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剑踏江湖（一）
合承十四年十一月三日
雾城外二十里林子深处，四个怪异的人行踪诡异。出了雾城雾气便不那么厚重了，正午的阳光打散了薄雾透过树叶的缝隙照在地上，光点随着树叶的摇摆晃动摇曳。
“你能快点吗？”砺思雅回身看着走后面的筚语嬅不耐烦的说道。最终他还是选择了离开，他不想让云湛因为他陷入焦灼的战争中，拖着总比自己是导火索好得多。
“我不能！”筚语嬅听了干脆停在原地双手掐要的说道：“没有防晒霜让我暴晒露天，这是谋杀呀！”筚语嬅穿着男装，腰间束起的玉带显得她的身材更加纤弱，她跺脚悔恨的说道：“谁说就在这附近的，你看看都走了多久了还没到。”
“崔护你背着她吧！”砺思雅不搭理筚语嬅的叫嚷，对崔护说道。
崔护略显黑的脸色腾地暗红，别扭说道：“男女授受不亲。”
冉俊侧头却在想筚语嬅的话：‘什么是防晒霜？’
砺思雅见了崔护的样子简直对天无语，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在害羞他真的好说什么转身继续前进。
“我不走了！”筚语嬅原地坐下撒泼说道：“没找清楚地方就走，你倒是有沐雨花解却累死我了！”
砺思雅无奈转身说道：“你是想等着颂碧意来接你吗？”
“你要是真不想他来为什么不打听好了地方再出来，你看看现在...”才说到这里就听见在远处铁器叮当作响停了口。
四人都严阵以待细细听声，接踵而来的惨叫让筚语嬅从地上站起来慢慢躲到崔护身后抓紧了他的手臂。冉俊见了瞳孔缩了缩，心中不快。
砺思雅摆手说道:“我们退到一边静观其变，前面就应该是北苍门了。”听了砺思雅的话其他三人同他一起隐蔽起来。
才退到一边一个浑身是血多处受伤的男子跌倒在不远处，砺思雅认识那人的衣服就是北苍门的，对三人说道：“我去看看，你们小心点。”说完上前扶起再没有力气跑的北苍门弟子，点了几个穴道，看着昏迷的人缓过来点便问道：“怎么会这样？”
那人见砺思雅也来不及顾及许多断续说道：“快...快...找颂家砺公子，北苍门命在旦夕...”
砺思雅听了蹙眉说道：“我就是，你快说到底怎么回事，说完再死。”
远处三人听得真切，差点没背过去，都不能苟同的看着砺思雅，心想：‘这说的是人话吗？’
那人快不行了，也顾砺思雅说的真假和话语了，只撑着最后一口气说道：“好多不明黑衣人来袭击我们，小师兄让我...让我送信，以保不被灭门...”说完咽下了最后的一口气。
砺思雅放平了此人的尸体，来到筚语嬅身前说道:“你还有多少药都给我。”
筚语嬅一挑眉嘿嘿一笑，拿过了冉俊怀里的包袱打开拿出了一堆瓷瓶和纸包，数数没三十也有二十了。甜甜一笑对砺思雅说道：“给你，好好用哦。”
砺思雅瞟了一眼说道：“我只要迷药，毒药的话连北苍门的弟子也一起挂了，你不是兴奋地不记得了他们不是百毒不侵吧！”
筚语嬅一听沉下了脸，把东西放回包中莞尔对砺思雅说：“我的确是不记得了，迷药我不爱用了，没有。”
砺思雅差点想掐死她，碍于事情紧急，压下火气说道：“冉俊和我去，崔护你留下保护你家大——小——姐。”最后三个字特意说得很重。
砺思雅和冉俊两人提气脚下如飞，在半里外看见了战场。黑衣人杀人的手法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招招狠厉且配合默契极有规律的挡住了想逃跑求援的北苍门弟子。北苍门伤亡惨重，死状凄惨。
