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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书籍名:《逃之夭夭》    作者:钟晓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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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人围坐在电脑前,看着小乔发来的邮件,面面相觑。
  过了良久,余鱼将嘴里已快抽到滤嘴的烟呸一声吐了:“哇靠,这弥鱼伯不简单啊!居然能跟周穆王一起去度蜜月!还请西王母给他们主持婚礼!牛啊!哎,你们知道这西王母长的什么样子么?《山海经》里说她人身虎齿,豹尾蓬头,啊哈哈哈哈哈,怪不得玉帝老儿要找嫦娥泻火,哈哈哈哈……”
  李夭夭、苏颐、佘蛇:“……”
  李夭夭皱眉想了一会儿,说:“今晚那个墓室我们再下去一次。
  苏颐的手机突然响了。他低头看了眼号码,不紧不慢地接起来:“小乔哥。”
  那边乔瑜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只听电话里嗡嗡嗡嗡响个不停,苏颐则不是嗯嗯啊啊表示自己在听。
  过了一会儿,乔瑜问:“苏颐,你有没有听进去啊?”
  苏颐:“嗯,我明白。小乔哥,我手机快没电了啊,有事明天说。”咔一声就把电话撂了,然后抠出电板丢到桌上,轻松愉悦地说:“我们收拾一下,准备出发吧。”
  三个人目瞪口呆。
  李夭夭问道:“你……平时都是这么对他的?”
  苏颐摸摸耳朵,苦笑说:“小乔比余师兄还能侃,不这样不行。”
  其实乔瑜和余鱼的啰嗦是两种不同的类型,小乔是围绕家长里短同一句话能用十种不同的词汇组合来表达,讲明白了就是鸡婆。余鱼则是天马行空,基本能保证每过三句话就能和前面说的内容没有半点关系,转换的时候还不带半点衔接。
  李夭夭别过脸去,心说:难怪乔瑜围着苏颐转了这么多年都没把他攻下,两M体质怎么能凑一块呢?自己越骂他越凶他他就越喜欢,看来要甩掉他得换一种策略了。
  凌晨的时候,四个人再度潜入竹园沟村的梯田里。
  余鱼和佘蛇继续去挖那个快打通的盗洞,李夭夭则陪着苏颐再度潜入弥鱼伯和姬姓女子的墓室里。
  南宫狗剩的弟子们倒斗也有三个规矩,一是不拿有重大考古意义的物件,二是不扒死人衣服不拿死人垫的玉枕,三是不动死人尸骨。
  故弥鱼伯虽然被佘蛇开了棺,但该怎么躺着还是怎么躺着。苏颐和李夭夭再次把木质的棺盖移开,露出三千年前的尸骨。
  尸体距今已三千年,肌肤早已腐化,只剩下累累白骨。苏颐仔细端详着这具骨架,试图想象三千年前这名男子究竟长得什么模样。
  “咦?”李夭夭突然出声,将手按上骷髅头下的玉枕:“这玉……”
  他皱皱眉,小心翼翼地搬起骷髅头,孰料三千年过后这白骨早已发脆,只一碰,就和脖颈分离,咕噜咕噜滚到一旁。
  “妈的,坏规矩了。”李夭夭骂了一声,却还是将玉枕抱了起来,左右翻转看了看,很肯定地说:“这是和田玉。”
  李夭夭对玉器瓷器金银器物都颇有研究,一看一摸就能断出种类和年代,从不走眼。
  苏颐接过玉枕,一边端详一边说:“和田玉早在殷墟妇好墓中就已发现过,西周的古墓出现和田玉倒也不稀奇。不过这么大块的和田玉,我还从来没有见过。不要说是文物,称斤卖都不得了。”
  李夭夭说:“和田玉产自昆仑山,既然姬满带这家伙去过昆仑山,这玉枕的用料估计就是那时候带回来的。”
  苏颐说:“古籍里说的昆仑山不等同于现在的昆仑山,这只能说明弥鱼伯或许真的到过新疆的昆仑山,却未必只到了昆仑山。”
  李夭夭嘴角抽搐:“你绕口令呢?”
