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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书籍名:《“攻”略》    作者:剩余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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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比扇脸更羞辱的吗?有,方博年此时就深刻地体会着前所未有的痛苦与震惊。
  郝童迅速提好裤子跳下床,棉衣虽然破了,塞塞散乱在外的丝绵,还是很仔细地穿好。
  方博年继续捂着,气喘如牛,狠狠地望着郝童每一个动作。
  小狐狸的眼圈潮红着,一把抹去眼角的湿润,闷声不响地捡起地上的书包。
  “暂(站)住。”方博年痛楚地叫道,舌头还大着呢。
  郝童站了站,转身看向脸色铁青,思维混乱的男人。
  颤抖着双唇,好久,郝童静静地说:“方哥,如果你不想碰别人的心,那也别碰他的身体。我,奇奇,还有别的什么人,也包括你自己。”
  方博年似乎在静静地听着,静静地看着,努力思索零星的话语,剧烈的头痛使他发出一声低吼:“滚。”一头栽在雪白的床单上,那上面,还有小狐狸一丝淡淡的血迹。
  匆匆离去,离开这间充满了酒气的房间。凄冷的街头,男孩落下伤心欲绝的泪水。
  凌晨三点,李莫的手机嗡嗡作响,刘亚含糊呓语:“方博年去死……”
  轻轻接起,电话那端哀恸地哭泣,断续地话语:“李哥,原谅我,我打了他……我不是有意的……我不想的……我受不了……”
  李莫默然无语,良久,沉沉说道:“辛苦的不只你一个,他,也一样,给他点时间。”
  郝童泪流满面,合上无声的手机,李哥,连你也不知道,这一步之遥,我走了有多久,久得,连我自己都快遗忘了当初……
  夕阳西沉,方博年醒了。又饿,又冷,又痛,要命的几种感觉分不清谁才是罪魁祸首,汗水浸透了怀中的happy
boy。强弩着睁开酸涩的眼睛,连呼吸都是苦难的。
  望着近在咫尺的手机,方博年觉得很遥远,挣扎地挪移了一下身躯,仿佛耗尽了所有的体力。
  努力看清未接的电话、短信,方博年忽然发现,世界在他不知不觉中,已经过去了两天。这——太亏了。
  几个办公室里的电话,应该是陈可打来的,短信上,陈可关心的只有一个主题:“您在哪儿,还好吗?公司没什么事,我会安排好,等你回来处理。”一个小小的笑脸。
  方博年继续翻看,嗓子干痒难耐,猛咳了几声,李莫的短信被震开了:“又玩失踪?怎么不回电话?”
  大军:“你在哪儿?丁未那边怎么样了?我这里有个人不错,给你引荐一下,忙过联系我。”
  奇奇:“方哥,怎么不接我电话,生气了?想你,给我回个电话吧。”
  博华:“哥,你什么时候回家吃饭?董菲说要亲自向你赔礼道歉呢。”
  再翻看一遍,没有了,就这么多。方博年仰躺着,茫茫地望着天花板一角,尽可能让周身的酸痛好过一点。
  嗯?不对……有个地方的痛和其他痛不一样,隐隐地,火火地。随着这痛,某种记忆哗哗啦啦地翻涌上来,按序回放:酒……酒店……电梯……一个巴掌……争吵……然后……方博年突然坐了起来,强
奸……小狐狸……一阵头裂,眼前一黑,又倒了下去。
  李莫的手都敲红了,皮鞋也快踢烂了,方博年家的进口防盗门怎么这么结实又隔音,老家伙不会死在里边了吧?
  正在犹豫要不要报警,隔壁的终于忍不住隔窗吼道:“抽风啊,找死说一声,再敲报警了。”
  李莫一个死鱼眼翻过去:“报啊,先告你个恐吓。”
  隔壁的摔上了门,震耳欲聋。
  气鼓鼓地可再也不能敲了,继续电话骚扰吧。李莫气结地拨着方博家的号码,哐地一下,面前的防盗门开了。李莫惊讶地张大了嘴,疑似大白日里,见到了方博年的鬼魂。
  头发乱蓬蓬,两眼红彤彤,下巴青渣渣,脸色白苍苍,是不是真的像刘亚说的,方博年去地狱一日游了?怎么搞的?
  李莫上前扶住了欲站不稳的方博年,好烫啊……“赶紧回床上躺着。”
  方博年停住了,低头看看李莫的脚,沙哑着嗓子:“换鞋。”
  李莫切齿地左一下,右一下甩掉鞋:“死洁癖。”
  即便如此,方博年还是看到了素来洁净的黑白瓷砖上明显的脚印,不禁皱起了眉,回头看看,李莫还没进来呢?谁的?
