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话：折扣X折扣
守鹤的自动防御果然跟不上西索的速度。
如果说李洛克因为年龄和实战的关系，再加上战斗天分不足，体术还有待完善的话，那西索这个人则不仅是战斗的狂热爱好者，更是相当有天分的武斗家。无论是力量还是速度，都超出了我爱罗的预计。一旦自动防御被攻破，他的沙之铠就露出了致命的弱点——严重消耗查克拉。
被拳脚直接而有力的击中身体，虽说有沙子化为铠甲附在肌肤表层，但随着冲击一次比一次猛烈，我爱罗最后一层防护也终告失效。这么近的距离，对手又是西索这样速度与力量兼备的高手，他一时想不出什么办法能有效反击。
西索这边却也并不轻松写意。与守鹤的沙子做了大半天的搏斗，又强行击碎沙之铠甲，西索的力气也不是无穷无尽，作为武器的扑克派不上大用场，自己那人称诡异之最的念力对这孩子毫无作用，只能凭借拳脚功夫占到上风的西索，此时真是有苦说不出。
不过好歹看上去我爱罗已经没有支撑下去的能力了。西索松了口气，出其不意的出腿绊倒了我爱罗，跨在他的身上，胳膊压制住他想要反抗的双手，折回来的手里捏着扑克，因为对这孩子丝毫大意不得，这次西索可一点怜惜之意都不敢有，全身的重量都集中压制着对方，因为剧烈战斗而呼出潮热的气息，他俯下身子，眯起了双眼。
西索的眼本来就狭长而邪艳，这个时候更添了几分危险。
“认输吧，小爱。”
我爱罗被迫躺在地上，仰面看着西索，下巴因为被扑克抵着而微微上扬，眼神里说不出的孤傲：“我没输。”
西索咬着自己的嘴唇，因为强力的忍耐而狠狠的提醒着自己，这是他看上的，很特别的果实，不能在这里毁了他，但是，真痛苦。
我爱罗感到他压制着自己的手臂越来越紧，这个时候，突然想起那一夜，西索也是这样子，突然压倒了自己，急促的呼吸，急升的体温，告诉自己说，绝对不要提起库洛洛。
可是，不知为什么，总是觉得不能在这里认输。
在这里低头的话，一直以来坚持的什么东西就会失去，而且，再也找不回来了。
挣扎着，将手心按在了地面上，召唤着他的沙子。
用仅存的查克拉，将自己的沙子混入地下，形成流沙的话，就让我和西索，一起陷落吧。
刚这样想着，西索因为激战的虚脱和伤口的颤动，肩上一块薄纱般表皮剥落，露出淤青的旧伤。
“西索，你是……负了重伤之后，和我战斗的么？”惊讶的放弃了使用最后绝招的想法，我爱罗睁大了眼。怎么会有这种人，掩饰着这样的伤痕，却兴高采烈的与自己这种招招杀伤力极强的高手交锋……
西索的身上，已经因为抵挡‘沙时雨’以及近身突破沙之铠而留下很多细微伤口，但是肩膀上的旧伤却更触目惊心。高手交战，哪怕有一丝一毫的不适都会导致失败，可是西索却隐瞒了这些，或者说，面对来找茬的自己，他借口旧伤避战的话，会认为那是一种耻辱吧……
——强者是不需要避战的！
因为剧烈打斗而导致掩盖伤口的念力‘轻薄的假象’剥落，西索明显的从身下我爱罗的眼里，看到了自责、惊讶、以及……些微的不忍。
然后那从腹部窜升的火焰被这样的眼神一点点浇灭，西索从他身上站起，抚着肩膀，露出满不在乎的大号笑容：“看来，小苹果刚才还留有杀手锏呢。”
“西索……别转移话题，回答我，你是负了伤后，和我战斗？”
我爱罗感到，眼前会以轻佻的假面来敷衍自己的西索，并不是他想要看到的那个西索。明明约会过，而且也会被他温柔的抱在怀中，可是，总是这样若即若离，让人以为，他会在一个不经意间，就转身离去。
