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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回 一别十年逢龙儿

书籍名:《夫子栽了》    作者:素馨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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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我亲自喂养天珠,上官自是高兴之极,我既已亲自哺乳,不到一岁的,孩子是断不了奶的,在这个期间,我必是不会将孩子送走的。估计上官也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放下心来,不再是那般强抱着患得患失的,偶尔,也会出城回东傲的,抑或是到南澹或北极去看一下产业。

只是,眼见着断奶的日子越来越近了,我狠了狠心,终是找来叶问、徐相,不忍的看着已是能吱吱呀呀的孩子,那灵动的眼珠,那越来越展开的梅花痣,那白胖胖的小手,吸了口气,咬了咬牙,“过几天,送她到武大人府上。”

叶问挑了挑眉,“嗯,城主不会饶了我们的。”现在,他已见识了上官的腹黑之极,再也没有将上官当夫子看待,似乎,有事没事的,他还躲着上官的。

“兵分二路。”我看向二人,“一有机会,叶问,你负责送孩子。”继而,看向徐海生,“你帮我想一个办法,能让上官在知道这件事后,拖住他的脚步。”

只是,似乎知道我有动作似地,长期在外的上官居然回到了七星阁,从此,天珠再也没有离开过他的怀抱,一岁了,再不送走,再长大些,有印象了,只怕也不能送走了。

“叫我老爹,老爹。”上官抱着天珠,高兴异常,每天乐此不疲的教天珠说话。

“老爹。”天珠能清晰地吐词了。

上官欣喜若狂的将天珠抱了起来,举过头顶,引来天珠阵阵银铃般的笑声。

“她越来越像你了。”

我看了眼得意不已的人,“我小时候是什么样子,你又没见过,如何就说她像我。”

“虽说我没有见过你这般小时是什么样子,但天珠这眼睛、鼻子、嘴,还有……”看了我一眼,似乎隐忍不住的,“还有这一身的肉。”语毕,看我懊恼的神情,哈哈大笑起来,“与你可是一般无二的。”

不就是说我婴儿肥么?我撇了撇嘴,“嗯,你……这段时间好像很清闲啊!”

“以后我都会很清闲的。”上官看了我一眼,继而转向天珠,“天珠啊,以后老爹天天都陪着你,你说好不好?”

“好!”天珠稚嫩的声音回荡在七星阁,上官自豪的笑声也回荡在七星阁。

我皱了皱眉,这可不好,如此下来,天珠大了,就记住一切事了。这可如何是好?莫不是,上官故意要拖到天珠能记住一切事的时候?

“爷,东傲传来消息。”

上官抱着天珠,看了聂天一眼,“什么消息。”

“嗯……”聂天看了我一眼,“澜儿……澜儿和……和太子打了一架。”

“什么?”我惊叫着站了起来,“龙儿?龙儿和澜儿打了一架?”

我知道,龙儿和澜儿一起就读,听说,二人的关系好得像死党,怎么会?怎么会?

上官似乎不在意的,“二人怎么样了?”

“各有小伤。”聂天撇了撇嘴,“一个小王爷,一个太子的,圣上相当的恼火,又不知该如何处理,这个……这个……”

上官也斜着看了聂天一眼,“你的意思是说,我必须归国一趟,处理好这件事情?”

“这种时候,爷不现身,圣上会起疑心的。”

闻言,上官迟疑了会子,看了看怀中在玩着他白发的天珠,“明天罢,明天我起程归东傲。”

继而看向我,“漠言,天珠我打算带回东傲,陪着我。”

“这怎么行?”这可是大好时机,难得有一次机会,终于可以让他和天珠不在一处了,“如果回了东傲,被人认出来怎么办?”

“这么小,谁认得出来?”

“我家里的人呀。”看着上官若飞,我心平气和的,“你都说了,她长得与我很像,你想想,我们家的人一见到了她,那倒无所谓,但,如果……如果见她与你在一处,难免不会想多的。”

闻言,上官紧抿了唇,“也是。”看了看我,“我相信,我不在的这段日子,你会将天珠照看的相当好.”似乎不想将天珠送到我手上,递过来又抱了过去,“我不想在我回到七星阁的时候,看不到天珠。”

我眼角抽搐的,说得我像是她的后母似的,“这是自然。”一把抱过天珠,“要知道,她可是我亲自哺乳喂大的呢。”

上官终是不大放心的去了东傲,我明白,我现在的四周只怕是布满了眼线的,因为,我的四周安静得吓人,那些个鹰呀虽然都和上官回了东傲,但那些个什么三门七十二镇的高手呀什么的平时都在我身边转悠的,如今,似乎都不见了呢,可想,转入地下,等着我的动静,好抓个现行,从此逼得我不再动心思。