  噢……那谁的……方博年再次倒在了大床上,气绝而唤:“李莫……”
  当李莫从方博年嘴里听到强
奸这两个字时,脸上的表情不是想抽人,而是想自抽。下辈子,如果方博年还让他活到下辈子,他就算变猪变狗也不要和姓方的,姓郝的扯上丝毫的关系。
  李莫眨巴眨巴眼睛,再咂巴咂巴嘴,他无话可说。可床上的方博年已气若游丝,说了那么多话,还那么可怜巴巴地看着李莫,仿佛李莫再不出声,下一秒他就死给他看。
  “那……你确定……你干了?”李莫真恨自己为什么只有一副口舌。
  方博年点点头,又摇摇头:“我不知道。”
  李莫做了个自认为不算下流的手势:“那……那这事干没干,就算再喝多了,也应该有感觉吧?”
  方博年要死不活地:“疼。”
  李莫懒得跟他废话了,再问下去,快成流氓律师了。
  赶紧找到退烧药,倒杯温水,服侍着方博年吃了。原先的被子被汗水弄得潮乎乎的,已经停了暖气,屋里凉冰阴沉。方博年说什么也不盖了,没奈何,李莫在方博年的遥控下,从柜子里翻出一床新的被子。压在病人的身上。
  一把提起happy boy,李莫轻声问:“作为现场唯一目击证人,请你发誓,你所说的每一句证词都是属实的。”
  Happy boy 笑眯眯地看着李莫,就不告诉你。
  吃了药,换了干燥的棉被,方博年很快又睡着了。李莫看看暗沉的天,冰冷的房间,除了方博年不规则的呼吸声,一切都暮气沉沉,了无生机。
  “你给我过来……过来……立刻、现在、马上……”黑暗中,一连串的喊叫。
  李莫手拿大勺,一路小跑地从厨房冲到了卧室,扭开灯,光亮中,方博年仍睡得昏昏沉沉,那只是梦中的呓语。
  李莫无奈,凑近一看,方博年紧缩眉头,额上汗水涟涟。
  “方方,醒醒,吃点东西再睡吧。”李莫推了推他。
  “我要吃葡萄……现在就吃,给我买去。”
  李莫仔细研究了一下方博年,确实没醒,这梦话说的,让人接还是不接啊?
  “那……你先起床啊,好受点了没有?”李莫的手伸向方博年的额头,还是滚滚烫。
  “要不去医院吧?”李莫小声商量着,就当他醒着好了。明天还有个案子,实在照顾不了方博年。
  “你唱歌给我听吧……”方博年梦中央告着。
  李莫为难地站在床边,慢慢挥动着勺子:“日落西山红霞飞,战士打靶把营归……”
  方博年本能地被子蒙头:“小狐狸,你找死?呜……”方博年吭哧吭哧,居然哭了。
  李莫慌了,停止了歌声,使劲推着方博年:“醒醒哥们,别这样,醒醒。”
  可方博年吭哧得越发厉害了,鼻翼翕合着,连鼻涕都出来了,一着急,终于醒了,茫然无措地看着站在自己床边,手持一把大勺的李莫:“你干什么?”神情就像换了一个人。
  李莫怔怔地看着方博年梦里梦外两重天,挥了挥勺:“还能干吗?做病号饭呢。”
  方博年感觉眼角的湿润,不禁抹了一把,又看向李莫:“我还真饿了。”
  李莫无奈地协商:“方方,你还在发烧,要不带你去医院吧?”
  方博年厌恶地搂紧被子,坚定地否决此项提议:“不去,脏。”
  李莫也知道方博年讨厌医院,只好道:“好吧,先喝点粥,再吃点药,明天如果还烧的话,就必须去医院输液,这是命令。”
  方博年给他一个屁话的眼神。
  将粥和小菜端上桌,方博年冒着病情加重的危险还是执拗地洗了澡,披着厚厚的棉被坐在餐桌旁,毫无食欲地拨弄着眼前的大米粥,光景着实让李莫暗伤了一把。
  “没办法,俺就这水平,请首长多包涵吧。”李莫瞟瞟自己糊了一次,又加了不少凉水,清汤寡水谓之粥的东西。
  首长不包涵,即使此时饿得胃里烧,他也不想给李莫这个面子。不过谢谢还是要说的,一推碗,委委屈屈地对着那碗粥相面。
  好久,方博年声音小得快听不见:“他说我贱,不配喝他熬的粥。”
  李莫摇摇头:“我看贱的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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