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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赫连翰轩(一)

书籍名:《暴皇的养女》    作者:肖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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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养】
  大雪纷飞,天气渐寒,冷风嗖嗖,路上行人皆缩成一团顶着风好似举步维艰,每每凭杆而吊,俯视楼下,总是这般平常之景。今日一早儿父皇召见我于御书房,话语中有意无意总是提到联姻一事,皆被我岔开。遥想这十几年来,虽有锦衣玉食,但却无自由而快乐可谈。生于帝王家,没有得选择,当亲情皆变成一种高昂的代价时,同样会成为陌生人。
  不知不觉中,来这家酒楼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虽然每天看着底下人群的拥挤亦是索然无味,但却比起那无情的皇宫来要好上太多。
  像往日一样,坐于同样的地方,将视线看向同样的角落,不知从何时起,那抹小小蜷缩的背影成为了我心头的一个惦记,看着他努力地为自己一个包子去‘拼搏’而感到好笑,又同样看着他明明被自己同伴欺负却依旧还笑得出来,感到可气却又无奈。
  可今日却怪异了,为何坐了接近有一个时辰了,却还不见他的身影,莫非……想到这里,我的心莫名地一紧。
  “小德子,什么时辰了?”我冷声问道。
  “回主子,申时了!”
  我眉头紧蘧起,习惯性地用拇指去转动食指上的指环,双眸紧紧地盯向那始终空无一人的角落处,“为什么今日这样安静?”
  “嘎?安静?”小德子巡视了下四周,“主子莫不是说笑吧,这里和平日一样,人声鼎沸,座无虚席。”
  “外面那些人皆是奔哪儿?”
  小德子将身子探出,“呃……若是奴才没有听错,一早儿来时,好像听下面人说今儿个有个富贵人家欲选拔义子!”
  “选拨义子?”我重复道,脸上表情严肃。半晌,蓦地站起身子,“回府!”才是迈了两步,又驻足,“去叫人查一下,那日来界面上的乞儿有没有去那户人家!”
  “啊?什……什么乞儿?”小德子微怔,他紧追在我身后,“主子说的能否再……”看到我的冷面,识相地闭了嘴。
  坐于轿中,我不断地询问自己,我到底是怎地了?这不该是我……脑海中仅是想着他的那双漆黑灵动的眸子,好似的确是个有趣的……玩具!
  生活再次回归了尔虞我诈,埋首于每日的书籍与奏折中后,不经意间,那双明亮的眸子总是跃入脑海。越来越坚定要将他纳入自已的行列,自私地希望他能与小德子一样,伴我左右,能拥有他这般眸子的人该是机灵的吧,且说我给予他丰富的物质享受,只是换取他不能为正常男人的欲望,他该是应承的。
  “主子,有消息了!”小德子冲入了进来,脸上显出惊喜之色。
  我将手上的书籍放下,抬头瞥看向他,“人在哪儿?”声音故意压低,试图压抑住自己内心的澎湃。
  “正如您所料,被那王老爷看中了,选为了义子!”
  “王老爷?”我蘧起眉头,“可是京城那富商?”
  “正是!”
  我站起了身子,走到了窗前,阳光洋洋洒洒地斜打入了进来,将我的身子照耀得暖融融地,“或许……那富商亦是到了时候了!”
  蓦地,一股冷风将屋内充斥。
  【性别的发现】
  “主子,人找到了!”
  望着被抬上来的弱小身子,在我身侧平平地躺着,我居高俯视着他的容貌,望着他肉嘟嘟的脸蛋儿,情不自禁地从怀着拿出绢子为他擦拭着脸颊上的冰雪。他的身子异常地冰凉,我将他抱起,试图让他恢复意识,熟料他仿若无骨的身子却给了我不小的震撼。
  我蘧紧着眉头,用手轻轻触碰着他的脸颊,顺着脖颈一路向下……不对!蓦地一个念头冲入我的脑海,我再次审度了下他的面容,细嫩的肌肤,虽然脸颊两端已被冻得红彤彤,然,却难以掩饰它的娇嫩,她的睫毛细而长,那紧闭的眼皮下是一双令我牵挂着晶亮眸子,似……不,确切的说,该是她……我该放弃吗?她不会是我同道之人,我的人生怎能允许有她的存在?
  “主子,到了!”马车在一声吆喝中停了下来。
  我紧拧着眉头,犹豫不决,“小德子……”
  “奴才在!”
