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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暗礁激流

书籍名:《花花恶少》    作者:林海雪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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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个星期天,岳华接到爷爷病重的消息,乘坐清晨第一班飞机赶回香港。
  无阙难得睡了个好觉,但电话铃不合时宜地响起。
  他睡眼惺忪地接起:“喂?”
  话筒另一头是小采:“无阙哥哥,我和朋友来郊外写生,没想到迷路了,怎么办啊?”
  无阙立刻清醒,沉着问:“你在哪里?”
  “不太清楚……”小采报了大概方位。
  无阙安抚她留在原地,不要乱走,立刻跳上一辆出租车,往那里赶去。
  车开往一个岔道,四周荒凉,无阙感觉有些不对劲:“怎么回事?”
  司机苦着脸说:“这位先生,我是被人胁迫的,我家里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五岁的幼童,请你配合一下。”
  无阙冷着脸说:“莫名其妙,快停车!”
  很巧,他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不明,接通后,立刻听见小采的惊呼:“无阙哥哥,救命,这里很恐怖!”
  无阙惊问:“出了什么事?”
  手机那头换了个人,语音经过变音器处理,听不出特征:“花先生,你亲自来一遭,不就明白了?你的行动在在我们监测中,记住,不能通知警察,也不能带帮手,否则,后果难测……
  无阙明白了,这个圈套,是专门为他度身定制,如果不依照对方的命令行事,小采随时会遇险。
  他将手机放回裤袋,悄悄地按下一个快捷键,接通助手高原的紧急电话。
  在车内的监视器镜头下,他坦然自若,一言不发,但以多年的默契,他有信心,高原会设法追踪而来。
  车子将他带到城郊一角,一溜烟地飞逃离去。
  眼前,是一幢孤零零的农舍,门口站着几位黑衣墨镜男子,领头的说:“花先生,里面请。”
  屋内,隐约响起小采的哭喊,无阙感觉形势险恶,无奈之下,任对方搜走手机等物,被扭着双臂推搡入内。
  房间宽敞,窗帘低垂,光线有些昏暗,过了片刻,无阙看清小采躺在床上,四肢大开绑在床脚,身上衣不遮体,眼睛蒙着一个黑罩,正嘤嘤地痛哭:“无阙哥哥,你在哪里?呜呜,快来救小采啊!”
  “小采!”无阙心痛地扑上去,被几位黑衣人拦下。
  有个优雅冷冽的声音在屋角说:“我劝你,不要轻举妄动,否则那个女孩的清白不保!”
  独特的轻蔑语气,听起来十分刺耳,是位熟人。
  无阙心跳加快,身体的寒毛嗖的立了起来。
  糟糕了!
  岳大少爷手段高明歹毒,今天亲自出马,定不会给我反击的机会,说不定,我和小采会丧命于此,他还能逍遥法外。
  “岳枫,不要牵连无辜,有事冲着我来吧。” 他冷静地望着对方。
  岳枫的眼睛藏在墨镜后,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屋子里众人很安静,小采仿佛知道无阙遇到了麻烦,不再嚎啕大哭,而是紧咬着唇,压抑地低泣。
  她慌乱的哭声,对无阙的神经,是一种可怕的折磨。这个情同亲妹妹的女孩子,被自己拖累了,我却无法帮助她……
  岳枫享受到足够的心理优势后,这才缓缓地开口:“花无阙,你先喝下这杯饮料,里面加了点好东西,可以让我们和平共处。”
  无阙凝息不动,怒气在胸口翻腾,“你,你先把小采放了!”
  “你以为,自己有资格和我谈条件吗?”岳枫使了个眼色,黑衣人迅速扯下小采的衣裤,其中一人更将手掌握住胸脯,恶意地掐捏。
  “啊!”凄厉地尖叫响起来,却被捂住,变成了痛苦的呜咽:“无阙哥哥,救命……救救我!”
  在女孩的心中,这位大哥哥聪明勇敢,是真正的大英雄,一定能救她脱困。
  “请放过她!”无阙的心直往下坠,仰头喝下黑衣人递来的饮料。
  “花律师肯配合,就最好,先你的衣服脱了。” 岳枫一挥手,黑衣人退到床边。
  无阙脱得只剩下一条平角短裤,站在屋子中间。
  岳枫摘下墨镜,赞赏地笑起来:“花律师身材不错,难怪华华迷恋你。”
  他人长得极俊,眼角眉梢自成风流,这么一笑,恍若满山遍野鲜花盛开,室内变得春意盎然。
  无阙的身体一颤,当年被人侮辱的恐惧,毫无预警地袭来。他不由退了一步:“你到底想怎么样?”