忍,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忍,忍得他们都放松了警惕方是,再说,现在,我也有助纣为虐的人了,未央呀、如是呀,因了徐相和叶问的原因,都是我的左膀右臂了。

一段时间,未央和如是凑齐了一众三门七十二镇的高手,谁叫上官出城之时,事情都要交给未央打理呢,所以,对未央的话还是相当的听的,以各种理由,支使着他们出门办事去了。

“叶问,劳烦你了。”看着熟睡的天珠,我心生不舍,一去,再也见不到了吧,我的二个孩子,我都见不到了,我这个母亲当得……

从怀中掏出长亭交与我的玉佩,挂在天珠的脖子上,“见了这玉佩,武老爷子自是知道是怎么回事的。”

叶问摸着玉佩,眼似乎湿润了,“你不要这玉佩了?”

“是武家的,终要还给武家。”

“其实,武大人是知道武念亭的事的,在你未到濯州之前,长亭就对武老爷子说了很多。”叶问看着我,“倒不用这玉佩来证明什么的。要知道,龙凭栏起兵之时,若不是武老爷子按长亭临终前的安排,暗中行事,战事只怕还要拖延的。”

“嗯,我知道。我只是想着,这玉佩如长亭般,能护着念亭长大的。”哽咽着,亲了天珠一口,“天珠,不要怪妈妈狠心,相信,在武家,你会得到更多的爱,比老爹、老妈的还多。”

不久,东傲传来消息,刑部尚书武必武老爷子,在一天晚上,听到已逝多年的儿子的房间传来小孩的哭声,惊吓了一众武府的下人,老爷子一身正气的,第一个冲进了房间,发现了一个粉嫩的女婴正躺在儿子原来的床榻上哭泣,而且,而且更奇的是,还从那女婴的身上发现了武家多年不见得传家玉佩,武老爷子欣喜若狂,对天长笑,“好好好,老天垂怜,送我一孙女,念及亭儿,取名武念亭。”

此事在东傲越传越神,武老爷子担心婴儿被人吓着,如掌中宝的,不允许任何人接近,所以,能见到女婴的人是少之又少。

只是,从此后,武老爷子除上班外,下了班是闭门谢客的,一门心思在家中教育起孙女来了,包括他的二个老友,左相叶硕和右相林天海都少有来往了。

东傲盛传武老爷子对武念亭的宠溺之事,添油加醋的,神乎其神。

“林漠言,你能不能告诉我,我的女儿呢?”上官若飞满脸杀气的冲了进来。

我知错的讨好的靠近他,抱着他,靠在他的胸前。其实我也有不舍,但……听叶问回来说,武必看着念亭的时候,老泪纵横,直念叨:亭儿,你没有爱错人,我也没有帮错人,她真的将女儿送来了,你看,多好看,多可爱,我一定会教育好她,她是我们武家唯一的骨血,唯一的。

上官若飞咬牙切齿的推开我,“你居然……居然,没有征求我的意见?你真的做得出来?”

“我们可以再生的。”我笑嘻嘻地再次扑到他的怀中,抬头看着上官若飞,这般讨好了都……

上官若飞冷哼一声,没有再推开我。

“想的时候,你可以去看她嘛。”

“我想天天看着她、抱着她、亲着她。”

“你天天看着我、抱着我不也一样?”语毕,主动送上红唇,毕竟,将孩子背着他送走是我的不是。

上官若飞再次冷哼一声,避了过去。

“真生气啦。”我以八爪鱼似的抱着他,“人家只是想为长亭做些什么,毕竟,武老爷子太孤单了。”

“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她是我上官王府的小郡主,小郡主。”上官若飞无论如何也扯不开我的手,只好认命的让我抱着。

“夫君,念亭在武老爷子的教育下,一定会成长得很健康的,你看看,长亭不就成长得很健康么?”

“不许长亭长亭的叫着。”

“他都过世了,你还吃醋。”

“别以为我不知道,从开始你是不是就在打这个主意?”上官若飞的脸色清冷。

我摸了摸鼻子,不再做声,做错事的人要少说些话的,否则,言多必败的。

“你以为将天珠送走了,我就认命了?”上官居然含笑看着我,“我决定,再去将天珠抢回来。”

“你……”我懊恼的盯着眼前笑得得意的人,抢?我知道他会的,而且他一旦生了心思,就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这可如何是好?