  “将她……”欲言又止。
  “主子是说要奴才将他放到下人房里吗?”小德子试图猜测道。
  我再次俯视了一眼面前的她,闭上了双眸,禁不住想起了她的种种,她的笑靥,她的童真眸子,地的红嘟嘟可爱嘴唇,一切的一切,让本该与我在不同世界的她和我有了一丝丝的交集。
  那一刻,我人生中第一次没有按照我原有的路线行走,只是放任我心中的那个声音,“将她放入到我房内!”
  【放任】
  这日晌牛,正当我在看手中竹简之时,蓦地感觉一抹清香之气传来,无需我去扭头相望,即知她是谁?如此的默契,就好似比我自己更是了解,只是感受到她身子上的气息,自然地就是联想到她此时走路的模样,定是那般滑稽地蹑手蹑脚。她以为我浑然不知吗?这个小东西……我不禁摇头笑了笑。
  我轻拥着他,用手将她的双颊托起,熟料却看到她白皙的双颊上分明印着那触目的五指印,我的心顿时燃烧了起来,好似被触犯了什么一般,熊熊烈火,让我自己皆难以想象得到的大,我尽量压抑住自己的内心,不让她发觉,“这是怎地了?”
  “啊?”她微显得怔楞,赶紧地敛下眼皮,试图掩住内心的慌乱,“刚刚太阳毒辣,许是晒太久了!”
  没有说实话!我更是一怒,然却不加于色,我眯了下眸子,用手紧揽着她的身子,随意又与她相聊了几句,之后便是命人为她准备浴桶。
  “主子,水已烧好。”一个奴才走了进来,恭敬地说道。
  “先随他过去吧,净净身,也好暖和暖和!”
  “能不能入了夜再去?”
  “若是还不习惯他人在旁,就再多等一个时辰。”
  刹那,她的脸上多了一抹喜色,牵动着我冰冷的心为之一暖,“好,我在外面等着。”
  “慢着点”,我望着她奔跑的小背影,眼底仅是无限的宠溺,于她,我不知道该怎样来对待,只是觉得现下这样的方式真的是很好,很让我满足,我对底下的奴才吩咐道:“再多烧点水!”
  “主子是说……要和他一起?”那名奴才惊讶的瞪大了眼。
  我的眸光一凛,瞥了一眼已是跑出的弱小背影,其实,多年来,虽然我们明着是养女与养父之间的关系,但在私底下,我们之间早已超出了这一切。我放任着我自已的心意去做事,去对待她,我从未告诉过她,养父该是怎样来对待自己的养女,只是让她以为养女与养父同榻而眠是对的,让她以为与我的亲近亦是应该的,我自私地希望她能永远这般为我所有,然,又同样地告诫着自己,她仅是一枚我培养出来的棋子,是最后的一步起死回生的好棋!
  我狭长的双眸不带着一丝的情感,淡淡的瞥了一眼,顺手拿起了放在一旁的竹简,“将白公公给我叫来!”平调的语气听不出波澜。
  “是!”赶忙走了出去。
  屋内再次恢复了平静,依然的毫无人气,就如最初那般,静谧得好似掉一根针,亦是听得清晰……
  半晌过后。
  “老奴拜见三皇子!”
  我半闭着眸子,轻启唇,“刚刚在门口处发生了什么?”
  白公公笑了笑,将白色拂尘甩了下,换到另一边,“回三皇子,老奴将莲儿姑娘一路送到门口,相安无事。”
  “还说相安无事?”蓦地我坐起了身子,冷冽着双眸。
  那白公公身子一颤,随之‘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三……三皇子饶命啊,奴才确实未看到莲儿姑娘有事!”
  “看来你当真是老眼昏花了?”我嘴角现出一抹冷笑,一个奴才若是看不清主子身边谁是重要之人,那留他还有何用?
  “奴……奴才知错了!”白公公吓得爬着身子就是向我腿边行来,“奴才下次再不敢了!”
  我再次闭上了眸子,“来人。”
  从外面走来了两名侍卫,“将他拖出去!”
  “是!”
  “三皇子饶命啊,老奴…唔!”
