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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八章 调戏与被调戏

书籍名:《定天下》    作者:紫筱恋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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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疼么?”
  低低沉沉的声线,透着一丝慵懒的温柔,回旋在晏亭耳畔,摄人心魄的性感。
  烛光摇曳,在那张有别与白皙阴美的脸上折出明明暗暗的光影,幔帐重重中,陆离斑驳,如梦似幻。
  苍双鹤的手指是冰凉的,抚着晏亭的时候令她悸动;卿玦的手指是温暖的,轻触着她的时候令她踏实,可睿王的手指是炙热的,缓移于晏亭额角,却令她惶恐!
  “寡人本无心伤你。”
  久久未等到晏亭的回应,睿王又轻缓的出声,手中是晏亭细腻的肌肤,远胜这尚晨宫中上佳绸缎的触感,较之赵娥黛还要完美的柔滑.
  令睿王舒服的心颤。
  睿王当真没想到晏亭那看上去恁般粗糙的肌肤竟带给了他这般好的感觉,第一次对一个的肢体生出了爱不释手的念头,尽管他能明显的体会到晏亭微微抗拒的挣扎,越是挣扎,他越不放手,且沿着晏亭的手腕缓慢的、带着份撩拨的向上移动,一直探进晏亭宽大的袖摆中。
  晏亭脸上的颜色越来越难看,睿王却装作不明就里的出声询问着:“爱卿怎的了,为何抖得这般厉害?”
  睿王的气息拂过晏亭的脸庞,他的手指还绕着她颤着白布的额头上画着圈圈,睿王是没有节制的,如果再这样继续下去,晏亭不敢保证他那炙热的手会不会一直蔓延到她胸前的衣襟上,即便她伪装的再好,且有屠幼菱和晏子恩母子做掩护,一旦褪下了宽大的衣袍,一切都将无所遁形。
  他的气息虽然迷惑着她的思绪,可晏亭还是快速的转了脑筋,听见睿王这般问了,反倒找回了自己,脸上显出了刻意的惶恐,战战兢兢的说道:“大王恕罪,臣昨夜同夫人戏耍的晚了些,一早起来这身子就不舒服着,想必是着了风寒,大王还是离臣远些为好,以免伤了龙体。”
  听见晏亭的声音,睿王突然笑出声来,倒是并不辩驳她究竟病了没有,反倒不甚在意的说道:“有御医在,寡人倒是不惧怕这等小毛病的,爱卿放心便是,不过爱卿的身子一向单薄,病了委实令寡人担心的,寡人倒是听术士说过的,一个人的身子能帮着令一个人驱散寒意,倒是不知可行否,莫不如爱卿褪下衣衫,寡人照着那术士的方法试试看!”
  好的不灵坏的灵,晏亭眼角抽搐着,看着睿王灼灼的眼神,心底愤愤,虽然只能算作浅读药经,却也明白许多再寻常不过的道理,睿王这样的说法她倒是头一回听说,分明就是信手拈来骗人脱衣服的借口,若她当真是个男子,倒也随他所愿,慑于他的淫威脱光了给他看也无可厚非,偏偏她不是!
  抬起头对着睿王,笑得一副十足好色之徒的模样,伸出未被睿王抓住的那手回覆盖住睿王停留在她额头上的手指,嬉笑道:“那好.平日里同姬将军在一起的时候,都是臣在上面了,大王也要如此么?”
  这次却是睿王僵住了脸上戏谑的笑,声音也有些结巴道:“什爱卿说什么?”
  晏亭是个好学徒,她原本就知道这点,如今才愈加的要佩服起自己,对于调戏的本事依样画葫芦,她竟画的这般好,指尖照着睿王先前触着自己额头的方式把玩着睿王匀长的手指,看着原本近在咫尺的睿王被她手指触碰后明显的向后退了一步,心头浮上了沾沾自喜的兴奋,当习惯了攻城略地的王者被他人调戏之后,会生出迟疑本不是稀奇的事情,这便是以进为退,与睿王相较,武力是不成的,唯有让他自己放弃她!
