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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页

书籍名:《网王之景氏千秋》    作者:蛇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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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边的七人联盟刚要散场,仁王签单回来,正好看到忍足脸色大变,手机啪嗒一声滑落地板。
  
  “忍足,怎么了?”旁边的手塚俯身捡起手机,递还忍足。
  
  忍足浑身僵硬,炎夏酷热的夜晚,他却冷得如堕冰窖,紧咬的牙关禁不住寒战不已,只能机械地从牙缝里挤出破碎讯息“桦地的电话……东京……综合病院……景吾……坠楼……病危……”
  
  七只运动少年咨询过前台便整齐划一地一阵风掠过,直奔五楼手术室。桦地像山一样矗在手术外,身边瘫坐着老态毕现的跡部老爷子,七人远远望见手术室门上刺目的红色,顿时齐齐眼眶泛红。
  
  “桦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仁王按捺不住爆发“上午比赛的时候人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坠楼呢?!病危是什么意思?啊?!”
  
  其余六人朝跡部光默默行过礼,都盯着桦地希冀他能详细解释一下。桦地缓缓摇头,沉声道“我只知道下午回到家时爷爷在客厅等景吾,突然说让他和藤原家的小姐订婚,景吾不同意,之后我们就各自回房了。”
  
  众人又扭头去看老爷子,忍足脑子转得快,抿了抿唇涩涩问道“跡部爷爷,您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有气朝我们发不行么?为什么要去逼景吾?”
  
  “你们?”跡部光惨然一笑,他竟然疏忽了,宝贝身边这么多不怀好意的白眼狼,但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晚了啊……“很好!你们……去见他最后一面吧,替我和他道歉,我……我……” 老人说着说着突然流下泪来“我对不起这孩子,你们……帮我和他父亲送他一程,拜托了!”
  
  七人越听越震惊,仁王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不可能!小景不可能丢下我不管的!爷爷您骗人!不可能的!”
  
  “仁王!冷静点!这里是医院!”柳莲二大病初愈,脸色本就不好,此时更见苍白“桦地,景吾的伤势如何?”
  
  桦地看了忍足一眼,见他轻轻点头,这才开口吐露真正的伤情“没有外伤,但内腑全部紊乱,多处内出血,体温45度超高,血液流速反常,无法输液,深度昏迷且吐血不止,眼睛……完全充血,目前……目前不能采取任何救治手段。”
  
  “这是……景吾说过的……走火入魔?”忍足感觉灵魂都在战抖,跡部强调过多次,练功时切忌分神,一旦走火入魔,非死即残!
  
  “是!”桦地声音也有些抖,他仍记得跡部平时再三叮嘱要提防的魔障,那么,究竟是陷入怎样绝望的境地,才会让这个深知其害的人明知故犯?
  
  仁王惊恐地踉跄后退,只不断摇头低喃“不会的……小景明明知道那样会死……会死的啊!他怎么可以这样!”
  
  几人听不懂三人在打什么暗号,只听得仁王一遍遍重复哀伤的死亡论调,每个人心头都沉甸甸的,仿佛就要破开些什么般压抑至极。
  
  这时,室内传来一长串尖利的机械蜂鸣,像惊雷般在众人心底炸开。
  
  片刻后,一干医师护士面色灰败地鱼贯而出,为首的老院士颤巍巍扯下口罩,朝老爷子方向深深一鞠躬“非常抱歉,跡部先生,我们已经尽力了!请节哀!”
  

作者有话要说:俺终于似模似样地虐了一把!!≥﹏≤把自个心疼得差点下不了手昂!
眼看着要结局鸟……一口气拼了章超长的嘿嘿~
于是亲们表砸啊抱头o(>_<)o古语说得好苦尽才能甘来昂!
啊啊俺苦命的景酱QAQ




85

85、真相 ...


  大悲无声。落针可闻的手术室外,沉沉绝望森然凝固。
  
  两个护士缓缓将推床停在门外,如死般沉重的凄静让众医护噤若寒蝉,默默垂首退到一旁。
  
  桦地脚下飘浮地上前几步,捏住兜头兜脸严实覆盖在跡部身上的白布一角,轻飘飘的被单好似重逾千斤,努力几次也没有掀开来。众人僵立着屏住呼吸,只觉心底一片空洞的荒芜,那微弱的期待被一只手无形地勒着气管,仿佛一旦希望落空,生机亦随之灭绝。
  
  白布揭开一端,桦地几乎抓不稳手中的布角。
  
  只见罩布之下露出一绺发丝,却不是熟悉的紫灰色,而是仿佛褪了色泽般的浅浅银紫,幽幽泛着冷冷暗光。桦地心中大痛,跡部鲜少滞于外物,惟有一袭长发精心打理得油光滑亮,华贵的紫灰色丝缎般流光溢彩,十几年来没有修剪过半分,足见其珍视,而如今……如今……真的无法挽回了么?
  
