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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全>

书籍名:《涟之惑》    作者:若谦/临风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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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红的喜烛忽明忽灭,室内摆着大婚的物饰。每件都是珍稀奇异之物:珠花、钗篦、绫罗、锦被翠羽、红木嵌丝百寿三镶玉如意、稀世翡翠玉白菜、古木刻花妆奁(lián)应有尽有。(新华字典注释:妆奁:嫁妆。)
  今夜是她颂碧如大喜的日子,虽说是政治联姻却是她期盼已久的日子,从十岁第一眼见到夜霜离开始她就发誓非君不嫁,这日她终究是等来了。
  她还清楚的记得当日相遇的一幕。
  十岁的她已经心思如稠,通晓事理,母亲刚刚过世,她的眉目间染着愁云不散,她觉得是自己害了母亲,一切都是因为她而起的。
  她一出生就是颂家唯一的小姐、雾城第一小姐。父亲颂毓棠比云湛的任何人都希望她是‘涟者’,也因为这样才会娶身为云湛第一美人的母亲。所以哥哥恨他,如果不是他让体弱多病的母亲催产就不会害的母亲体弱早逝。
  可是只有她心里清楚,哥哥更应该怪的是她,如果母亲不是日日担忧记挂她,不是心疼她也不会心力交瘁而逝。
  在她最无助的时候,是夜霜离一句温柔的话语点醒了她,那年她十岁,他十一岁,如阳光温暖恬淡,只一句:“庸人且自扰,美丽的东西要继续延续才是它的归所。”
  冰雪聪明如她,顿悟了母亲的心意。如果不是这句话,她不会在三年后有能力长管颂家的内务,如果不是这句话,她可能早就丧失了活着的信念,只会让哥哥更担心。
  颂碧如不在意自己是不是‘涟者’,她只在意今夜将成为她夫君的男人。少女时候爱慕之情的萌生,成为了她年少时候的支撑,随着长大变为执着的爱。
  红色的喜烛慢慢的融化在蜡台之上,泪如泉涌,照亮一室的桃花,颂碧如透过喜帕看着手中攥紧的桃红色丝绢,想到这颜色的由来,暗道:‘这夜家的三公子好生的霸道,竟然改变云湛的祖制。’好奇之意不免升起,传闻这三公子是不见人的,越显神秘......
  门吱嘎被推开了,颂碧如的心跳加速,手指搅弄丝绢。即便是被训练多年沉稳有度的她也控不住心中的颤抖。
  “小姐...”妯昱声音试探的说道:“那个...那个....”
  “怎么了?可是夫君醉了?”恬静有理的声音体现她教养良好出现名门。
  “那个....”妯昱依旧踟蹰吱唔着。
  “到底怎么了,快说。”颂碧如的心凉了半截,可是深懂礼教的她做在床沿问道,再急也没有拿下头上的喜帕。
  “姑爷说他还有公务,所以...”妯昱鼓起了勇气说道:“所以就不过来了。”妯昱说完来到颂碧如的近前,看见颂碧如不语她咬唇说道:“小姐...”