砺思雅和冉俊什么都没说的踏入战场，黑衣人开始看得睖睁，这正好给了两人机会转手间击毙五人。这时黑衣人才反映过来，对着二人一拥而上。
砺思雅没有兵器，且不喜欢血腥和别人近身，化劲气为利剑都是一招毙命。天蓝色的无形利剑眨眼间夺走了十余条人命，他本不想这般决绝，可是他也知道眼前的就是传说中的死士至死方休。
冉俊手中持剑，稚气的脸上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透着锐利，虽然身材未成年矮了些许却一招快似一招，招招快准狠。眨眼间杀得身边的黑衣人不敢小觑严阵以待，他却是越战越勇。
砺思雅虽然自己练不了苻禘说教的功夫，但是他为了冉俊努力回忆尽数相传，加上崔护所教，真真正所谓名师出高徒。一滴鲜血溅在冉俊略微红润的脸颊上，温热的暖意让他牵起了饱满的红唇，邪肆的笑了，眼中闪着残酷的精光。只因为他发现他深深的爱上了剑起人倒的举动，握紧了手中的长剑看也不看身后以一个诡异的角度一剑刺入对方的心脏。
这一剑激起了一众围攻黑衣人的惧意，几乎是一起后退半步踟蹰了脚步。这一幕尽数落进了砺思雅的眼中，却不容多想继续对付身边又一波黑衣人的围攻。
北苍门的弟子早已筋疲力尽，看清楚了砺思雅和冉俊是来帮忙的，都趁着空挡大口喘息。
砺思雅被冉俊兴奋残暴的眼神搅得心中烦乱，一气之下催动了半成的沐雨花解击碎了身边围攻他的黑衣人，这一举动彻底的让其他死士震惊了，望着一地的碎尸所有的人都化为了化石，连杀到沉迷的冉俊也清醒了。
忽然只听林中一声口哨，黑衣死士集体迅速的消失在林中不见踪迹，冉俊见势提剑要追。
“别追了。”砺思雅叫住冉俊，也顾及不得许多，只对呆愣的北苍门弟子问道：“你们掌门呢？还不带路！”
这才有机灵的出来说道：“恩公请随我来。”
砺思雅回身对冉俊交代道：“你带着一个北苍门的弟子去找筚语嬅，别再走丢了，我们在北苍门见。”
两人匆匆分别，砺思雅跟着北苍门的弟子直奔上山，砺思雅来到北苍门的山脚下，抬头一看北苍门坐落在半山腰上，这山据说叫云雾岭，郁郁葱葱高耸如云实在是个好地方。
可他一垂眼差点吐血，密密麻麻的石阶蜿蜒曲折一直到半山腰还不是直线，此刻上面还横竖交错的躺着无数的尸体，怎么的心中都不爽，风一吹一股血腥的味道入鼻。砺思雅不耐烦的对身边的小弟子说道：“你去找人都给我收拾了，这哪里还是人待得地方，根本就一个乱葬岗。”
小弟子没见过这样说话的人龇牙咧嘴，可是碍于救命之恩只得小声说道：“恩公，我是门里最弱的弟子，都是师兄们支使我。”
砺思雅瞥了他一样，扔下一句话说道：“那你就等着被支使吧！”尾音还没落他人已经提气点脚如燕轻盈的飞上了云雾岭。
眨眼间他已到了大门前，看见遍地狼藉门前的石狮子也被击碎，到处都是尸体。确定黑衣死士已经撤退，看着地上死去的多半是北苍门的弟子，心中暗自疑惑：‘谁可以一次性发动这么高手来血洗武林中赫赫有名的北苍门？’
“你是谁？”顾杰声音不稳的远远喊道，目光戒备。刚才的激战他寡不敌众，身上多处受伤。从没见过这般不要命的人，多亏了三师兄为他挡下数剑，想到此心中泛起了心疼。
砺思雅侧目一看北苍门朱红大门前仁立的正是顾杰，看着衣衫上多出口子，俊脸苍白唇角滴血的顾杰他也没心思玩笑，只说道：“是我，砺思雅。”走上前去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其他人呢？”