  手臂痉挛地抖了一下,扯开了被单,跡部容色灰黯的平静睡颜赫然展现眼前。桦地不由自主地松手踉跄后退,身后七人一字排开挡在老爷子面前,他们都看到了跡部支离破碎得惨不忍睹的下唇,那一刹眼底汹涌翻腾着心如刀绞。这个人,之前究竟经过了怎样痛苦的挣扎,而在那个最需要支持和援助时候,他们竟然一个都不在他身旁!
  
  桦地一腔郁愤堵了满胸,直想张口狂吼以发泄那股压抑不住的心痛绝望,这些年不懈地努力学习用功修炼,为的就是将来更好地报效这个他最崇敬的哥哥,可是今天就这样近在咫尺的距离,他竟什么也做不了,连发生了什么事都毫不知情!若不是仆人来报,他甚至可能连人最后一面都见不到!就这种程度还谈什么保护,让他情何以堪啊!
  
  身后没有人说话,桦地不用回头也可以想象得到那七人脸上是怎样的死寂神色,勉力压下情绪,现如今他不能放纵自己,总要有人来主持大局,而跡部,也该回家了。桦地上前弯下腰,要将跡部抱起来。
  
  “桦地,让我来吧。”忍足突然出声,嗓子沙哑得让人心颤。
  
  桦地沉默片刻,退后几步让开位置。
  
  忍足异常平静,稳稳迈步上前,探手将已冷却的人轻轻拥入怀。甫入手的寒气逼人让他不由打了个冷颤,熟悉的感觉却让他从心底狂喜得战栗起来,这绝不是一个死人该有的正常温度!经验告诉他,少年还活着!
  
  眼泪顿时夺眶而出,忍足再也克制不住埋首在跡部发间放声大哭,没人知道他是激动得喜极而泣,悲痛欲绝中的众人不知不觉随之泪流满面,连肃立一旁的众医护都纷纷低头拭泪不已。
  
  忍足扯心扯肺肆无忌惮号啕了一顿,慢慢平复一些,将怀中柔若无骨的身体紧了紧,毫不在意那彻骨的冰冷,把人裹着被单缓缓抱起来,转过身对满眼血丝的六人哑哑沉声道“我最后再问一遍,你们还愿意一生守护在景吾身边,永远不离不弃么?”
  
  这问题太尖锐太难堪,此时此地,竟是要六人当场承诺终生守寡的意思!桦地张了张口,想劝说些什么,终究没有开口。忍足爱得太决绝,有这些人陪着,他应该不会选择放弃自己了吧……
  
  仁王没答腔,默默站到忍足身边,抬手小心翼翼碰了碰跡部银紫色的发,竟然微笑着说道“其实这颜色挺好看,小景一定也喜欢。”如果不是声音里蕴蓄了丝丝颤抖,几乎就让众人错觉跡部不过是睡着了,明日醒来定会抱怨头发不够华丽。
  
  其余五人依次上前,都没有多作言语。忍足长出一口气,脸色稍霁,似欣慰似遗憾地朝桦地一颔首“桦地,爷爷就拜托你了,我们分头回去再说。”
  
  桦地了然点头,前去搀扶俨然已神智不清的老爷子。
  
  忍足走了几步,回头看着仁王,朝一旁低眉敛目大气不敢喘的众医护们使了个眼色,仁王愣了一瞬顿时会意,退了几步对众人草草行个礼面无表情道“今晚的事情希望各位可以忘记,如若不然,要是传出跡部少爷在这里出事的坏消息,贵院被砸或被纵火报复还是小事,闹到家破人亡就不好了,前辈们说是不是?”
  
  这番威胁说得轻描淡写,却让一群医护们头皮发麻,忙一迭声喏喏应了。谁会嫌命长去散播那种势必会引发公众和媒体一起大海啸的讯息,不被迁怒已经万幸,就当今晚做了个噩梦醒来就算了吧!
  
  走出医院,空气中热风袭人,忍足却冻得嘴唇发紫,几人都心事沉重,谁也没发现他的异状。车子候在门口,手塚拉开车门,示意忍足抱人先进。忍足抽了抽嘴角,伸腿一拐身旁的仁王“你先进去!”
  
  仁王一脸迟钝,不明白忍足是何用意,此处也不是探讨的地方,只好依言弯腰坐进车里,刚坐稳就被忍足塞了人进怀里,惊得瞪大眼睛。
  
  “小心点抱好!”忍足坐在旁边搓着冻僵的手臂,传声让司机关掉空调。
  
  “这……怎么回事?!”仁王很快反应过来,呼吸陡然急促,把脸贴上跡部冰冷刺骨的额头摩挲,嘴唇有些发颤道“小景他……他还活着!”
  
  车里窒息地沉默片刻,直到忍足缓过气来“嗯”了一声给予肯定,众人才大口喘气,仿佛从绝地被告知获释,狂喜中夹着不确定的忐忑。柳生握了握拳,极力压下几乎要挣到嗓子眼的心跳,提出大伙的希冀“忍足,能不能解释一下?”
  
