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征服
考试中止的，铃声想起。
笑咪咪的抬头，心有灵犀般向对方挑挑眉，之后，又不约而同的对着龇牙咧嘴笑起来……
考试结束，意味着大一生活的结束。
这次考试，幼宁自我感觉不错，精神出于亢奋状态，下笔如行云流水般自然。
应该，可以把赵睿搞定吧！
这场考试，两人打了一个赌。
赌注挺大的……
你上？还是我上？
够大吧？
关乎到男人的面子问题。
事情的起因，得从两人去西单那天说起……
那一天，在麦当劳里，两人约定好了假期里一起去打工赚钱。因为要上夜班，约定好了，一起住在赵睿家的旧宅子里。
幼宁挺开心的，老北京四合院，灰白的种着榆钱树的破败胡同……这些只能在电影里看到的地道老北京生活，还是很让人向往的。
那天，两人吃完东西在西单又逛了一圈，赵睿骚包的买了两件新衣服。
幼宁本是又倔又拧的性子，但一遇到赵睿，心软了脚软了，连耳根子似乎都软了。
爱听赞美，基本上是人的本能之一，赵睿哗哗一夸，幼宁就晕了，本来是什么也没打算买的，但架不住恋人的一再攒龙，终于和他一起买了件粉条T恤，两人同系列，只是颜色不同，挺嬉皮的，背后还一堆乱七八糟图案的那种。
赵睿美滋滋的说要带他暑假好好玩转儿大北京，但情侣装一定得穿上。
幼宁的晕呼劲儿在见到学校大门的时候终于算是过了，这才琢磨出味了。
一间房双人床！
这不就是同居吗？
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同居吧！
两个人。
只有……
两个人！！！
应该会，做些什么吧！？
一想起这些，刷的，幼宁耳朵尖子就红了，脸上热的……
赵睿放好车子，一回头，就见小孩站大太阳下发愣。
一巴掌拍他后脑勺上，赵睿把他往树荫下挤着走：“热傻了，不知道往边上站站，一脑门汗？”
回神，幼宁可不敢把这心思透露给赵睿，哈哈傻笑着跟着赵睿回了屋。
坐立难安，上蹿下跳，终于逮到赵睿去干活的机会，幼宁一头奔着图书馆去了。
这人阿，心里若是有鬼，就觉得似乎全世界的人都能看见自个心里这只鬼。幼宁偷偷摸摸的翻看着医学书籍索引，只要身边有人经过，就紧张的把索引翻到后几页去。
《大众医学》、《医药与科学》、《青春期性心理保健》、《心里健康指南》……
压低帽檐、又潦草的把名字签在借书卡上。即使这样，还是掩饰不住自己的尴尬，幼宁抱起一堆医学书籍，几乎算的上是落荒而逃了。
幼宁躲在角落里，四下观察了一会，这才小心的一本一本的翻起来。
幼宁很失望，关于同性恋方面的资料，实在是太少了。
几本书翻过去，终于让他找到一句关于同性行为的描写，但是，内容让他震惊。
“……男男同性行为，性器官在接触时更容易破裂，增加感染艾滋病的可能，男同性恋者是前排名第二的艾滋病高危人群……”
艾滋病！！！！
幼宁目瞪口呆，这不就是以前电视上放过的跟鼠疫霍乱差不多的沾上就死的病吗?原来，是这样得的！！！
心里七上八下，又去借了几本关于艾滋病的书，幼宁怕被人看出来，借书的时候还夹着几本天文地理，乱七八糟的别的书。
同性恋，艾滋病！
艾滋病，同性恋！
无一例外的，这两个词总是配着对儿的被印成铅字。
到底该怎么做，幼宁没弄清楚。
但无疑的，这孩子，被吓着了……
后来的几天，赵睿觉得小孩有点不正常。
经常书看到一半，就开始发呆了。有时候两人讲着话，那大眼睛也不知道看什么呢，直愣愣的没什么神采。最让他疑心的是，小孩经常趁自己不在的时候往外跑，有时候自己都忙回来了，那小屁孩还不知道在哪里鬼混呢！一问起干什么去了，小孩就支支吾吾的说的含糊。