顾杰虽没认出带着面具的砺思雅，却听出了砺思雅的声音。神色缓了缓说道：“我师兄们在料理死去的弟子打扫战场，此话说来话长，你随我先进来吧！”
砺思雅听了挑眉，心想：‘还话长，看来不是突袭啊！看着顾杰的意思这是不知道自己救了他们，这不是白热爱劳动了吗？他可不是无名英雄最光荣！’
“恩公，恩公...”那个领路的小弟子气喘吁吁的跑上来喊道，见了顾杰便说道：“五师兄，刚才在山下多亏了这位恩公相助，不然我们就回不来了....”小弟子说的一脸的崇拜，讲述砺思雅盖世神功，只差说砺思雅是神仙下凡了。
顾杰蹙眉听着，半晌大概明白了事情的始末，打断了小弟子说道：“知道了，你先去吧！”看着小弟子走远了才对砺思雅热切说道：“多亏你来的及时，只是你不是没有了武功？”他记得那时大师兄说他没有内力的。
砺思雅看着顾杰，经历了这场浩劫他沉稳了许多，一边跟着他往里去一边说道：“这个以后再说，还是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事吧！”
顾杰叹气说道：“最近武林人心惶惶，很多门派都被一夜之间灭门。举凡收到黑帖的门派无一幸免，三日前我们也收到了。我们师兄弟本做好了准备只是没想到对方如此凶猛。”
两个人说着走到了会客的大厅，砺思雅心里只道：‘这本是出来躲清静，这下可好和传说中的武林浩劫撞个正着。’
“怎么是你？”正在包扎伤口的李冕问道，目光莫名说不出看见砺思雅是什么样的心情。
砺思雅听了这话当时差点想撕掉脸上的面具，这戴着的作用完全没有感觉出来。不过他也不与他计较，谁叫日后要吃人家住人家的呢！学着颂碧意一样温和的笑道：“我昨日观天知道北苍门将有浩劫，前来报恩当日的救命之恩？”
李冕给了砺思雅一个：‘你省省吧！’的眼神。
“师兄，真的是他击退了黑衣人，若不是他我们恐怕...”顾杰说到此住了口。
顾英看看三人，出来说道：“既然是这样来者是客还不快上茶。”一边的小弟子听了忙的上茶。
砺思雅看看顾英知道这五个人中他最善于处事，且上次他也看出他对筚语嬅与众不同，故意对着顾英抱拳感动笑道：“多谢顾兄，只是在下不是一人前来，现在山下还有在下的朋友筚语嬅，还劳烦顾兄代为照顾。”
顾英听了双目隐隐闪着晶亮笑道：“不麻烦，来者是客，何况是贵客了，顾英这就去。”说完抬脚就往外走。
雷安最为沉稳，他看了砺思雅半晌，心里清楚他们是唯一没有惨遭灭门的，对砺思雅多了份感激也多了些疑惑，只心道：‘眼前的人是个迷！’见顾英走开他说道：“恩公请坐，还未请教高姓大名。”
“在下砺思雅。”砺思雅说道：“想必你就是北苍门掌门雷安了。”他也不客气自己坐下了说道：“听顾杰说这是个有预谋的组织。”
雷安见砺思雅为人洒脱，也不计较，留意他的举步言语他依旧看不出他有高深的内力。不好探究只说道：“五大堡的伏尧堡和浩守堡首先被灭，一夜间化为平地。十大门派被灭掉了四个，我们是第五个。”
“怎么听着和蝗虫一样啊！”筚语嬅踏进大厅蹙眉说道：“这地方真高，要不是有崔护背着我肯定上不来。”
砺思雅无奈的看着筚语嬅，他觉得筚语嬅很兴奋的样子，人家家里死了这么多人她却在兴奋，给了一个警告的眼神示意她收敛点。转头对雷安说道：“知道是什么人吗？”
“对方来自哪里，是谁我们都不知道，只是怀疑是魔教卷土重来。”雷安说道。
包扎好伤口的李冕起身面色不善的说道：“我累了。”说完转身就走了。
