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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页

书籍名:《网王之景氏千秋》    作者:蛇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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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我还是得乖乖去赴本科学院入学考试的约会,人不能一口吃成个胖子,想考MBA也得先拿到本科毕业证书不是?而且,这门学科之前没有接触过,知己不知彼,这仗的结果还真不好说。
  
  继承了跡部少年睥睨桀骜的同时,我还是个务实较真的人,以King为名,拿到了具体考试时间的通知就开始着手做准备。新的别墅离哈佛校区不到一里,常用的东西一应而全,包括奶牛和玫瑰……还有祖父,我说他为什么这么殷勤,原来是打着做跟班的主意,默默替肯定更辛苦奔波的父亲掬了一把同情之泪,我对哈里口中的老小子深有同感起来。没有太多时间伤春悲秋,全部人员都被动员起来组建新的书房,我可不愿意一点小毛病就得跑图书馆,这种事情太不华丽了。
  
  先天境界的好处在这时候充分展现出来了,四个字概括——过目不忘。心如明镜,自然看得透彻,眼力过人,读万卷书亦比常人快速。我连泡玫瑰牛奶浴的时刻都捧着一部书,时间太紧迫,我要在12岁后回日本,现在只剩不到五年,而我必须完成此前既定的计划:MBA结业,网球比赛拿名次,照顾哈雷伊丽莎白和培养桦地。说是照顾哈雷,其实是我矫情了,如果不是哈雷帮忙处理烤牛肉和牛奶,我早就被拆穿辟谷的大胆举措。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天牛奶+牛肉的原因,哈雷的体型比一般哈士奇大很多,现在已经超过60公斤,几乎比两个我还要重了!以前还窝在怀里享受喂食的家伙,现在随时都能冷不丁地扑上来给我来个猝不及防的洗脸服务以示欢喜,我又不忍躲开这甜蜜的攻击,一闪身他就直接趴地上了,到时候还是我来头疼安抚。
  
  桦地在新的小学里安顿好了以后,学到不少东西,最让祖父瞠目的一条就是桦地不知道从哪天起给我施行的早安和晚安吻,虽然吻的只是额头和脸颊,再普通不过的欧式礼仪,可小气的祖父第一次见到还是不顾风度地嚷嚷了……
  
  “我也要!”……这绝对是没漏一个字的原话,祖父就是这样扯着老迈的嗓子嗷的,山崎管家憋不住笑,以惊人的光速闪到门外自个儿偷着乐去了。
  
  我无力抚额叹气,祖父真是越活越小了,这个家里到底谁才是孙子啊!没办法,只好慢腾腾挪到老顽童面前,眼神示意让他弯腰。祖父乐得见牙不见眼,七年前第一次看到的橘子脸添了更多褶子,此刻每条褶子都在闪光……我十分轻柔地在他脸颊上印下一吻,感觉自己脸上也有点烧,这是我第一次主动亲吻别人呢,祖父应该很开心吧。抬头一看,果然沉浸在志得意满神魂颠倒中……我默了,还是先回避吧,根据惯例,祖父应该还会自我陶醉很久。咳。
  
  家里有新辟的室内网球场,跡部老太爷很高兴孙子主动提出要练习一项运动,在他看来,孙子的小胳膊小腿太娇弱了,想请人来教些防身术都不忍心,万一哪儿嗑着碰着,还不把自己心疼得半死!网球挺好,不太激烈又足够优雅,锻炼身体也很不错,于是老太爷很慷慨地做了最好的网球场配置了最先进的设备、球拍、球衣、球鞋……我什么要求都没来得及说,到场地一看就自觉闭嘴了。
  
  我的球感很好,身体素质绝顶,反应能力A级,洞察力一流,这样的条件要是学不好网球真的是要以死谢罪了。最麻烦的事情反而是如何在拿起球拍后遏制内力自发运行,数年练功不缀,除非十分忘我,不然这身内力还真不太受束缚,就算初时能强制压在丹田,不知不觉又会突破牵制自动循迹游走。换句话说,内力之于我,已经是如同血液般自然的存在,能稍稍压制已是勉强,不然,谁能想象阻止一会儿血液流动?那纯粹找死。先天境界固然能让人看起来与一般人无二,但外表无二不代表壳子里的东西也无二,返璞归真也只是比常人藏得更深,并不是完全藏起来。我抱着脑袋苦恼,如果压制不了内力,那么网球拍充其量只能算我的武器,网球更是暗器罢了,哪里还需要再练!我有点沮丧,换了跡部少年的话,他会怎么做呢?
  
  他一定是不会为这种不华丽的事情浪费时间吧!我苦笑,说的也是呢,网球只要开心就好,内力什么的也是我的实力之一,为什么一定要丢弃?只要认真全力去接每一个球回过网,我就对得起良心!原来这段时间我都是在庸人自扰,我鼓起腮帮子,真是太松懈了!本大爷再也不要不华丽的纠结!
  
