘。
  马车几步外一个身穿深蓝色绣金边华丽衣服的俊美男子正是花雕堡主孟缘昇。
  砺思雅按住筚语嬅自己下了马车,似笑非笑的看着孟缘昇说道:“有劳花雕堡主亲自跑这一趟我还真是受宠若惊。”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莫非花雕堡主的下一个目标就是我们吗?”
  孟缘昇的目光起初盯着崔护,见了砺思雅才回神。笑说道:“三公子的话孟缘昇不懂。”
  “哎~”砺思雅叹气说道:“你既然知道我是谁又何必装作不知道我说什么,孟缘昇我知道你做的事情是受人指使,你说出此人我今日便放你一马。”
  孟缘昇听了仰头大笑说道:“不愧是夜家的三公子,你可看清楚了,你再厉害也好汉难敌四手!”
  他才说完林中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砺思雅仔细看去心下大惊。林中的黑衣人不下一千也有五百,就是他们三人杀红了眼睛也未必有胜算,看来孟缘昇是有备而来。可是他哪里是肯轻易认输的人,冷笑说道:“花雕堡主果然有两下子,我很奇怪你如何纠集这么多人?”
  “三公子抬举缘昇了,我也是奉命行事。”孟缘昇说道:“有个人惦念你很久了。”
  砺思雅听了这句话心中打了一个寒战,只暗道:‘这个人是谁?’面上面不改色的笑道:“哦~我还真想知道此人是谁?摆了这么大的排场我感动不已。”暗地里想:‘能调动这些有军人素质的人整个云湛不出三人,到底是谁?颂碧意不需要放了他再抓回去,那么...那么只能是那两人中一个,会是谁呢?’
  “好说。”孟缘昇说道:“那三公子是否愿意和我走一趟也好让缘昇对主上有个交代。”
  “我跟你走倒是可以,只是你至少也让我知道想见我的人是谁?”砺思雅为今只能拖延时间以想对策,他可不想再被谁抓去当玩偶。
  孟缘昇的眼睛眯了眯说道:“三公子,有些事情还是不要说出来的好。还有...”他顿了一下牵起唇角说道:“主上特别交代缘昇,三公子攻于心计要缘昇不得拖延怠慢了。”
  砺思雅听了这话心中一动,凝眸看着孟缘昇的眼睛,十指握紧,指甲陷入掌中,能说这话的也只有夜霜离一人。杀了几大门派都在夜落飞的属地,那么多人啊!他都不会眨眨眼睛吗?他在也不是他的爱哥哥了...
  砺思雅没空再去想其他,扫视了一下四周。牵起唇角邪魅一笑,目光森冷的说道:“虽然胜算不大,可我还是想试试。”
  孟缘昇似乎没想到砺思雅会说出此话,睖睁的着砺思雅转而微笑道:“三公子确定吗?”
  “你...”
  “不确定。”筚语嬅在车内听得真切从马车上跳下来打断了砺思雅的话。
  砺思雅本想说:‘你觉得我在开玩笑吗?’他听了筚语嬅的话回头黑色的眼眸锐利如剑直射筚语嬅喝叱道:“都什么时候了,给我闭嘴。”
  筚语嬅蠕动了下红唇,叹气说道:“试试就试试谁怕谁啊!”
