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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场点将 ? 美人敌千军

书籍名:《鸾·童》    作者:周析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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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泽国边境。五十里外,“傀儡城”。无泽大营。
  微微的笑,凤眸流转。
  少年怔愣的望着眼前美的出神入化的脸,依旧是那猜不透的笑意,却已经展露出决然不同往前的姿态:
  雪白的绒狐披风长及掖地,鲜红的战袍裹着那修长俊秀的身姿,不同于之前的曼妙夺人,却是男子玉树临风的潇洒英姿。金丝滚边的深红色腰带,一环银蛇剑软如丝线缠绕在玉腕间,宽大的袖口并没有生硬的钢铁禁锢,而是袅然如风,肆意的洒脱。
  视线上游,见得那一张风姿绰约的脸庞,五官精细宛如上天最得意的“作品”,一双烟眉远如青山,往日顾盼生情的明眸此刻如同狡黠的狐仙,慧澈婉转,直指人心。俏挺鼻梁柔中有刚,璎珞薄唇微微勾起一角,仿似轻佻的窥知旁人心事……
  琥珀禁不住又失神,折服在此人绝代风华之间。那人微启唇漾开个洁澄索然的笑意,凤眸婉转生辉,漫不经心的笑道:“怎么,就这样看傻了不是?”
  琥珀一惊回过神来,面色一窘,手指不自觉的捏握住衣袖,又听那淡然中透着慵懒的声线悠悠的说:“瞧这幅小气的模样,莫不是后悔了不成……”
  “我哪有!”琥珀急急的辩解,涨红一张白净的小脸,憋起嘴万分委屈。一株清凉的手指幽幽抬起他下颌,四目相对,他看清某人眼底的淡定。
  “我瞧着就是。”男子轻哼一声,指端捏着一杯薄酒淡然道:“可不是被嬴帝软禁了这么久。堂堂一国的储君,被送到别国示好做人质就罢了,日子久了连复仇的心都沦丧掉了?”
  漫不经心的语调,却如一道利剑刺中琥珀心房,少年脸色一僵,别开脸说不出半个字,良久,才喃喃道:“就算我还有,可是这里天高皇帝远,还有谁会知道我这个人的存在……”
  “有!”男子定定的望着琥珀,一字一顿的说:“我知道。”
  琥珀一怔。
  “我知道你的身份,从头到尾你所承担的一切,我也明了。你的仇恨有多深,埋藏的痛苦有多少,我比谁都清楚。不要忘记了,你是因为什么才跟我来到这战场上!”
  “我没有忘记!死都不会忘……”琥珀咬牙狠狠的说,眼露凶光,“我不会忘记他们是怎么杀害我的父皇,又是怎么把我送到株云国去示好……只是为了求一息生存,他们剥夺了我的皇位,让我成为被软禁的人质!以为这样做就能苟延残喘几年……”
  “可惜,他们错了。”男子轻笑,悠然起身上前来,伸手抚过琥珀金色的发丝,低声道:“他们忘了一个道理:斩草除根。”
  琥珀咬牙沉默。
  男子淡淡的说:“我倒应该感谢你,若不是有了你,我也不可能这么快的觉醒。所以你大可放心,只要有我在,那些属于你的一切,我自然会全数让他们吐出来。皇位,或者整个无泽国,都会原封不动的还给你……”
  “我亲爱的,陛下。”
  琥珀缄默,目光渺远,嘴角浮起一丝苦笑:这个称呼,有多久,没有听到了呢……
  有多久,久到他差点就快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并不是单纯的少年,而是一个国度曾经的君王!