  苏颐笑笑。
  苏颐将玉枕放回棺椁中,掏出相机拍了几张照,又爬到姬姓女子的墓室中去。
  按照那个铜鼎上记载的铭文所言,弥鱼伯娶了周穆王姬满的妹妹。既然是天子之妹,总不可能是妾。可西周没有用正妻殉葬的制度,殉葬的一般是宠妾。那么还有以下几种可能:一、弥鱼伯的确娶了两位姬姓女子,一位正妻,一位是宠妾。二、姬姓女子与弥鱼伯恰好在同一时间过世,于是两人就一起下葬。
  若是第一种可能,弥鱼伯不过是一个异姓小国的国君,还是犬戎一族,能和王室联姻已是殊荣异常,一连娶两个姬姓女子,实在……若是第二种,一对夫妻能在同一时间正常死亡,这种可能性本来就很低,即使如此,葬在一起也不合乎礼制。
  李夭夭推开第二个棺盖,看了一眼肯定地说:“是个女人没错。我看她就是姬满的妹妹,说不定是替某个人陪葬。”
  苏颐心头猛地一跳,虽然明白李夭夭说的是什么意思,但还是觉得这个猜想太过大胆:“你、你是说……”
  李夭夭歪着嘴坏笑,暧昧地说:“不解释,你懂的。”
  苏颐:“……”
  在姬姓女子的墓室里没有什么新的收获,苏颐转身要钻进盗洞,突然有一只苍白的人手搭上他的腰,一把把他拖了回来。
  “啊!!!”
  苏颐吓了一大跳,惊呼出声,心怦怦直跳:“你、你干嘛,我、我、我还以为诈尸了!”
  李夭夭挂着一脸淫笑将他压在墓室的墙上:“胆小鬼。小颐啊,哥哥我以前对你是不是太坏了啊?”
  苏颐张大嘴愣了好半天,误以为李夭夭突然发情:“在这里那个……不、不太好吧……”
  李夭夭蹙眉,忽又展露一个阳光灿烂的笑容:“你想到哪里去了。苏颐,这两天我一直在反省,我以前对你太差劲了,你这么好的人,我应该好好疼你才对。以后我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保证比你的小~~乔~~哥~~对你更好!”
  苏颐又愣了几秒,表情有些微妙:“不、不用啊,你对我挺好的,我就喜欢你现在这样。”
  李夭夭心中窃笑:哈哈,果然给老子猜中了!这家伙就是皮痒,不虐他不高兴!越虐他越喜欢!
  李夭夭微笑着松开苏颐,见他一脸懵懂的模样,越看越心痒,亲亲他又滑又嫩的小脸蛋,又摸摸他的爪子,再捏捏他的屁股:“总之以后我会对你更好的。行了,上去吧。”
  两人来到陆地上,恰见余鱼灰头土脸骂骂咧咧地从另一个坑里爬出来。
  李夭夭问:“打通了?”
  “妈的!”余鱼将铲子头往地上一丢:“里面什么都没有。”
  佘蛇也爬了出来,一脸郁卒。
  苏颐愣了愣:“什么……都没有?”
  余鱼一屁股坐到地上,又开始浑身上下找烟:“对,连个棺材都没有,就一具死人骨头。奶奶的,老子费了这么大力气打通,通关奖励都没有!”
  佘蛇面无表情:“有,奖励经验。”
  李夭夭、苏颐:“……”
  苏颐说:“我下去看看。”
  苏颐刚刚爬进盗洞不久,远处突然射来一束手电的光。地面上三人吓了一跳,下意识抄起东西就要跑,李夭夭临时多了个心眼,拿起一个手电筒反照回去,不由松了口气:“乔瑜,怎么又是你。”
  乔瑜战战兢兢站在不远处不敢靠近:“你、你们怎么还来啊?”
  李夭夭用手电四处照了照,确定乔瑜是一个人来的,于是对他招招手:“过来。别站那么远,一会儿把人喊来了。”
  乔瑜一脸提防地走进,只见到余佘李三人,没发现被余鱼身体挡住的盗洞,于是紧张地问道:“苏颐呢?!苏颐人在哪里?!”
  李夭夭冷笑着用手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四个和尚没水喝,三个和尚多喝一点,嗯哼?”
  乔瑜脸色一白,往后退了两步,险些昏倒:“你你你……”
  余鱼又摸出机弩,这回弩上已经安了箭。他瞄准乔瑜扣住扳机,弩弦被拉扯的紧紧的,蓄势待发。“乔先生,我们的秘密被你发现了,你说该怎么办呢?”
  佘蛇不知从哪里找出一把铁剑,“哗”地抽了出来,剑锋泛着逼人的寒光!
  乔瑜脸色惨白,失神地盯着李夭夭:“你把小颐……你把他……小颐……”
  “哇!!!苏颐!!!都是我的错,我怎么会让你被这个人渣抢了去!!!苏颐~~~我喜欢了你整整七年啊,哇……!!!”乔瑜突然扯开嗓子嚎啕大哭,瘦弱的身子拥有惊人的爆发力,余佘李三人只觉地面颤了数下,同时吓得一抖,余鱼手中的扳机一不小心摁到底,箭矢嗖一下飞出去,贴着乔瑜的耳朵擦过。
  “咯。”乔瑜被飞箭吓了一跳,如同被人点中开关一下迅速收了声。
  李夭夭足足愣了有三秒才扑上去摁住他的嘴巴:“卧槽!卧槽你全家!你个煞笔,神经病!!!把人叫来你高兴了是不?”
