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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云梅雪释昭华(三)<全>

书籍名:《涟之惑》    作者:若谦/临风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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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砺思雅黑眸放光,极度兴奋的盯着二人,他想看看这两人到底谁厉害。
  苻禘只专心于自己的心事,他已经不再是以前的他了,他结束了苻窳一切不正当的生意,苻窳多年做着拐卖人口和暗杀的生意,积累的无数财富几乎可与颂家相持。他现在想的是砺思雅,他总觉得砺思雅有一天会消失在他的眼前。
  齐韵笙抬臂也摆好了架势,就在两人要在这茶肆二楼一叫高下的时候。
  “我家主人在此,无需你多管。”楼下一个女子的声音说道。
  楼梯咚咚作响,清遥出现在楼梯口处,走到苻禘身前说道:“主子、公子。”见到苻禘和砺思雅无事才安心的回头去看齐韵笙和翛宴。
  齐韵笙和翛宴已经红了眼睛,被清遥打断后本已经再度拉开了架势要抖个你死我活,谁料到清遥认出了翛宴就是那日夜巷中的男子,认定了翛宴非善类遂说道:“你这无赖竟自己送上门来,今日本姑娘要除去你这登徒子。”说道,拔出一对短剑对准翛宴咽喉和腰腹两处要害就冲了上去。
  翛宴晃了一下眼睛,来不及细想,只得放弃了齐韵笙闪躲。
  从来没见过清遥发过火,乱过方寸的砺思雅更是惊奇的看着这一幕,就连苻禘也是转头去看究竟。
  只有齐韵笙一脸的幸灾乐祸,他本就不想与翛宴交手,一时怒气才承认自己杀了人,现下有人解了围,乐的看热闹。
  翛宴武功卓绝又怎么会与一个武功弱他很多的女子相较,手握着落雁刀却要处处闪躲清遥一招快似一招的一双短剑不得相迎。然而清遥乃是自小在魏咸庄学武,功夫也是不弱。翛宴若是不举刀相迎便显得吃力不敌,若是举刀相迎必然是会伤到清遥无疑。
  “你这老女人怎么如此蛮横无礼。”翛宴报仇心切,焦急之下口不择言的说道。
  一句话更是火上焦油,清遥咬牙说道:“你才是满口胡话的泼皮。”一双短剑更是招招往死里刺去。
  砺思雅和苻禘从未见过冷静淡定的清遥这样毫无理智过,两人都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清遥,没有一个记得要上去帮忙的。
  “小东西,你可想我了?”齐韵笙如鬼魅一样来到砺思雅的身边,过于专注的砺思雅和苻禘这才发现他已近在咫尺。
  砺思雅背后一寒,暗道:‘这家伙的眼睛好毒,看来是被识破了,又不甘心,自己的化妆术一流又怎么会被看破,百思不得其解。’
  苻禘已揽住砺思雅的着急点脚向后与齐韵笙拉开距离,齐韵笙眼疾手快水袖缠住砺思雅的左手臂夺人。
  苻禘蹙眉,看着那碍眼的水袖很是不耐,挥掌便想着齐韵笙的左肩袭去,掌下已是续集了沐雨花解,淡淡的冰蓝色光昏若隐若现。
  砺思雅见到苻禘动了沐雨花解回眸责备的看了他一眼,刚才齐韵笙和翛宴的话他听得真切,现下使用沐雨花解,就是在向这花雨派的齐韵笙自爆身份。可抬眼对上的却是苻禘冷冰冰的银灰色眼眸动了杀气的眼眸,他暗自叹气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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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韵笙果然见到沐雨花解睖睁了一下,苻禘的掌力已近在眼前,无奈下,齐韵笙值得放开了砺思雅避开,因为他知道硬拼不值得。
  “没想到你身边还有这样的高手。”齐韵笙笑的诡秘。
  “好说。”砺思雅也笑道,却一脸的防备。
  “你可知道我在想什么?”齐韵笙笑的妩媚动人,阴柔的如同戏台上的美人。
  砺思雅望着齐韵笙,仿佛看见了春子的影子,他知道想的果然成了事实,齐韵笙依然发现了这个秘密。一个看过他本来面容的人,现在有看见他和一个会沐雨花解的苻禘在一起,最要命的是这个人还是花雨派的人,熟知沐雨花解的原由,砺思雅看着齐韵笙的诡秘的笑容已经开始头皮发麻了。
  “你在这里看着清遥,我有事要和这美人谈。”砺思雅对苻禘说道,转头刚要对翛宴说些什么就只见翛宴已经持刀与清遥对拭,清遥鬓角已见虚汗。砺思雅抿唇,有些不赞同,点脚上前挥臂,无需刀剑便挡下了翛宴的招式。痞痞的笑道:“翛大侠,对一个弱女子苦苦相逼总是有失身份吧。”
  “你......”翛宴没想到貌似文弱的少年竟然能有此等的功力,他横刀在前,一面为砺思雅的话尴尬,一面又惊讶不已。却不知道这少年使得是哪家哪派的功夫,他已算是习武奇葩,不想眼前的人比他当年更甚数倍。
  “哈哈.....”娇笑连连,齐韵笙水袖遮面说道:“几年不见,不想原来是这样,我还道这......”