  丝绢掉落在地上,柔若无骨的玉手拿下了喜帕,精致的面容呆滞没有表情,她想过他是不喜欢她的,只是她没有想过,这一刻到来的时候她会这么的难受。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滑落,带着哀泣。
  美人垂泪,看的妯昱好不心疼。
  竹苑书房
  今日是他大婚的日子,如果不是当年的一念之差,联姻的就是夜落飞,而不是他。
  颂碧意明知道这是政治婚姻还要把妹妹嫁过来是什么掬心,明明可以控制颂毓棠了,还要牺牲自己最疼爱的妹妹,只有两个解释,一他只是想与夜家修好,二他想一争天下。其实还应该有第三个,就是顺从颂碧如的心意,他不是不懂,只是觉得很愚蠢,不想承认颂碧意竟会为了放纵自己的妹妹而做如此愚蠢的事情。
  抚摸着桌案上修建温泉浴池的图纸,面容是浮现了温柔的神色,宠溺的酒红色眼眸如醇酒。他又怎么会不知道这是他故意的引导,只是故作不知罢了,他绝对不会让夜落飞知道他有多美好。
  夜霜离想到这里如心中有芒刺一般,如果当初他不是醉心于研究这些技艺又怎么会在一年后才去探望涟儿,否则他断不会叫涟儿跟着夜落飞。想到当年的种种握紧了十指,指节突出苍白。
  他的涟儿会怎么想他呢?怎么想他今日举婚,他多想去看涟儿,可是他不能,他不能让夜落飞看出来他也是喜欢涟儿的,否则就前功尽弃。
  痛苦之色染深了酒红色的眼眸,坐在太师椅中难以自拔,多年的爱恋和挣扎,这其中还夹杂着权欲的肮脏。
  他和夜落飞都不是夜霂亲生的,他大概知道自己和那个人是一个爹,而夜落飞是谁的儿子他也略有耳风,说白了他们不过都是涟儿的守护者,而显然夜落飞现在并不这么想,他想独霸涟儿的一切,包括他的人,他又怎么会允许。
  微眯起酒红色的双眸,夜霜离今夜喝了不少酒,有些醉意。听见门外奔月拦劫颂碧如送醒酒汤的声音,他自然的冷笑,这个女人他是不会碰的,他不是夜落飞,为了郁结对涟儿的贪昧圈养一堆又一堆的替身。他的心中只有涟儿,想着面前出现了那可爱人儿的身影,从小小的婴儿到那日与他拥吻的人儿。
  翌日
  夜霜离依旧在自己的书房中做着研究,却是心神不宁,总觉得有大事要发生,招了几次奔月问话,几乎连平日不过问的琐碎之事都逐一问过了还未觉安心。
  直到傍晚颂碧如带着妯昱端着一杯茶进门。
  “不是说了不许来打扰。”夜霜离不耐烦的说道。
  “夫君,奔月不在。”颂碧如说道,淡紫色云鬓挽起妇人发,说不出的娇柔妩媚,一双紫眸盈盈如水。
  妯昱陪笑说道,端着托盘来到夜霜离的面前说道:“姑爷,这是我们雾城的习俗,要喝了新娘子奉的茶才算是吉利。”
  夜霜离本不愿意,抬眼看了颂碧如一言,看在与颂碧意的份上,端过了茶杯抿了一口。只这一口,让夜霜离蹙眉不悦。
  “夫君这茶是我亲手所制,觉得如何?”颂碧如问道,目光中带着期待。
  夜霜离冷冷的笑了,笑的邪恶,‘啪~’的一声茶杯摔落在地上。
  惊得颂碧如花容失色,不知所以。妯昱垂目而立,她中有些慌乱,强自镇定。
  “来人。”一声断喝,两个护卫推文而入,夜霜离依旧冷笑,眼中的酒红色光泽诡异渗人,指着妯昱说道:“给我打,活活的打死为止。”
  “夫君。”颂碧如大惊失色,护住妯昱震惊的看着夜霜离。
  护卫从颂碧如的身后拉出妯昱,两条铁鞭便应声而下,妯昱咬牙未语,她都是为了小姐好,只要小姐开心下药又如何,受再多的苦她也愿意。
  颂碧如急忙拉着夜霜离的衣袖,急道:“夫君妯昱是我贴身丫鬟,她犯了何错要下如此重手。”
  夜霜离甩开颂碧如的手,低垂的目光中有着嫌恶之意,除了涟儿他不喜欢与任何人亲近。
  “何错?”夜霜离酒红色的眼眸闪着火花,诡异的说道:“就等我打死她,让她去地府去说。”
