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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变坏

书籍名:《与神婚》    作者:廿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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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暖床便是帮别人先热好床,让床先暖和起来,这样冬天时好睡觉。
不知道此时的路其脑子里的是什么黄色淫秽不堪的东西,很明显是他想歪。
西尔齐双脚缩进凉凉的被窝里,从绣着浅色细纹的衣袖中缓缓伸出他白洁的手,向站着的路其招招手,以一种不可抗拒的语调说道:“你过来把床暖热。”
路其的脸上一热,想着比哈其头发还金灿灿的金币,没多想就走到爬上床,西尔齐往床里挪了挪尊臀,贵气逼人的白色大氅脱了扔给路其。
路其不明所以望着他,他刚脱鞋的一只脚还露在被子外边呢,洗完澡虽不那么冷,但身上的暖气也走失不少呀。
西尔齐指指他翘起屁股后面的椅子,路其一下了然,找到鞋子,把他的大氅甩到椅子背上,然后再爬上床,刚上去发现对方已经盖好被子躺下。
路其双腿伸进被窝坐在床头低头对西尔齐说:“睡在一起?”
新买回来的被子还有一股被太阳晒过来的干爽味道,西尔齐双手抓了抓被头的沿边,黑色的长发被他解开,披散在套上新枕套的枕头上。
西尔齐嗯了一声,路其睡下,身体直板板躺在床上,跟这样一个人睡在一起是一件很窒息的事情,不对,他现在是暖床的?
“待会等床暖了我再回去睡吧。”
他不放心哈罗那小家伙,这么冷的天也不知道会不会冻着,不过他的被子是比这张床的厚实,这么冷的天怎么也得盖上两张被。
西尔齐又嗯了一声,这么冷的天他连句话都不想多话,心里低咒着这鬼天气,为什么要下雪,气温为什么要下降,到底是哪个神规定大陆必须有春夏秋冬,他的神殿从来都是不下雨,不下雪,不刮大风,气温不低于秋天。
路其没有靠近西尔齐,他们之间隔着小空隙,路其往西尔齐的方向缩了缩,西齐尔正好把脸转过来,他墨色深遂的双眼直看着他毫无防备的脸,黑色的双瞳正倒影着路其放大的脸。
路其完全被他那双美丽漂亮的双眼吸引住,自从知道自己的眼睛是碧蓝色后,他从来没有那么喜欢过一双乌黑如黑曜石的双眼,以前不在意的黑色双眼,今日竟然变成羡慕妒忌加无奈。
外面飘着白茫茫的大雪,白色的蚊账挡住了从窗缝间吹进来的冷风,路其缩了缩脖子,把他的飘至万里的思绪拉回来,西尔齐拉紧被子说道:“冷。”
声音细小,路其靠得近还是听到,他满是不解:“不是刚泡完脚,怎么还冷?”
一个已经是习惯冬天的人,一个很少接触的冬天的神;
人有七情六欲,神亦有七情六欲;
人会怕冷,会怕饿,神亦会怕冷,会怕饿。
具有代表性的人正躺在西尔齐身边,具有代表性的神正躺在路其身旁。
人不知道旁边躺着个神,神知道身边有个人。
神说:“我就是冷。”
人说:“你怎么这么怕冷?”
神说:“你再靠近一点,都感觉不到你的温度。”
人无奈的说:“再靠近就要脸贴脸,鼻子贴鼻子,这样还不如我抱着你更快。”
神思索着这个动作的可能性,当然,拥抱是不可能的,但是他发现他可以做另一件事,他显得微凉的双脚钻进了路其两小腿的内侧,呈夹心饼状。
人类的脚夹住神的脚,西尔齐觉得这样很暖和,他满足的闭上双眼。
路其咬着唇无奈的瞪着近在咫尺的俊美脸庞,他其实更想用手指去戳这张脸,闭上双眼的男人在黑暗下脸部显得白皙,是安静柔和的面容,他很想睡,可是那双刻意伸进他两小腿间的漂亮脚还在汲取他身上的温暖。
均匀的呼吸声传至路其的耳边,路其悄悄的,缓缓的把那双脚放在他睡过的位置,是暖的,他离开也不会被冷到,路其躺下的时候并没有脱衣服,他直接起身,把蚊账边压在铺好的棉垫下,冷风便不会吹进账内。
路其走路的时候轻手轻脚,生怕吵醒睡着而安静的男人,他安静的面容和均匀的呼吸声,让路其觉得这个人好像很久都没有睡过觉似的,他此刻睡得深沉。
他走出大厅再转回自己的房间,发现火盆里还烧着碳,不算红通通,但温度还是有,还很暖和,用作好的两勾子双手勾起火盆轻手轻脚的回到客房,再把没有柴火的火盆放到空无一物的床底,这样大概能暖上一时半会儿。
满意自己杰作的路其回了房间,可怜小家伙今晚一个人睡了这么久也没吵闹,很乖,在他熟睡的小脸上亲了下,路其脱了衣服窝回自己的床上,睡觉去了,果然还是两个人睡比较暖和。
无情的风雪,摇曳的树影,被寒风打断的小树枝,覆盖上厚厚积雪的屋顶,后院小棚中窝在一起取暖的家鸡和羔羊,似乎都进入了路其的梦中,却也有梦似无梦,今夜他睡得如此的好,心窝也暖暖的,那似乎双重跳动的心脏也变成了同一个调律。
路其姓莫伯桑,全名路其·德·莫伯桑。
莫伯桑家早晨起得最早的不是路其,是哈其,醒得最早的不是哈其,是哈罗。
虽说哈罗起得最早,可他跟着路其一起睡最早醒也变成最后一个起床,因为在这样寒冷的冬天路其是不喜欢早起的,他喜欢懒床,他更喜欢睡懒觉,现在不需要早起把肉干晾到他家的小院子,不用早起洗衣服,冬天的衣服都是在中午烧热水洗,一般情况下,做事少没出汗就只换内裤。
