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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书籍名:《“攻”略》    作者:剩余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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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甩开,继续向床边走去,一副言归正传的样子:“不闹了,你哪里都不用搬,就住在这儿,我女儿会住在我母亲家里。”
  一回头,男孩根本不在乎搬不搬的问题,精赤着站在那里,脸上有些冷冷的,语含威胁:“告诉你,我的理想,没有不能实现的。”
  男人的脸色阴晴不定,淡淡地回道:“我从来不让人干。”
  目光中都憋着气,男孩邪气地一笑:“别忘了,你打不过我。”
  男人也狠狠地:“那是我让着你呢。”
  男孩一飞眉毛:“是吗,走着瞧。”
  男人不再理会,一抹心慌,什么时候让过他了,这日子,没法过了,家里家外的一锅粥。
  “明天我要喝橘子粥。”
  “明天我要强 奸你。”
  啊——男孩被男人一把丢回了床上,俩个人,急喘着,攻向对方敏感的地方,当然,男孩最后选择了妥协,男人外强中干的凶样,让人忍不住发笑。
  呼哧带喘地,男人也选择了妥协,今天的自己,没什么体力和心情了。
  彼此都很怨念地同时放开了手,男孩一拍男人的臀部,几分调弄地说:“算了,饶了你,看你今天表现还不错。”
  一阵平息后,相互依靠的两人,一个困意微微袭来,另一个瞪着黑亮的眼睛直视微显疲惫的男人,拍了拍脸,男人又睁开了眼,不满地想扭过身去。
  男孩不让,两只细长的爪子又挤住了男人的脸,斟酌地开口:“哥,先别睡,和你商量个事。”
  “说……”方博年强打精神地看向精力充沛的年轻人。
  “我想留在你们博A。”
  “随你。”
  “我不想待在宣传部了。”
  “行。那你想去哪儿?”
  “贸易公司。”
  方博年醒了,男孩一脸的期待落进眼里。
  “不行。”回答得斩钉截铁。
  “那个张如海你哪儿找来的?可靠不可靠?要不要我帮你看着点他?”男孩认真地提议着。
  方博年觉得男孩此时的口吻与实际年龄吻合了,不禁笑了:“咱们学校里有卧底这一课吗?”
  郝童听出话里的嘲弄,轻声叹了口气:“别看不起人……”
  “我那算不上什么贸易,新成立的,也不正规,再说,你一个学中文的,好好的文章不写,做什么贸易。”
  “那你还是学生物的,现在居然开酒店。”
  “生活所迫,别闹了,赶紧睡,我累了。”方博年一把搂过男孩,重新调整睡姿,不打算再出一声。
  郝童要求过他很多东西,比如,不许喝咖啡,回家后要献吻,吃完饭要主动去洗碗……诸如此类的要求中,似乎没有为自己谋算过什么,更准确地说,他在他面前有种莫名的优越感,这种优越感使他看上去总是那么高高在上,从“触点”开始,他从来没有把这个博A的老板放在眼里。
  今天的要求,对于方博年来说,不难,简直就是轻而易举,如果不是贸易公司特殊的运作,换个部门没什么可以不可以的。可现在,郝童莫名的请求有种情人间交易的味道,这感觉熟悉也陌生,方博年将身体背转了过去。
  拒绝的滋味,让两人都一时无话,
  好久,男人以为男孩睡了,不料,黑暗中,郝童轻声道:“这世上,除了自己谁也不信是愚蠢的,但是,信错了人也是可怕的。”
  男人的眼皮动了动,终究没有再睁开。
  首都机场的大厅里,一个女孩牵着妈妈的手,无聊地坐在台阶上,吐着泡泡糖,一会儿抬头望望接机的玻璃门,一会儿又看向自己的母亲,又一个泡泡缓缓地吹了出去。
  年轻漂亮的妈妈微蹙着秀眉,神情有些无奈。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总是让别人等,等他青睐的一瞥,等他温暖的笑容,等他答应结婚,等他同意离婚,等他……不等了,干脆直接打车走好了。
  “克瑞丝?起来,我们走了。”宋馨招呼着女儿。
  “不,我要等他来。”小小的心眼,小小的执拗,像极了她的父亲。
  宋馨只好继续等下去,习惯性的顺从,让她偶尔不敢违逆女儿的意思。
  终于,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匆匆地跨进接机口,眼目所扫,居然扫过了一对母女。
  宋馨还是无奈,只好主动扬了扬手臂,叹息中唤道:“克瑞丝,你看谁来了?”