  余鱼咽了口唾沫,低头看了眼自己手里的机弩,显然也吓得有够呛。
  佘蛇把剑插回剑鞘,插了五次才对准。
  平地上猛地冒出一个人脑袋,黑暗中炯炯有神的大眼睛亮着诡异的光芒:“怎么啦?”
  “咯。”李夭夭吓得打了个嗝。
  “嘶……”余鱼和佘蛇同时倒抽一口冷气。
  “啊……唔唔……”乔瑜尖叫出声,被李夭夭迅速捂住了嘴巴。
  苏颐艰难地钻出狭窄的盗洞,好奇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我刚才在下面好像听到上面有喊声,我还以为有人来了。”他目光瞥到乔瑜,一脸惊讶,“小乔哥,你怎么来了?”
  乔瑜嘴被李夭夭堵着,眼泪汹涌地流,呜呜啊啊发出不声来。
  李夭夭悻悻松开乔瑜,乔瑜一把推开他,猛地扑上去将探出半个身子的苏颐抱在怀里:“呜呜……小颐,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呜……”
  苏颐身体一僵,旋即又缓缓放松下来,温柔地拍着乔瑜的背:“小乔哥,你勒的我好紧,我喘不上气了。”
  乔瑜拼命摇头,死不松手,呜咽道:“苏颐,你听我说,我从七年前就……”
  “小乔!!”苏颐突然大吼一声打断了他。
  乔瑜吓了一跳,抱着他不知所措,眼泪流的更欢畅了。
  苏颐再度恢复温柔:“小乔哥,你先让我爬上来,我卡着难受。”
  李夭夭在一旁冷眼看着这一切。
  苏颐吃力地从盗洞里钻了出来,拍拍身上的土:“底下真的只有一具骨架。”
  余鱼轻“嗤”一声,懒洋洋地说:“骗你干什么。”
  苏颐接着说:“看墓葬形制的大小,和弥鱼伯差不了多少,这应该也是为某位鱼伯准备的墓葬没错。我仔细看过那具骨架,脖子上和手脚处都有白色勒痕,死前应该是被牛皮筋捆着才会留下这样的痕迹。”
  乔瑜傻傻地跪在一旁,脸上还糊着眼泪和鼻涕。
  苏颐呼出一口气,说:“我也不敢做什么推论,既然没有宝贝,我们把盗洞掩盖一下就走吧。”
  李夭夭冷冷地说:“你送你的小乔哥回去吧,剩下的不用你管了。”
  苏颐蹙眉,很难得的表现出不太高兴的样子。他走到乔瑜身旁蹲下,为他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小乔哥,你回去吧。等我处理完这边的事就去找你。”
  乔瑜心口抽疼的厉害,他抬袖胡乱抹去眼泪和鼻涕,狼狈地爬起来:“我、我走了。”
  苏颐笑了笑,用极轻的、只有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说:“对不起,小乔。”
  乔瑜深吸了一口气,险些再度泪奔。
  乔瑜跌跌撞撞向来时的路走,苏颐走回李夭夭身旁,却被佘蛇手中的剑吸引了目光。
  “佘师兄,这把剑哪里来的?”
  佘蛇漫不经心地拿在手里掂了掂:“弥鱼伯,陪葬品。”
  佘蛇嗜古剑如命,昨晚从棺材中拿出了这把宝剑就没再离过身,故苏颐整理宝贝的时候没有发现,眼下才注意到。
  苏颐说:“能让我看看么?”
  佘蛇把剑递给他。
  这是一把长约二十厘米的铁剑,剑鞘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苏颐在任何一个朝代的文物里都没有见过类似的。剑上的锈蚀不多,显然被佘蛇处理过,拔剑出鞘的时候毫不费劲。
  苏颐将剑拔出一半,剑身的寒光是积淀了三千年的阴气所成,摄心夺目,令他微感不适。
  他将剑推回鞘,嘀咕道:“这不像中国古人造的剑,我以前没看过这样的……”话音未落,目光定在剑身靠近剑格的底部,突然倒抽了一口冷气,抢过李夭夭手里的手电对准剑身猛照。
  李夭夭皱着眉头凑上前:“怎么了?”
  过了好一会,苏颐才表情微妙地抬起头:“佘师兄,这把剑你可能保不住了。”
  佘蛇眉梢微耸:“什么?”
  苏颐指着剑身上的花纹,似哭又似笑:“这不是图案,是文字。”顿了片刻,在众人一脸莫名的表情中接着说道,“虽然我不认识内容,但这不是金文,这是楔形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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