哈罗跟着路其睡,醒来的时间虽早,但醒来后见路其还没醒便继续闭上双眼继续睡觉,所谓赖床病就是这样得来的。
路其总会先起床再给小家伙穿衣服,天天如此。
哈罗之前只是个浑身脏兮兮的小家伙,在外面玩一天也没人给他换衣服,现在可好多了,每天都知道起床要先漱口除菌,虽然他不知道什么是菌,知道吃饭前要洗干净手,吃完饭后要擦嘴,流鼻涕知道用大哥放在他口袋里的手绢,瞧,多乖巧一小孩,路其自个儿都看得感动,从来不知道他有教育小孩的天赋。
照着平常那样,哈其烧开了热水,将昨晚剩菜和谷糠用热水和在一起喂了鸡,再往羊棚里加点草料。
路其起了床,哈罗被他抱到厨房,让他坐在灶前看着火,小家伙睡眼朦胧,用他的用手指揉着迷茫的双眼。
“给我坐好了啊,待会你的金毛被火烧到可不要怕丑。”
哈罗现在最爱惜他那一头金毛,听大哥一说立刻打起精神在板凳上坐好。
路其刚揭开锅盖舀出热水洗脸,哈其就坐外面通往后院的门走进来,他对路其微笑着打招呼,哈其的笑容总是那么温和,像极了冬日里的太阳,路其在心底是这样形容他的笑容。
路其自己洗了脸,又给哈其洗了脸和手,那热水自然就循环利用起来,哈其放好装鸡食的盆子便用那洗脸的热水洗手,他粗糙的手因冬天而变得干裂,还长了冻疮。
路其责怪的看他一眼,略微严厉的说:“哈其,不是让你晚上洗完澡后用热水泡泡手,再把我前两天买回来的膏药涂在手上吗?”
路其的手也是长冻疮的,可是没有哈其的严重,哈其这小孩就是个劳碌命,路其不让他干的活他都包揽着干,家里治理的条条有紊也多亏他这个勤劳积极的劳碌命弟弟。
哈其想打哈哈微笑过去,可路其现在不吃他这套,说到关系身体健康的问题时,路其可不会跟人打哈哈。
“我跟你说多少次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人呀,什么都可以有,却是不能得病,你这冻疮看着像会自己好,过回段时间就没事,可是积累起来,久了也就成了一种病,年年都会长,年年都那样,你的手长年累月那样,也不怕以后老了得病,哈其,不是哥哥爱说你,你是要做哈罗榜样的哥哥,怎么可以不听大哥话,可别让哈罗有样学样,学坏容易学好难,知道吧。”
路其的本性一大早就发作,客房里的一神一妖兽都被他这碎碎念给念醒了。
哈其一副受教的样子听着大哥念叨他,他是知道大哥对他好,鼻头一热,蹭蹭鼻子微笑道:“大哥,我知道,以后每天晚上我都按你说的做。”
他是要听大哥的话的,潜意识还含着别一个意思:大哥,求您别念了,我按你说的做还不行么?
路其说了长长的一串话,口不干舌不燥,这也叫习惯成自然,这自然也改变不了他啰嗦爱念叨的性格。
至冬节过了后,也就没有什么节日。
大雪纷飞,放眼望去,到处是白茫茫一片,家家户户都紧闭着门,在家里烤着火呢。
两位客人起了床,路其家生起了火盆。
五个人吃了简单的早饭。
早饭后路其就若有所思的看着围着火盆烤火的阿那达和西尔齐,然后很不客气的问道:“两位,你们想好什么时候回家了吗?”
路其的眼里绝对是没有留恋两个字,特别是那只缩在他大弟身边的狐狸精,那双狐媚的单凤眼像是要勾引他弟弟似的,真是的,他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小说看多了?
用牙签捂嘴剔牙缩在哈其身边的阿那达和伸出手离火盆最近的西尔齐齐齐望向路其,他这是在赶人?
路其清咳一声说道:“我这里不是酒楼,两位都看出来我家比较穷,这……你们看……”
西尔齐从大氅里面摸了摸,掏出两枚金币扔到路其手上,然后低头盯着火盆,好似那里烧出个金蛋似的。
路其收得爽快,笑道:“西尔齐还可以住一个晚上。”
西尔齐无语的抬头看路其:“……”
这人类的变化得也特快了些。
至于阿那达,牙签被他扔到火盆中烧成了灰,对着手指直勾勾的看着路其颇委屈的说道:“路其,你看这雨雪纷飞,能见度又低,天气又冷,我要怎么回去?”
路其笑着说:“你怎么来就怎么回去。”
阿那达求助的望向骂他笨的哈其,又回望路其,低头道:“我忘了回家时要念的咒语了。”
哈其很不给面子的说道:“你真笨。”
阿那达的凤眼立刻变成杏眼:“我才不笨,我妈妈说妖族比人类要聪明!”
路其有些无奈:“……那你也出住宿费就可以继续住了。”
阿那达想了下,在口袋里翻了翻,掏出一袋子金币银币提到他前面问道:“这样够不够,不够的话我就没有了。”
路其傻了眼,他说:“足够了……”
随后以谄媚的神色说道:“阿那达弟弟你爱在我家住多久就多久。”
说完便把那一袋金币银币往怀里揣,宝贝似的捂着它。
这些金子足够他家吃上两年了。
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金子啊。
其实,路其是个爱钱的人。
西尔齐皱着眉头低声说了句:“我的种子可能会被养坏。”
……
下午,闲来无事,路其建议住他家的客人们陪他们一起包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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