这事儿，有鬼！
赵睿尽量的忍着，让自己别多想。
终于在一天晚上，赵睿忍不住说要出去忙。到隔壁寝室打会牌，一局还没完，就见小孩耷拉着头，急匆匆的跑下了搂。
赵睿偷摸的一路跟进了图书馆里，见小孩认真的搁角落里一个人看书呢，这才放下心来。
笑眯眯的过去拉开凳子坐下，“嗨……”还没说完，就见小孩惊慌失措的一个飞身扑在面前的书上，两臂张开护住桌面……
一摞书哗啦啦的掉在地上，在安静的图书馆里，他们闹出了不小的动静。
赵睿“嘘”的把手指放在嘴唇上冲幼宁比比，然后蹲下身捡书。
医学？
医学！！
还是医学……
心里大概有数了，赵睿叹口气，拍拍书本上的灰站起身，坐到了幼宁身边。
幼宁双手盘起伏在桌上，脑袋也扎在手臂里，不肯抬起。
赵睿拎了他的耳朵，把小红脸扭过来说：“去把书还了。”
幼宁尴尬的点点头，老实的捧着一堆书还了，跟在赵睿后面出了图书馆。
飞车到操场。
赵睿一努嘴：“跑两圈吧！”
“看明白了没？”跑到背光处，赵睿板着脸问。
“大概吧！”
“知道怎么做了？”
“应该……吧！”
赵睿轻笑：“不错吗？这样都看明白了。”
幼宁发出不齿的哧声说：“那有什么不明白的，不就是￥#@%……”
赵睿乐：“含糊什么？”
幼宁不吭声，加快迈动小腿，跑前面去了。
赵睿也跟着快跑，粘在后面不停追问：“怎么悟的？觉悟挺高吗？还用不用我再给你普及普及知识？我……”
幼宁怒了，反身一伸长腿，探到赵睿面前。
赵睿一个狗啃泥扑在红土跑道上。
还没等幼宁乐出来，就被倒地的赵睿抱着腰一起扑倒在地上。
“竟然还能看的见几颗星星。”赵睿惊叹。
“一直能看见的阿。”
也是，赵睿一琢磨，这会儿四环外外还村着呢！一出T大东门，隔三差五的还看的见菜园子呢！自己还真是多少年没有抬过头看过天了。
沉默……
赵睿等着幼宁开问，这会破孩子的心里，说不准儿得打满了多少个问号呢！
“赵睿……那个，什么的，是不是那啥……那样？”
赵睿对天翻白眼，把手枕到脑袋地底下逗着他说：“哪样的哪样阿？嘿，该说的说明白！”
“我^操!!”幼宁急了，顺了句赵睿的口头禅：“肛^交……”
赵睿一个激灵翻了身捂住幼宁的嘴说：“胆肥了阿，那么大声干什么！”
幼宁眨眨眼，也吓了一身汗，把赵睿的手拉下来，伸着头四下张望一番。100米内没什么人，这才放心的躺回去。
“哎，好像还挺难的！！我原来还以为就是互相帮着撸撸就行了。”
“这要是那么简单，这世上同性恋得少了一半去。”
“为什么？”
“因为快感少了一大半阿！”
幼宁默了，过了好一会，又想起什么似的，语气中带着点点小兴奋，有点八卦的问。
“对了，你说郑彬和小伍是不是也这样做了？”
赵睿一愣：“你这脑袋里一天到晚瞎琢磨什么呢！哪跟哪阿,那两人可没什么关系。”
“他们不是经常帮着撸撸么？我还说万一咱俩在寝室里露馅了，好歹他们跟咱们一样的，我还指望他们能给咱们保个密什么的。”
赵睿噎了一下，差点忘了，上次去武汉，哄幼宁帮自己打手枪时骗他说寝室里郑彬小伍互相DIY呢！
“是不是怕了？现在想有点晚了吧？”
“也不是怕那个，”扭捏了半天，幼宁才把下半句接上：“就是、万一、万一，那个什么，我技术不太好，把你做破了，得了艾滋怎么办？”
“什么！”赵睿拔高一调。
“没什么，你也知道的，我，不太会阿，书上也没写清楚，这事儿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只说接触时那啥容易破裂细菌更容易感染……噢，对了，还得去买安全套，有专家说，戴了那个，基本上就不会传染艾滋病了，你说，这个得去药店买吧！我可不去阿，买那东西，怎么跟营业员开口阿！”