“师兄...师兄等等我！”顾杰见了赶忙追了上去，边追边说道：“慢着这点，伤口会裂开的。”
砺思雅只道李冕怪他不守信用也不去计较，对雷安说道：“我看不像是魔教所为，岳莲已经死了魔教早就解散了。而且这些人的手法不像是江湖人，倒像是...”砺思雅顿了下说道：“很像军队！他们的武功虽然厉害却没那么大的威力，主要靠的是配合。”
“说的极有道理。”雷安附和说道，他为人沉稳坦荡听了砺思雅的话更觉得砺思雅非凡人。问道：“恕在下唐突，请问砺兄出自何门何派？”
砺思雅听了笑道：“雷掌门你见外了，叫在下思雅便是。在下无门派只是这世间的浮萍罢了。”黑眸扫了一圈问道：“为何不见扬威。”
“他在善后死去的弟子。”雷安回答说道。
砺思雅点头，起身对雷安说道：“雷掌门北苍门对我有恩，我就不和你客套了。在下今儿前来是想上门讨扰几日的，不知道可方便。”
“思雅为人真是爽利，既然大家有缘雷某欢迎还来不及呢！”雷安笑道，他心中明白黑衣人是因为眼前的人才罢手的，他说的话是真心，可无论如何留下砺思雅才是确保北苍门安然无恙的上策。
“师兄，这事就我来安排吧！”顾英在一边说道。
“好。”雷安对砺思雅说道：“顾英掌管门里的内务，你们若是缺什么找他便是。”
砺思雅谢过雷安，跟着顾英来到了北苍门的后院，算是安顿下来。砺思雅一路上给筚语嬅使眼色意思是：‘顾英此人你给我搞定了。’筚语嬅则是视若无睹，砺思雅也不搭理她，折腾下来已是傍晚时分。
因为北苍门要料理的事情很多，所以砺思雅四人的晚饭是北苍门弟子送来，在砺思雅屋中自行解决的。
“你猜我看见谁了？”筚语嬅一边吃一边说道。
“看你这样子就没看见什么好人，说吧谁这么不开眼让你看见了。”砺思雅吐字不清的说道，他劳动了一天，饿了吃的特别香。
筚语嬅不理会砺思雅挖苦，继续说道：“我看见孟缘昇了，就在林子里。”
砺思雅听了扒饭的手顿住抬眼看看筚语嬅，对上一双不逊于他晶亮的黑眸。低下头继续吃饭，暗自思讨道：‘这不合乎常理，除非此事和他有关...’
“我也这样想。”筚语嬅说道，两人息息相通不需要砺思雅说话她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只说道：“我问他为何在此，他说是路过。”说到这里筚语嬅不满意的娇嗲道：“这是多——烂的接口啊！”
“你怎么不多问点？”砺思雅嘴巴里面塞着饭菜说道。
“你说的是人话吗？”筚语嬅气不打一处来的说道：“要是他真的是啥啥的，我要是问了还活不活了啊！”
崔护和冉俊低头吃饭完全无视两人拌嘴的行径。
“他不会的。”砺思雅很笃定的说道：“我看得出来他对你还下不去手，况且有崔护在你怕甚么。”
“崔护不是兵器。”筚语嬅冷哼说道：“你又不是他能确定什么，要是有个万一，我可是还没活够呢！”
一顿饭在两人的叨叨中结束，四个人在一个院落，筚语嬅累得不轻哭着喊着回房睡觉去了，冉俊和崔护一个屋子也歇息了。
砺思雅也累了，他都不记得今天他杀了多少人，那过程他都记不清楚了。躺在床上脑中空荡荡的，想着他就这么走了颂碧意必定会很难过吧！
“谁？”砺思雅猛然坐起，趁着月光望着窗棂上的人影说道：“你既然来了为何还要在外面，受伤的人受了风寒可不是好玩的。”
外面的人影晃动推开窗户挑了进来，窗户又重新关好。
砺思雅打趣的说道：“怎么顾杰还肯让你出来？”唇角上翘，取笑似的看着李冕。
“你到底是谁？”李冕也不废话，直接问道。
