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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书籍名:《“攻”略》    作者:剩余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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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丢下去了,他真的干了,李莫悲怆地望着茫茫大地,难以置信地转过身来,看着方博年那张好看的冰冷面容。
  “方博年,你个疯子,白痴,猪,不,种马,·#¥%*—……”李莫的声音咆哮在方博年的办公室里。
  外间的陈可惊凝不动,我佛如来,偶尔也作狮子吼,好脾气的李莫居然也有这么奔放的一面。啧,种马,方博年到底把他怎么了?好多话脏了耳朵,连洗的地方都没有。找出mp3的耳机,只好这样了,人家毕竟是女孩子,脸都红了。
  方博年喝着咖啡,神情淡定,走来晃去,任凭李莫像非洲土人一样在自己身边手舞足蹈,脏话连篇。律师急了,除了词汇比别人丰富点,口齿伶俐些,也没什么特别新鲜的发明创造。
  望着气喘吁吁瞪着自己的李莫,方博年面无表情地问:“骂完了?”
  喝了一大口茶水,李莫不甘心,挖空心思想着更恶毒的字眼。
  方博年不慌不忙地一拉抽屉,拿出一个尚未拆包装的手机,丢在了李莫眼前:“赔你的。”那是时下最新款最昂贵的手机。
  李莫找着新的宣泄点:“我要换手机,用得着你给我买吗?赔我客户通讯录,告诉你,士可杀不可辱,死人,今天别想我原谅你,一个月之内,谁也别搭理谁。”
  方博年不理会李莫毫无威胁感的威胁,手里摆弄着新手机,片刻,铃声响起,举到双眼圆睁的李莫面前,来电显示出方博年的名字。
  李莫赶紧抢过来,一阵查找、翻看,咦?客户名录都在啊?怎么搞的?还是原先那个SIM卡,那刚才死人方方丢下楼去的是什么?
  方博年呷着咖啡,懒懒地说:“别琢磨了,那是我的废卡,你那破手机,我早就想换了。”
  李莫转怒为喜,毫不掩饰劫后余生的贱样子:“哟,方方,这颜色不错,还是你眼光好,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方博年一把夺过来,推开窗户,手悬空中,冷冷地看着李莫。
  李莫的脸色又白了:“你……你要再丢下去,我们就半年不见。”
  方博年淡淡道:“以后不许你再把电话转成该死的秘书台或者请稍候再拨的屁话。”
  李莫一连串猛点头,自己理亏,赶紧就坡下驴。
  方博年又道:“给你个建议,让你的助理给你储备一份所有客户名录的备份,免得你的命随时丢在我手里。”
  不用方博年提醒,李莫早就暗下此决心,回去第一件事就是备份客户名录。
  接过方博年重新丢过来的手机,李莫立刻揣进西装内袋,脸色尚未回转过来,嘴巴已经先行一步:“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你到底把人家怎么了?连电话都不接,哎,他上班了没有?”
  方博年真后悔刚才为什么手软、心软……这个世界,善良的人会有好报吗?
  懒懒地滑行在拥挤的车流里,一切都是懒懒的,没精打采的,即使很俗气,但方博年还是用有限的词汇暗暗描述了一下春天的到来:春风吹,春风吹,吹绿了柳树,吹红了桃花,吹来了燕子,吹醒了青蛙……春风轻轻的吹,小雨轻轻的下,大家快来种篦麻……还不错,小学一年级的课文自己还能背,证明不老。不老又能怎么样呢?今年的春天,和往日比,没有什么区别,唯独不一样的,更添莫名的惆怅与倦怠。
  恋爱?别逗了,都这把年纪了,还会恋爱?继续望着路边的桃红柳绿,一时间怅怅然然。和前一段纵欲的生活相比,现在的方博年可以算是禁欲了吧。不知道是和自己较劲还是和别人较劲,除了公司就是公寓,曾经将车停在“触点”门口,抽完一支烟,带点厌烦的离去,说不上来的疲惫,自从那次痛快地哭过后,心里仿佛有个空空的洞,总好像填不满似地陷落。一下,一下,让人不得安稳。
  郝童果然说话算话,再也没有出现自己的眼前,宣传部的两个春季宣传稿都是赵莹来收集资料的,笑笑地对方博年说,郝童更喜欢写能发挥创意的东西,经理安排他参加春季酒店系列推广的案子。
  他是故意躲我的,方博年肯定地想。
