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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一旦犯错，就必须到这里来反省，以后不能再犯。”梅姑娘不看宋璟的脸，语气中带着歉意，“我没有守好那位公子，实在是很抱歉。”
宋璟看着她脸上未消的红肿指痕，表情淡漠：“告诉我，是谁？发生了什么事？”
“我们要尽快。”他强调，一边示意小狼悄悄地走过去看看情形。
“不可去。”梅姑娘急急的叫住小狼，“那里面的人，我们得罪不起。”
她眼眸垂得极低，一腔无可奈何：“他是朝中权贵韩璋韩大人，执掌刑司，一语断下，不分黑白，便叫人家破人亡。”
“对不起，如果我不这样做，以后便会被放逐到我们这行的最底层，接待那些……”梅姑娘说不下去，眼眸微暗，一双素手将裙摆揉捏成一团。
在如山般高如山般重的权威下，梅姑娘选择了退避。就像雪过于厚重，将梅花狠狠的压在身下，不得翻身。
“这又怎样？”宋璟眼神冷冽，这就是凡间权贵么？不知比起修士来，他们又算是什么？
“我和你们一起过去。”梅姑娘怔了一下，忽然抬眸看着宋璟，“我记得你在画中告诉我，怎样的艰难也要凌霜其上，我想做那样的女子。”
宋璟唇边浮起一个笑容：“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梅姑娘，今夜之后，你离开此处吧。”
他手一挥，那边桌子上一排沉甸甸的银子，分量十足，足以买下这一家妓院。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梅姑娘眼眸一亮，眉眼间的孤傲清高瞬间一扫而光，清洁清寒的气质由她的身子从内而外的散发出来，像是一朵镶在雪地中的梅花，冷凝欺霜。
“谢谢公子。”梅姑娘唇边带笑，也不看那关系她今后生活的银两，拉开门，“我们去吧。那里有他的侍卫。我想，你们该对付的了他。”
她是聪慧的，看宋璟凭空拿出银子来的手法，便知道宋璟的不凡，自然也不用担心那个武功高强的侍卫。
他们三人直接往那扇门走去，这一段的走廊被清空的干干净净，寂寂的没有人来人往。
走得近了，隐约可以听见房内躁动不休的声响。一个男人阴狠的笑声宛如刀子一般刺耳的响起，断断续续。
“小五哥。”小狼咬住下唇，便要冲进房中。
一只手从旁边伸了过来，直接把小狼拦住，略施巧劲，小狼便被直直的抛起来，在空中划过一段幅度，安稳的落在了地上。
没有受伤。
宋璟眯缝着眼睛看去：“是你？”
那人便是之前在巷口遇见的车夫，高大挺拔的身材，麦色皮肤，坚毅硬朗的面容，黑眸中露出歉意——
“我叫韩白。”他抿着线条分明的唇，身子当在门前，如同磐石一般稳固，不会移动分毫，“你们不能进去。”
“里面那人。”宋璟低低的垂下睫羽，声音幽幽，“是我的兄弟。你说，我会不进去么？”
韩白沉默，但坚定不移的姿势说明了他的决心。
咬咬牙，宋璟再一次恨自己的实力如此之弱，没有厉害的攻击法术。怎么闯？在凡人的武林高手的面前，自己一个修士竟然没有胜算。
房间里面只能听见那个男人沉沉的笑声和粗喘，宋璟眼神一冷，一个防护咒施加在身上，再加上凌空术，竟然是直接打算这般硬闯过去，依靠唯一强过韩白的速度和防御。
变成一个飞速划过的沙袋。宋璟打的这个主意，小狼答应了小五，不再使用法术，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宋璟一个人往里面冲，嘴唇动了动，还是没有使出法术来。
眼中憋着火与焦急，小狼提高嗓子叫道：“小五哥，我们救你来了，你坚持住啊。”
梅姑娘眼神望旁边一瞥，看见九娘怒气冲冲的往这边走来，眼中冷漠愤怒，她直接迎了上去，把九娘挡在了路上。
“你们这样得罪了韩公子，还要不要我们所有的姐妹活？”九娘怒意极盛，一个巴掌就往梅姑娘的脸上拍去。
梅姑娘受了巴掌，转过头来，眼神冷冽的看着九娘：“你们的命是命，那小兄弟的命就不是命了？”她说完，一个巴掌给九娘扇过去：“你知不知道，韩璋那家伙兴奋起来会把人往死的弄？你还带人围堵住了那小兄弟？没有你，凭那人的机灵，早就逃跑了。那时候韩璋只会是不乐意不开心，陪陪就过去了，姐妹们谁会死？”