“原来你在意的是这个，我以为你介意我食言了。”砺思雅莞尔说道。
“别打岔。”李冕蹙眉，走到窗前的桌几前坐下说道：“你练得可是沐雨花解？”
砺思雅但笑不语当是默认了，转而问道：“就只是想问这个吗？”他忽然觉得李冕知道些他不知道的事情，或者说他忽略的事情。
李冕在砺思雅面前总被他的气势所吸引，不自觉的回答道：“翛宴来找过我，他想在武林中结盟却不知道要做什么。”
“你没答应是吗？”砺思雅微笑说道，暗想：‘翛宴在做什么？’脑海中回忆起了在雨城的种种心中有个声音响起：‘翛宴答应了苻禘什么？’他似乎忽略了很多重要的东西。
“你还没有说你是谁？”李冕继续问道，对砺思雅能猜中他的心思甚为佩服。
“好吧！告诉你也无妨，反正这现在也是公开的秘密了。”砺思雅叹气说道：“我便是夜家的老三夜涟，你可满意了？”他本也不想等李冕回答，只对李冕说道：“我当初也不是框你，我看重你的深谋远虑不想你随便投在谁的门下成为棋子，只是希望有朝一日你能跟随明君平定云湛。”
李冕定定的看着砺思雅，半晌说道：“谢谢你今日为北苍门解围。”说完一个闪身消失在屋内，李冕走在回房的路上想道：‘此人还真叫人摸不透才不着！’
同一个夜空下，夜半颂府内依旧琉璃灯高挂却显得倍加清冷。
颂碧意做在书房的桌案前，手里拿着一张短信。紫色的眼眸怅然朦胧，气息轻缓。
颂言小心垂首站在一边，大气不敢出。他没看住砺公子这惩罚指不定要如何，结果自己的主子到现在也不出声，他的心一直颤抖煎熬。
“哎~”颂碧意不知道过了多少个一盏茶的功夫才叹气道：“我难道这么不可靠吗？”浓浓的失落之意从口中溢出。
颂言被这声叹息吓得扑通跪在了地上头低着地面说道：“主子，奴才做错了事情只求一死谢罪。”
颂碧意这才缓过神来看看地上的颂言，摇摇头吃味的说道：“杀了你恐怕他就再也不会回来了，下去吧！以前做什么还做什么。”
“是！”颂言听话的起身离去，脚下需软。
颂碧意见颂言走远了自言自语说道：“走了还威胁我！”痴痴的看着手中的信，更多的是宠溺。
花雕堡内寂静的如一座死城，白天这里是行商走买卖的地方，一到了夜晚这里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失手了。”孟缘昇坐在椅子上不甚在意的说道。
一个穿着黑色斗篷连眼睛也蒙住的人如鬼魅的说道：“你好像心情不错。”
“你都算计好了，还需要我操心吗？”孟缘昇似笑非笑的说道。
“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了机会，该开心才是。”鬼魅声音透着兴奋说道：“没有几个了，按照计划行事。”他忍辱负重等了这么多年，一想到以后的日子他就抑制不住自己激动地情绪。
“他到底是不是大哥？”就在鬼魅转过身要走的时候孟缘昇忽然问道。
鬼魅脚下顿了一下冷冷说道：“不该你问不的不要多问。”眨眼人便消失。
孟缘昇静静的看着空无一人的屋子，目光茫然，他按照他的意思建立花雕堡，又按照他的意思去杀人。脑海中忽然浮现那个外表娇弱骨子刚烈女子的容颜....
穿着黑衣斗篷的人出了花雕堡，衬着夜幕悄无声息的越过花雕城的城墙飞快的走在屋檐上隐匿于逍遥阁中。
温玉点上灯背对着摘下帽子的人说道：“回来了，我已经准备好了热水。”
再看那一对碧色的眸子不是薛瑾还会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