  颂碧如急了,提起转身上前护住妯昱,厉声说道:“都住手,想打人先过我这关。”
  护卫停手去看夜霜离。
  “夫君,妯昱若有错我自会教导,总要说清楚了才算。”颂碧如抿唇说道。
  “好啊,问问她在这茶里面下了什么东西....”夜霜离整理衣袖重新坐下。
  “小姐。”妯昱被打得唇角破裂,微弱的说道:“是妯昱的错。”
  “你...你到底背着我做了什么?”颂碧如回身问道,却见妯昱垂头不语。颂碧如待妯昱与一般婢女不同,她自然护短,自知妯昱是做了不该做的事情,不说定也是为了她的颜面,她只得转身对夜霜离求道:“夫君,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饶她这次可好?”天生的娇贵,即便是心仪之人的面前也是难低头。
  夜霜离体内的真气已经开始流走,他顾及颂碧如的面子,遂恨恨的说道:“再有一次便死无葬身之地,都给我出去。”
  颂碧如听了一哆嗦,拉着妯昱便退下了,时至今日她才知道夜霜离的狠厉。
  夜霜离一个人在房内运气逼出春药,只是他越是动气体内的热流就与越是狂猛,额头出现虚汗,受了内力,他闭目静气,忍受着霸道的药劲,整整一夜硬是挺了下来。
  妯昱房内
  “什么?”颂碧如听见妯昱的话,瞪目看着妯昱,气的脸色发红:“你这丫头怎么能用这等手段,你可知道那药的霸道?”她咬牙说道,心中升起了疼惜。
  “妯昱都是为了小姐,就是死了也值得了。”妯昱虚弱的躺在床上说道。
  颂碧如目光垂下,掩住失落之意,妯昱只想到了这些,现下夜霜离宁自己愿挺过药力,也不看她一眼,她的心不知道有多疼。
  翌日竹苑书房内
  夜霜离的苍白脸上还带着异常单薄的红昏,他双目紧闭,头枕在太师椅上,任由褐色的长发垂落。
  他的心中恨透了颂碧如和妯昱,昨日夜里奔月告诉他,昨夜有刺客,连带涟儿不见了,他却动弹不得,这个小东西到底是等不及了。
  走了是好还是不好?离开夜霜离固然好,可是一个十岁的还在带着张祸水的脸蛋能去哪里?他暗道夜落飞的无能,又庆幸夜落飞再不能与涟儿朝夕相对同床共枕。
  梳洗干净,夜霜离故意到前面去讽刺夜落飞,这让他觉得快意。却在离去时见到颂碧意,这让他很不舒服,因为涟儿真是不见了,彻底的失去了踪迹,这都是拜他颂碧意的妹妹所赐。日后,他定要颂碧如和颂家加倍换来。
  从这天开始颂碧如再没见过夜霜离笑,在颂碧如的印象中,夜霜离只对那个其貌不扬的俏皮丫头温柔过,那是她梦寐以求的,求而不得之。然而在夜府久了他也知道夜府根本没有什么小姐,那日所见就是夜家的三公子。
  没有涟儿的日子夜霜离就在没有笑过,他在想涟儿为什么要离开,是不是因为他娶亲。越是得不到答案他就越是讨厌颂碧如,越是无视她,越要她痛苦。
  午夜梦回每每都是涟儿的倩影,喊着他‘爱哥哥’,灵动的身影一伸手就不见了。日日夜夜让他心心念念,折磨着他的心神。
  他派出了大量的人去暗中查找不得其所,时间越长他越是害怕,他害怕涟儿在外有个三长两短,越是这么想他就变得越加的疯狂,迅速的集聚力量蓄谋称霸以便翻遍整个云湛。
  四年的时间足以改变一个人的心性和激发一个人本质,夜霜离表面上还是那个夜霜离,内心随着他的涟儿的消失也变本加厉的变得冷酷无情,他的涟儿在时还会遮掩,他的涟儿不在的时候,他又何须掩饰。
  夜家的军营中谁人不知道夜二爷的厉害,宁愿得罪夜侯爷以求痛快,也不会愿意招惹阴晴不定的夜霜离,那只会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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