梅姑娘反手又是一个耳光：“是你，是你看到韩璋对他感兴趣，想巴结韩璋讨好他是吧？你害了一条命知不知道？”
九娘呐呐：“不会的。韩大人不会害出人命的。他……”
“他怎么？”梅姑娘神色一下子疲惫下来，“你也见着了他今日下马车的情形，不知是谁撩拨到他了，神色竟然那般的兴奋。韩璋，他一兴奋，就是别人丧命的时候，你怎么忍心？”
九娘理亏：“他，不会死的……吧？”
“但愿不会。”梅姑娘抬手揉揉眉心，“希望宋公子来的及时。我方才，也是软弱了。怕了那个韩璋……”她愧疚的轻叹一声：“九娘，我今晚把自己赎了，明日便离开这种地方。你，好自为之，可不要让这里的污浊侵入了心的好。”
“你，你要走了？”九娘喃喃，眼神复杂的看了梅姑娘一眼，“算了，今日之事已经发生。怎么说来，也不干咱们的事了，只求韩大人不要为难我们的好。”
她们站立在这头，相对无言。
那边的宋璟却是咬着牙关一次又一次的朝着门冲去。但无论怎样，他也绕不开韩白的封锁，一次又一次被抛回原地。
韩白没有想到伤他性命，只是阻拦。他武功极高，轻功堪比宋璟的凌空术。
停下脚步，宋璟脸色苍白，灵力用去了四分之一，到底要怎样才能闯过去？
他死死的盯住韩白，眸中露出野兽一般凶噬的光，薄唇紧紧的抿起，胸膛上下起伏着。孙小五会死。这个认知让他揪心，但是就算是要死，也不能这样子被关在房间中折腾致死。
那还不如，让自己给他一个干脆。
“你真的不让？”宋璟声音幽凉，宛如寒泉之水冻彻灵魂，“他会死，我会让你们偿命。”
韩白摇头，眼中歉疚但坚定：“他是我主子。”随即，轻声低低道：“他，该不会……死的。”
宋璟侧过头，看着小狼：“我不知道你记得多少法术，能伤人的又有多少。但是如果我闯不过去，小狼，你立即离开。等恢复记忆了之后再来报仇。”
小狼身子一僵，口吻中带着哭腔：“小璟哥哥，还没有那么严重吧？”
宋璟不得不说，孙小五今晚真的会死，他可以清楚的预见。现在来说，死亡的方式，便是——
手中不由自主的握紧了，被凌虐致死么？孙小五，谁让你到处乱跑了？明明没有几分姿色，偏偏被人看上。
“你要做什么？”小狼忽然有些醒悟的看着宋璟，“小璟哥哥，我……”
“小五今晚会死的。”宋璟死死的盯着韩白和他身后的那扇门，口吻平静，“小狼，记住了。小五是被他们害死的。”他说的极为肯定，韩白耳力极好，也听见房中声音逐渐微弱，那个少年明显命不久矣。
已经常见了，死在主子身下的少年。韩白看着面前如鹰隼毒蛇般眼眸的男孩子，忽然觉得心惊而心寒，莫名的愧疚牢牢的压在了心间。
真的是，对不起。
韩白在心中不停的说着，但他是我的主子。我不能违命。
真是对不起。对不起。
宋璟调动全身灵力，在体内慢慢压缩起来。这是极危险的做法，将全身灵力自爆出来，产生巨大的冲击力。对身体损伤极大。
但是，宋璟唇边无奈苦涩，但是自己是这样的弱小。实在是逼不得已。
他脚下发力，朝着韩白冲了过去，灵力骤然爆发，三楼的回廊发出巨大的轰响，所有的客人都往那边看去，只见尘土飞扬，木屑漫天，烟尘笼罩下中隐约现出几滴鲜红。
韩白被气浪抛开，远远的躺在一边，口中溢出鲜血，动弹不得。他苦涩的看向不远处全身上下鲜血淋漓的宋璟，何必何苦？他们看上去便知道，不是同一个阶层的人物，哪能拼命到这种程度。
房门被炸开了。
正要跑到宋璟身边的小狼，目光穿过房内的层层装饰，落到那张华丽大床上时，如同被寒水冷凝了一般，一向纯净清澈的眼睛首次被蒙上冷酷的色彩。
“成功了。”宋璟弯起一个笑容，看向小狼，“小狼，快，带着我们离开。”他看见眼神如冰刀般的小狼，不由一怔，冷酷的小狼——怎么了？
他勉强偏过头，顺着小狼的目光看去，一口鲜血止不住的又喷了出来。
“你是坏人。”小狼直直的盯着房内，一字一顿的道，“我想杀了你。”
48 以牙还牙
更新时间2010-5-3 1:13:52 字数：4240
床上是一个赤身裸体的少年，不见阳光的白色皮肤已然是见不到一块完整的地方，青紫血渍，很难想象那是一个人的身体。
长手长脚的少年趴在床上，生机渺渺，两只修长的大腿从膝盖上方被折断，往两边翻折开来，手臂也被不规则的扭断，像是断翼的蝴蝶，奄奄一息。