  “闭嘴。”砺思雅急急横眉说道,他知道要是再不阻拦,这一剑逍遥必是要说出了不该说的话了。
  “翛大侠,你先陪我这姐姐过几招,好好指点她一下。”砺思雅对翛宴说道:“一剑逍遥在下先借用片刻,还望你成全。”满意的看见翛宴痴呆睖睁的样子回身对清遥说道:“怎么还愣着,还不快上。”
  清遥与砺思雅相较四年早已心思相通,一双短剑飞速分刺而来。可怜的翛宴剑到寸许才反映过来要闪躲,羞恼之意溢满心头,觉得眼前的清遥就是传说的扫把星,可他一代大侠不能出手伤个女人只得闪躲。
  “家里见。”对苻禘交代完,拉住一剑逍遥就飞身踏出了茶肆的围栏,点脚上了对面的屋瓦之上,片刻便消失在了昏暗的雨中。
  翛宴见到齐韵笙已不见气急攻心,一掌打在了清遥的右肩上。只下一瞬还在发呆的苻禘已接住跌落的清遥,一掌打在了翛宴的胸前,这一掌已然用了七成的功力,翛宴躲闪不及后退数步一口鲜血吐出,扶着桌案诧异的看着苻禘。
  “你可有事?”苻禘低头问清遥。
  “没事。”清遥回答道,抬头去看翛宴目光闪烁,翛宴明明功夫高她很多,却只是以力相击,竟然未用半分内力。
  “他已经不是你对手,处理了好了,然后回家。”苻禘说完转身已经步出了茶肆,银灰色的眼眸犹如这昏暗的天空带着雾气,目光深邃难解,心中只在想一件事:‘砺思雅不信任他吗?为什么要避开他,有什么是不能让他知道的。’
  雨中的苻禘一尘不染,细密的雨水未及衣衫便被他发出的劲气振散,不细看下却与常人无异。
  茶肆内
  翛宴只觉得遇见清遥是她最不幸的事情,只要她在场就没有好事,现下了丢了齐韵笙又被不相识的人重伤,大概是他此生最困窘的时刻了。
  清遥望着翛宴,看见翛宴用含恨的怒目看着她,她多少有了内疚。才觉得一向自持的自己对眼前的人恐怕是误会了,一面又想着谁叫此人说她是:‘老女人。’,自尊心作祟踌躇不前。
  翛宴勉强收刀,捂着胸口,不再看清遥一眼略过清遥向着楼下走去。
  清遥望着翛宴的背影,抬起的手执在空中,本想叫住翛宴的声音一个字未发出来。这才想到思雅好像叫他:‘翛大侠。’暗道:‘此人莫非就是武林人人敬畏的翛宴?’想到这里清遥悔恨不已,暗自詈(lì)骂砺思雅的顽劣,故意引他与人打斗,完全忘记怒火中烧的是她自己。
  “姑娘,我刚才好像看见...看见....”一个丫鬟上来对清遥说道,却不知道怎么解释才好,要是说看见了叫清遥总管:‘老姑娘的男人。’她怕她会死的很惨,卡在当口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清遥夺过丫鬟手中的油伞交代道:“你先回去。”说着撇下了丫鬟自己匆忙向着那抹身影追去。
  翛宴这一掌挨的不轻,苻禘是见清遥受伤匆忙之下发力,本就心思纠结的他这一掌伤到了翛宴的元气。他扶着强在小巷内走的很慢,长期阴霾的小路密布青苔,他一个不小心险些滑倒。
  一个温暖的手臂扶住了翛宴的身体,他转头一看是令他倒霉的女子。手臂一用力挥开了清遥的好意,却一个不稳滑倒在地,眼前恍惚。
  清遥自知理亏,抿唇扶好已是无力的翛宴说道:“我也不是故意的,谁叫你说我.....”咬牙说道:“说我是‘老女人’。”
  “没想到你翛宴也有今天。”一个尖利的声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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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遥抬头去看,但见一个穿着黑色斗笠的男人站在蒙蒙细雨中,一副邪气的样子。
  “千手刘五。”翛宴冷眼说道,一口气卡住顿咳不止。
  “没想到是我吧,要是我杀了你捡了你的女人,这武林中我千手刘五的名的地位就.....”说道这里刘五笑的更加猖狂。
  “你快走,你不是他的对手。”翛宴知道此刻他伤势不轻,虽然眼前的女子害他如此,可也是个仗义之人,只是些许误会,他翛宴又岂会是小气之人。趁着他还能支撑一时,如何也不想连累眼前的女子。
  清遥望着翛宴觉得他不愧为一代大侠,都自身难保了还不计前嫌的顾及她的安危,从怀里拿出补气的药送与翛宴说道:“先吃药吧。”
  “他都死到临头了,你这女人还顾及这些。”千手刘五好笑的说道。