  晏亭也常常摆弄着卿玦的手指,可卿玦的不似睿王这般光洁,至于苍双鹤的手指,晏亭也是摸过的,苍双鹤的手摸上去没有常人的温度,那双手的样子十分的完美,是晏亭见过最好看的一双手,非但好像上等的美玉雕成,且那手摸上去也像玉一般的沁凉,以致在晏亭枕着苍双鹤的手臂醒来,看着搭在她腰间的手指,试探的轻触过之后,常常会生出身边躺着的本不是个人,那只是一块人形的美玉,即便他就在他身边,却也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说到底,苍双鹤那双手摸上去尚不及睿王来得真实!
  自睿王出声之后,晏亭又顿了一会儿,看着睿王的脸色愈发的不自在之后,才迅速的眨着那一双闪动着狡诈,发出低哑犹如野鸭子的声音,毫无节奏美感的同睿王嘎声嘎气道:“大王,既然也没什么外人,臣便同大王说实话了,其实外头的传闻都是真的,臣虽有夫人,却也喜好男色,大王应该也听说过的,臣先前倒是同鹤先生有过同榻的经历,不过那鹤先生是个不解风情的,不肯屈就臣某些喜好,后来臣尤其喜欢姬将军,臣说让他扮成女子的样貌躺在地上,他便花枝招展的仅着女儿家的兜衣躺在雪地里;臣说喜欢看流血,他便脱了衣服用刀子在身上一道道的划出细密有如鱼鳞样的伤口;臣一次偶然间说过,瞧着人和人之间实在乏味,若是与牲畜交媾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姬将军他便……“没等晏亭的话说完,睿王已经快速的退后了三步,眼中闪过不可置信的惶恐看着晏亭,而一边的萱草雅也张着可以塞进整颗鸡蛋的嘴盯着晏亭,那模样要多可爱就有多可爱。
  晏亭在心中叹息——卿玦啊,你莫要怪我,我这也是逼不得已!
  再抬眼去看睿王,倒是十分的不同了,若卿玦般妩媚的感觉去了大半,先前半敞着的胸口也不知何时拢了个严实,见晏亭看着他,一手捏着衣襟,一手指着晏亭,轻颤着出声道:“晏爱卿,莫要说笑,寡人胆子甚小,经不得这般惊吓的。”
  晏亭垮着脸,状似很受伤的捂住胸口叹息道“莫非是臣会错了意,臣一直以为大王对臣也有着姬将军对臣那种喜好的,姬将军啊,叱咤沙场,臣每次压着他的时候皆兴致高昂,也只有那个时候才感觉自己当真是个强壮的男子了!本以为也可以对大王……”
  猥琐不过如此,看着睿王丕变的脸色,晏亭愈加在心底沾沾自喜了起来,管他什么名声不名声的呢,狗急跳墙,何况也不过是让她说上几句假话,也没伤天害理的,只要自保就好,想必睿王也不可能出去张扬,即便张扬了又能如何,大不了平添一个骂名,不痛不痒痒的.就像她的师父阴业先生,还不是被天下人咒骂,倒也想怎么招就这么招。
  睿王不再看她,反倒转过头去看着吃惊的萱草雅,不甘心的问道:“晏爱卿也如此对你?”
  萱草雅迟疑了片刻,看着睿王身后的晏亭眼底明显的警告,很快的会意.伸出双手捧着双颊,无限娇羞道:“这样的事情怎么好拿出来说呢!”
  睿王看了看萱草雅,又看了看晏亭,随后好像下定了决心一般,竟伸手把拢好的衣襟大大的扯开,半边身子都露出来了,对着晏亭破釜沉舟般的说道:“寡人乃大王,寡人想怎的就怎的,寡人在上面,爱卿躺下边去。”
  “嘎!”