一个面色白净，眼泛桃花的男子正在从少年身上起身，粗大的下体由少年身后缓慢退出，带出乳白与红丝。他直接在少年后身上擦了擦他的下身，就撑着手下了床。在他退出身体的时候，少年的身体猛的跳动了一下，沉闷沙哑的闷哼一声。这一声的响，令宋璟心中顿时放下了一块石头——还以为，床上那一动不动的身体，残破血淋淋的身体，已经没有了生机。
男人，韩璋，从旁边拿了外衫披在身上，也没有系前面的排扣，之间空空荡荡的这么往破坏的门口走来。
他也习武，身体结实挺拔。因为养尊处优得来了一身细腻的皮肤，肌理清晰柔韧，就这么上身下身全部的，透过大敞的衣襟暴露在几人面前。
“韩白，你真是没用。”他似乎有恃无恐般的，站在门口，扫了一眼狼籍的回廊，声音已内力运在喉上，“本人韩璋，今日这楼，我包下了。”
楼下看戏的众人脸色一白，纷纷露出惧意，拉着还不明前因后果的同伴告辞离去，一时间，人群接踵涌出这儿，马车达达的通过朱红色大门，流水般离开。
整幢楼里面片刻便冷清寂静下来，只剩下三楼几人面面相对。
韩璋得意的笑了，他直接忽视了小狼如冰般没有人性的眼眸，看着地上的宋璟：“老天待我不薄，这极品竟然自动送上门来了。”
“可惜可惜，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他的目光像是一层一层的剥开宋璟的衣服，直接在他的皮肤上抚过，“看来要忍一段日子，治好了，够泼辣野蛮的，才带劲儿。”
宋璟眯缝着眼，面无表情，余光有些担忧的瞥过小狼，那冷酷的面庞，好似一个没有感情的机械人，看着，就觉得冰寒冷硬。
“我想杀了你。”小狼的面容凝固了表情，冷酷疏离，左手伸出，一条金色的光束绳索骤然飞出，在空中化作六道金色光杖，看着便觉得质地坚硬而牢固，“贪狼之，六杖光牢。”
六道光杖分为六道方向，将韩璋固定在其中，动弹不得。
“你，你是修士？”韩璋脸色顿变，“贪狼，贪狼，你是北斗贪狼一脉的人？”
小狼没有理会他的话，手掌凌空一劈，韩璋身上那件衣衫便破碎开来，成碎片般的掉落。一道醒目的血痕由他的左脸竖直往下，划过脖颈胸膛，直直的拉到左胯。深深的伤口，血液由伤痕中涌出，瞬间染红了他的半边身体。
“我是刑部大人，你敢这样对我？”韩璋怔了一下，似乎不可思议有人敢对自己出手，厉声喝道，“北斗家族的修士不干涉俗事，你不要忘了。”
“我是忘了，忘记了好多东西。”小狼忽然开口了，语气中带着利刃般的森冷残酷，“不过我还记得，我想要杀了你。”
他又是一手刀劈了过去。
“小狼。”宋璟忍着疼痛，偏偏倒倒的站了起来，“不可以使用法术。你的仇人会追来。”
小狼转过头来，冷冷的看了宋璟一眼，直接又是一手刀凌空劈了下去。韩璋全身上下鲜血淋漓。
那双纯净的眼睛，似乎有金属般的银芒闪过，冰冷的没有人气。
宋璟不再劝诫，看了一眼期待的看着他的韩璋，他劝不了现在这样的小狼。摇了摇头，韩璋，你该付出代价。
旁边的韩白受伤极重，却匍匐在地上朝着小狼爬去，想要阻止小狼的决心满满的浮现在坚毅的脸上。
“你……”宋璟眼眸冷了冷，既然是仇人，就不要有那样多的怜悯与好感，他唇边拉出薄凉的笑容，跌跌撞撞的走进房间。
房中弥漫着很浓的檀腥味，房事残留的气息散布在每一个角落。
皱着眉，宋璟走到床边上，这才清晰的看见孙小五的身体残破成什么模样。尤其是身后的密－穴，血肉模糊一片，乳白色的*与血液混合了，顺着柔韧的大腿留下，滴落在黏湿皱巴巴的床单上。
他的双腿被折断分开，怎样也都合不拢。
“小璟，不要看我。”他的头闷在枕头上，声音虚弱沙哑，“我担心……咳咳，我担心你看到我被凌虐后的柔弱美后，就情不自禁的爱上我了。”
“咳咳，哈，虽然我挺喜欢你这个型的，可是，你是男的。”孙小五语气中带着笑意，微微埋怨，“喂，怎么都不帮我翻一个身啊。这样说话我很难受啊。”
宋璟给自己施加了雨霖之铃，缓解了身上的疼痛，小心翼翼的抱起孙小五，捡起仍在地上的薄被，盖在孙小五的身上，往外面走去：“我讨厌这间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