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话：乱战X乱战
最终试炼的饭店里，尼特罗会长终于公布了考题。
雷欧力、半藏和爆库尔刀子般的目光扫过装深沉的鲍德罗，这几天地狱般的背书让他们有一种死去活来的感觉。
淘汰赛，规则是不能杀死对方，让对方说出认输就算赢。出乎意料的是，只要赢过一场就算通过试炼，换句话说，会淘汰的只有一个人而已。
第一场是西索对酷拉皮卡。雷欧力听到后立即劝酷拉皮卡弃权。因为是人都知道和西索打几乎等于赌命，但是酷拉皮卡却固执的拒绝了。
酷拉在猎人试炼里成长了很多，武技和实战经验都以一日千里的速度长进着。但是对于西索来说，还差得远。在几番心不在焉的应战后，西索逐渐占了上风。就在大家以为酷拉要落败的时候，西索却与他耳语几句之后主动认输，于是酷拉皮卡成为猎人考试中第一个合格的考生。
之后是半藏对小杰，由于实力相差太悬殊，小杰一直处于挨打状态。只是即使半藏扭断了他一条胳膊，小杰也拒绝认输，搞得半藏特别无奈。最后可能是对这孩子实在没辙吧，半藏主动认输。
接下来的比赛几乎没有悬念，西索碰到了鲍德罗，在看清双方实力对比之后，鲍德罗认输。然后本来是鲍德罗对雷欧力，只是他与西索对打时受伤不轻，雷欧力提议他们的比赛压后，所以爆库尔在与半藏的比试中输掉后提前碰到我爱罗，爆库尔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打败。再来是奇牙对爆库尔，奇牙一早就说看到这家伙一点劲都提不起来，所以还没等裁判喊开始，奇牙就潇洒认输。虽说这样显得他特别有自信，不过之后的事就让他笑不出来了。
集塔喇苦碰上奇牙，奇牙正准备战斗的时候，这钉子男却突然拔出了身上的钉子，开口说话：“看来你一直没有发现哦，奇牙。”
那个菠萝头逐渐改变成一头垂感很好的秀发，满是钉子的脸也扭曲起来，渐渐露出清秀俊美的真面目。
“大、大哥……？”奇牙当场就愣住了。
“大哥？集塔喇苦是奇牙的大哥？”我爱罗看着西索。西索笑眯眯的点点头。难怪西索喊人家‘小伊’，他压根就是伊尔谜啊……
“奇牙，你刺伤了妈妈跑出来，妈妈哭了好久。”伊尔谜可能是钉子扎了太久的缘故，说起话来，脸上的表情一成不变。
——那是当然的啦！被自己儿子砍，哪个妈妈不伤心啊！
正在大家都这么想的时候，伊尔谜继续用无表情的脸陈述着：“她很高兴，说你很独立自主。”
——除了西索坚强挺住，其余人倒了一片……
“但是妈妈很担心你，让我来找你。”伊尔谜道：“你居然来参加猎人试炼，虽然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不过你并不适合当猎人，因为你的本职是杀手，你也只能做杀手，你只要按照爸爸和我的教导走下去就行了。”
“不对……”奇牙在伊尔谜的威压之下，只能低声反驳。
“因为你是属于黑暗的，你没有欲望，也没有想要的东西，我不记得把你教成这么软弱。”伊尔谜冷冷的道：“你只要听我的就行了，给我乖乖回家去。”
“不对，我有想要的东西！”奇牙终于鼓起所有的勇气，对伊尔谜说出了第一句完整的话：“我，我想要和小杰、我爱罗他们成为朋友！”
“废话，你们本来就是朋友了呀，对不对小爱！”雷欧力在旁边大声喊道。
我爱罗处于幸福的错乱状态。
——有人亲口说，想要和我成为朋友了……
那日复一日坐在外面，不管天气多么恶劣，等待有人邀请自己一起玩的孩子，终于也有一天，听到有人亲口说，他想要和自己成为朋友。
——我也有……朋友啊……！
真是幸福的想转圈圈……
辛苦维持住一贯的冷酷阴沉的表情，我爱罗冲奇牙点点头。
