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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误会

书籍名:《定天下》    作者:紫筱恋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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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央睿王四年,春夏之交,虞国借大义之名正式向央宣战,此一日早在苍双鹤下山之初便已料定,因此睿王接获战书,无颓然昏君惶惶不可终日的怯懦,反现君临天下的威仪,令盛康、姒塔等人心生畏惧。
  接战书翌日,睿王以卿玦带兵英勇之名,暂讨将军职,晏亭充军师,三日后踏征途。
  盛康连夜召朋党,经一番商讨之后得出睿王如今的气势不过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罢了,即便如今表现的成竹在胸,终究还是不敢忤逆盛康,由出征任免卿玦与晏亭便可知。
  即便先前卿玦大获全胜,不过在盛康朋党看来,也只是那败了的常逐太过没用,终不信胜过女人美貌的卿玦有何等大能耐,而盛康欲借出征之名,将晏亭与卿玦栓在一起,且立了军令状,此举一来乃是为了试探睿王可还会听他安排,再者盛康并不相信他二人就能赢了芶惑,也算是借刀杀人的把戏。
  如今再听众人云云,倒也渐渐放宽了心思,只坐待结果,无论谁输谁赢,都改不了西申欲坐收渔人之利的观望。
  却说晏亭自那日去信常侯府见卿玦之后,接连几日,食不知味,夜不能寐,怏怏然的,却在接旨之后顿时消散了那等说不分明的失落,府中安排妥当,只等出征那一日。
  柴安苦于无出头之机,先前已经要求随军,如今得知晏亭暂代军师之职,更是欣喜莫名,打点行囊,随时可行,却不曾想那厢里屠幼菱得知此事,不过半日光景便湿了三条帕子。
  晏妙萏早先便是屠夫人带大的,与屠幼菱自幼也多有交情,自然清楚屠幼菱的心思,终归是个天真烂漫的少女,受不得屠幼菱这等相思苦,偷偷给柴安传了消息,竟不曾想被晏霍抓了个正着。
  再说晏霍,四肢发达,实在没什么头脑,当初晏痕没了,他以为凭自己嫡长子的身份,理应承袭家主之位,却不曾想半路杀出个晏亭来,始终记恨着,韩夫人会顺着晏痕的遗命,全然是因为知晓迟早有一日南褚会与大央对上,怕的便是自己的两个儿子受到牵连,这事狡诈的晏杵心中分明,晏霍却一直不懂,总要找一切机会寻晏亭的麻烦,前一次便吃了苦头,这次自认为多了个心眼,并不直接带人抓奸,反倒找了韩夫人,其后坐等看晏亭的笑话。
  那厢里韩夫人对大央与虞国之战全神关注着,听晏霍拿这等明摆着的东西说事,面上敷衍了晏霍几句,只觉这是个拉拢晏亭的机会,差人寻了晏亭到其堂屋,开门见山告之晏亭管好自己的女人,别落人口实,且明着示意晏亭不必当真为晏痕守孝三年,心思单纯的女人多半感性,若成就夫妻之实事,想必屠幼菱也不再存了那些乱七八糟的杂心思了。