  “……”
  我半卧于塌上,想到六儿脸颊上的灼烧感,心就莫名地愤怒。我以为莲儿姑娘或许能成为一步险棋走走看,熟料她现下连这个机会亦是错失了,不知是怪她,还是怪……
  【离开】
  琰立五年,正月初一。摄政王府内,这日热闹非凡,宾客如期而至,皆为六儿的生辰而来。虽知她不喜此场景,然,我却执意要继续为她而办,好似要她记着每一个盛大的场面,记住这场面的来由,更要记住在幕后为此忙碌的我。
  “萱绫小姐呢?”我寻地不到,向小厮问道。
  “爷”,他摇了摇头,“刚好像还在呢。”
  我皱着眉头,又向四处巡视了一圈,终究将眸光落在了不远处的密林中,如我所料,看到地上正盘腿而坐的小身影,不知不觉中,我的紧张神色已被一抹柔和所替代,我走上前去,将她圈抱在怀中,总觉得她这般弱的身子会禁不住这般冰冷的地面,“不欢喜吗?”
  她扭头望了我一眼,“太吵了。”
  “若是这般,往后,我下个帖,无需他们再来了。”
  “不要,三爷是摄政王,现下的每一步皆是牵扯到您朝廷的利益,怎么能因为我的一句‘太吵’,就将您的关系都打乱了呢?”
  我俯视着她的眸子,那一瞬间,发觉她竟是长大了一般,心中那满载的幸福感不言而喻,就好似看着自己的孩儿一般,看着她的成长过程,感受着她对我的过分依赖,一切的一切让我……越来越放不开!良久,我嘴角扬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六儿果真是长大了!”
  “已是十二了!”
  我的身子颤了下,十二?十二…像是听到‘死’一般敏感的宇眼,令我蓦地一冷。我从未这般懊悔过,想到了那夜与皇上的密谈,为何我不当面拒绝,为何我要让她这样单纯的人儿为我迈出这一步?这一刻我犹豫了,“小六儿十二了……”
  “王爷!快入亥时了。”一名小厮走上前来,提醒道。
  我搂抱着六儿的身子站起,为她整了下褶皱的衣衫,一丝一倭,“先带小姐过去。”
  “那三爷呢?”
  我望着她清澈的眸子,安抚地笑了笑,“待会儿就去。”
  “哦!”
  望着她失望的神色,我的心再次一紧,奈何不住,“等一下!”
  她惊喜地转过头,我迈步上前,伸出手指将我飘乱的发丝捋到了耳后,“若是不喜与他人说话,就拿着点心坐到一边去。”
  “三爷马上就会来吗?”
  我莫名地泛起了酸涩,嗓子像是哽咽了一般,不舍是我唯一的感觉,不忍对她吐出实言,不愿见到她对我的质疑眼神,第一次我对她撒了谎,我点了点头。
  ……
  屋内漆黑一片,没有点燃的烛火,亦是没有月色的照耀,仿佛就是为衬托着不同寻常的夜晚。
  “主子,萱绫小姐走了!”小德子向我躬身说道。
  “走了?”好似在问着我自己,又像是在告诉着我自己,一时间,只是感觉心空荡荡的。
  ……
  翌日一早儿。
  “主子,水已备置好!”丫鬟们走了进来,将水盆和巾帕,漱口水依次摆好。
  我坐起了身子,随意瞥了她们一眼,“先给萱绫小姐用吧!”
  所有人一怔,面面相觑,“主……主子,萱绫小姐不是……”
  刹那,我恍然大悟,有生以来这又是我第一次开始泛起了迷糊,在她的身上,好似我永远有不完的‘第一次’,我不禁闭眼苦笑了下,“皆出去!”
  才是下朝回来,我浑身疲惫,一待车舆停下,我对小德子吩咐道:“你下去对萱绫小姐说一声,今日要她到我房里来用膳。”我又是瞥了一眼身侧的新书,“告诉她,说这里来了几本新书。”说完,不容小德子反应,我快速地走了下去。
  一路上,我根本未清醒过来,只是这样正常的走着,望着廊道两侧的花木,皆是她和丫鬟们亲手而栽,估摸着再过上一个月,就要开花儿了吧,一想到满院子的庭花斗艳之景,想到六儿忙碌奔跑着,脸上总是洋溢着那抹欢快的笑容,瞬间,所有的烦恼好似不翼而飞。
  直到两个丫鬟走进了翰轩殿,“主子,膳已备好!”
  我将手上的竹简放到了一侧,“萱绫小姐呢?怎地还不过来?”