  清遥喂下了药物,不紧不慢的说道“你最好在我还没发火之前就走,否则......”说道此处一只袖箭飞出,直逼刘五的面门袭去。
  “小小把戏,绣花拳脚.....”刘五戏笑的接住了袖箭,细一看话卡在了咽喉,瞳孔放大面露惊恐之色,那哪里是什么袖箭明明就是一块令牌。只见刘五五体投地哭丧着嚎叫道:“使者饶命,小的不知道使者驾临,有眼不识泰山,还望使者开恩。”
  翛宴吃下了药,慢慢调整呼吸,冷眼看着这一切,虚弱的问道:“你到底是谁?你家主子有是谁?.....”还未等问完双眼一闭,头倒在清遥的怀里昏睡了过去。
  “既然知道了就要将功补过。”清遥扶着翛宴冷冷的对一直磕头的刘五说道。
  “是,是.....”刘五捣头如蒜连连答应道:“使者的话刘五定会遵从。”
  “好,日后若是翛大侠问你我是谁,你要如何回答?”清遥冷着脸,不怒自威。
  “小的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刘五身体颤抖,只暗道:‘今日出门没看黄历,竟然惹了不该惹的人。’
  “那还不快滚。”清遥不耐烦的说道。
  “是!是!”刘五恭敬的把令牌放在地上,转身头也不回的跑掉了。
  另一边雨城一隅
  砺思雅拉着齐韵笙施展轻功飞了很远找了僻静的地方才停下来。
  齐韵笙任由砺思雅拉着也不做声,默默的等着砺思雅发话。
  二人都运气避开这细密绵绵的雨丝,纤尘不染。
  砺思雅看了齐韵笙半晌,才说道:“你想说什么现在说吧。”他现在觉得齐韵笙就是一个瘟神,多看一眼都头疼。
  “果然是你!”齐韵笙也不再坐坐扭捏,微笑说道:“我只好奇,我舅父可是死了?”
  砺思雅何其聪明,齐韵笙虽然没说可是他也多半猜到了棺材大叔便是齐韵笙的舅父,便点头说道:“你怎么有那么个舅父。”一想起那带着棺材去魏咸庄的大叔他还很佩服那人的有才,没想到竟然和齐韵笙有关系。
  “死了倒是干净,省得他每日操劳那些小的。”齐韵笙没有太多的伤感,反倒坦然,这样的结果是他早就意料到的,他舅父的做法无异于以卵击石,必败无疑,只可惜他舅父不明白各种道理,白白搭上性命。见砺思雅一脸的防备他笑道:“你可知道花雨门存在的意义?”
  “你这问的是废话,我怎么知道。”砺思雅一点情面的不讲,不耐烦的回道,大雨天在外面就很让他不爽了,现下身边还放着一个不定时炸弹,他要是还能口气好就不是砺思雅了。
  齐韵笙也不在意,兀自说道:“花雨门是‘涟者’辅助楚韛而设,上代的‘涟者’死后花雨门就在江湖上销声匿迹,一直守护着只有‘涟者’才可习得的沐雨花解。”齐韵笙悠悠道说,面容上没有了平日的不恭:“没想到此事让苻窳那老贼得知,寻到花雨门非说花雨门乃是邪魔歪道,集合武林所谓的正义之士血洗花雨门。老天开眼,他生不出‘涟者’却叫自己的儿子修习沐雨花解想成为‘涟者’的度引,当真是狠厉。”
  “我是男的。”砺思雅蹙眉说道,他知道在齐韵笙面前无需再装腔作势。只是没想到这‘涟者’是真的存在,他一直以为‘涟者’只是楚韛(bài)临死一计罢了。
  “这点我就不得而之了。”齐韵笙淡笑说道:“我只是知道我只为春春效劳,什么花雨门啊派啊和我半点关系全无。”随即又恢复了原来的嬉笑模样,天生的媚眼勾魂。
  “你不要坏我好事。”砺思雅觉得头疼,眼前的人是春子的爱弟,他不能一掌下去把人弄死了,一面又不想留下他这个隐患。想来想去砺思雅说道:“该出现的时候我会出现的,不要逼我做我不想做的事。”
  “你可知道春春寻你已久?”齐韵笙笑问道。
  “知不知道又能如何,他想的事情我爱莫能助。”砺思雅瞟了齐韵笙一眼说道:“我倒是觉得落哥哥比我更合适坐天下。”
  “他杀气太重,春春不喜欢。”齐韵笙不赞同的说道,娇弱的嘟起红唇,模样煞是可人。
  “我在想春春怎么会不喜欢你,反倒是喜欢落哥哥的什么义妹。”砺思雅略有所思的问道,他很奇怪春子都在想什么。
  “你想知道?”齐韵笙妖娆一笑,看着砺思雅越是好奇他就越是开心,神秘的说道:“你越是想知道我就越是不告诉你。”说完人已在一丈开外,水袖如云娇笑说道:“你且安心,春春明日便到雨城,你若好奇就现身一探究竟。”
  砺思雅看着消失在雨中的齐韵笙哭笑不得,觉得他和春子真是亲兄弟连坏心眼都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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