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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书籍名:《流尽年光》    作者:年小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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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严小胖果断错了,而且还是错的离谱。不过这也顺道验证了那句话的正确性──在江臻面前,他真的从未对过。
事实上严小胖很快便重新光临了这里,并且江臻也还活得好好的。
已经不记得究竟是从哪天开始,总之就是突然有一天,江臻在吃著意难忘的饭菜时,忽然皱眉对严小胖说了一句:“……这个菜已经重复多少天了?”
严小胖正在对面埋头苦干著呢,听见江臻这句话,先是愣了愣,然後微微不解地抬起脸来,也不管嘴角处还沾著的白饭粒儿,只是呆呼呼地张了张嘴吧:“……啊?”
那模样,真是说有多傻就有多傻。
江臻在对面看得愣了一下,然後忽然在心里有些郁闷地想,这种货色的猪,恐怕除了自己,再没有人觉得可以用“可爱”来形容了吧……完了,他果然是脑子出了毛病了。
江臻将眼前的饭碗往前一推,同时轻轻松松往椅背上一靠,挑眉道:“怎麽?难道你们意难忘缺少创新经费。煮不出新花样来了?”
严迦祈哽了一下──为了将刚刚吞下去的一口饭给咽下去。看到江臻还真有些严肃的样子,严小胖不敢怠慢,却又依依不舍地放下碗筷,同时在心里愤愤不平地想,这个家夥的要求也未免太高了……重复著又怎麽了?敢情他是没吃过普通院校的食堂是吧!要知道那儿的菜品不仅每天都是一样,而且质量还忒差!最重要的是,它还是垄断!
不过严小胖似乎忘了,江臻也的确是……真的没怎麽吃过食堂呢。
“创新经费这种东西,你问我有什麽用……你应该问夏昭时才对嘛……他才是幕後大老板好不好,他……诶?”说到这里的时候,严小胖的声音忽然僵住,并且呆呆停下了。
……
不好!这下可遭了遭了!完蛋了完蛋了!才刚把“夏昭时”这三个字说出口,严小胖就忍不住全身打了个寒颤。他傻乎乎地“诶”了一声,僵在原地,像个真正的白痴似的,眼睛鼓得圆圆的,嘴巴张得大大的。哦天哪,他怎麽会这麽笨呢!明明已经在这个名字上吃过多少亏了,也咬牙和著血泪吞下过多少心酸委屈了!结果,结果……结果怎麽到现在,他都还是得不到教训,长不了记性呢!难道,唔……难道,他是真的如同江臻骂他的那样,不是装傻,而是真笨吗!严小胖一脸沈痛,一边在心里大骂自己白痴弱智,一边在心里狠狠吐槽夏昭时……这个骂名字。没错没错,其实对於夏昭时这个人,他本身是没有任何不满,甚至可以说是很有好感的。可是对於他的名字,对於“夏昭时”这三个字,那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因为他每一次在江臻面前提起这个名字,最後得到的,都不是什麽好果子!於是他就真的,实在是搞不懂!拜托!除了在中医院的那一次……自己说出的话确实有些过分之外(虽然他至今坚持自己说的实话),其他的每一次,他叫出夏昭时的名字的时候,都是充满感激,尊敬,甚至是喜欢的好吧!(哎,可怜的小胖还是没想明白,其实这就是根本原因好不好……)於是,久而久之,就算是再怎麽刀枪不入的人,也都该被江臻折磨得有心理阴影了。现在的严小胖可是生怕自己在不经意间提到这个名字,便又会突然莫名其妙地,触犯了江臻的逆鳞……
唔……严小胖哭丧著一张脸,心想,和江臻相处,真的是太辛苦了……而对面的江臻却早就看出了严小胖的不安和忐忑,甚至连这头猪的每一个表情变化,都尽数落在了他的眼底。不过,对於这样意料之外的结果,江臻却感到非常满意。於是他微微一笑:“怎麽了?你那麽怕他?”严小胖一听江臻竟然这麽说,差点儿没一头撞上餐桌!得!他现在可真是彻底服了江臻这睁眼说瞎话的本领了。怕他?拜托我是怕的是你好不好!