  忍足双手交握,暗暗深呼吸平复了一下心情,这才缓缓说道“你可以试试景吾身上的体温,听说令尊也是医生,应该不缺乏这方面的常识。”
  
  后座的柳生迟疑地伸出手,越过仁王轻轻触了触跡部的脸,冻得猛地瑟缩,当即脸色一白“怎么会这么冷?”
  
  “景吾是阴寒体质,深度昏迷的时候身体会自发降温,大概是起到保护和恢复的作用”忍足沉吟一会,接着解说“其实在桦地说景吾没有外伤的时候我就该想起来,他在坠楼的最后时刻肯定采取了自保措施。”
  
  “可小景不是走火入魔了么?”仁王仍后怕不已“他说过……说过……就算大难不死,也会成为废人,那……”
  
  “废人总比死人好!”忍足阴霾地喝道“我们那么多人还怕照顾不到吗!”
  
  “景吾他,那么骄傲”真田低声状似自语般“怎么能忍受成为废人?”
  
  幸村支颐出神地望着跡部软软垂下的长发,闻言轻笑道“只要人还在,总会有办法解决的。”幸村眼底殊无笑意,他想到忍足方才在医院突兀地再次提出那个问题,若是众人有所退缩,恐怕今后就是陌路了吧!真是端的好计算!幸村眼神一黯,忍足还是有些嫩了,当时人人都沉浸在巨大悲痛中,所作的决定未免缺乏深思熟虑,如果他忍得住将事情瞒几天,到时再来质问他们,会不会是不同的结果……人心太复杂,连他自己都不能肯定,究竟可以爱到什么程度……幸村抿了抿唇,眼底划过一道不知名的流光。他们都还太弱,必须要更强!更坚韧!更无所畏惧!否则,如何对得住那人的倾心相护!
  
  回到跡部宅,高木管家已经处理好一切混乱,看到少爷被带回来大吃一惊,忙趋上前急道“景吾少爷他……?”
  
  “高木伯伯,请您稍等”忍足朝管家点点头“我们把景吾送回房整理好就下来,有些具体情况要请教。”
  
  高木默默颔首退到一旁,接过桦地搀扶的老爷子,小心扶进内厅。
  
  跡部光在回忆景吾宝贝刚出生那会,粉嘟嘟的婴儿勾起老人心底所剩不多的柔软和温情,这孩子太聪明也太少语,让人情不自禁疼到骨子里,还担心哪里做得不够。仔细想想,其实宝贝从小到大都是这副性子,唯一一次有所要求,便是十二岁生日那时跟他讨婚姻自由的承诺。他那次是怎么答应的?记不清了,只依稀有印象,宝贝很开心,仿佛那是一个全世界最好的礼物……他果然不是一个好祖父,不但言而无信,还亲手将孩子推上了绝路……宝贝来世投个好人家吧,不要再来这铜臭浑浊的金融家族了……老人迷迷登登地,桦地看不下去,抬手揉了揉他的睡穴,招来仆人将人送回房。
  
  七人合力把跡部里外擦洗干爽,再给他的嘴唇上过药便集体换过衣服下楼。
  
  客厅里除了高木管家和桦地,还多了一个陌生的女孩子。藤原弥香本就被软禁在客房不曾离开,藤原家主回到神奈川闻讯闯了大祸,竟连夜收拾细软跑路了,女儿也丢下不要。高木管家收到消息时气得掀桌,要不是化验了残余茶水确定药性虽烈却是无毒,哪怕这厮躲到火星,跡部家也不会放过他!他本就反对老爷子用这蠢法子逼迫景吾少爷就范,少爷虽然不是他看着长大,却深得老人家敬服,这么霸气出色的一个小主子,比跡部爷儿俩不知强了多少倍,用那样龌龊的方式来对待这孩子实在是太侮辱了!幸好,幸好少爷看起来似乎没有太大损伤,否则,看那冥顽不化的老爷子要如何收场!
  
  藤原不再是来时那副无知无觉的表情,经过一夜惊吓,她有些憔悴地瑟缩在沙发一侧,微微颤抖。听得转角楼梯口传来纷乱脚步声,来人似乎不少,她惊疑地抬头望去,“啊”地惊呼一声捂住嘴,眼睛瞪得溜圆。
  
  真田也很诧异,这个女孩他见过,咳咳!应该说她曾对他告白,所以认得出来。只是,名字却记不得了,想起在医院里桦地提过,姓藤原的么?
  
  七人整齐落座,气氛陡然紧张。
  
  忍足依然打头仗“高木伯伯,这里除了藤原小姐都不是外人,估计她是知情的,您无需顾虑,请告诉我们实情罢!”
  
  高木叹一口气,从老爷子突然回到日本说起,将事情经过娓娓诉来。说到跡部和藤原被反锁在六层阁楼之后的情况不明,众人都目光如刀地剜向藤原,小姑娘脸上又红又白,急急辩解“跡部君没有碰我!药效发作之后他就站不起来强忍着,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吐血,我想去扶他都近不了身,过了不久他就自己撞窗子跳下去了,真的不关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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