  对于韩夫人的“好言相告”,晏亭私下里盘算着该如何是好,不多时晏妙萏又跑来向她认错,哭着求晏亭成全了那一对苦命的鸳鸯,晏亭叹息一声,终究下了决心,照着韩夫人的意思与屠幼菱‘圆房’.也免除她不在府中的时候,府中那一群虎狼之兽借机相微这一日有晏霍虎视眈眈的盯着,屠幼菱没得了机会与柴安相见,晚膳,韩夫人召府中上下齐集一堂,为晏亭送行,席上屠幼菱无有精神,韩夫人不管晏亭可承下她的安排,自作主张的当着众人之面示意屠幼菱,晏亭既要出征,她这做夫人的也不能全无动静,也不必在意三年重孝,夜里去晏亭房里陪着,外人也说不出旁的来。
  屠幼菱没想到韩夫人会有此安排,吓得血色全无,那厢里屠夫人听见韩夫人的吩咐,喜上眉梢,屠幼菱一日是挂名夫人,她便不能高枕无忧,三年实在有太多变数,且屠幼菱这厢依旧与柴安不清不楚,如今韩夫人的安排实在得她欢喜。
  晏杵对韩夫人的安排了然于胸,晏霍却是没想到韩夫人对晏亭和屠幼菱如此宽待,愤愤不平的离席。
  屠幼菱这厢挂念着柴安,那厢里柴安也放不下屠幼菱,寻了个理由,在膳厅外徘徊,只为能在出征前瞧上一眼屠幼菱,却没想到屠幼菱还没见,却看见了晏霍一脸戾气的从膳厅冲了出来。
  避之不及,被晏霍抓了个正着,心下惶恐,晏霍本就气愤,见柴安更是烦躁,拳脚自是不必说,谁知打了两下,竟直了身子,抚着下巴盯着柴安,一双小眼来来回回的转着。
  柴安抱着头蜷缩在地,还想着承接晏霍更进一步的殴打时,却没想到晏霍竟然住了手,半晌不见有动作,柴安才微微挪了挪抱着脑袋的手,透过缝隙看着晏霍阴阳怪气的笑,心下一凛,果不其然,那厮阴测测的笑完之后,语气甚欢喜的几句,令柴安感觉莫不如打他让他还好过些,因为晏霍告诉他,他为之可以倾其性命的女子,今晚将要同别的男人圆房。
  那一夜,房里院外,一对鸳鸯,苦苦挨着天亮,可天却总也不见亮。
  眼见天将亮,柴安却软塌塌的倒了下去,被夜里巡视的曾胜乙遇了个正着,把吐血昏厥的柴安自晏亭院子外扛了回去,未惊动旁人,不过晏霍对柴安的情况却了如指掌——他吩咐下人一直盯着柴安呢。
  平日里出门的时辰没见晏亭出来,整个晏府,也只屠夫人一个笑得甚欢喜。
  也就在那当口,卿玦带着瑶童登门造访,府中女子见卿玦莫不争先观望。
  章化迎了卿玦至大堂,对那些借故露面的侍婢卿玦视而不见,等了片刻不见晏亭出来,想起上次见面之时晏亭脸色上的变化和言语间提及身子不舒服,不禁有些担心,几次三番的追问,章化却是含糊其辞,并不坦言相告。
  恰巧晏忠路过大堂,见有丫头涌在门外,心生不解,遂凑前去看,竟瞧见卿玦,甚是惊喜,总归是晏亭的跟前的红人,没重要的事情,进大堂还是比较随意的,他这头才进了门,那厢便听见卿玦再次追问着晏在晏忠心中,晏亭经了女人,那才是真的爷们,实在是件喜事,卿玦也算是自己人,这事自然要跟他分享,并不避讳,支了章化之后,朗笑着告诉卿玦道:“咱们家少主人,先前那是真真的少年儿郎,如今却算不得了。”
  卿玦听晏忠这话,一知半解的并不分明,轻缓的追问,却不曾想晏忠竟十分爽然的告知曰:“平日里这个时辰,少主人早已经出了门了,今日却是不见,也怨不得他,这男女间的头次,总也是个新鲜,想来少主人此刻正睡得香甜呢!”
  一时没反应过来晏忠那话里的意思,卿玦茫然追问道:“什么男女间的第一次?”
  听卿玦之言,晏忠笑得更洒然,“都是男人,姬校尉还要明人说暗话的,谁不知道那边城的千金早都住进了你院子,姬校尉即便长得再像女人.有了那边城千金,大家也不会再用旁的眼神瞧着您,咱们家少主也是个男人,和女人做那等事,再自然不过了,难不成姬校尉还要问问细节不成?”
