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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逆转之门

书籍名:《假面弥塞亚之吸血鬼传奇》    作者:流河旱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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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道奇异的光就是原自我们冒失的驱魔师。奇洛无缘无故掉进石棺,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盛开的花丛里。
  明媚的山色刺痛了双眼,然而更痛的是他的腿,好像是摔断了。他试图伸腿活动一下,没想到才这么稍微一下自己的身体居然剧烈摇晃起来,他这才发现原来自己躺在藤条交织成的绿网里,而身下是万丈悬崖。从睡意中逐渐清醒过来,驱魔师回忆起那不可思议的经历,心像吃了秤砣一样沉了下去。
  他在读完罗伊特的文字后立刻下定决心按照指示去找罗兰山谷。罗伊特说他把灵魂封印起来了,这让他对夏尔的生死多了份希望。地狱里寻不到夏尔的灵魂,莫非他也被罗伊特封存起来了?而罗伊特让自己找的这个人,吉尔·德·兰斯,他可是血族密盟中瑞默尔一族里最为人类所熟知的一个——因为残害男童而恶名昭着。
  “古怪却仁慈”?奇洛很好奇罗伊特为什么会这样描述他,在他看来,只是为了高强的炼金术而害人无数的巫师根本是巫师中的败类。
  罗伊特死后那古宅中的植物瞬间褪尽了颜色,原本紧缠着夏尔尸体的藤蔓枯黄萎缩,奇洛很容易就把他拖了出来。他让夏尔靠在自己肩膀上,只是呆呆的看着他,真的不知该如何安置。毕竟夏尔可以说是对国家甚至全世界都举足轻重的人,宣布他的死势必会引起轩然大波,说不定明天就有三批人会排队领牌去自杀——股民,时尚设计师,花痴女/男。想到第三种人,他似笑非笑地把夏尔搂进怀中,至少……我现在亲你,也不会惹你生气了对吧?我如果对你说那句话,你也不会骂我,对吧?
  “我说,你打算怎么办?我去给你买点吃的好吗?还是现在就把夏尔少爷送回瑞威家?不然如果你想回西敏寺也可以,只是我们带着他总有些不方便……奇洛?奇洛?你说句话?”玛特很担心,又不知道该怎么来安慰他。
  “夏尔没有出事,他今天要搭他的私人飞机离开英国去旅行,给自己放一个长假。我们要瞒住所有人,不然会天下大乱的。”
  “悉听尊便。你想我帮你隐瞒吗?”玛特无奈的吞吐着烟圈。
  “是的,就这样转告他家里人吧,这里就交给我了。”
  “可你要怎么做呢?他还有救吗?”
  “当然有,我要去法国一趟,希望不会拖太久。”
  奇洛带着夏尔回到真正成为荒宅的这幢古老建筑,不知道为什么,这里曾经的伪装都在凋落,走廊里满是游荡的魂魄,四处充斥着令人作呕的气味。画像里的祖先们眼中不停流血,他们的面容正在衰竭,干枯,仿佛是知道这个家族已经丧失了最后一个继承人,已经不用停留在画框里等待。再加上三具尸体,如果有路人无故闯进来的话,一定又会掀起波澜了。没办法,奇洛只好施展本领将各处诡异的景象都用法术遮盖起来。倘若只是小公寓还好,可这宅子这么大,光是抓四处乱飞的食尸虫就耗了他一整上午的时间,等他把一切恢复原样时,天都黑了。
  他看着那三人惨不忍睹的身体,又头痛起来。要藏到什么地方才是最保险的呢?奇洛看了一眼走廊尽头的房间,那天他们两人在壁橱里听见罗伊特和他的那些植物仆人的谈话……之后夏尔在那里面发现了笔记……
  夏尔的尸体虽然是在庭院里被发现的,不过他遇害的地点应该是那个房间没错。他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咚!咚咚——”
  “咚——咚咚!”