  晏亭眉眼处偷偷流露出的开怀念然僵滞,她以为睿王会因为胆怯厌恶她那些“怪异到恶心”的喜好而推却,可如今瞧着睿王这架势,非但没有一点点的胆怯,反而下定了决心一般,这样的转变倒是令晏亭措手不及,结巴道:“大王想……”
  睿王这会儿全然的放开了,随着他缓步的移动,那半挂在修长的身子上的白袍也渐渐的向下滑去.散漫的勾在手臂上,声调透出了玩味,朗声道:“以前寡人只当这玩法也就这么几样,却不想当真有稀奇的招式,寡人想亲身体会一番,爱卿既是个中好手,倒也不必再去寻别人,就选爱卿了,脱了衣服,去榻上等着寡人,要不寡人给爱卿脱也可以,让寡人亲自给脱,爱卿说出去也是极其荣耀,想必比压着卿玦的时候更自豪,寡人也开怀,卿玦那家伙也只配被爱卿压着,而寡人却可以压着爱卿!”
  睿王进一步,晏亭便退一步,见晏亭后退,睿王更要上前,渐渐把晏亭逼到了王榻边的立柜前,后背抵靠着立柜之后,晏亭才扯嘴尴尬的笑道:“大王恕臣得意忘形,不知好歹,大王乃金玉之体,又怎可与臣厮混,传扬出去,将为天下人耻笑。“
  见晏亭退无可退,睿王嘴角勾起一抹胜利的笑,伸出双臂撑在晏亭身后的立拒上,将晏亭满满当当的圈在自己的怀中,邪气道:“爱卿以为寡人是会在意天下人如何看待寡人的么?”
  睿王本就没好名声,这点晏亭不该忘记的,遂闷气叹息自己的失误!
  卿玦当初说过的,她这口牙生得极好看,不过刻意把牙齿呲出来给别人看着的时候,便会愈加的衬托出她肌肤上的瑕疵,使她看上去生得更加的差强人意,那个时候她直接推翻卿玦,把自己的重量生生的压在他身上,双手将他那张艳冠天下的脸探成怪怪的样子,然后吃吃的笑,说他那样比她还要难看,怎好说她……
  想到卿玦,心头便涌起了力量,脑子也清醒了许多,即便周身明显的环绕着睿王的热度,可还是淡然自如了,把那一口白灿灿的牙尽可能的呲给睿王看,笑嘻嘻的说道:“待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之时,这世上之人想来也没有敢说大王个不字的了,不过臣不同,大王也知道的,家父有训,令臣尽心效忠大王,因此,在大王面前臣不敢虚言,臣乃俗人,亦好沽名钓誉,说到底,只是希望将来能偏得了个好官名,令天下百姓提到臣之时,皆道大王圣明!”
  晏亭说得头头是道,睿王却只是盯着晏亭那口白灿灿的牙,皱眉道:“寡人好不容易适应了爱卿这张黑漆漆的脸,总算是瞧着顺眼了些,爱卿又对寡人呲牙,着实令寡人心颤,怎么每次见了都要让寡人从新适应!”
  心底的雀跃又开始浮现,即便睿王如今对她这副皮相似乎没有初见之时那样挑挑拣拣的了,可他毕竟为大央姬氏中最具代表性的人物,根深蒂固的秉性怎可会在一夕之间便全然消失了呢,因此只要她难看了,他也便会彻底失了“性致”。
  低低的,似乎还带着几分**的声音道:“臣这成不了与候的样貌,即便再多的****好了。”
  睿王依旧拧着眉,不过听了晏亭这话,却又干咳了咳,随即有些不自在的说了起来:“生成什么样子倒是怨不得爱卿的,只要爱卿这性子讨喜就好。”
  说这话的时候,睿王微微向后撤了一步,令晏亭从新体会到可以畅快呼吸的美好,心中分明言多必失,只要睿王不出什么过格的举动,她倒是不会话痨般的絮絮叨叨个不停。
  一直被晾在一边的萱草雅见他二人之间的相处似乎缓和了许多,猫儿般的眼睛扑闪着,盛着属于她特有的狡黠,信步上前,嬉笑道:“大王还会赌么?”
