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话：避战X避战
我爱罗正用很惊奇的眼光看着集塔喇苦。
说实话，他自己虽然年纪不大，而且会因为各种情况不定时暴走成守鹤版而被众人称为‘怪物’，以他的立场来说，[怪物]这词汇实在不能由他说出口。
但是……纠结的看着集塔喇苦，再看看已经从不习惯到开始欣赏的西索，他果然还是很难接受这个完全不合常识的变化。
那菠萝头、那钉子男、那满嘴咔嗒声的怪人……虽然小爱以前会想集塔喇苦他人虽然难看了点但是心肠很好之类的，但是猛然看到这厮突然变成一身材纤细修长、一头可以做广告的秀发以及那张意外俊美的脸，第一反应绝对不是惊艳而是纠结……
集塔喇苦——西索叫他‘小伊’的这人，惊鸿一瞥的变了脸后跑了一圈，回来时已经恢复了诡异的钉子造型，趴在船头的炮弹筒里吹风，而西索就携着我爱罗坐在炮筒上。
事情是这样的，美美睡了一觉的小爱错过了很多精彩镜头，比如，被抛弃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要靠实力到达另一个岛屿的考生们自觉组成了队伍，而队长内定为多话的半藏，副队长是知识渊博的酷拉，据说半藏很麻利的给大家下指示，争取在暴风雨到来之前开动貌似废弃的军舰离开这里，每个人的工作岗位都由他做了具体安排，而这些指令压根就没西索和伊尔谜什么事，说起来，小爱就算没有亲眼目睹，想也能想象到那个情景，在西索的笑容和伊尔谜诡异的咔嗒声下，所有人都是有多远闪多远根本就不指望他们做什么。
而我爱罗醒来后第一眼就看到几乎就要落水的小杰，大惊之下忘了这是什么场景，一心要救好友，反而被海浪打湿了沙云，多亏西索援手，一把一个把他俩提上船来，所以说，他很讨厌水啊……
而由于事发突然，正在角落里悠哉护肤（爆）的某只来不及插上钉子，只得鬼鬼祟祟的以真面目混到舰长室，酷拉副队长正巧因为船身被暴风袭击晃动之下撞到昏迷，小伊替他掌舵包扎之后，迅速抽身离开，当然没忘了边闪人边恢复成集塔喇苦的模样。
于是西索将不太清醒的小杰扔到一边后，带着我爱罗坐到他专属座位（炮筒）上。我爱罗一方面因为小杰获救而放心，另一方面则还纠结于伊尔谜方才露出的真面目。
“集塔喇苦……”认真的孩子还是没办法像西索那样直呼伊尔谜为‘小伊，所以还是以他所知道的全名称呼着：“你……那样子很好看啊，为什么……”带着问号的眼神从上看到下，替他把话说完‘为什么非要搞成这幅鬼样子’……
一直特意强调自己很低调的某人把脑袋转了180度，后背和脑袋一起对着他们说话：“这样大家（其实专指奇牙一个人吧……）就不会注意到我了。”
我爱罗：“……这就是低调么？”
西索：“对了小伊，说起来你方才为什么撤了伪装？”
伊尔谜：“不然怎么洗脸？”
……
由于上次时间仓促，如今船只步上正轨，朝着目的地航行中，而西索所在之处一向人迹罕至寸草不生，所以伊尔谜继续为迷茫中的我爱罗解惑：“劝你的朋友放弃复仇吧。”
“如果轻易能够放弃的，就不是血海深仇了。”我爱罗再一次提到窟卢塔族的悲哀往事却得到小伊这种答复后，第一次用了反对的语气。“而且，集塔喇苦你不像是会为酷拉操心的人，为什么这么说呢？”
“第一，”伊尔谜平静的摆出理由：“如果单只为了仇恨活着的话，什么也得不到，却赔上了自己全部的人生，很不划算。”
“第二，酷拉皮卡的死活跟我没关系，但是如果小爱要帮助他的话，还不如劝说他趁现在就放弃。”
“第三，那个男人太强，复仇这个词，没有办法抹杀他的存在。”
我爱罗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说到底，还是因为库洛洛太强大，所以劝说酷拉放弃报仇是为他好吧……西索，是这样吗？”