  两个丫鬟面显难色,“主子,她不是…”
  蓦地,我的身子一僵,猛然间想到了六儿的离开,再一次,我糊涂了……那一整日,我没有进食,我只是不断地思念着,不断地出现幻觉。原来习惯是一个可怕的东西,假若我从一开始,只是将她当做普通的养女去抚养,是不是我们之间就不会有这样多的不舍?是不是我就能按部就班地走稳每一步?
  【牢狱之灾】
  “你说什么?”我猛然站起了身子,“萱绫被抓入狱?”
  底下的小太监俯身报道:“萱绫小姐和皇上公然顶撞,皇上一怒之下,才将其……”
  “胡闹!”我怒不可遏,“你们当时怎地就没有拉着她?”
  “奴才是想,但……但偏偏萱绫小姐横冲直撞地,在皇上面前亦是扬言要见您,想要回府上。”
  我的面色越来越难看,渐渐闭上了眸子,又是落座回了椅上,我没有吱声,仅是这样呆着,仿佛在深思,在想着该如何来拯救于她?六儿,你当真是进了宫,一点儿也让我放不下啊……
  半晌,“将麒郡王给本王找来!”
  “是!”
  一个时辰后。
  “侄儿拜见三皇叔!”赫连麒一如往日般的笑得顽劣。
  我瞥了一眼他,面色依旧凝重,“免了!”示意丫鬟看座。
  “麒儿,你可知本王在想什么?”我定睛地望向他,试图探寻着他的一点一滴。
  赫连麒笑了笑,俯首,“皇叔高深莫测,麒儿怎会晓得您的想法呢?”
  “哈哈……”我舒了一口气,仅此一句,我就知他是圆滑之人,“咱们虽是有辈分之别,可同样生于帝王之家,既是如此,就注定要有场必不可少的争夺之战,有输者亦是有赢家,在这个战役中,你希望扮演什么角色?”
  赫连麒端起一旁的茶盏,他低头扬起了嘴角,作想了一番,再次抬起头,“麒儿是个懒惰之人,不好争这是本性,若偏要侄儿选一个角色的话,哪颗树长得越是茁壮,麒儿就在哪里乘凉!”
  我禁不住扬起了眉宇,对于他的睿智,我颇感意外,透过他晶亮的眸子我可以清晰地晓得他已是分清了形式,亦是看清了现实,而他的话中话,亦是给了我一点明示,我笑了笑,“听萱绫说过,在学堂时你与她关系甚好。
  “呵呵,萱绫郡主没有责怪侄儿就好。”
  我摇了摇头,“纵然有抱怨,本王却容不得她的性子胡来”,接着转入正题,示意丫鬟拿出已是备好的三百两银子,“萱绫进宫已有了数月,她的随意和任性让本王放心不下,终究是银铛入狱,本王是有责任的,正所谓‘儿不教父之过’,相信她这次经历了这一劫,算是吸取了一次教训。”
  “侄儿不知皇叔的意思?”赫连麒将杯盏放下,瞧了一眼那三百两,”您是说要我……”
  “两点!”我竖起了手指,说明请他的来意,“第一,将着银两打通狱卒,告诫于他们要好好照顾萱绫,不允许她吃一点点苦头;第二,麻烦你对皇上说上两句好话,毕竟你们是兄弟,他会顾忌一些。”
  “皇叔这般担心萱绫,干嘛不自己去向皇兄直接讲明呢?相信以皇叔的身份,皇兄自然不敢对萱绫郡主怎样。”
  我摇了摇头,嘴角渐露笑意,“萱绫虽是本王的养女,现下既是入了宫,就是皇上的人,若本王执意去插手,换句话讲就是与皇上争人,私下里我们叔侄无所谓,可这是皇宫,既是宫,就要有规矩,有了规矩,就要按照规矩办事!”
  赫连麒听后仿佛茅塞顿开,他不禁颔首,“是侄儿糊涂了!”他稍拜了下身,“还请皇叔放心,侄儿定会尽心尽力。”
  待他走后,小德子迈了进来。
  “主子?”
  我端着茶盏,拧眉,“你说……这麒郡王能信他多少?”
  小德子回头望了一眼空荡荡的门口处,俯首对我拜道:“麒郡王不像是坏人。”
  “哼!”我冷笑了下,原来不知不觉中,人已分为了三类,一类是好人,一类是坏人,而另一类却是不像是坏人,亦不像是好人的人,“他,不可尽信!”