  无泽无泽,要用多久才能忘记这切齿的恨意。无数个夜梦醒,头顶是碧蓝的罗帐,枕边是濡湿的眼泪。陌生的一切让他无从逃避,思想却早已天马行空,穿越绵延的芦苇丛和遮天蔽日的月桂树影回到思念的国度里……
  无泽国。
  那个奇异纷乱的国度,他记忆里最清晰的地方就是那瑰丽的宫殿,华美的仿佛梦境。却也是在那一年,当他的父皇赫然病逝而他匆促登基称帝之时,这瑰丽的城堡差一点成为他的坟墓。
  那一年之前,无泽刚刚平息了内里纷乱的种族之战,好容易稳定局面,正式确立了国度。
  那一年之中,他敬爱的父皇惨遭叔父毒害,赫然长逝。他的母后被软禁起来百般凌虐,而他,被当作像株云示好和缔交盟约的“礼物”,跌下高贵的皇位,成为质子。
  那一年之后,他彻底丧失了所有的骄傲和尊严,日复一日的沦陷在陌生的帝宫里,由最初的缅怀到最后无尽的煎熬岁月。
  如果不是宫偌瓷的出现,他是否还在那座宫殿里安静无力的做着一具人人摆布的傀儡玩偶,毫无用武之地……
  毫无用武之地。如果不是宫偌瓷,他差点就要忘记了他天生的本领,那无与伦比的力量,逆转星相,变幻轨迹,一切都根本是信手拈来……
  可惜他所拥有的力量完全无法用来揣摩眼前这个高深莫测的男子,他时而明媚如花的娇笑,时而淡漠幽深的眼风,永远有着让他触摸不到的禁忌。
  他是谁?不知道。
  所知道的,只是这个男人必定拥有着无与伦比的强大力量,他可以帮助自己实现未完成的愿望,或者,他才是真正的,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比起嬴帝,这个男人,更能让人从心底里畏惧和敬佩。
  这个事实是琥珀在经历过昨日后总结出来的,他眼睁睁看着这个男人信手将圣旨抛落在无泽国的先锋大将眼前,无视那人讶异的神情和怀疑的目光,无视旁人的议论和猜忌,甚至无视大将的讥讽和质疑……
  “以你一个瘦弱之躯,如何能带领我们与南舞国的冷面修罗来对峙?!”
  这样的话,这样的语气,连他都禁不住的担忧。
  可是这个一身戎装却又美的如泣如诉的男子,依旧是不露声色的笑靥,眼神淡泊,仿佛洞悉万物一般悠悠看定脚下人群,启唇,淡淡的抛出一句:“如果我说,连天都帮我呢。”
  “你!”大将恼怒于他的戏侃之言,可是还击的话还未出口,却是脖颈间一紧,不知何时,那道蜿蜒在男子手腕间的银剑已经缠上自己的脖颈,丝丝浸入肉里。
  众人错愕。
  男人淡笑如风曰:“你猜,是你的手快,还是我银剑比较快呢……”语调微扬,嘴角勾着隐约的笑意,眸光却是不动声色的犀利。
  没有一个将士会希望自己还未上战场就热血喷撒,也没有拥有比他更快更强的力量来震慑人心,于是一切顺利成章的继续,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琥珀捏着酒杯的手指颤抖一下,只看到那个人淡笑不语的侧面,处处玄机。
  禁不住在心里好奇,那传说中的冷面修罗与此人想比,究竟谁才是真正的势不可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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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旧是无泽国边境。三十里外,“破狼谷”。
  无泽军队突然连撤二十里后于傀儡城屯营,没有一丝一毫的多余举动,整个过程静谧到连宫墨玉都忍不住怀疑,如此训练有素的撤退,究竟是福是患?