不想说的，他总是什么也不告诉自己。
“就算是，又怎样呢？”西索不理会他的追问，还是笑得没有一点诚意：“想要说，如果知道的话就不会来和我打吗？小苹果还是太天真了。因为就算这样，你还是没占到一点便宜呢。”
西索笑着说完这句话，转身。浓烈的血味，引来数只翩翩起舞的红蝶，围在他周身的伤口附近，虽然那些重的轻的或者不大不小的伤口，都被他随意用假象抹平，但血的味道却欺骗不了这些好血的生物。
“为什么，要这么说呢……”
身后，传来我爱罗低沉的声音。好像做错了事的孩子，自责，却又像是在责备西索。
“我说要打一场，你就笑眯眯的先动了手，被沙时雨划伤全身，却制住我后并不下手，你这样子……我到底该怎么办才对？”我爱罗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双手。第一次因为伤了一个人，而感到这么的……难受。
“我会带你见库洛洛的。”
走到远处的西索，背对着他，扬了扬手。
“小苹果的确很强，我和小伊，不该让你劝说酷拉皮卡放弃战斗。也就是因为这样，让小苹果生气了吧，呵呵～所以别放在心上，不过，虽然我答应带你去见库洛洛，但这一场还是我赢了呢。”
西索侧过头，以眼神制止了想要跟上来的我爱罗：“库洛洛的事，等考试结束以后再说吧。”还是那样轻巧的笑着，手中扔过来他的号码牌：“收好了，这是奖励～～”
目送西索骄傲的身影离去，拿着还带了他体温的号码牌，我爱罗仍是站在原地。
自己，还有大家，一直都没发现，西索到底是什么时候负伤了呢？
那个位置……
仔细想想看，似乎……
在陷阱塔里，自己松开了卷着那无期重犯的沙子，让他‘滚’，西索却抢在他们的前头，扬手飞出一张扑克，直接插上了那犯人的咽喉。
将脑海中的回忆重放，隐隐的，感到这很不起眼的一幕，却有说不出来的诡异。是什么地方不对劲呢……
那犯人被自己释放后，手的位置……好像很奇怪啊……
似乎按在墙上，在摸索着什么东西。自己与半藏刚好被西索的身影遮住了某个角度，看到的，只是他锋利的扑克结束了那人的性命。
是那个时候吗？
我爱罗微微凝眉。
——我们是被赏金猎人拿下的无期徒刑的服刑犯人……本来剩下的人生就只能在监狱里度过，但是猎人考试给了我们减刑的机会……
——滚。
——他这个滚字还没说完，那边西索的扑克已经插上了对方的喉咙。看着那男人吃惊的瞪着眼珠死去的样子，西索却依旧笑容可掬：“这样减刑不是更快么？哦呵呵……”
——西索！是你告诉我那种人杀了也没意义吧，可是你自己却……
——没错，是我说的，不过还有几点补充说明～～……像这种腐烂的果实，如果敢来送死的话就成全他……
我爱罗有些丧气的蹲坐下来。随意杀人却没有一个合理解释，明明负伤却笑着对来挑衅的人先动手……为什么自己对这个人的事情记得这么详细，从什么时候开始，眼神就不自觉的随着他而转动了呢？
总是不合群的坐在角落里堆扑克塔，挂着不明意味的虚伪笑容，可是，在陷阱塔口，与半藏、小伊和自己玩牌的时候，却笑得好像很开心……
虽然大多时候他很挑剔，不是什么人走到身边都能接受，但是，偶尔他也会觉得，随便什么人，陪着，打一局牌也好吧……
“别自己钻牛角尖了，那个人的神经没你想的那么纤细。”
正有些感怀的时候，身后却传来一个人特有的冷静声音。
“集塔喇苦……”我爱罗回过头，伊尔谜正在拔他脸上的钉子。
“无论你怎么想，那家伙是天生的BT，可别以为他是受了什么刺激才变成这样的。”伊尔谜说着，拔去最后一枚钉子，那张脸孔逐渐扭曲起来，随后变成原本长发披肩，眉清目秀的俊美模样。