“他也就算了。”伊尔谜道。那是西索的小苹果，而且实力也很强，和他在一起，对奇牙并没有害处：“只是那个叫小杰的……”
想起这一路上，自己装低调的不时在他们身边徘徊，要说那个刺猬头的小孩有什么特别之处，那就是对奇牙特别的热情……奇牙在他的身边，学会了开心的大笑，学会了为同伴打算，学会了帮助别人。这些在普通人来说算是优良的品质，但是对杀手却是致命的毒素。
小杰他，迟早毁了我的奇牙。
伊尔谜无机质的大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奇牙。他的眼睛不但大的与脸盘比例不合，而且黑暗深邃，被这样一双眼盯着，谁都会有一种被黑暗笼罩的危机感。
“我不记得教过你这些东西，奇牙。”伊尔谜说：“杀手不需要朋友，你只要听哥哥的话就够了！”
“骗人，你和西索不就是朋友。”自从小爱冲自己点头承认他们是朋友后，奇牙就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居然第一次反驳的有鼻子有眼，让看上去很自信的伊尔谜都愣了一下。
“我和西索不是朋友。”
自己传授给弟弟的杀手之道居然被反驳回来，伊尔谜立即用这样的理由堵住了奇牙的嘴：“西索是我们揍敌客家的老主顾，我和他不是朋友关系。”
“咦，西索，你好像很生气？”
瞥了西索一眼，小爱捂住嘴偷偷在西索耳边道。
“哼哼哼哼哼哼。”西索发出一串满不在乎的冷哼声。
感觉上，虽然明白小伊那么说是为了贯彻对弟弟的教导方针，但好像这小心眼的男人已经决定要让小伊为刚才那句话付出点代价了……
“即使这样，我还是想要和小杰做朋友，因为和他在一起很开心！”奇牙握拳：“我不想杀人了！”
“开心？”伊尔谜托起下巴，细细咀嚼这个陌生的词汇。
“没错奇牙，小杰他一定早就把你当朋友了！”雷欧力再次在旁边插话。小杰因为和半藏一战时被折断了手臂，现在还在治疗中，不过如果他在的话，多半情形会更热闹……
看着听到这句话后莫名高兴的奇牙，伊尔谜暗暗皱起了眉头。虽然说话的口气还是那样平淡无起伏，但是一直以来都是被这位大哥教导的奇牙，知道他似乎生气了。
“这样啊，那就不好办了，既然对方已经把你当成了朋友，想来只有一个办法了。”伊尔谜自顾自的说话，然后转身就往门口走：“我去杀了他吧。”
雷欧力、酷拉皮卡、半藏和爆库尔他们全部堵在门口，截住了伊尔谜的去路。
“喂，你，现在在考试当中……”
伊尔谜随手扔出几枚钉子，扎到了想要阻止自己的，裁判的脸上。
那张脸逐渐扭曲起来，伊尔谜瞥了他一眼：“啊，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不过你还是趁早拿下来比较好哦，因为那可以改变你的脸型，晚了的话就恢复不过来了。”
“伊尔谜大哥的能力真是好用啊，他真的没考虑过开一家美容院么？”
我爱罗转头看着西索，西索则因为他这句话搞得笑容忍也忍不住，捂着脸肩膀不住抖动起来。
因为被伊尔谜的强势所压制着，肃静的会场上，大家都清楚的听到了小爱的话，一时间，浓烈的杀气被笑声所代替，有人已经趴倒地板上了……
“开美容院？”听到这句话的伊尔谜转头看着我爱罗：“没有我现在的职业赚钱快啊。”
“那倒也是，真像是伊尔谜大哥的回答风格。”我爱罗点头。
“恩，被你这么一打扰，突然想到，如果杀了人的话，就要失去资格了。那么这样好了。”伊尔谜还是自顾自的说话，完全把敌视自己的考生们当成了空气：“先赢了这场取得资格，在拿到证书后就算杀了所有人，按理说也应该不会吊销我的证件才对。”
尼特罗会长点头：“话是这么说没错。”