“聂天!聂天!”上官若飞扯起嗓门,眼见着众鹰涌进了门,“马上准备回东傲。”

聂天震惊的看着上官若飞,“才刚回来的?又要走?”

“去把未央和如是叫来。”

瞬时,未央和如是二人低着头进了来,看来,知道犯错了,唉……

“你们二个,都到未央湖去,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出岛。”上官冷声吩咐着,看向一众三门七十二镇中挑选出来的高手,“下一次再犯这样的错误,你们就都等着换人罢。”

众人都摸了摸鼻子,也是,主子的女儿丢了,说出去,多丢人,还是高手呢。

在这一团乱的时候,“咦!”徐海生和叶问迈着轻松地步子进了来,“城主回来了。”

叶问摸了摸鼻子,小心翼翼的,“看情形,城主,莫不是……又要出门的。”

上官盯着叶问,冷哼一声,“你们二个,以后还想在未央呆着,就不要……”看了我一眼,“就不要做太出格的事。”语毕,摆了摆手,一众人都跟随着上官出门而去。

徐海生笑了起来,看着我,“漠言,我想起我的第三个要求了。”

果然,很快的,上官又折身返了回来,“第三个要求是什么?”

“咦,城主不走了么?”

上官不耐烦的看着徐相,“赶紧说,说完了我好办事。”

徐海生清了清嗓子,“抛绣球。”

“抛绣球?”众人惊呼。

“是呀,漠言。”徐海生看着我,“你也老大不小了,都二十有四了,该成家了。”

“成家也用不着抛绣球吧。”上官咬着牙齿看着徐相。

徐海生只是一笑,看向我,“日子我都选好了,下个月初八,是个黄道吉日,我相信,漠言,你那天抛中的人一定会为你带来一生幸福的。”

我揉了揉鼻子,这要求……真够绝的,不但阻止了某些人上路的步伐,而且,似乎我可以再提某些要求。

上官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要抛就明天抛。”

“要知道,我特地选了个黄道吉日呢,这也是为了漠言好。”

“你以为。”上官紧盯着徐海生,“那一天,会有人敢去接绣球么?”

“这里虽是城主的天下。”徐海生也不示弱的,“虽然我和叶问是没有机会了,但……难保就没有过路的、不怕死的、不知原由的、不懂事的。”看着上官似乎有点担心的眼神,“要知道,这未央城的人,都豪气得紧,恐怕,‘做鬼也风流’的人会不少。”

上官懊恼的看了徐海生一眼,再看了我一眼,最后,看向自己的一众手下,“将台子搭在七星阁的门前,我倒要看看,那一天,谁敢来接。”

聂天小心翼翼的走了上来,“爷,那……东傲……”

上官冷哼一声,“接完绣球再说。我还怕她跑了不成?是我的,都会夺回来的。”

站在高台上,手握着绣球,唉,在二十一世纪的电视中看过的情节,如今戏剧性的出现在我的身上,只是,唉,下面的境况,简直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电视中都是人头攒动的,再看我的……

瞧瞧近百米内,杂草不生,除了一个孤傲的身影站在那里,连根狗毛都看不见的,真是有些伤我的自尊呀!

再远些的,我的力气范围达不到的地方,倒有黑压压的一片人。

我摸了摸鼻子,这人,明摆了是告诉我,我的绣球只能抛给他了。

“如果答应我,将天珠给武家,我就将绣球抛给你。”

“不可能!”

唉,从上个月一直僵持到这个月的初八,我的条件,他还没有答应呢。

眼望着太阳西沉,那片黑压压的人不但没有减少,而且是越来越多,而台下的人,仍只有他一个,而且,他明显还是没有妥协的意思。

看台上的徐海生上前,“漠言,再不抛,今天的吉时就过了。”

我撇了撇嘴,“过了就过了。”坐了下来,将绣球放在桌上,“今天没有多少人,明天再抛吧。”

“你……”

下面的人明显听到我的话了,语气不善呀。

如此一连十数天,我的绣球还是没有抛出去,天天坐在台子上喝着闲茶,而下面,依旧只有一个身影,观望的倒是越来越多,再这样下去,这件事的轰动性就会越来越大,来看热闹的就会越来越多,到时候……

“好,我答应你。”

下面的人终于咬牙切齿的松了口,看来,他也担心事闹大了,不好收场,更多的,他不想有人认出我。

我笑了笑,起了身,抱起桌上的绣球,看着下面孤傲的身影和翻飞的白发,说句实在话,有些心疼啊,这般对他,真是……不过,以后,我会好好待你的,争取让你的遗憾越来越少,越来越少,有我陪在你的身边就够了,不是么?