  主将营帐里。
  换掉素裙的月妃青丝高束,身着宫墨玉秘密寻来的士兵服饰,素颜朝天依旧是有几分婉约的美。
  “从今天起,你的身份就是军师。其余的一概不要多言,免得军心动荡。”宫墨玉背起双手轻声说,月妃垂首算做施礼,回身道:“是,陛下!月摇谨记在心。”
  宫墨玉及不可见的颔首,缄默。
  这几日心绪颇有些烦乱,不光是对偌瓷的情形不得而知,就连突然现身的月摇口中道出的一切皆令他思想霍乱。敌军的突然撤退,二十里外的傀儡城有何玄机?宫偌瓷苏醒与否,还有南舞国内不安的悸动,甚至究竟是谁人逆转了星相?……一切的一切全都是疑团等待着揭开,可是全无头绪。
  宫墨玉疲倦的闭上眼,第一次感觉身心俱煎。
  “偌瓷……”低低的呓语从唇瓣中滑脱,带着淡淡的哀伤。月妃轻叹口气,上前将宫墨玉伏案而睡的身子渐渐放下,平躺在羊皮毡上。松软而厚实的毛毯承担了宫墨玉全身的重量,月妃望着那疲倦的睡颜禁不住心疼:这个人,究竟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的放松下来,哪怕是片刻,不需要装着这个天下,装着他的爱人……
  好好的,休息一下。
  月妃嘴角浮起一丝苦笑,眼神恍惚了一刻,手指轻轻抚上宫墨玉蹙灼的眉心,喃喃着:“你终究,还是爱他的么……”声如游丝,心弦颤动。
  终究,还是敌不过一场爱恋。
  闭上眼,正欲抽手离去,孰料一只利箭穿空刺来,电石火光之间径直刺向月妃,“小心!”宫墨玉赫然睁眼,冷喝一声挥袖扫开羽箭,箭头一歪,擦着月妃的手腕刺进墨案上。月妃尚心悸,却见宫墨玉已经断喝道:“来人!有刺客!”守帐的士兵一阵惊慌,下一秒帐外响起纷乱的脚步声。
  “怎么样?伤处如何?”宫墨玉皱眉询问,瞧见月妃白皙的手腕上那一道凌厉的划伤,索性流出的血是红色,可见并未猝毒。伸手撩起长袍下摆,宫墨玉飞快的撕下一行衣布缠上月妃淌血的手腕,灵活的打了个结儿送口气道:“没事,箭上应当是没毒。”
  “谢陛下……”月妃定了定神色轻声说,脸色有些苍白。宫墨玉微微颔首,余光瞥见案上插着的箭羽,面色又凝重起来。
  “是破晓箭?!”宫墨玉伸手拔出箭头,神色里有震惊:“箭头脆利,尾羽丰硕。箭身足两寸三分,果然是迎战之箭!”
  “快看那箭身!有字……”月妃失声叫道,宫墨玉沉了脸色定睛细看,果见那箭身上密密麻麻刻着精细的篆体小字:“十里长亭送君行,往事前缘尽勾销。”
  “这是,什么意思……”月妃皱眉不解道。宫墨玉脸色一僵,捏着箭身的手指越凝越紧,终于“喀嚓”一声,箭折两半。
  月妃还未反映过来,宫墨玉已经冷然起身,眼风凛冽道:“来人!传左右先锋大将前来议事。”
  “皇上……”月妃慢慢蹙紧额心,望着宫墨玉冷峻的容颜,张了张口,不知该说些什么。
  破晓箭……十里亭……
  对方主将究竟是何人?竟然敢下迎战之箭,还大言不惭的妄下定论!
  宫墨玉眼神越来越凝重,隐忍的线条暴露了内心的愤怒和压抑。门帐掀开,神色复杂的将领鱼贯而入,一俯身齐刷刷跪地道:“请陛下旨意!”
  宫墨玉沉默,良久后才起身,慢慢转身背对着一众将领,双手背握身后,启唇,冷冷的抛出一句话:“全军备战!明日破晓时分,决战十里亭!”
  “这……”将领们皆是一愣,面面相觑后有胆大着忍不住进言:“皇上,如何这般突兀……”
  “自己看!”一声冷喝,继而眼前地面甩落一截残箭,副将面色大变,沉重抬头,张了张口不知该如何作答。
  宫墨玉转身,线条生冷的脸庞宛如英俊的修罗,冷笑一记道:“敌军的战帖都下了,难道还做缩头乌龟不成?我倒要看看,主将究竟是何方神圣!”