伊尔谜转过身子，继续面对奇牙：“那么，奇牙，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他的手离奇牙越来越近，方才还鼓起的一点点勇气在直接面对大哥的压力之下，消失殆尽。
在自己出生以来，一直作为导师的人就是伊尔谜，武艺也好人生观也好，都是伊尔谜传授给自己，因为大哥是同行里的佼佼者，无论什么人都说大哥很优秀，所以一直没有怀疑过。
直到有自己想要做的事，不顾一切的离开那个家。说起来，虽然自己刺伤的是母亲和二哥，但作为教导者的大哥来说，应该比任何人都生气。感觉，就像是自己悉心造就的作品背叛了自己一样，伊尔谜显然更有理由生气。
伊尔谜的手已经放在了他额前一寸处，居高临下的眼神，冷冷的声音：“难道你真的要因为才认识几天的‘朋友’，而跟哥哥作对吗？”
“我……我认输了。”
奇牙低下了头。伊尔谜的积威毕竟占了上风，对于听他的话听了近十年的奇牙而言，没有办法对抗这样的大哥。
“呵呵……”虽然还是不太有表情，但伊尔谜显然笑了。他的手落在奇牙柔软的头发上拍了拍，似乎心情超级好：“太好了，这样就不用兄弟相残了。”
“大哥……”奇牙现在说不清是什么心情。
“奇牙，你会听我的话吧？”伊尔谜弯下腰，悄悄的道。
“恩，我这就回家去……”同样的，奇牙也小声做出了保证。
“呵呵……”直起身子的伊尔谜这次的笑容连旁人都能看出来了：“刚才我说要杀掉小杰是骗你的。”
（——只是想看看你会不会为了所谓的朋友跟我作对罢了，哼哼。）
“哎？”奇牙猫明显一愣。
“对啊，杀掉小杰又没钱赚，我就说伊尔谜大哥不太会做出这种事……”我爱罗托着下巴频频点头。
奇牙猫呆滞状态。
——我居然忘了这大哥的秉性！到头来，被他吓得团团转的人只有我一个喵？
由于奇牙当天就离开了会场，鲍德罗在与雷欧力的比试中落败，所以除了奇牙与鲍德罗外，其余考生全部通过了猎人试炼。
在病房里听萨次讲了这一切的小杰，来到集合会场后，愤怒来到伊尔谜的身边，大声说：“我和奇牙是朋友，奇牙也不是机器，你这样子随便教他，有什么资格当他的大哥！”
伊尔谜显然因为奇牙听话回家而心情异常好，对小杰都客气了几分：“哦？当兄弟还需要什么资格吗？”
“那么当朋友也不需要！”小杰狠狠捏着伊尔谜的手，在他的蛮力之下，伊尔谜清楚的听到自己骨折的声音。
不过即使这样，奇牙还是听我的回家，而不是选择为了你与我战斗呢。
伊尔谜一想到这个，心情就好的连杀人欲望都提不起来。面对捏碎了自己一只手的小杰，还是没有生气：“当然要。我们揍敌客家的人不需要朋友，就算有例外，也是至少不输给我们的朋友。你知道吧，我们家是杀手家族，树敌无数，随便交你这样的朋友，会成为我们的弱点。”
他说到这里，从小杰手中抽出自己的手腕，满不在乎的晃了晃：“怪就怪自己不够强，听到这些，你还是认为交朋友不需要资格吗？”
小杰有些挫败的眼神扫过我爱罗。
没错，听萨次说，当奇牙对伊尔谜说想要与自己和我爱罗交朋友时，伊尔谜并没有反对小爱，也就是说，小爱的实力得到了他的承认。相比与小爱和奇牙，自己的确……还差的很多……
做兄弟的确是不需要资格的，但是朋友不一样。如果不能在平等立场上对话的话，就失去了资格。
“你告诉我，奇牙现在在哪里？我要去找他。就算照你说的，我现在没有平视他的资格，但是我不会认输的！”小杰的沮丧也只是一瞬间而已，天生神经大条的他，立即就振作起来。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伊尔谜丝毫没有指点他的意思。开玩笑，好不容易将奇牙从这孩子身边夺回去，怎么能让不安定因素增加？虽然这孩子实力不行不够资格做揍敌客家的朋友是一方面，但最主要的还是，他对奇牙……未免太热情了。虽然西索说‘小伊你多心了，那孩子对谁都很热情’，但是，看到他心里就很不舒服……