“嗯哼～～”西索因为伊尔谜与小苹果过长的对话而有些不耐烦，捧着脸不置可否的哼了一声：“小伊这么说话的方式，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如果库洛洛杀了你那宝贝弟弟，你会怎样？”
“我相信幻影旅团的团长是个聪明人。”伊尔谜一点也没有因为这过分的假设而转变态度，仍是很理性的剖析问题：“聪明人的话，就不会主动惹到我们家。”
我爱罗听着这两人不知关系到底是好还是不好的对话方式，更加迷茫的叹了口气。说到底，还不是在暗示酷拉实力不够强，如果酷拉也像集塔喇苦这样厉害，他们就不会说让我劝他放弃报仇的话了吧。
我爱罗不出声的思考着，那边两人没有硝烟味的对话却仍然继续，由于自己很着紧的弟弟被西索拿来作比喻而似乎有些不高兴的小伊，转而把矛头扔给了对方：“说我不腰疼么，西索，如果是你会怎样？”
“我？”西索明显愣了一下，随即很奇怪的看着伊尔谜：“你在说什么呀？”
伊尔谜显然说出口就知道了这个答案——他怎么可以因为这两天西索不正常的和蔼可亲就忘了这家伙是BT！——此时只好放弃与西索斗嘴，瞥过发呆的我爱罗，压低了有些无奈的声音：“也对，就算你和他无怨无仇，也没有人比你更想要库洛洛的命……”
伊尔谜看着迎着风而显得有些空虚的西索，继续趴回了炮筒里。
是的，他因为是最优秀的杀手，最冷静的机器，所以比任何人都会判断局势。库洛洛，那个男人根本就是恶魔用来报复人间的使者，如果说酷拉在报仇，那么库洛洛也一样。背负的东西，分量相差的太多，所以，复仇这两个字，对库洛洛来说一点影响都没有。
但是西索不一样。西索想要找库洛洛的茬，只是单纯的寻求战斗的乐趣。虽然从不做危险且无意义之事的伊尔谜并不能认同这种疯狂的生存方式，但是却多少可以体会一些其中的相同与不同。
只是伊尔谜并不擅长将这过于意识流的东西解释给别人听，所以他没有再说一句话。他有些在意我爱罗，可能是因为西索告诉他，这孩子在故乡的时候，自出生就被改造成最强的杀人兵器，被人恐惧着、疏远着，从某种意义上来看，跟自己……有那么一点点的相似。
因为一直是独自一人，拥有的太少，反而更不能失去。
就如我爱罗对待朋友……自己对待奇牙，大概，都是相同的。
所以，希望他能够多少明白一些，酷拉与库洛洛相比，最大的差距并不仅仅是实力上的强弱。
谈话无疾而终，没有完全领会伊尔谜意思的小爱，回到了同伴们的身边。这个时候，雷欧力头顶两个大包，凶手酷拉正努力装出恶狠狠的表情来警告他不要乱说话，只是酷拉天生一对过分漂亮的宝石眼，无论怎么瞪都没有一丝杀气。这一对还是一如既往的合不来，在他们争执的时候，小杰正捧着什么东西追着奇牙从船舷的一边跑到另一边。
“喂——这种海鳗虽然的确长得不怎么的，可是味道真的很好啊！”
小杰举起怀中还在挣扎扭动的生物，奇牙看到这个情形，逃的更快了：“你怎么敢拿那种东西，快把它扔回海里去！好恶心啊……”
“你这样也能算是杀手家族出身的么？明明自己敢拿的东西比这个恐怖好几倍啊！”小杰也属于不信邪的人，奇牙越想逃，他就追的越紧。
“我讨厌软体动物啊啊啊！”逃跑中的奇牙正好看到来找他们的小爱，赶紧三步并作两步的躲到了人家身后：“小爱，拜托了，把那东西有多远弄多远。”
这时小杰正准备把海鳗扔到奇牙身上吓唬他玩，没想到我爱罗突然出现，正大呼扔错人的时候，看到他们打打闹闹心里终于轻松一点的小爱顺手用沙子将那条海鳗卷到数米之外，握掌成拳：“有多远弄多远是吗？”
“没错没错。”奇牙忙不迭的点头。
“沙瀑送葬。”
“……”
没错，不管天堂还是地狱离这里都够远的了。