绣球准确无误的砸到了那孤傲的身影上,远处的人群都沸腾了,“城主万岁!城主万岁!”

“夫君,这段时间别出去了,我想好了,日子定在中秋。”

“中秋?”预备出门的人终于止住了步子,眯了眼,“你不是说,那个日子不吉利么?不是说不能人月两团圆的么?”

“呃……”想一想,不如此拖着你,你不就去东傲了么?天珠对你肯定还有印象,起码也要拖个一年的,天珠对你没有印象的最好,“我想着,中秋呢,好日子呢,所以,一定要和天再赌一次,看这次是不是又会出现什么人月不能两团圆的。”

“离中秋还有半年的,我先去办事。”上官似乎看出我的心思,“中秋前,我定会赶回来的。”

看着某些人远去的背影,“我可只说一次,这日子,我定好了,只此一次,错过了,再也不嫁了。”看着某些人站住的步伐,“我还想到别处逛逛呢,保不准,你半年后回来了,我半年后,未见得回得来。”

上官转身,懊恼的看着我,咬牙切齿的,“好,我陪你,到中秋。”

靖安十三年的中秋,离我第一次成婚,九年,整整九年的时间,真累呀,总算是完成一桩大事了,也总算是将自己嫁出去了呢,看着外面纷飞的大雪,成亲都三个月了,这人,一大早就不知哪里去了,我可是天天粘着他的,就是要止了他的步伐的。

看着进来的小悠,“城主呢?”

“回东傲了。”小悠诧异的看着我,“难道,城主没有和夫人说么?”

这个妖孽?我懊恼之极,难怪昨晚上温言细语的与我聊了一晚上,原来是金蝉脱壳之计,好将我累着了,睡死了,他好回东傲行不法之事?

可天珠,算算日子,应该不记得那个妖孽吧。

不久,东傲传来消息,刑部尚书武必武老爷子的孙女儿在一个晚上不翼而飞。

如此奇案,牵动了东傲每一个人的心,有谁敢在刑部尚书府劫人,而且劫走的是武家的千金?

据说,武念亭的到来给武府带来少有的生气,毕竟,武老爷子唯一的儿子英年早逝,如今老天垂怜送其一女的,不想竟被歹人劫了,不知所踪,武必老爷子哭得是肝肠寸断,人见人伤心,鬼见鬼伤心,整个东傲只骂那歹徒没有良心!

据说,事情就有这么巧的,那劫了武念亭的歹徒偏巧在半路上碰到外出巡查商务的逍遥王爷上官若飞,逍遥王爷虽不认识武念亭,但见歹徒对小女孩不善,令保镖出手相救,哪知一救下小女孩,小女孩极其粘着他,令逍遥王爷好感大增,直说有缘,他正要回东傲祭祖,如是顺便将小女孩带回东傲国,欲认作女儿。

这一日,抱小女孩出门游玩,偏逢武必,哪知,武必一见小女孩,一见她眉心的梅花痣,泪雨翻飞,“念亭,念亭!”

“老爷、老爷!”那小女孩居然还记得武老爷子,直玩着武老爷子花白的头发,更是喜坏了武老爷子。

“原来,她就是逍遥王爷救下的小女孩?”武必对逍遥王爷救了一个小女孩的事还是有所闻的。

“原来,她就是武老爷子天赐的孙女?”逍遥王爷大感诧异。

“正是,正是,她这眉间的梅花痣是不会错的。”武必抹着眼泪,“逍遥王爷的大恩大德,武某不知如何报答,他日逍遥王爷有需,武某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据说,武必欲抱着武念亭离去的时候,小女孩居然死活不松逍遥王爷的手,逍遥王爷泪如雨下的,直叹“有缘、有缘!”

“武大人。”逍遥王爷叫住武老爷子,“我看,我与此女有缘,莫若我们结为亲家,你看如何?那些个什么他日所需,赴汤蹈火的话我们就不要再提了。”

武必激动的看着逍遥王爷,“好、好,澜儿小小年纪,已是大有所为,在这一代的小孩中,我最看中的就是他。”

聂天说,上官家和武家的亲事就这么订下来了。那一年,也就是靖安十四年,上官家的长子上官澜年方十岁,而武念亭年方二岁,两家约定,待武念亭及笄之年,给二人举行婚礼吗。只是这个约定,仅只有上官王爷、武老爷子、几个心腹知道,其余的,一切等念亭满及笄之年再说。

晃眼间,已到了靖安十六年,念亭四岁了,我的龙儿十岁了,这也是上官若飞对我承诺的日子,他会引龙儿来。

“江颜酒楼”,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坐在事先预定好的房间,待会儿,我一直想见的儿子就会出现在隔壁的房间,我能清清楚楚的看到他,听到他说话。十年啊,整整十年,我终于要见到你了,“我的儿子!”