  “我等愿誓死效忠吾皇!不胜不归!”将领们神色凝重高喝道,齐刷刷叩首。
  宫墨玉微一颔首:“明日一战关乎我国命脉,尔等势必要全力以赴,如有临阵退缩者,斩立决!”
  “臣等遵命!”依然是雄厚浑健的答复。宫墨玉微一闭眼,缄默,想起那箭身上刻着的话语,心跳,莫名的压抑。
  是谁,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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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里长亭。正处于破狼谷与傀儡城的中央地段,左右相距各十里,由此的名“十里亭”。
  早一日,无泽军队就已经驻扎在此地数里一层峦掩映之处,将军主帐宛如罗盘一般稳稳的扎进营地中央,其余营帐环其四周。整个布局呈现“八卦阵”的形势,静如圆盘,动若迷宫。
  “怎么,还在担心战事?”主将大营内,男子漫不经心的品着手中上好的酒酿淡然道,目光瞥过少年白皙的脸颊,金色的发丝帖着鬓角显出几分柔弱。
  “我只是在想……”琥珀神色犹疑,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想什么?”男子淡然的笑,深红色长袍掖地而卧,姿态雍容华贵。
  “我在想……”琥珀垂首,摇了摇下唇低声道,“那个人,会不会来呢?”
  “你想的并非是这些吧?”男子挑眉轻笑,瞧见琥珀讶异的神色,遂不动声色道:“你定是在好奇,我为何一定要用破晓箭来与其正面交锋。以两军势力来看,这样做不免会陷入困局,南国兵强马壮,而我军只长于蛊惑计策,倘若真的在十里亭交锋,那孰强孰弱势必一眼分明……”
  “既然你明白,又为什么还要主动下战帖??”琥珀忍不住追问道,“如果对方真的选择正面交锋,那我们不是……”
  “他一定会来的!”男子忽然笃定道,眼神坚定执着,“如果是他,就一定会正面跟我交锋!”
  “你认识他??”琥珀讶异道。
  男子轻笑不语,抬指将酒杯送置唇边,忽而眯起眼诡异一笑,柔声道:“我当然认识……”
  “他是谁?不是说是南舞的国君么??还是你见过他的样子……”琥珀好奇的扑上前询问。
  男子低低的笑,微微摇首,细凉指端抚上琥珀柔软的面颊,俯首在他耳畔幽幽吐露一句:“他是,我的爱人。”
  时间戛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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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破晓十分。
  十里亭处,两军对垒。浩浩荡荡的军队黑压压如同乌云般覆盖而来,遮天蔽日气势恢弘。两列副将做先锋,呈半月状护这中央白马上的男子。
  一身戎装英气逼人,俊美五官冷如冰清,墨瞳如夜,眼底没有丝毫的犹豫。风过,掀起那长袍猎猎作响,长发飞舞着霎是威武。那是宫墨玉,传言战场上锐不可当,令人闻风丧胆的“冷面修罗”。
  “停!”断挥衣袖,宫墨玉盯紧前方的视线突然凝重几分,紧随侧畔的月妃低声道:“陛下,是八卦阵……”
  八卦阵,极为罕见之奇门阵法,以遁甲分成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变化万端,可当十万精兵。 八阵图分别以天、地、风、云、龙、虎、鸟、蛇命名,加上中军共是九个大阵。中军由十六个小阵组成,周围八阵则各以六个小阵组成,共计六十四个小阵。八阵中,天、地、风、云为“四正”,龙(青龙)、虎(白虎)、鸟(朱雀)、蛇(螣蛇)为“四奇”。另外,尚有二十四阵布于后方,以为机动之用。
  八阵图的特点,是以“大阵包小阵,大营包小营,隅落钩连,曲折相对”,“内圆外方”为中,集天时地利变幻莫测,若不懂得相对应之步法,则极难走出八阵,是以被困死在其中居多……
  “左将军,”宫墨玉沉吟片刻沉声道,“朕命你率一骑精兵前去探路,确认除阵形内的外,是否还否还有伏兵,人数多少,速去速回!”