  “花雕堡主,让他们走,我陪你玩玩就好。”砺思雅笑得平和说道。
  孟缘昇定定的看着砺思雅严峻以待,他在武林大会上看见砺思雅的时候就知道岳莲和温玉都只是个替代品,当时他真的不懂他为什么会和夜落飞做一样的事情,直到这个十四岁的少年击败了岳莲的那一刻他也不觉得他有何特别。
  今日砺思雅临危不惧面不改色算是多少让孟缘昇明白了些。他缓缓的抬起手,黑衣人闪开了一条道路说道:“好,今日缘昇便舍命陪君子。”
  “思雅!”筚语嬅担忧的看着砺思雅,走到他的身边伸手拿出了一个瓷瓶塞入他的手中。
  “走吧!”砺思雅半是安抚半是命令的说道。暗想:‘夜家的令牌此刻都不好用,这里接近千人一瓶药能解决什么?不是真当她自己设计的是原子弹吧!’当然这个当口他是不敢说这话刺激筚语嬅的,送走这个祖宗才是上策。
  筚语嬅明白她留在这里只会碍事,砺思雅想的她都懂,只说道:“吃了这个有好处。”一咬牙转身上了马车。
  冉俊在车内一直没有出去,看见筚语嬅神色只说道:“要不我留下吧!”
  筚语嬅听了素手抚上冉俊的脸颊说道:“你乖我们必须走。”扬声对崔护说道:“还不走!”
  崔护一向淡漠的眼眸扫了孟缘昇一眼,神色间尽是不赞同,他扬起马鞭打马而去。
  砺思雅打开瓷瓶吃了里面的几粒药丸,忽然轻松地笑了,对孟缘昇说道:“开始吧!让我也见识一下夜霜离如今的厉害。”
  孟缘昇没有说话,一手拉着缰绳驾马后退了一丈,一声口哨黑衣人蜂拥而上。
  砺思雅认得这声音,知道袭击北苍门的就孟缘昇无疑了。砺思雅看着逼近的黑衣死士,这是他第一次看见训练有素的军人,感觉与上次见到的还有些不同。他暗自感慨了一下:‘戏本子上的桥段都让自己赶了个全乎。’
  心中自嘲浑身已经凝聚了沐雨花解的劲气,天蓝色的劲气如冰花湛蓝,黑色的长发被劲气冲起肆意飘摇舞动似乎乐在其中。砺思雅抬起双手化劲气为两把利剑,双臂一挥蓝色的劲气横扫一丈开外。
  半丈以内的死士重伤倒地口吐鲜血,可这些黑衣死士都是不怕死的。后面的立刻扑了上来。砺思雅看着这场面立时有点头晕,俗话说:“不怕打劫的就怕不要命的。”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回击。且说这些死士相互配合得很好,即便是砺思雅神功盖世还吃了筚语嬅留下的药对这一波波此伏彼起的攻击也是有招无架。
  砺思雅恨不得自己是个发电机,一千人的概念不是小数,他心中有数——必败无疑,可他宁愿死在这里也不想跟着孟缘昇走。怕是这一去他就再没有自由了。想到这里他黑眸闪亮,更加认真对敌。
  黑衣人完全不畏惧这传说中沐雨花解的威力,踏着倒下的尸体提着长剑逼近砺思雅,如同地狱来的魔鬼冷人不寒而栗。
  砺思雅一个不防备寒光一闪手臂上出现了一道鲜红,疼热交加,砺思雅心中升起一股邪火顾不得要保留实力回身使尽全力一掌击碎了伤他的人,一滴血都没有留下全化作了飞灰。
  这一下震慑了所有的黑衣人,谁也没见过这样恐怖的内力纷纷在原地踟蹰。砺思雅扬起已经杀红的眼睛看向孟缘昇,冷冷的说道:“你来,若是我赢了就放我走,若是我败了就悉随尊便。”心想:‘智取才是上策!’
  孟缘昇在战场外扬起一个微笑说道:“三公子,主上交代过,不得与你过招。”然后冷声说道:“上!”
  一个口令死士再次扑上,砺思雅心中烦躁起来,刚才也就半盏茶的功夫他杀了一百人还是二百人他都记不住了,只知道还有更多。
  沐雨花解是消耗体力的功夫,尤其他还在长身体的时候,平时也不勤加修炼此刻真是没地儿后悔去。
  虽说如此砺思雅的拧劲儿也上来了,死命的抵抗。宁可站着死也不会低头,不多时身上已然又多了几道伤口。砺思雅心绪不稳,大半夜在荒郊野外根本别想指望有人会来救他,只能挺着耗到自己筋疲力尽了。
  就在此时弩箭飞射,离砺思雅最近的几个黑衣人应声倒地。砺思雅凝眸相望,有一伙人朝着黑衣人袭来,他看得不知道所以然,心中只道:‘筚语嬅根本不可能这么短的时间搬来救兵,那来救他的又会是谁?’