  听了晏忠的话,卿玦有一瞬间的呆滞,随即尴尬笑道:“也是,上大夫终归是个男子,这是早晚的事——早晚都会有的。“晏忠笑得更爽朗,此时晏亭略带倦容的出现在大堂门外,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并没有听见前头晏忠的话,只接了个卿玦的话尾,柔和笑道:“什么早晚都会有的。”
  卿 玦挤眉弄眼,卿玦却垂了头,让晏忠看
  不分明他的表情,也不去看大踏步进门的晏亭,沉声道:“卿玦见过上大夫。“
  晏亭抱拳对卿玦豪爽道:“理应是流云拜见将军才是。”
  说罢见卿玦表情不甚自然,晏亭心下明白这大堂人来人往,卿玦定不喜欢,不管他来找她是因为什么,总归是清早出门值得开怀的事情,抱拳笑道:“此处人多嘴杂,莫不如到后面清净之处细谈。”
  卿玦轻缓的点头,先前与晏亭同行,总要差上她些微的一段距离,只因为晏亭是上大夫,而他却矮她几等,如今他是将军,可以昂首阔乒的同她并肩而行,心思却少了预估的畅快,略有些说不分明的沉闷在里头。
  晏府的后宅虽不及苍双府中的奢华,但也甚是清幽,一早出门没瞧见曾胜乙,晏亭知道定是有些事情发生了,她昨夜想得最多的便是柴安,先前也交代过曾胜乙多加留意,这一早没见曾胜乙,想必柴安是出了事,让晏忠去寻曾胜乙,两个人也有个照应的,再者晏亭也是有些自己的心思,她想单独和卿玦说说话!
  一路沉默,终究是晏亭隐忍不住,试探的开口道:“将军一早过来,总该是有些什么同流云说说吧?”
  卿玦听见晏亭的称呼,沉默了须臾,随即轻缓道:“上大夫实不必以将军相称,令卿玦惶恐,更不敢同上大夫说话了。”
  晏亭一直盯着卿玦完美的侧脸,可卿玦并不看她,晏亭挤挤眉头,猜不透卿玦怎么了,眼睛转了转,陪着笑脸道:“总也要适应的,若胜了虞国,你这将军的职位定是坐稳了,想必日后流云还要套个交情,借将军的威风呢!”
  “上大夫莫要以言语戏耍卿玦了。“
  卿玦的口气淡淡的,似乎十分的没精神,两个人又沉默了许久,绕过九曲回廊,到了园林深处,终究还是晏亭隐忍不住,想来想去,还是把心中此刻最想知道的事情问出了口来:“先前听说边城千金住进了信常侯府,也莫要笑流云自大,总觉得与卿玦是有些交情的,我听说那千金生得恁般美貌,与卿玦兄是才子佳人,想来好事定要近了,到时候吃酒可别第一个通知我。”
  听晏亭的话,卿玦心头微微一动,却并没有立刻应着晏亭的话,而是住了脚步,终于正眼盯着晏亭那一张没休息好,愈加难看的脸轻笑道:“上大夫与夫人感情甚好,倒真的让卿玦艳羡。”
  晏亭盯着卿玦那双看不明白情绪的眼,以为他是羡慕旁人夫妻和睦,自己也想要那等感觉,亦或者是被人问及,不好意思,转移话锋才要如此说,干笑两声,只平和的说道:“内子恬静贤淑,算得上是个好女人。”
  卿玦又沉默了片刻,方轻缓笑道:“他日卿玦娶了夫人,定会第一个告之上大夫—— 那边城的小姐,生得好看,待人柔和,想必也会像尊夫人一般,是个能与外人夸赞的好女子。”
  晏亭听卿玦竟当着自己的面夸那个边城小姐的好处,心头闪过锥刺般的痛楚,干笑两声,扬声掩饰道:“听卿玦之言,我倒是想早些吃到卿玦这杯喜酒了,我与夫人感情好,做事也有精神,待到卿玦兄成家立业,想来定会在仕途上更登一步。”