  重新燃起斗志,我不再逗留网球场,换了书房继续和方块字较劲。
  
  入学考试很快到来,我的准备非常充分,因此没有半点心理负担,结束后心情颇佳地牵了哈雷和伊丽莎白到郊外散步。
  
  在英国皇家小学的时候,散步这种事情就是我们仨晚饭后一块常做的比脚力竞赛,所以说哈雷能长那么大也不是没有原因的。伊丽莎白跑得很快,哈雷耐力很足,只是它俩都比不上凌波微步堪比流星的恐怖速度,为了更好地磨练这两个非人类朋友,我更多时候还是放慢了脚步等它们追上来。除了脚力,我还恶趣味地锻炼它们躲避攻击的反应能力,天山折梅手的实战对象,就是这两只可怜的动物,虽然效果强差人意了些……外人看来,跡部家的哈士奇可能是西伯利亚白狼的杂交后代,体型庞大,眼神犀利,嚎声如狼一般无二,被瞥一眼好似一不小心就会扑上来扼住要害的感觉瞬间冷津津爬满了脊椎。再退一步,把狗养得像狼也就罢了,跡部家的白马竟也有可能跟狼近亲?话说,食草动物为什么会有那种择人而噬的死亡视线啊啊!
  
  让我们回到剑桥镇的郊外,跡部家在这儿没那么多顾忌,也或者是祖父没来得及布置,总之我们身后很幸运没有跟着车子,所以我自由地放开呼吸傍晚前略沉重的空气,心情舒畅。伊丽莎白和哈雷似乎也感受到我此刻轻松的心态,蹄子和爪子都迈得飞快,渺无人烟的乡间柏油路上飞驰着三道一闪而逝的影子,这样的美景无人有幸得窥,但若是天色再晚一些,被人瞅见的话大约第二天会出现古镇鬼影的新闻云云……我们随性觅到一处稀疏的小树林,一人一狗一马心有灵犀地交换了个了然的眼神,于是伴着一声兴奋的马嘶和狼嚎(我们小景不可能那么不华丽的跟着吼一声~大家死心吧),三只随即混斗在一堆动作极快极狠地纠缠起来,却又偏偏沾衣(沾毛?)即撤,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当然,这需要极毒的眼力才能分辨出来,否则那里不过是一大团模糊罢了。
  
  很久没有松动筋骨,这两只都很尽兴地施展拳脚……我练习控制力道,那两只就放心开打,伊丽莎白踢腿甩脑袋的姿势很潇洒,哈雷翻身闪避的动作也很优雅,且行动快速连贯毫无阻滞,两只都很得我的真传呀!我一边诱斗一边忙中找乐,上下翻飞左右腾挪也不忘暗赞这两个出色的弟子。
  
  玩了很久,夕阳渐渐沉下地平线,想起出门没有报备去处,回晚了祖父肯定会担心,我连忙喊停。稍作休息之后,三道残影再次飞逝在来路上,渐行渐远。
  
  哈佛效率很高,第三天我就收到了本科学院商业管理系入学通知。班导保罗还特地来家里作客,恭喜King作为本科历史以来最小年龄学生被录取。祖父高兴得脸上都要开出了花,不仅发挥超常地热情招待了保罗,好不容易把人送走后又大肆宴请四邻,我不胜其扰,躲进房里任他鸡飞狗跳地折腾。
  
  我在斟酌桦地的训练计划,他现在才小一,不知道什么样的训练可以让他学会模仿型网球?如果是学武,‘斗转星移’这招可以应付,只要一眼明了对方招式原理,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即可。就是占用的训练时间太长,桦地吃不吃得消?他是个没有任何内功基础的普通人,筑基并不容易,倘若我强行打通他的任督二脉?手肘支膝,我下意识地食指轻点泪痣,进入标准思考模式。
  
  桦地六岁半,这个年龄开始习武有些晚,但还能挽救,只是任督非自然疏通的后果,会造成桦地不管今后怎么努力,都只能是个庸手,他将永远也到达不了我如今的境界。但是,换位思考,桦地原本并没有机会踏入武学领域,我把他拉进来只是机缘,不能强求更多……但不管怎样,都是很遗憾的结果,我无法替这个会一直陪伴在身边的朋友做这样一个举棋难下的决定,于是,我又甩手掌柜了,美其名曰:尊重人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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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以King为名(下) ...