  “你我二人井水不犯河水,你最好别多管闲事。”孟缘昇高声说道。
  砺思雅打斗的空挡朝着孟缘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人笑着对孟缘昇说道:“我若是偏要管你又能如何?”
  砺思雅仔细看去那一双碧色的眼眸正是薛瑾是也,只眨眼间孟缘昇和薛瑾已经交手。
  砺思雅被薛瑾带来的人护住他停了手看着打斗的两人心想:‘这才叫武艺高深,他自己只是仗着这莫名其妙的沐雨花解的威力罢了。’
  一炷香的功夫薛瑾一剑刺入孟缘昇的肋骨处,也不抽剑手腕翻转翻搅了才迅速的抽出,孟缘昇声都为吭一下,脸色惨白。只说了句:“撤!”打马而去。
  看着败逃的黑衣死士薛瑾喊道:“追!”笑得狂肆得意。
  “别追了!”砺思雅高喊道,他不觉得两方的胜负有多重要,死的都是夜家的人罢了。
  薛瑾提着滴血的剑朝着砺思雅走来,笑说道:“既然你说算了就算了吧!”
  砺思雅看的真切微微蹙眉,心中莫名的堵得慌。站在原地总觉得薛瑾的身上有股他不喜欢的味道,到底是什么他说不清楚,只是问道:“你怎么来了?”
  “颂地的事情没有我不知道的。”薛瑾笑着回答道:“你还是顾及一下你的伤势吧!”
  砺思雅听了才觉得身上有数处如火烤焦的疼意,松弛了的神经使得他咧嘴呼痛。薛瑾脱下自己的外衣为砺思雅披上,说道:“走吧!”
  砺思雅一挑眉戒备的看着薛瑾说道:“去哪里?”
  薛瑾莞尔一笑说道:“你放心肯定不是回夜家,这大半夜的你又身受重伤难道要露宿野外?我带你去的地方很安全。”
  砺思雅听了薛瑾的抱住才安心答应,这一夜他觉得很不合常理的诡异,却又抓不到任何痕迹。
  林子渐渐恢复了安静,血腥味道使得这片林子透着炼狱的味道。
  “三师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顾杰站在茂密的树上眼睛发直的看着地上刚刚打斗的战场问道。
  李冕沉着脸没有说话,他听了顾杰说砺思雅要去花雕堡暗中跟随一看究竟,结果就见到一场惨烈的打斗。他本来是想在危及时候出手的,可是半路出来的人搅得他也疑惑重重,心中只知道云湛的天要变了。
  “谁?出来!”恢复了寂静一声断喝。
  顾杰丝毫没有准备一哆嗦差点跌下树去,幸好有李冕拉了他一把。他看向树下,叹气说道:“是我!”说完首先跳下了树。
  “你怎么会在这里?”翛宴说道,他收到消息北苍门险些被灭,赶到那里知道砺思雅刚刚离开,为了砺思雅的安慰他紧随而来。
  “你来晚了。”李冕没回答,知道翛宴来和砺思雅脱不了关系。
  “他人呢?”翛宴蹙眉问道,若是砺思雅有个不测他就愧对苻禘了。
  “走了。”李冕回答道:“戏演完了,我们先走了。”带着顾杰消失在林中。
  翛宴也没拦着,他看看地上的尸体,暗自叹气:‘这人所到之处就没有一处安宁可言,难怪苻禘要未雨绸缪,只是人算不如天算武林各大门派多被灭门已经没有任何威力可言,他也莫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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