  正当他思考的时候,那门后发出了奇怪的声响,驱魔师的直觉告诉他那不是人类!奇洛用驱邪法将三人的尸体消除了气味并排放在走廊里,他给自己套上隐蔽气味的隐身衣,一步一步的靠近那扇紧闭的门。异常的紧张,却也异常冷静,他的心跳声压在脚步声上,一拍接着一拍。
  “咚——咚咚——”
  “咚——咚咚——”
  驱魔师深吸一口气,推开那个小屋的门,满屋的灰尘在月光下飞舞着,这里的一切仿佛都被时间洗成了灰白色。所有陈设都是奇洛所熟悉的,掉漆的红木家具,卷成一团的厚窗帘,满是刮痕的墙纸,书架里摆着几本过时的通俗小说,还有扎成一束的鹅毛笔,停止的沙漏,水晶音乐盒……还有一个不属于这个房间的女人,不,是女尸。她贴在窗户外用头撞着玻璃,那咚咚声就是她发出来的。她显得有些不耐烦,撞击一次比一次强烈。奇洛早先在这里布置了结界,原本是防止人类接近,没想到居然有意外收获。他冷静的将结界松开一些,那女尸感应到变化,立刻从窗户的缝隙里钻了进来。
  她在房间里慢慢转悠着,并没有发现奇洛。她的身体接近透明,只有一头金发耀眼,在月光下也不会被夺走光泽。她慢慢转过身来面对奇洛,她的嘴唇上,眼眶里,鼻翼下,胸部上,斑斑点点全部是血迹。她的大半个眼球都已经脱落出来,让脸部表情更显空洞,她无法合上的鲜红色双唇之间是一口腐烂的枯黄的牙齿,里面隐约可见恶臭的腐肉,奇洛觉得一股反胃的热液瞬时从胃里腾到嗓子里。他强忍着恶臭,却怎么也忍不住那份惊惶,他的牙关不停的打颤,如果她有听觉的话一定就……她是有听觉的,因为她朝自己走过来了!
  奇洛盯着那个女尸,一时间忘记了是要念咒还是该逃跑,看着几乎滑落眼眶的眼球不断的靠近,那股恶臭几乎要让他窒息。就当奇洛觉得自己要完蛋的时候,白衣的女人在他面前五公分的地方停住了。
  “罗伊特!罗伊特!罗伊特!!!”女尸含糊不清地发出这样单调的音节,从奇洛前飘过去。奇洛就像被施了法术一样僵硬的转过身去。那白衣的女尸在罗伊特的旧画像前停下仰着头看了看,然后像个小姑娘一样张开双臂扑过去,她的形体和画中人重合,然后消失在另一头。
  驱魔师追到画像前,深吸了一口气把那张画像举起来,果然,上面刻着古老的咒语,
  “Onthesidesofthewallsarethenamesofthetorturedsoul。”这咒语就好像是在印证他们的命运……
  奇洛低声默念,墙壁上出现一个虚幻的气环,闪动着银色的光。他毫不犹豫地钻了进去。气环连通着一个偌大的石室,石室的正中摆放着数口石制的棺材,石棺的上层悬浮着一口水晶棺,那个白衣女僵尸安详的躺在里面,已经进入尸化状态。奇洛环顾四周,他相信自己是来到另外一个空间。
  这个石室怎么看也不会像是能容纳在某个建筑物里的空间,从建筑结构推断应该是某个庞大的地下墓穴。难道是英国皇族的秘密陵墓?奇洛仔细打量起来,石馆上雕刻着鸢尾花和百合纹章,上面的字都是古老的拉丁文,奇洛勉强看懂石馆顶端写着“普照大地的荣耀——罗特”。这个姓氏他从来没听说过,但和大名鼎鼎的瑞威家族有关系的一定非富即贵。奇洛绕着四周看了一圈,再没有其他线索,又回到水晶棺旁边。
  水晶棺内的温度很低,女尸在里面的时间不长却已经覆盖上了一层薄冰,奇洛立刻想到这里是藏匿尸体的最好场所,夏尔还没有被尸化,完整的保护他的身体很重要。而罗伊特他们的肉身可以千年不坏,那些石棺正好派的上用场。他把女尸搬出来,抱起夏尔小心的放进水晶棺中,念了个冻结反弹咒,确定没有其他人或者是危险生物会在自己离开时袭击他。
  接着他推开起头的一口石棺,冲鼻的气味扑面而来,里面的人早已只剩骷骨,就连他身上的衣服也都几乎腐坏,看来年代十分久远。紧挨着的另一口棺材的情形也差不多,罗伊特和彦并排躺着这两口棺材中,也满足两人永远相随的心愿了吧?只剩下那个麻烦的女尸了……虽然千万个不甘愿,奇洛也不想让她就这么在外面呆着,他拉开另外一头倒数第二口棺木,里面的尸体似乎要比起头的那些年代近一些,依旧可以辨认出是具有黑发的女人,奇洛把女尸搬进去,心里想着这就算大功告成,再去那个不知何处的罗兰山谷去找那个大名鼎鼎的血族就可以了!
  这么想着,他心里到轻松了不少,坐在紧挨着的一口石棺上歇气。他怎么也想不到,那口石棺的底部居然是活动的,这么用力一坐石盖便翻转了过去,他毫无防备的坠落进一团黑暗里。再次睁开眼睛已然换了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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