“好了，恭喜一路闯关到现在的考生们，大家就算在接下来的试炼中失利，也可以在明年参赛时获得直接跳过第一关的资格。”
军舰岛的惊险才结束，猎人总部的考官就恰到时机的出现并宣布开始第四关的试炼。好在他有说明考试只剩下第四场和最终场而已，努力到现在的大家总算看到了些微希望，不禁一个个摩拳擦掌。
担任此次说明的是第二关陷阱塔的主考官里伯，为今年考场维修费而烦恼不已的他，实在没心情多说话，倒是负责解说的女孩子这次讲的很详细，不像之前的几关那样让人完全摸不着头脑。
简单来说，就是考生每人都有一个记录着考好的圆牌，而本次考试就是以抽签方式决定自己需要拿到谁的号码牌才算合格。很意外的，这一次的说明详细无比，连额外的条件都解释的很明白：本次考试根本目的是夺取目标的号码牌，而通过试炼的基本要求便是集满六分。自己的号码牌算三分，拿到抽签对手的牌子也是三分，而目标之外的牌子算一分。
“也就是说，”好不容易整理顺畅心情的里伯开口道：“夺取目标之外的牌子也可以，只要满六分就算合格。试炼场地就是即将到达的整个戒备尔岛，为期是一周。现在还有约两个小时的路程，大家可以随意处置自己的牌子了。那么，按照陷阱塔的合格顺序，第一名考生集塔喇苦先来抽签吧。”
刚才为大家负责解说的女孩捧着抽签箱，钉子男版本的伊尔谜走上前随手抽出纸条，然后是西索、我爱罗和半藏等人，按照次序先后抽完，奇牙与小杰一起撇撇嘴角：大家都已经将自己本来挂在胸前的牌子藏好了，平时也没有留意谁是几号，现在还真是有些伤脑筋。
“奇牙的对手我不知道，不过小杰，你不用这么发愁的……”交换了自己需要狩猎对象的纸条后，小爱、奇牙和小杰发现很好运的，他们并不是对手，而这时小爱就说出了下一秒让小杰呆在当场的话：“因为你抽中的这个人，压根就没藏起来自己的牌子……”
顺着我爱罗的手指望去，44号的牌子在西索胸前闪闪生辉……
“呃……”小杰无语的握住钓竿，下一刻又露出平时那种没心没肺的开朗笑容：“现在的我，要打倒西索决不可能，但是如果仅仅是拿他的牌子嘛……也不能说是完全没希望……”
“说的没错，狩猎对象的情报是咱们三人的秘密，小爱不要告诉西索哦！”奇牙叮嘱了两声，揉揉自己的头发：“虽然很不甘心，不过如果当时有好好跟着大哥修行的话，这会也不会为这种事烦恼了……那家伙如果参赛，想必一早就将所有对手的资料收集齐全了！”
“是酷拉和雷欧力……”我爱罗答应了将小杰狩猎号码是西索的事保密，心思却没有在奇牙的后半句话上，只是仰起头，看着上首不远处正在聊天的酷拉和雷欧力，有些不知说什么是好的神情一闪而过。
——这个时候跟酷拉提起旅团的事，只会让他因为生气而失去冷静吧。还是等考试结束了再说好了……
[话又说回来了，集塔喇苦那个人说的话还真是深奥啊……]
我爱罗看着自己手中的签号，想起伊尔谜让自己劝酷拉放弃报仇的理由。一个人走到现在，根本没有背负过他人的梦想或命运，只为自己而战，只爱着自己的修罗，对常识性词汇的领悟力甚至可能比不上超级没常识的伊尔谜。
[集塔喇苦，你这个人啊……如果不说清楚一点的话，我怎么知道库洛洛所背负的东西，有没有这一葫芦的血沙沉重？]（好像完全理解错了……不过小爱一直背着的装满沙子的葫芦，应该的确很沉重……）
“和我交换签吧。”纠结之后的我爱罗这样对小杰说：“突然，想跟西索打一场看看。”
——一直单方面的劝我们这边避战，听他和集塔喇苦这样说话的口气，好像都认为，就算我和酷拉加起来，也比库洛洛弱呢。很好，那么赢了的话，就让他们把对我说的话，原样奉送给库洛洛好了。
毕竟，虽然实力并不是决定一切的关键，但——
强者哪有逃避战斗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