  今天是周末,桦地在房间看书。桦地是个勤奋又聪明的好孩子,对于自己刚上小学但只年长三个月的哥哥跡部景吾上大学这种事情,持完全崇敬态度。在他眼里,景吾自然是什么都好,哪怕景吾跟他说明天就去把地球捏成方的,他也觉得景吾肯定做得到。今天景吾差女仆把他请到书房,勒令连老太爷在内的任何人严禁靠近书房十米,然后铺垫一番让他云里雾里一知半解的前言,让他下一个决定。桦地不知道这个决定有多重要,当他看到景吾为了让他更好地理解并作出最无悔的选择,示范了两组动作来区别两者的不同。他再次为了这个小少年流泪了。
  
  我把桦地带到书房,为了防止祖父或别的什么人无意中坏大事,吩咐仆人们到书房10米外看守,禁止任何人靠近这里。
  
  开场白很直接:“桦地,我想让你慎重地考虑两个问题,然后做出你最想要的选择。”
  
  桦地乖乖点头,在我严肃的神情里挺了挺腰杆,黑脸跟着肃穆。
  
  我组织了一下语言,缓缓开口:“我将传授与你一种与日本传统剑道柔道非一般意义的武术精髓,修炼方式有两种,一是你自己努力从头练习,这样有可能在几十年后到达小乘,也有可能一生连小乘都无法触及。二是我帮你走捷径,如此可以在十年或者更短时间有所成就,但是你此后不要说小乘,甚至连小乘的一半都有可能追不上,你永远都不会有机会尝试登峰造极的滋味。那么桦地,你选前者,还是后者?”
  
  ……。桦地一脸迷糊,显然有听没有懂……囧
  
  一声长叹,是我的错,我不该对小学生报太大希望:“这样,桦地,接下来我用两组动作来区别两者,你要看仔细了。”
  
  桦地认真地点头,小眼睛努力张到最大。
  
  我歪歪脖子思索,用什么样的情形来简单表现小乘?伸出右手,凌空一抓,原本坐在书桌对面三米开外的桦地赫然飞将过来,拽在我手里的是他的一团衣领。
  
  可怜的桦地惊骇地张大了嘴,眼神发直。我抱歉地笑笑,手一松一抖将他送回原位。敲敲桌子示意桦地回神:“下一个也要看好!”
  
  中庸的武学能做到什么地步?跋山涉水如履平地总没问题吧?我抬头看看一排排整整齐齐近三米高的书架,提气一跃而上,灵活跳脱在各书架之顶,身形灵动飘逸,刻意放慢的节奏并不至于眼花缭乱。仅仅是这样,也足以让桦地目眩神迷了。
  
  其实我并不清楚这些下级武学的界限究竟如何区分,早已臻化境大乘若虚的我从没有正经的师傅来教导,一切都是自己摸索,好在千年光阴实在太宽裕,一只鬼的身份让我无需顾忌走火入魔等安全问题,这些必不可少的层层铺垫才让我此生一帆风顺。如今要收徒了,尽管桦地之前已经有一只哈雷师兄和一匹伊丽莎白师姐,但动物和人终究是不同的,我不可能用训练那两只的原始方式来教导桦地,除非我想培养一只狼人……
  
  等我秀完腿脚功夫回归原位,桦地小朋友已经激动得热泪盈眶。我再囧……貌似刚才并没有做太过激的动作,为什么桦地一副终于见到偶像巨星的模样?
  
  桦地只觉得自己在做一个很美的梦,在梦里景吾像神一样高高在上,这个神一样的景吾是自己的哥哥,他感觉幸福得要死掉。桦地不奢望能和景吾站在同一个高度,如果真的可以选择,他宁愿不做神仙,只要能一直待在景吾身边就好。
  
  正如我隐隐希望的那样,桦地坚定地选择了后者。这让我松了口气,如果桦地选的是前者,势必导致他将不能再与我一起,不论是生活,还是打网球。
  
  确定了训练方案,我就迅速决定马上行动,桦地身体很健壮,不需要泡药澡借以增强体质,那么还等什么呢?当天晚上月黑风高,我半夜从窗台摸进桦地房间,如此谨慎是很有必要的,行功过程绝不允许任何打扰,一点差错都可能导致桦地轻则半身不遂重则成为植物人,我不想冒半点风险。桦地半个身体泡在热气腾腾的浴缸里,上身不着衣物,这是我要求的,得保持整个过程全身血脉通畅。看起来很惊险,其实是我没经验太紧张,两个小时都不到就完成了任务,神经一直绷得死紧弄得自己浑身疲累。桦地还以为我耗损过大,内疚的小眼神持续了很多天。我自然是不好意思解释真正的原因,在我看来,会为这种小事紧张实在是太不华丽了!
  
  虽然练‘斗转星移’只是为了在网球比赛中将对方的绝招按原样回过去很大材小用,但我们桦地生来不单单是为了网球而活着的,像神奈川立海大附属中学的网球部长幸村那样,会说出‘网球就是我’、‘除了网球什么都没有了’这种话的人,真是梦幻……为了梦想而存在的人,执著于胜利和渴望无法自拔是很可悲的,在我豁达的老朽心态看来,这样偏执的少年心性,恐怕和家庭脱不了干系吧?桦地现在很开心知足的样子,实在让我这个做师父和哥哥的老怀甚慰……为了不让桦地重蹈既定命运里因灵活不足而小腿抽筋的覆辙,我整理了一下日文版的‘凌波微步’,尽可能用在小学生眼里也通俗易懂的词句来解释易经八卦方位基本原理,实际上最后我很惫懒地画了按顺序走的脚步图让有时聪明有时糊涂的桦地死记硬背,这才逃脱了一大串的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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