  终究,这句话还是印证了我的想法,在数年之后,在他帮着萱绫逃走于邹子国,一切的一切不攻自破。
  【最后的谈判】
  在礼花‘砰’的一声响彻天地一刻,坐于车舆上的我,跳了出来,“小德子,赶快拿着这块令牌到麒郡王府,尽量拖延他们的婚事!”
  “主子的意思是说……”小德子大喜,“哎,好嘞!”
  是啊,我放不开六儿,我怎么可能会放开她的手呢?相伴了这样多年,习惯了眼前有她的身影存在,怎么可能就这样拱手于人呢?
  我带着士兵直侵入皇宫,所有的侍卫见到我后皆是俯首站立,无一人敢上前阻拦。此情此景,得到这个朝廷,我早已胸有成竹,只是一个时辰的问题。
  偌大的金銮殿内,空寂诡异。
  “皇叔终于来了?”赫连琰悠远的声音传来,在这座空空如也的殿宇内回荡着。
  我瞥了一眼手下,独自一人走上前去,殿内一片漆黑,只是透过那金属的亮光,将他的脸颊照应得白皙,他正襟危坐于龙椅上,身着龙袍,脸上镇定无波,仿佛早已料到今夜我会逼宫。
  “皇上可知,本王到访的原因是为何?”我冷声问道。
  他看向我,“皇叔越来越令我迷惑了。”赫连琰长叹了口气,“明着看似是为了争夺这皇位,可私下里却又像是在为某一个人。”
  我听后禁不住冷笑了下,没有吱声。
  “可皇叔既是不愿将她赐与我,为何当初要答应我的话?莫非你亦是在矛盾?”他暗自猜测着,依旧坐稳不乱。
  我迈动了两步,身子上的玉饰随之叮叮当当地响了起来,在这个偌大的宫殿内,显得清晰异常,我习惯地用拇指拨动着食指上的指环,“你认为我若是将她留在身侧,她还能活到现下吗?”
  赫连琰听后微怔,他笑了出来,“皇叔不愧是摄政王,今日若朕败于你,亦是心服口服。只不过……你就当真这样肯定朕会杀了她?”
  “不会吗?”我眼眸眯起。
  “哈哈……”他狂笑了出来,仿佛在发泄着最后一丝的‘喜悦’,“皇叔可知,父皇很小的时候就与我讲,我与你长相很是相似。遂……拜你所赐,他甚少亲近于我。”他站起身,“若朕是皇叔,早在多年以前,朕就篡位了,只是侄儿不明白,为何你今日才来?”
  我的脸上现出了一抹迷惘之情,不禁有些自嘲:是啊,为何我单单今日才来?为何一定要自己的心快要揪痛得快要死掉之时?望见六儿的泪眼,想着她紧紧圈抱着我的不舍感,那一刻,好似我放弃了什么……
  “皇叔太聪明了,然而聪明有时亦是要迷糊。”赫连琰摇头笑了下,“你想将我推入浪尖,成为众矢之的,又想要坐拥朝政,然当你看到我的权利在一日日扩大之时,你却又在徘徊,你害怕权势不受你控制的同时,你又担忧萱绫的失去,皇叔……侄儿以为你当真是个绝情之人呢。”
  我的心一震,脸色忽变。
  “皇叔怕是还不知,朕其实已在萱绫身侧安插了人马。”赫连琰闭上了眸子,“这是朕给你的一个选挣,同时亦是你在给朕一个选择,决定权在你的手上。”
  身后的侍卫跟上前来,“主子,这……”
  “退下去!”我喝声道,眉头紧皱起,“退下去!”
  “是!”
  赫连琰又是稳稳地落座回了龙椅上,他闭上了眸子,好似在等待着什么一般。
  半晌,空寂的宫殿内传来我平和的笑声,其实,我内心清晰地知晓,六儿不会有什么,毕竟我也派了人手,且莫名地我就是信任他不会对六儿下狠手,若是说三年前,我还不放心,可如今……然,这一刻我依旧还是做出了一个选择,“萱绫心性太过善良,她并非适合皇宫生活。”
  “遂……”赫连琰睁开了眼眸,这一刻忽亮了起来,“皇叔要成全联吗?”
  我淡淡地笑了下,“本王从不做亏本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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