  “花无阙,你跪下,慢慢爬过来服侍我。”岳枫扯开裤子拉链,笑得越发妖魅,如吸血鬼般的犀利眼神,紧紧盯着无阙的唇:“来,好好亲亲它,让我见识一下你的功夫,再拍几张艳照,发给我亲爱的弟弟。”
  这些话,在无阙耳边轰隆隆地响着,他好像没听见似的,目光在屋内巡视一圈,锁定窗边的木椅,慢慢地走过去坐下。
  他神情淡漠,斜瞥着岳枫,一言不发,自有一股凛然不可侵的气度。
  “小采不过是我助养的病童,非亲非故,我为什么要做那么大的牺牲?”
  小采的哭声即刻低了下去,压在喉咙里,份外凄楚。
  岳枫重新审视无阙,只觉他身材结实漂亮,肌肤透出淡淡的粉色光泽,就像一件艺术品,让人心驰神往,不忍亵渎。
  腹部,突然升起一簇火焰,情绪有些浮躁,他耐着性子说:“无阙,你离开华华,来跟着我,怎么样?我们兄弟品味很接近,常常交换猎物,这次,我相信他也不会介意的。”
  无阙的脸开始泛红,呼吸变得急促,但依然安静地倚在椅背,与岳枫对视,过了一会儿,才口齿含糊地说:“我对你没兴趣!有件事想请教一下,十年前,除夕夜,你没在香港看烟火,而是在本市做过同样的缺德事吧?”
  岳枫的眉头纠起,眼神像冰一样的冷:“胡说什么!你一直拖延时间,是想等人来救?别做梦了……哼!”
  话音刚落,两名黑衣人按住小采,用匕首挑开她的小短裤,刀尖寒气森森,竟然刺向隐秘部位!
  “放过她!你们这群混蛋!没天良!”无阙惊痛地跳起,奋不顾身地与黑衣人们斗在一起。
  岳枫拄着拐杖,一步步走近床边,举起一支银光铮亮的手枪,对准小采的胸口,漫不经心地说:“花律师,这支枪是美军最爱的伯莱塔M9型,里面有6发巴拉贝鲁姆弹,我倒要看看,你的身手快,还是枪快!”
  小采受刺激过度,啊地一声吓晕过去。
  无阙唇色煞白,颓然说:“你赢了!我陪你做……你让所有不相干的人走开!”
  “可是,花律师喝了饮料,还这么精神抖擞,我有点不放心啊……”
  无阙冷冷地打断他:“把匕首给我。”
  “给他,看他玩什么花样。”
  无阙接过匕首,对着右臂猛扎下去,又迅速拔出,血珠四处飞溅,他撕下一片床单缚住伤口,俊秀的脸上透出股彪悍之气,带着出人意料的威严:“岳枫,这样行了吧?”
  众人被这不怕死的气势吓了一跳,不由退开些。
  岳枫背上起了一片寒毛,放柔声音道:“无阙,你过来,我让他们出去就是。”
  待众人退到门口,他坐到床沿,将无阙按着跪坐在自己身前:“你真的与众不同,想出放血提神的狠招,我也有点佩服你了,怎么样,好受点了吗?”
  他轻轻地抚摸无阙的脸,不由分说地吻下去。
  四片唇瓣刚一相触,就产生了奇特的吸力,将岳枫牢牢地黏住,柔软炙热的感觉,挑起了他的好奇心,他试探着伸出舌头,对方居然微微张开嘴,让他顺利的滑了进去,口腔内湿润甜美,唇舌纠缠,有一种难以想象的酥麻感受……
  他半闭上眼睛品味,故意将手指戳进无阙臂上的伤口,听见无阙忍痛闷哼,不由得更加愉悦,暗想,其实,把这个人收为己用也不错。
  就在似醉非醉之际,无阙的舌头忽然伸了过来,将一颗小丸推进他的喉咙。岳枫猝不及防,呛咳了几下,居然连着唾液吞了下去。
  他猛地推开无阙,“你给我吃了什么!”