“……好了好了,我们不要再说这个了吧……说正事儿说正事儿。嗯……你说你不想再吃意难忘的饭菜了?那……你究竟像要怎麽办呀。”严小胖努力压抑住想要翻白眼的冲动,小心翼翼地问道。
哎呀,鱼儿上钩了。
江臻在听见严小胖这麽一问之後,脸上忽然不著痕迹地扬起了一抹诡异的笑容。他是真没想过要假扮姜太公,只是,这条鱼儿,实在是太容易上钩了。
“究竟想要怎麽办呀……嗯,这样说起来的话,我倒是忽然想起来,你上次做的那个红烧排骨很不错嘛。”
严小胖发誓,他绝对在江臻的眼睛里,看到了一抹寒光──不是错觉也不是幻觉!
“呃……好吧就算是这样那……那你想要怎麽样。”严小胖顿感危机,心中警铃大作。
说起那个红烧排骨,严迦祈可真是有苦说不出。难道江臻真的当他很愿意做吗!如果不是,唔……如果不是自己那天不小心把带来的饭菜给打翻了,他怎麽可能摊上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事实上直到现在严小胖都没能想通,那盒饭本来好端端地摆在餐桌上,而他只不过是去给江臻递了一个碗,结果电光石化之间,那盒饭竟然就啪嗒一声落地上了!其死状之惨,真是令人禁不住潸然泪下,不忍再回首啊……
而我们可怜的小胖也毫无疑问地被指控为了杀人凶手罪魁祸首。江臻当时很跩很跩地翘起二郎腿,双手抱胸,横眉一挑,威胁道:“啊……这下可真好看了呢。”
其实那时候小胖是很想据理力争一番的,因为他实在想不通这盒饭好好地怎麽会掉。他完全没感觉到自己的手有碰到它啊……它的自由落体运动完全不符合物理定律啊拜托……
然而江臻怎麽会给他思考的机会呢。
“幸好今天我的冰箱里还有存粮呢。你是愿意亲自下厨给我做一顿饭,还是愿意再回一趟意难忘呢?哦对了,事先声明,这种突发事件,我可是不会报销的哦。”
严小胖忍!是的,就是瞎猜猜也能猜到,他选择的,当然是前者……
不过……往事不堪回首。那时候,严小胖一边拼死拼活地宰肉,一边儿纳闷儿,咦奇怪了,江臻家里的这个冰箱以前明明是除了喝的和水果以外,什麽都没有的……结果今天,怎麽会突然多了这麽一大块儿冻肉啊!
并且,橱柜里,竟然还很诡异地多出了油盐醋和姜蒜葱……
看来,所谓诡计阴谋,都是要以充分的准备工作为前提的。
最终,当严小胖近乎虚脱地将红烧排骨端上桌的时候,他已经趁著这段时间,想清楚了江臻对这件事情的谋划已久和全部步骤。
“……你太坏了。”看著江臻吃得倒是一副不亦乐乎的模样,严小胖的眼神异常幽怨。
“我只是想要考察一下你的厨艺而已。嗯……看来你这个服务生,当得还不错嘛,课外学习量不少哦。”
严小胖愤愤拿起筷子,夹起排骨放进嘴巴里大嚼特嚼,好像嚼的就是他江臻……
这事儿过去的不久,大概也就一个星期。然而江臻现在提起来……他究竟有什麽样的企图,可真是太明显不过了。
“你可别得寸进尺哦!”严小胖愤而抵抗。
江臻十分有把握地一笑:“哦是吗?哎……那还真是太可惜了呢。其实,我是看你这段时间这麽辛苦,所以想要给你升一升工作级别呢。当然,工作也是会涨的。”
威逼无用,利诱前来。
这一下的话……哎呀,有用了。
听见江臻最後开出的那个条件,严小胖的眼睛立马变成了“¥”状,不过如果是“$”或者“pound;”,他也是不会介意的啦……
“以後不要再带意难忘的饭菜了,每天过来给我煮就是了。原材料当然是我负责,至於工资的话,再加这个数,怎麽样?”