片刻之后,一高一矮两道身影,出现在隔壁的房间,高的一袭白衫,温润中却带着一丝顽皮,有大哥林漠轻的影子,是镜之,十五了,今科的探花郎,我的眼湿润了,“镜之!”陪着我走过了最幽暗的日子,抵挡了我失去第一个孩子之痛的很多遗憾。

那矮的,一袭滚边流云黄衫,贵气天成,脸上霸气十足,剑眉如鬓,凤眼微眯,龙今朝呀,龙今朝的模子,一见之下就知是龙儿无疑,泪水不觉流了下来,“龙儿!”赶紧擦干净眼泪,眼泪多了,我就看不清楚你了。

“大哥,就这里吧,我累了。”

龙儿的声音透露着不容反驳,是皇宫生活的惯纵么?

林镜之不耐烦的看了龙儿一眼,“说了叫你不要扯上我、不要扯上我,总喜欢扯上我,跟着你 很累的,你知不知道?”

龙儿状似惬意的吐了口气,歪坐椅上,抿了一口茶,也斜着双眼,打量着林镜之,“谁叫你要和我打赌的,愿赌服输。”

林镜之的脸黑了,“哼,谁知道你小小年纪就如此歹毒!”

“这不叫歹毒,这叫一箭双雕。”龙儿笑嘻嘻的打了个响指,“年轻的探花,懂么?”语毕,还对林镜之眨了眨眼。

“你……”

林镜之咬牙切齿呢,是什么事让林镜之咬牙切齿呢。

“你知不知道,那天殿试之前,我对老爹说,只要他出‘臣死且不避,卮酒安足辞?’这题考你,你肯定能从殿试的第一名落到第三名。”龙儿再次抿了一口茶,轻笑出声,“老爹不相信,只说如果真是如此,那么准许我出外游玩一月,不想你竟真的解释成‘我喝死都不怕,一杯怎么能够呢?’”

语毕,不理会林镜之更黑的脸,仰天哈哈大笑,指着林镜之,“老爹当时在大殿上的脸比你现在还黑。”

这可是我嫁上官时回九之期,在林府,镜之问我的问题。隔壁的我不觉‘噗哧’笑了,不想原来无心的、胡乱的解释,让镜之牢记于心,却被这一如我般仰天狂笑的龙儿借用了,来了个一箭双雕,不但可以从此烦定林镜之,还从龙今朝那里得到一个月的出宫的机会。

“不是看在姑姑的份上,我真想一掌拍熄你。”林镜之呕极,谁叫自己当时殿试时突然想起了姑姑,想起了大人们说的姑姑当年在这大殿上是如何威风大败红毛番子的事,于是,心头一热,就答错了,从状元贬为探花,给林家一门三个状元丢了脸呀。

龙儿举手对林镜之做了个停止的动作,“诶!别拿老妈当我的挡箭牌。”

一举一动,那神情,好像原来的我呀,真像。

原来,他喊龙今朝老爹,喊我老妈,从他叫的语气上,似乎没有受我不在的影响,看来娟娟等人功不可没!

喝毕茶,龙儿似休息好了的,“诶,你说,这未央城听着多神秘似的,也不过如此,我们再去哪儿?”

林镜之没好气的看了世怀一眼,“回宫!”

那颓然的神情,我想这就是报应么?想当初林镜之可没少烦我,如今被我的儿子烦,真是一报还一报呀。

“别对我这副神情,哪一天我继位了,小心我给你指婚最丑的女人为妻。”龙儿再次乜斜着凤眼看向林镜之,一如当初龙今朝初见我时也是那般打趣的眼神看向我,学了个十成十。
林镜之露出不屑的神情,冷哼一声。

“不信么?”龙儿摸了摸鼻子,好笑的看着林镜之,“不要忘了,老妈的八卦报,现在的主子是我,我若想搞臭一个人,眨眼的功夫。”说话间,再次对林镜之眨了眨眼,看林镜之懊恼
的神情,继而又笑了起来,“所以说,即使你在我登位之前成亲,我也可以让东傲国所有的人认为你有什么隐疾呀、龙阳之好的是不成问题的。”

“你!”林镜之果然再次黑了脸,“不可理喻!”语毕,竟是下楼而去。

“诶,大哥!慢点,我会迷路的。”龙儿急忙屁颠的跟上,可不能丢了,真丢了,他可是路痴呀,分不清东南西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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