  无阙淡淡地一瞥,跃起身以膝盖撞向他。
  岳枫闪电般地挥杖相挡。
  只见“咯噔”两声,第一声,无阙腿骨被拐杖击断!
  第二声,是岳枫自己的一根肋骨断裂了……他心口一阵悸动,这个家伙,竟这样桀骜不逊!
  无阙从血泊里撑起身子,对他嘲讽地一笑:“岳枫,你中的毒,很快会被血液吸收,你只有二十分钟时间,要活命的话,就赶紧滚吧!”
  死亡,离得那么遥远,又那么近。
  岳枫捂着胸口,低头去寻找对方的眼睛,望进一片幽深无比的黑。
  屋外的黑衣人一拥而入,带来另一个坏消息:“大少爷,有人报警,警车正往这里过来。”
  “知道了,你们把花律师打昏,搬到那个女孩身上,拍几张照片,发给媒体,标题就是,色急律师情迷未成年少女,呵呵。”
  岳枫的嘴角扯起一个漂亮的弧线:“我们是守法的好市民,走吧,别妨碍警方办案。”
  无阙身体剧痛,饮料中的迷幻剂麻痹了神志,迷糊中,看见那张卑鄙的脸凑过来,咬住他唇,如情人般呢喃:“无阙,那晚你笑我残疾,现在,你的腿也废了,不知道华华还会要你吗?我们有缘再见……”
  那双妖异的瞳仁闪着狂傲,定格在他的脑海,随着涣散的意识慢慢消逝。
  醒来时,他躺在警方拘留所的单人牢房,手伤已包扎妥当,右腿上了石膏,浑身酸软,好像精力都流失殆尽。
  这一次,他没觉得沮丧,人生就是这样,栽了跟斗,爬起来再战,对方邪恶,不代表他要降到同样的低水准。
  原本,他有机会杀了岳枫,但为这种人吃官司不值得。
  日子还长,一切还是未知数。
  次日一早,高原与高茗前来探望,告知了大致情形。
  当日,高原追踪无阙的手机信号,及时报警,然而,警方赶到时,床上一片血污,故怀疑他强迫未成年人发生关系,不过,小采清醒后一口咬定,凶嫌另有其人,经身体检查,表明他并未涉案,因此,将不对他进行刑事起诉。
  过了两天,无阙被悄悄放出看守所。
  高原开车送他到寓所,神色尴尬地提起,无阙与小采的不雅照,被有心人士恶意传播,招致大量市民投诉,律师事务所受到压力,已决定与他解聘。
  他俨然成了另一个陈冠希。
  无阙按着太阳穴,郁郁地问:“小采怎么样?”
  高茗说,那小女孩整天神经质地痛哭,需要接受心理治疗。
  “给她安排最好的医生,唉。”
  高原道:“J教授问你,是否要放弃这次的计划?他可以派别人来接手。”
  “现在放弃已经太晚。”无阙沉思了片刻,笑道:“对付岳家的事,进行得如何?”
  “进展还不错,不过,最近几天,豪新公司被岳氏重磅还击,失误连连,豪哥忙得焦头烂额。”
  下午时,费平来访,证实了同样的消息。他担忧地望着无阙,想不出什么话来安慰对方。
  傍晚时分,电话铃声响了一阵,转入留言机,来电者是岳华,口气甜蜜,说着思念的话,估计还没发觉此地的骤变。
  这说明,岳枫手段一流,将事情遮掩得密不透风。
  无阙反复地听着岳华的几通留话,心中茫然若失。
  第二天,他带着高原来到T镇老家。
  前年,奶奶过世,埋葬在前面不远的山坡上。
  他们住进奶奶留下的祖屋,简陋的房间,各处破败,显出前主人的寒酸。当夜,无阙发起高烧,昏昏沉沉地梦呓:“妈妈,好冷……”
  烧到第三天傍晚,他感觉精神好些,就让高原将他推到奶奶坟前,悄悄地退开,守在不远处。
  夕阳西下,阳光照在他身上,感觉不到暖意。
  他坐在轮椅上,身心俱疲,垂下头睡着了。
  梦中,无阙闻到一股熟悉的古龙水淡香。
  他一怔,张开眼,发现墓碑前多了一个人,瘦高的背影,融在金色的余晖中,看起来很寂寥,有种不真实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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