严小胖傻乎乎地看著江臻十分霸气地,在他面前摊出了一整片手掌。嗯……他承认,他从未像此时此刻一般,觉得江臻的手是如此好看。
“……真的可以吗?可是……意难忘不是夏昭时的吗?你能做主?”被江臻欺负得惨了,严小胖虽然心动,但难免还是有些害怕的。
江臻抽回手,不知怎的,表情竟然莫名有些嘲讽:“在你们眼里,我和夏昭时不是早已水乳交融部分你我了吗?怎麽,现在又不信了?”
严小胖纯粹是被江臻那句“水乳交融”给刺激到了,脸微微有些红。“切……”
默了半天,这头猪也就吱出了这麽一声儿。
於是,事情就这麽定了。很简单的圈套,也很简单地中圈套。
从此以後,江臻和严小胖,便同那家中型超市结下了不解之缘,而他们每一次的光临,都和严小胖那句“命丧黄泉之时”,相差甚远。
事实上只要是个人都能看出来,江臻明显是活得越来越好,而严小胖……则完全成反比地,被他折磨得越来越糟。
他们会为了明天究竟是吃烤牛肉还是喝鸭子汤而争论不休。
对话如下。“这麽热的天,就应该喝酸萝卜鸭子汤啊!烤牛肉?我看是你的脑袋被烤了吧!”不要怀疑,说这话的人,的的确确是严迦祈。哎……压力大啊,天气热啊,这孩子也是被逼得疯了,热得疯了,所以现在,都竟然敢向他现在的直系上司顶嘴了。
不过或许也是因为,和某一个人相处得久了,那麽自然而然地,彼此也就熟悉了,然後,也就变得随便了。
人和人之间的感情变化,唯有从不熟悉变到熟悉,最是令人费解,也最是令人著迷。“我同意你对酸萝卜鸭子汤的看法,可是你知道我们前天喝的是什麽,大前天喝的是什麽,上个星期喝的又是什麽?!整天整天都喝这个,你到底是想变成鸭子还是想变成萝卜!”“我!……反正我是不会给你做烤牛肉的!”“你放心,反正我也是不会给你钱买鸭子和萝卜的。”“那你就自己买牛肉,自己回去烤了吃吧!”“好呀,那你回去吧。不过你好像还没有干到半个月吧?没工资的。”
……“……我们去吃烤牛肉吧。”
第N回合,江臻完胜。
除了关於正餐问题的争论之外,这两个人的争论还体现在方方面面,可谓全面开花。
比如关於啤酒问题。“我觉得青岛比雪花好喝耶。”严小胖随手拿起一瓶青岛啤酒。“……你什麽味觉啊,明明是燕京最好喝吧。”江臻鄙视地看了他一眼,并且丝毫不接受反对意见。“你说最好喝就是最好喝?我就是喜欢喝……”“好吧,你要是喜欢你就自己买好了。”“……其实偶尔尝尝燕京啤酒也不错嘛……权当一次新奇体验好了。”
第N+1回合,江臻完胜。
比如关於水果问题。“我说,我们已经吃了多少天的西瓜了?它简直和你的酸萝卜鸭子汤一样古老了。”当江臻再一次看见严小胖在水果区东转西转地挑西瓜时,他还真是有一种想要把严迦祈的猪脑袋当成西瓜一样切开的冲动。“可是现在是夏天哪……”同样,严小胖也觉得这家夥简直不可理喻。“夏天的水果很多。”“……西瓜最清热解暑。”“你整天都呆在中央空调房里,你解什麽暑啊?”“那我就是喜欢嘛……”“那你自己买好了,我可是受不了,要吃点儿别的了。”“……嗯,其实我觉得梨子也不错啦,可以补水润喉啦……哈哈。”
第N+2回合,江臻完胜。
再比如……
算了,真的太多太多,已经数不胜数了。
比如关於冰激凌,他们可以从伊犁和蒙牛究竟哪个更好,一路争吵到香草口味和巧克力口味究竟哪个更经典,这个几乎没有任何辩论价值的问题。
比如关於乳制品,他们一个代表牛奶,一个力挺酸奶,从生物,医学,科技,环保,甚至人文角度,进行了空前绝後的历史大分析。