  “臣,领命!”左副将双手一恭沉声道,旋即下马,领兵上前密探。不料刚行数步,众人只觉眼前一花,原本臣服远处的盾阵突然变幻起来,随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万箭齐射。
  宫墨玉眼神一凝,果如他所料想一般是诈敌之术,当机立断:“全军戒备,起防护阵!”一言出,前锋探军除不幸中箭者皆迅速退后,后卫盾兵前行,以强盾为顶幻化圆盖,遮挡住头顶飞泄而下的箭雨。
  宫墨玉眼神一凛倾身而下,挥舞手中银剑,剑气如长虹观日刺破晨昏,在阵前形成一方巨大的遮挡界,断喝一声:“全军听令,现匀速向前挪进!”
  巨大的盾阵有了宫墨玉幻化的剑气所挡,历时像恢复了生机一般谨慎向前迈进,宫墨玉冷眸望着前方,忽听一声低笑穿空而来,下一秒一道强大的气流猛然冲破他的阻挡,宫墨玉神色一变,就听那声音跨越苍穹笑道:“敢挑战千古奇阵,修罗王不愧是修罗王!”
  墨玉一惊,握着长剑的手颤抖,来不及言语,只见八卦阵倏然又变幻,外圈一环盾面收拢出现一个缺口,继而是蜂拥而出的士兵席卷而来。
  宫墨玉暗叫不妙,惊然抽身回归马背,来不及让人撤退,两军已然开始混战。
  “左将军!你挟右路破敌防阵,此阵不破,我军必然损失惨重!”宫墨玉低吼一声,“月摇,你带后备军后退十里再行听命,且保存实力看看此人究竟何方神圣!”
  说话间第一回合的小战已然兵分高下,虽说有八卦阵断后,但南舞精兵强悍,到底是占了先锋。宫墨玉亮蓝旗示众,低喝一声:“穷寇莫追!当心有伏兵!”一语出,躁动的士兵倏然安静下来,飞快的后撤回主将左右等候指示。
  宫墨玉冷冷的望着前方,那八卦阵再度收拢,继而从中央现出一个缺口,两列骑兵分置两旁,一骑白马驮着红衣人影飞身而来。
  “小心!”宫墨玉吩咐左右,提高的警惕在看到那一抹人影时倏然僵硬。
  黎明的光芒刺破一片混沌,那一道靓丽的红影宛如艳丽的蔻丹直逼而来,宫墨玉纵身一跃上前迎战,二人身影在半空中相遇,宫墨玉一惊,那人轻笑一声,挥袖而来,一张狰狞丑陋的修罗面具遮挡了他的脸庞,只见那三千长发随风飞舞着英气非凡。
  “你究竟是谁?!”宫墨玉断喝,手中长剑飞舞不停,宛如一道凌厉的日光,红衣男子穿梭在剑雨中显得自在惬意,不做回答,只隐约传来低低的笑意。
  墨玉恼怒,剑气登时凛冽许多,对准那胸膛刺过去,却被轻巧避开。不料墨玉倏然反转手背,剑身迎光一闪刺痛那人双眼,弹指一挥间,犀利的剑锋顺着那面具的顶部一划而下。“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溅起一地尘埃。
  而那被揭开的容颜,却是一张美的如梦似仙的脸庞,一双惊世骇俗的玫瑰茶瞳,凤眼游丝,轻笑迭迭。三千长发飞舞在空中,红袍猎猎作响。
  手腕一松,长剑径直落下来发出“铿”的脆响。宫墨玉难以置信的望着那张脸,胸口一阵剧痛,低头,看着一根细丝准确的刺进胸膛,艰难的抬头,眼底满是逡巡的爱意和疼痛,轻轻地,那么轻的唤了一声:
  “偌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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