北京药店里一色的中年妇女，买套这活儿怎么也得让赵睿去干，这人脸皮厚，别说去买套了，让他去做套，估计他都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做出来。
“买！！！！当然是我买！！！！！！！！！”
赵睿的语气有点怪。
“这事就这么定了，反正我是不去买的……”幼宁点点头，这事就得这么定了。这事可不能忘准备，得了艾滋那可是绝症。扭头，正准备跟赵睿强调强调，却见他正黑着脸蹲在自个面前。
赵睿咬牙切齿的问：“你是处男？”
幼宁盘腿坐起来，有点生气的说：“你想什么呢！”
赵睿心说，是我想什么还是你想什么呢！
忍了忍问：“为什么咱们俩个处男在一起，能得出艾滋病？”
“会阿，同性恋很大比重会得的，有百分之##，呃，这个我忘记了，反正书上都这么说，特别怕作破。我又没做过，万一真把你弄上病了，怎么办，那不是闹着玩的……”
赵睿一口血差点喷出，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伸手把小孩脑袋夹到腋下一顿蹂躏：“把你脑袋切开看看，是南瓜是冬瓜还是西瓜！你怎么就这么蠢，还明白了，你明白个屁&%￥#”
“哎呀！松手！哎呀！行了阿！……&，丝瓜，是丝瓜，憋死我了，唔唔……”
赵睿怒极反笑，又把丝瓜胡撸了一会才松手。
幼宁用手把头发抓顺了，抬头就见赵睿正认真的看自己，那眼神，说他眼睛里含着一汪春水也不为过。
“干、干嘛？”
“干你阿！”赵睿两眼直直的，把这句猥琐话特深情的说了出来。
叹口气接着说：“给你普及普及常识，艾滋病只有乱搞才得的上，通过性交传染……”
“这个我知道。”幼宁兴奋的，跟课堂上回答了老师问题一样“血液……”
“停！知道你这几天专业知识看的多，没跟你说这个，老实听着。”
“噢!”
“病毒源头，最早说是从大猩猩身上来的，到底怎么回事，没人说的清,反正即使乱搞了，用套隔着也得不上。一般不乱搞，就咱俩这纯度的，估计……”赵睿瞟一眼，暧昧的低声说：“搞一辈子也搞不出那病，明白了没？”
幼宁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高兴的说：“那就不用买套了，省了。不过还得备点药吧，做破了估计也够疼的，我妈给我带的云南白药还挺多的，那药不错，撒上立马止疼止血，呵呵，别忘提醒我带上阿，省的到时候你自个遭罪。”
“为什么是你、把、我、作、破，不是我、把、你、作、破！！”赵睿破功了，一字一顿的咆哮出来。
幼宁一愣，挠头想了想，无辜的说：“没想那么多，反正……差不多吧！”
“差远了！！！！”
……
两个男人的生活，每天争吵多一点，每天也爱你多一点。
一个争主权，一个怕疼，谁也不肯让谁。
一个百米又一个百米跑过去，三局两胜，五局三胜……谁也不服谁。
腿肚子转了筋，两团泥摊在操场上喘气。
“我……我说……至于吗？……就那么拼命？”
“那……你怎么不……下面……阿？”
“我一直都在上……”
“阿？”
“不、不是，我一直以为我是在上面的。”
“跑是跑不动了。”
赵睿转转眼珠说：“咱们改文斗。”
幼宁只管喘气，并不吭声。
“怕了？”
“谁怕了，怎么斗，呃，英语不行阿，明显不在一起跑线上。”
“期末综合分吧！看谁拿的钱多！”
幼宁看着赵睿虚张在空中的手掌，尽管手臂酸软，手指头都弹不动一根，却依然伸出手掌，重重的击了上去。
侧头，相视一笑。
望进彼此眼里，都是将对方征服的火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