  对晏亭的虚应卿玦并不在意,依旧无精打采道:“承上大夫吉言。“
  再之后,两个人又是一阵令人若窒息一般的沉默,晏亭垂着眼皮,心乱的找不出解了眼前尴尬的突破口,也懒得找,想着若卿玦再沉默一段,她便寻了理由结束他二人这等尴尬的情景。
  就在晏亭开口逐客之前,卿玦复又轻缓的出声:“出征之事我已经做好万全的准备,今日到此,也是瞧见上次上大夫不舒服,想着该是来探望一下的。”
  提及上次,晏亭不禁微微掀了掀眼皮.待到看见卿玦头上别着的乌木簪子的时候,心头一跳.随后想想卿玦没什么配饰,先前见他几次都是别着那玉笄,如今玉笄被自己给打碎了,想必也没旁的东西,带着曾一直别在她头上的乌木簪子,也不是什么值得格外欢喜的事,倒也不再兴冲冲的,小声接口道:“不碍事,如今好了许多,多谢卿玦兄惦着。”
  卿玦怏怏然的点头道:“先前我便知道上大夫没事了。”
  晏亭不明白卿玦的意思,轻轻“啊?”了一声,卿玦才平和笑了起来,如寻常朋友般讨教道:“与女子相处,是否格外的心情畅快呢?”
  “晏亭曾闻人言,只羡鸳鸯不羡仙。”
  卿玦垂了那双晏亭看不分明,却动心的眸子,轻喃道:“卿玦明白了,多谢上大夫坦然相告。“
  卿玦来得早,走得快,见过卿玦的婢女莫不沾沾自喜,说卿玦当真比传闻中还要好看,没见过卿玦的只是一个个扼腕惋惜的,以前晏妙萏提卿玦提得频繁,得知自己错过了,竟寻了晏亭长吁短叹,引得晏亭摇头浅笑调侃她:“莫非不喜欢七表哥了,如今又喜欢了姬将军,若你当真喜欢,我与他还算有些交情,便亲自去给你问问,可还需要一位夫人?”
  几句话把晏妙萏堵了个面红耳赤,羞答答的跑开了,晏亭瞧着晏妙萏离去的背影,心头又开始一抽一抽的痛着,即便晏妙萏喜欢的人总也躲着她,可晏亭却觉得有些羡慕起了晏妙萏—— 至少她可以让所有的人都知道,她喜欢那人!
  晏妙萏走了之后,晏忠前来禀告,说已经寻到曾胜乙,就在曾胜乙给柴安去寻郎中的时候,柴安不见了。
  晏亭沉吟片刻,知道他躲不开心结,随即遣晏忠备下马车,以一直忙着未曾抽出时间陪陪屠幼菱之名带着屠幼菱堂而皇之的出了府去。
  由曾胜乙背后护着,晏忠高超的驾车技巧,没多久便甩开了身后跟着的韩夫人和盛康派来监视她的那些人,在大梁城内绕了几个圈,才出了城,直奔着柴安京城外的宅子去了。
  柴安进了晏府当门客,晏亭随即吩咐章化给柴安的寡母从新寻了个条件好上许多的地方,晏亭知道柴安此刻多半回了那里。
  一路上屠幼菱擒着帕子抽抽噎噎,没到的时候屠幼菱问了几次,到了之后,屠幼菱反倒不敢进门了,守在外头摇着头哭,晏亭叹息一声,吩咐晏忠守着屠幼菱,她要去进去瞧瞧。
  曾胜乙抱着玉首剑略一沉思,随即不管晏亭准没准,跟着她身后向柴安家中走去。
  家中少了柴安,又有了些散碎零钱,柴母便养了只小狗做伴,那狗见了生人,咬得甚欢实,晏亭瞧着那狗,浅浅的笑了。
  也就在她扬手敲门之时,门内突然冲出一个人来,还没等晏亭做出反应,她身后的曾胜乙已经把那人压倒在地,待到晏亭拿眼细看,才发现竟是柴安,即便被曾胜乙制住,手中还紧紧的抓着一柄柴刀。