“你什么时候……？”
“打电话的时候，就看到你们在对峙了。”
“这么近的距离你打什么电话……”
“好了，细节就不要在意了。”
伊尔谜弯腰，用双手将地面劈开大坑：“恩……对了，这个牌子是顺便搞到的，反正我也没用，你拿去吧。”
接过小伊扔过来的号码牌，我爱罗趴到他的身边。伊尔谜已经将身子埋到他自己刚挖成的坑里，只露着脑袋看着我爱罗。“还有什么事？”
“集塔喇苦已经拿到六分了啊？”
“恩，虽然对手很烦，一直嚷嚷着无论如何都想和西索决胜负，不过我不小心让他溜走没多久，他就失血过多死掉了，所以顺手就拿到号码牌了。”
我爱罗张了张嘴，没有说出话来。
集塔喇苦真是意外的慈悲。以他的实力，一定是因为想要成全人家所以才‘不小心’失手的吧！
“那这张是？”
“哦，这个啊，因为有人暗算我，所以一不小心就生气了，真是讨厌呢，”伊尔谜睁着大的不合比例的黑眼睛，那流露出的些微表情，应该算是相当困惑了吧：“果然随便生气是不好的啊，可是敢搞暗算的人不给他死的话，又没有什么更好的解决办法……”
小爱在他迷茫的念念碎中拿起送给自己的号码牌：“集塔喇苦看到了吗？我跟西索刚才那一场……”
“恩，看到了。”伊尔谜仰起头来。因为脖子以下的部分全被他自己埋在土里，这样扭动着的颈部真的有些诡异。“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生气，因为我坚持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作我们这一行的，如果会因为些微变化轻易改变自己的判断，会死的很快的。”
“恩，其实集塔喇苦说的也没错。”小爱笑了起来：“因为没有把握的事你不会做，也不想我做。我很感激你呢。”
很意外的，看到小爱难得的笑容后，伊尔谜居然也眯起眼睛，露出舒心的微笑。因为平时过于阴沉无表情的人突然换上这样一副明显牵动五官的神色，那笑容看上去就格外的灿烂。
那一笑仿佛三月春光，满树满树的花雨飘扬起来，渐渐散落一地。
伊尔谜，真的是个很美的人。
“如果小爱坚持要见库洛洛的话，那就按照自己的想法做吧。看到小爱的实力后，我也没话好讲。”伊尔谜的微笑惊鸿一瞥，如今只有微微上扬的唇角依稀还能看出一些方才的笑意：“不过，酷拉并不像你，他还很弱，不想看到朋友出事的话，你还是要避免他过早与那个男人见面。”
“恩，我会赶在酷拉前面，看看库洛洛到底有多强。”小爱认真的点了点头。
“如果小爱要找人帮忙的话，就打电话给我，我的号码你问西索就可以。我很喜欢小爱，愿意帮你做一些事。”伊尔谜这样说：“虽然我收费很高，不过是小爱的拜托的话，可以打个对折。记得千万不要告诉西索哦。好了，就这样，我要休息到考试结束了，再见，祝你们好运。”
说完，伊尔谜连仅剩在外面的脑袋也沉入了地底。
“收费很高？对、对折？”
小爱突然想起来伊尔谜莫名其妙的话，拍拍地面，却没有收到反应，只好起身去寻找小杰他们。
一路上，费尽思量。
——又说库洛洛如果聪明就不会主动招惹他们家。
——又说做他们这一行的，判断失误就会死的很快。
——又说他收费很高，但如果是帮我的忙就可以打对折（听他说话的语气似乎给西索都打不了这么低的折扣）
——到底，集塔喇苦是做什么工作的呀！！！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