  “嘿,托尼。”5岁的女孩神采飞扬,夸张地双臂挥舞,远比自己的母亲兴奋得多。
  方博年微笑着,也挥了挥手。
  小女孩一溜烟飞跑过去,不等男人有所准备,一个小牛顶扎进了爸爸的怀中。
  两个大人,笑笑地看着,这笑里,都有些酸涩。
  “嘿,你好。”女人主动打着招呼,对面的男人,偶尔的腼腆,也让人无奈。
  “你好。”男人礼节性地吻了吻长途旅行之人的面颊。
  看似一家三口,看似欢愉地走出了机场。
  “你妈妈身体还好吧?”宋馨坐在车里,凝看着这座熟悉的城市,全然陌生的改变。
  “嗯,挺好,正在家准备着欢迎大典呢。”
  宋馨笑笑,不知道再说点什么。
  方博年耳朵上一痒,厚厚的耳垂多了一个晃荡的粘粘的耳环。
  宋馨回首:“克瑞丝,快帮爹地拿下来。”
  女儿自得地笑着,根本不理会母亲,手指在方博年的耳垂上玩耍着那只耳环。
  一路上,方博年挂着泡泡糖耳环,与前妻寥寥数语,说了说自己的公司,一个字,忙。宋馨也支应了几声,说了说自己的新婚,两个字:很好。
  俩人一时无话,进了市区,宋馨的目光越发深沉、凝素,她的青春,她的爱情,她的悲伤……
  “你……现在……一个人?”宋馨终于问起了这个话题。
  直视前方拥堵的交通,方博年淡淡地:“不,两个。”
  一丝苦笑,宋馨了然,不再多问。过了那么久,那种被划痛的滋味,依然隐约作怪。
  想了想,做母亲的最终要为孩子着想。
  “我不希望你的生活,影响克瑞丝。”宋馨将头扭向窗外。
  方博年沉声道:“我知道,不会的。”
  “托尼,我要尿尿。”
  方博年有点无措地望向孩子的母亲,这种事,他没经历过,女儿似乎对托尼的一见钟情,远远大于宋馨的长相思守。就连两个大人都有些纳闷地互看。
  方博年忽然发现了什么:“她居然会说尿尿?”
  宋馨道:“除了在外边,我在家中坚持和她讲中文。”
  方博年看了看前妻,这个女人,她应该获得幸福。
  “啊——”小女孩的一声不满地尖叫,这个时候,居然没人理会她的感受。
  “再忍忍,再忍忍……现在堵车呢……”两个大人一同打着气。
  在再忍忍地叮咛中,女孩一声舒缓地奶声响起:“不用了,尿完了。”
  方博年的脸不知是该长还是该扁,宋馨掩嘴,小声地说:“你要多费心照顾克瑞丝,她,很像你。”
  这话,什么意思?