  公司一年一度的春季郊游,宣传部的人都来了,唯独郝童请了假,说是病了,方博年对宣传部经理口气淡淡地说:“毕竟是实习生,工作量要掌握好。”宣传部经理暗自抱怨,昨天还生龙活虎地为了一句宣传语挥胳膊挽袖子呢,谁知道怎么就突然病了。
  他肯定撒谎,公司组织活动,说不参加就不参加,过分。方博年冷冷地想。
  就连蓝波游泳馆里,也没了偶遇,碰上一回奇奇几人,纠缠了好一会儿,方博年匆匆游了两千米,推说有事便赶紧走人。奇奇眼里的追随,让人心更加烦乱。
  他真的不想再看见我了,方博年哀哀地想。
  这一想,就常常想出了神,方博年突然发现,郝童向来是说到做到,不忽悠人,他说要留在博A,就千方百计地留下来。他说要打他,结果就真的打了,他说不见他,就消失得如此干脆……好多好多,他说了,就真的做了,不矫情,也不买账,连个空子都不钻。
  后边的司机不耐烦地鸣笛催促,方博年回过神来,也许是被这季节弄的,心里一阵烦躁,这世界能让人安静的地方不多。
  宣传部里,所有人都在为酒店春季迎宾活动忙碌着,海报、宣传语让人眼花缭乱,取舍难定。
  一支签字笔灵巧地盘旋在郝童细长的手指间,即使开着窗户,室外的暖风也熏得人昏昏沉沉,欲睡不睡。想了好几天的宣传语,没几个自己满意的,略显苍白的脸色越发突显出两道黑色的睫毛垂掩出的弯弯弧影。
  一个同事笑着说:“别难为自己了,经理不是说有几个还凑合吗?”
  郝童笑笑,继续闷头想。再有两个多月,就要回到学校去,这里的一切终归都要结束了。或许,从一开始,就不该发生。心嘶嘶拉拉地痛,不禁暗问,爱上他需要一秒,忘掉他,需要多少时间?
  什么味道?郝童下意识嗅嗅,一股焦糊味儿隐隐现现。周边的同事也嗅了嗅,春天的空气里,总是有些莫名其妙的气味让人躁动不安。笑郝童疑神疑鬼,又各自忙去。
  不对,越来越明显了,郝童急忙俯身查看各个接线板,没有异常,大家似乎也闻到了什么,纷纷寻找异味的来源。
  临近边门小库房的赵莹突然一指紧闭的房门叫道:“快看,有烟。”
  真的,这间宣传部和邻近广告公司共用的小库房的门缝下,袅袅地飘溢出缕缕白烟,焦味儿就是从那里散发出来的。
  除了杂七杂八一些东西,库房里大部分都是纸质宣传品,电源盒也在里边,要真燃烧起来,可不得了。
  编辑王姐马上喊道:“着火了,快去看看。”
  赵莹想也不想地去推门把手:“啊,好烫。”
  大家一时都慌了,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几个员工马上冲出房间寻找灭火器。
  一把拽过赵莹,郝童抬起腿猛地向库房的门踹了过去,偏偏那门结实,晃了晃,没踹开。又有人四处喊着经理拿钥匙,顿时,屋里乱成了一团。
  “大家都出去,别挤在这儿。”郝童推开拉着他的赵莹,又是一脚,门,终于开了,滚滚的浓烟霎那扑面而来。屋内几人一阵猛咳,纷纷向室外蹿去。
  “郝童,快走。”赵莹伸手去拉郝童,被王姐连拉带拽地弄出了房间。
  几名男同事只寻来两个灭火器,郝童抢过一个犹疑不定的,一头冲进了已经向外腾腾蹿舔着火舌的库房。
  赵莹几欲哭了出来:“郝童……回来……”
  广告公司的人员也加入了灭火行动,两个男孩你争我抢一个灭火器,另一个终归力气小些,无奈地看着另一个随着郝童也冲进了滚滚的迷烟中。
  外边看不到里边的情况,焦急得人们越围越多,议论纷纷,紧张不安,只希望这火尽快扑灭。
  室内的消防报警器几声鸣叫后,喷洒出哗哗地水流,赵莹望了望一片水泽的世界,咬了咬牙,冲进了办公区,声音颤抖着喊着:“郝童,你在哪儿?”
  此时的方博年与贸易部经理张如海商量着几笔订单,这个张如海看上去普普通通,老老实实,做起事来却稳稳当当,对国际国内的一些行情也是了如指掌。
  不过……张如海还是有些纳闷,这个方博年并不像人家说的那样不懂行情,市场的走势、差价,渠道,他不仅懂,而且很精通,牢牢掌控着最后的定夺权,张如海与其说是贸易经理,不如说更像是方博年的一名军师,却没有任何的决定权。张如海从来也不多问,像这样的大笔贸易往来,身后的背景可见不一般,尽职做好自己份内的事情就可以了。
  方博年也很满意大军的推荐。
  俩人正说着,陈可微微急促地走了进来:“方总,宣传部的库房起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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