  柴安才被制住,柴母便哭喊着冲了出来,跪地求晏亭放过柴安一时糊涂。
  那厢屠幼菱听见柴母的求饶声,再也顾不得旁的,冲进来并着柴母跪在晏亭眼前,轻缓的求着饶,晏亭摇头叹息,随即对曾胜乙挥手示意他松开柴安。
  曾胜乙见晏亭下了命令,倒也不再为难柴安,夺了他手中的柴刀,起身放开了他。
  柴安赤红着一双眼等着晏亭,咬牙切齿的说她背信弃义,引得柴母回头狠狠的甩了他一巴掌,直直骂他没出息,说不是上大夫背信弃义,而是他忘恩负义。
  晏亭并不多做解释,只是柔和着声音告诉屠幼菱,大军明日便要出发,有什么想说的话,让她和柴安自己说。
  柴母对晏亭此举虽有不解,却并不插话,柴安本还梗着脖子,见屠幼菱一双哭得红肿的眼定定的看着他,便失了全部的脾气,垂着头跟着屠幼菱进了房里。
  进门之后柴安并不拿正眼瞧她,只当她为了荣华富贵,最终还是背了叛他们之间誓言,他与她已经无话可说了。
  屠幼菱瞧见柴安那副模样,嘤嘤的哭了起来,却不是开口为自己辩解,只坚定的声音追问柴安道:“即便你我三年感情你可以不信,可是上大夫是何种为人,你怎能不信?”
  听屠幼菱开丘便是替晏亭说话,柴安剧烈的咳了一声,用手一
  遮,屠幼菱清晰的看见柴安嘴角的血丝,再也隐忍不住,哭着上前怀抱住柴安愈加瘦削的身子,痛哭道:“我可以为你去死,你怎能不信我?”
  柴安茫然的看着屠幼菱眼底的悲痛,良久只吐出一个“我”字。
  屠幼菱见状,松开了柴安,接连退了几步,伸手掀开了袖子,伸到柴安眼前,急声道:“你看清楚,我没有背叛我们之间的爱情。”
  柴安一愣,伸手便要去接屠幼菱的手臂,却不想屠幼菱放了袖子,转身快步跑了出去,柴安迟疑片刻,随即大步追了出去,待到出门之后,见到的便是屠幼菱快速钻进晏亭那辆青蓬马车的纤细背影。
  那时晏亭手中捏着个绣花钱囊正往柴母手中塞着,柴安顿住了脚步,柴母见柴安出门,忘记推却,晏亭把钱囊塞在柴母手中,轻笑道:“不多时日,柴安定建功立业,伯母坐待他的好消息便是。,柴安盯着柴母手中的钱囊片刻,随即屈膝落地,重重叩首道:“柴安对不起少主,此等大恩无以为报,此生愿为少主当牛做马。”
  曾胜乙看着柴安,莞尔一笑,随即扬手扔了那柴刀,转身向马车走去。
  晏亭上前搀起了柴安,对他方才的行为并不说些什么,只是告知他若是想再多陪陪柴母,她随后再派车来接他,若是不陪了,便随她一道回府。
  柴安回头看了看柴母,柴母也只是眼圈转着泪痕,轻缓道:“去吧,娘等着你光宗耀祖。”
  终归是辆不甚宽敞的小马车,坐了这么许多人,那速度自然不敢快,且不说外头不明就里的晏忠和靠着车厢抱剑假寐的曾胜乙,便是车内三人也皆沉默着。
  即便气氛凝滞的令人窒息,可互不相望的两人却皆是一个心愿
  慢点,再慢点!
  许是应了他二人的心愿,这马车不但慢了,还停了,未等晏亭出声,外头晏忠饱含怒火扬声道:“你这瞎子,不好好闪一边去,堵在这里,找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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