  刚刚进了方家,克瑞丝就被一个老太太搂得喘不过气来,四肢上下摇动,好像溺水的顽童。
  “爹地……托尼……”尖锐的声音再度响起。方博年下意识地掏了掏耳朵,对这样的分贝还不太适应。
  宋馨在方母的眼里流转,一个美人胚子,一个懂事的儿媳,怎么会变成了人家的媳妇?方母的眼里开始泪光点点。
  “妈——”自小失去母亲的宋馨抱住了这个曾经把自己当成亲生女儿疼爱的老人。
  两个女人还在温情互动,一旁的克瑞丝斜眼看着,紧紧抓住母亲的衣襟摇晃着,似在提醒什么。
  “你叫克瑞丝?还是叫方晓童?”方博华笑笑地蹲在了小侄女的身前。
  俩个大人同时抢答:克瑞丝,方晓童……
  宋馨忙着肯定:“方晓童。”说罢,看了看方母。
  方博年也忙更正:“克瑞丝。”
  方母瞟了大儿子一眼,又望向孙女:“童童,奶奶抱。”
  方博年的脸立刻糊上一层浆。
  小女孩被这么多人包围,没有常见小孩子的羞涩和怕生,冷静地看着所有伸向自己的手,厌恶地别过脸去。
  方母笑呵呵地抓过那只柔嫩的小手,掂着,摸着,看不够似的黏着。
  孩子的脸上不见一丝笑意,眼中两把小飞刀。
  方博年忽觉得哪里不妥,头莫名地疼起来,看样子,女儿不止名字麻烦,脾气也很麻烦,她,似乎不怎么喜欢自己的奶奶。
  “妈,路上克……童童尿了裤子,我要赶紧给她换一下。”宋馨似乎也觉察了什么,向方母提议要个房间。
  方母乐陶陶地放开孙女的手,忙张罗着母女俩一起奔楼上去了。楼梯口传来委屈的童声:“托尼……托尼……”
  “那是爸爸……要叫爸爸。”方母已经开启中式教育法。
  方博华走到大哥的身边,探头向楼上看了看,扭脸问:“托尼?看来这名字不止我一个人喜欢,呵呵,加油哟,托尼。”
  方博年一巴掌打在弟弟的后脑勺上,闷闷地不说话。
  晚餐的丰盛,不过罪过可惜几个字。二十几道菜,宋馨一直说不要弄了,吃不了,到最后,索性任一个老人家拿出自己所有的能量,将这些年的等待与遗憾铺设在长长的餐桌上。
  “我要挨着托尼。”童童撇开奶奶拉着的胳膊,一屁股坐在了方博年的身边。
  看看方母略略失望的表情,宋馨赶紧说:“一下飞机就开始粘着她爸爸,呵呵,妈,来,咱母女俩今天喝点红酒吧。”
  方博年看着母亲和前妻又开始温情一刻,目光落到了女儿身上,一个很奇怪的生命体,和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延承关系,当自己酒后的精
子和寂寞的卵子相结合的时候,奇怪就发生了,并导致5年后,这个奇怪坐在自己的身边,用更奇怪的目光火热热地看着自己。每年去美国,女儿的目光都会这样奇怪地看着自己,一年比一年严重。
  父女俩就这样在餐桌上互看,谁看谁,都充满了惊奇和探究。女儿个头又高了,眼睛大大弯弯的,除了小巧的下巴像宋馨,眉眼间的浓黑,微挺的鼻梁,像极了自己,方博年移开目光,却换来克瑞丝,噢,应该是方晓童得意地坏笑,似乎十分享受和父亲之间这样奇怪的小互动。
  吃了那么多年牛排和面包,每一口中国菜的美妙滋味都让宋馨时时无语。在方母期待的目光里,宋馨的肚皮快要撑爆了。看看方博年,对饭菜还是那么清清淡淡的,再好的东西,在这男人眼里,点到即止。
  又看向小叔子,狼吞虎咽的,今年大学也该毕业了,时间过的真快。走的时候,还是个毛头小伙子,见了嫂子偶尔说话还会脸红。
  克瑞丝的碗里冒了尖,筷子生疏地横在指间,面对奶奶、叔叔频频夹来的菜肴,连声谢谢都不会说,好多饭菜都扒拉到餐桌上。在美国叮嘱的话,全都白费。宋馨暗叹口气,柔声道:“童童,饭菜掉在桌上都浪费了,如果吃不了,可以给爸爸妈妈。”
  女儿明显的不高兴,将更多的饭菜弄到桌上,方博年看着,稀奇地看着。父亲的神情犹如一针兴奋剂,方晓童索性将碗里的食物天女散花般地撩向餐桌,呵呵地笑着。
  “童童——”几人一起阻喝。
  只有方博年,居然笑了,实在没忍住,稍纵即逝,却依然被余下三者捕到了,离得最近的父亲居然管都不管,好像有种鼓励的意味,简直让人惊诧,就连方母都像第一次看到儿子似的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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