  听见萱草雅这有如天外飞来的一句,睿王侧过头不解的扫了萱草雅一眼,随即才想起了萱草雅指的是什么,莞尔笑道:“寡人从不会输,不管赌与不赌。”
  萱草雅脸上的笑容渐渐变成尴尬的呲牙,与睿王这等身份的人打赌,若是他不肯认输,难不成寻常人能硬生生的逼着他认下,因此他那话倒是不难理解的,晏亭倒是有些同情萱草雅这小算盘打得偏了。
  萱草雅看了看晏亭眉眼间的笑,瘪瘪嘴,闷声闷气道:“民女还是觉得自己不会输。”
  睿王倒是不理会萱草雅无力的辩驳,转回了头看着晏亭,笑道:“既然爱卿之父令爱卿效忠寡人,若等许多年之后,爱卿如愿得了个美名以供后人瞻仰,想来寡人与爱卿皆不在了,莫不如珍惜眼前,及时行乐的好。”
  “乐——乐了!”
  又被逼回了角落,晏亭扯着唇干笑,心下叹息,这睿王还真是个难缠的,硬的自己不敢来,软的他又不打算吃,反复无常的抓不住心思,实在棘手。
  “对,行乐,爱卿不必在意这面容怎样,幔帐遮了烛光之后,倒也看不分明,不过爱卿这手感异常的好,寡人十分喜欢,想来今夜该是别有一番滋味的。”
  呸!谁跟你这荒淫的家伙别有一番滋味,有也要跟卿玦有—— 晏亭僵笑着的面容下真诚的想法却是如此的,不过所谓的敢怒不敢言便是她这般表现,如今倒是想起当初她“调戏”公子野的时候了,也怨不得公子野那个时候见了她比见了鬼跑得还快,如今她是真的体会到了那个时候公子野的感觉了,若给她一次选择的机会,她定会比那个时候公子野跑得还快。
  “爱卿,后面暖池中的水温正好,爱卿要不要先净净身子?”
  晏亭直觉的摇头,可是摇过头之后又快速的点头,伸手摸着瘦消的脸喃喃道:“大王圣明,臣已经有很久很久没净身了,经大王这样一提,才觉得浑身皆不舒服。”
  睿王轻笑不语,晏亭复又接口道:“大王,臣喜欢让萱姑娘服侍沐浴。”
  睿王嘴角勾着笑,伸手拂开垂在胸前的发,斜着眼睛睨着晏亭应道:“准。”
  晏亭脸上露出开怀的笑,看着睿王缓步向她身侧的王榻上走去,还未到榻边,身上的白袍已经滑到窄细的腰身处,露出线条优美的后背,在明明灭灭的烛光中有着别样的惊心。
  晏亭悄悄的别开了脸,却看见萱草雅盯着睿王的后背,眼中闪着异样的光彩—— 黄鼠狼见了雏鸡大抵如她一般的眼神吧!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晏亭可没那个心思等着萱草雅欣赏完了再离开,伸手便抓上了萱草雅的手腕,连拉带拽的将萱草雅带离了睿王的寝殿。
  先前曾在重欢殿的暖池中净过身子,这里虽不是重欢殿,但是根据晏亭的判断和方才睿王出现的位置,很容易便寻到了暖池,待到确定睿王真的没有跟过来之后才松开了萱草雅的手腕,压低声音道:“本大夫知道你那些小算盘,不过你该想清楚的,孰重孰轻,再拖下去定出纰漏。”
  萱草雅揉了揉被晏亭捏红的手腕,瘪嘴道:“有一句话我是没骗你的。
  晏亭愣了一下,倒是一时没反应过来她这话里的意思,眯了眼睛问道:“什么话?”
  萱草雅神秘兮兮的笑了一声,随后探手进自己的腰间,自锦囊中摸出了一个精巧的玉瓶,献宝般送到晏亭面前,声音同样压得低低的,一字一顿道:“师兄真的给了我一些以备不时只需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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