再比如关於早餐,他们一个是支持鸡蛋牛奶面包的西式派,一个是支持豆浆油条肉包的中式派。而为了保证公平竞争,这两个人便各自给对方做了一次自己所支持的早餐。然而其结果是……本来是西式派的,变成了中式派,而本来是中式派的,则变成了西式派……
呵呵,看来和谐这东西,还真是无处不在。
这样的日子,过得可真是平淡。平淡到风生水起,平淡到热闹非凡。
当严小胖每一次从厨房里端出热气腾腾的饭菜,催促著正歪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江臻快点滚过来吃饭时,风生。
当严小胖又一次忘了拿换洗衣裤进浴室,於是最後不得不裹著一条小浴巾,羞涩难堪地接受江臻居高临下的眼神和他手上的衣物时,水起。
当严小胖一整个下午都缩在沙发里,津津有味儿地看著电视上的搞笑节目,笑得前仰後翻,笑得合不拢嘴,甚至笑得歪倒在江臻怀里时,热闹。
当严小胖因为电闪雷鸣而被吓得睡不著觉,而这时隔壁的江臻却忽然破门而入,将手中提著的大抱枕一把甩给他,并且还坐在他的床边陪他说话时。
严小胖在这段时间里,还生过一次病。说大不大,但说小也不小,发烧。最开始感觉到头昏昏脑胀张,喉咙痒痛,四肢无力,全身发烫的时候,他正准备要从江臻家里离开。江臻那时候就有些看出来不妥,便扶住他问:“真的要回去?我看你还是在这儿睡吧。”
严迦祈那一次难得严肃地拒绝了。毕竟,传染不好。他甚至连江臻要送他回家的要求都没有答应。
然而出租车完全就是感冒发烧最强大的催化剂。当严小胖走下出租车时,他已经觉得天旋地转,脚跟不稳,眼前发黑了。
於是事情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变得越来越奇怪。在感觉到自己下一秒就好像要摔倒昏厥的痛苦时刻,严小胖不算清醒的脑子里,浮现出的,竟然是江臻的脸。
太奇怪了,真的太奇怪了。
尽管严小胖那时候已经烧得神志不清,可是他的意识到底还在,而他那时唯一剩下的意识,就是对著眼前那张模模糊糊,一会儿清晰一会儿不清晰的,江臻的脸,大感奇怪。
虽然也没有什麽可以依靠的人,可是在这种时候,在他的幻觉里,最最不应该出现的,就是江臻哪。
江臻对他那麽凶,那麽坏,经常欺负他,经常戏弄他,经常跟他抬杠,经常用工资来压他,还经常因为夏昭时而不爽他……唔……对,他的确是,经常因为夏昭时而不爽自己呢。
如此隐隐一想,严小胖竟忽然顿感委屈和悲伤。
没谁真的把他当成真正重要的人。和人有所牵连,如果不是因为他有点儿用,那麽就是因为好逗弄。
严小胖一边连滚带爬,无比艰难地上著楼梯,一边在心里哭天喊地,绝望呼啸过境。
这不能怪他。因为人在脆弱的时候,常常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在那段头脑昏沈,神志不清的时间里,严小胖忽然就好希望好希望,能够有那麽一个人,是真正地喜欢他;能够有那麽一个人,喜欢的,是真正的他。说老实话,他活了二十三年,对於爱情这种东西,还真是几乎没有过什麽特别的期待,和种种不切实际的想法。可是谁能说没有过企盼呢。於是就在那一刻,严迦祈隐忍多年的感情诉求,就突然爆发了。
其实对於这种心情的突然喷发和瞬间释放,严小胖并未感到丝毫恐慌──毕竟,他也还是一个正常人嘛,活了这麽大,谁能没点儿生理渴求和精神欲望呢。然而事实上,真正令他感到恐慌的是,为什麽会是那个人,引发了他如此剧烈动荡的不安呢,而在如此这般剧烈动荡的,不安的牵引下,一直凝固在他眼前的那张脸,为什麽不仅没有消失,却反而越来越清晰了呢。