“说起来，我们有向尼特罗会长提出上诉。”
在小杰与伊尔谜的对峙中，酷拉皮卡站了起来：“因为和伊尔谜交手之后，奇牙变得很失常，根本不像平时的样子，所以我们有理由怀疑是伊尔谜操纵了奇牙的意志，因此奇牙失去资格这个决定希望猎人协会能够重新考虑。”
“哼，若说不寻常，你才不寻常呢。”那个叫爆库尔的不知为什么突然站起来为伊尔谜说话：“我们都是听到耳语威胁的一方认输，但是你和西索的情况却相反。你是不是应该把那个时候你们的对话公布出来啊？”
“我没有这个义务。”酷拉皮卡道。
“你有！”爆库尔不依不饶。
“你非要这么说的话，那你对奇牙的不战而胜岂不是更说不过去了？”酷拉显然被惹火了，虽然表面上看来相当平静，但一生气就变身为超级毒舌还是挺可怕的……
“你这个……”爆库尔跟酷拉斗嘴的选择真的很不明智……
“而且，难道是因为奇牙送了这份人情给你，这个时候就偏帮奇牙的大哥？不然，与此事毫无关系的你，为何这个时候为伊尔谜说话？”酷拉冷笑。
这时我爱罗被酷拉一席话说的茅塞顿开，指着爆库尔说：“啊，莫非她看上伊尔谜大哥了？”
“放P，我是男的！”爆库尔真的怒了……
“是男的怎么啦？”西索恰到好处的连哼带笑，一张纸牌插到了爆库尔面前的桌子上。刚才看这厮大言不惭的诋毁自己和酷拉的比赛就很不爽了，这时又听酷拉和小爱分析这厮为伊尔谜申辩的动机不纯，他西索的朋友怎么能被这么没有格调的家伙看上……这一次只是警告，下次么，哼哼……
爆库尔冷汗：“我不是变态……好了你们继续，算我没说……”
就这样，‘愉快’的猎人试炼终于落下了帷幕，只是大家的人生，从现在开始才是起点而已……
结束了最后相聚的晚宴，爆库尔找机会向酷拉皮卡道了歉。伊尔谜则在小杰锲而不舍的追问下，告诉了他奇牙已经回到了位于枯枯戮山的揍敌客家。真是让人不爽的小孩，若非看在他身后我爱罗的葫芦已经开了口，不想与小爱这种级别的高手打没有意义的架，他还真的不想说……
在小杰一行人要离开会场的时候，一直被门琪拿菜刀追杀的半藏终于脱身出来，将名片发给他们：“有什么事就联系我哦！”光头闪亮闪亮。
“雾隐流上忍半藏？”小杰看着名片，看看身边的我爱罗。“小爱不是才中忍而已吗？半藏原来比小爱还厉害吗？”
我爱罗无语。半藏则死命摇头。
小杰和酷拉皮卡、雷欧力一起，准备去巴托奇亚共和国境内的枯枯戮山揍敌客家找奇牙，小爱说自己也是这么打算的，不过西索说他可以用私人飞艇载大家一程，因为私人飞艇比较方便，所以小爱是特地来约大家一起乘坐的……
“算、算了，小爱，你真的对变态免疫……”雷欧力无语的捂住脸：“让我坐西索的飞艇，还不如给我一刀算了……”
酷拉皮卡：“同感。”
小杰：“我们还是坐正常一点的交通工具去吧……”
我爱罗：“西索的飞艇很正常啊！”
三人：“再正常的飞艇因为有变态坐着都会变得不正常啊！”
我爱罗：“你们对西索有偏见啦……他听说你们要去枯枯戮山，说可以载大家一程特意让我来请的啊。”
“没偏见，我以最公正客观的眼光来说，和他坐在一起，就算没出什么事，寿命都会减少个十年左右。”酷拉皮卡按按额头：“所以啦……”
“小爱还是和我们一起吧……”雷欧力接着道。
“可是我已经答应了西索。”我爱罗冲他们挥挥手：“那么就在奇牙家再见吧！”
看着小爱越来越远的背影，三人面面相觑。
——他真的一点和西索这BT在一起的排斥感都没有，这在某方面来说，真是出乎意料的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