忽远忽近,但最终还是飘近了;浮浮沈沈,但最终还是浮起来了。
江臻,江臻,江臻。
其实即便是严迦祈自己,也不太能记得,他究竟是从什麽时候起竟然变得如此大胆,甚至都已经敢随意直呼江臻的名字。并且,还越念越顺口,越念越熟悉。
是的,熟悉。
那是一种很奇怪很奇怪的感觉,在之前二十三年的生命里,他都从未经历过──直到遇上江臻。说通俗一点儿就是,好像以前就认识,而说文艺一点儿就是,今生前世。
真是越来越清晰了,那个家夥的脸……严小胖皱皱眉,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去抓住他。然而接下来所发生的一切,让严小胖觉得自己简直就像是在做梦似的:一双温热的手慢慢覆上他摇摇晃晃的手臂,并一把将他拉进了一个温暖的怀里。
啊。原来这竟然是真的。原来,对面的那个江臻,竟然不是假的。
严小胖眨眨眼,说不清为什麽,忽然就觉得很安心。
他在眼前真正黑成一片时,最後问出的话是:“喂,江臻,我们是不是……以前就认识?”因为“今生前世”这个说法实在是太酸了,严小胖在用尽自己残存的思考力之後,最终还是选择了通俗一点儿的说法。然後,他便脑袋一沈,失去了意识。於是,他又一次错过了回答。
等到他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又身处那家赚死人不偿命的中医院里。
那是一个飘著薄雾的清晨,窗外,旭日正东升。
江臻坐在他的身边,床头柜上摆著削好的苹果。“真没见过比你更弱的猪。这麽爱生病,小心以後没人要吃了。”江臻揉了一把他的头发,声音难得很轻。
严小胖眨眨眼,也没经过大脑,这句话便脱口而出:“你不是早就把我给吃得死死的了吗。”
忽然晨雾渐散,天地一片晴朗安然。“如果你敢不快点好起来的话,我可就要扣你工资了。”“……切,你也太抠门儿了吧。”“那你就快点好起来。”“哦……诶喂,如果我好得慢,那你还真的要扣我工资啊……”“想知道?那你试试看。”
太阳落进了眼睛里,一时间,眸光如流水,缓缓地转。
严迦祈其实并不是真的有那麽傻啊。一个人对自己究竟好不好,虽然他在第一眼看不出来,可是第二眼,第三眼,第四眼,第五眼……有那麽那麽多眼,并且经过了那麽那麽长的时间,如果他还看不出来江臻对他,其实只是表面上冷嘲热讽,然而实则却是上心关心的话,那麽,他还不如真的变成猪算了。“喂,江臻你……”严小胖呆了呆,紧紧咬著下唇开口。那个在昏厥前没能听见答案的问题,他到底还是有些不甘心。“嗯?怎麽了?”江臻将一瓣苹果递到他嘴边,“算了,别说话,先张口。”严小胖盯著那半片苹果,呆呆看了许久,愣是没反应过来。直到江臻抖了抖手腕儿,轻笑著催促了一句“别是真把脑袋给烧糊涂了吧”之後,他才“啊”地张开嘴,咬了下去。“唔……算了,也没什麽。”严小胖吞下苹果,又将身子弱弱地缩进了被子里。 也许,好像,可能,大概……还是他弄错了吧。他怎麽会在以前就认识江臻呢?
人可真不能痴心妄想。严小胖偷偷瞄了一眼江臻,忽然觉得心底微微有些痒。
整个房间笼著一片灿阳,江臻的脸在身边若隐若现,逆著一层温柔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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