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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番外:十年一梦(下)

书籍名:《大汉未央》    作者:林雪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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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阵绞痛。
刘彻大汗淋漓,捂着心口,从榻上坐起来。
窗外一湖碧水,湖外青山围绕,松柏如翠。不远的一座台榭,乐伎奏着雅乐。乐声隔着薄薄的水雾,远远的漾着。
原来是梦。
他这才记起自己是在骊山的离宫。
身边的人兀自沉睡。
这人睡熟的时候也不忘皱眉,但眉宇间没有丝毫梦中的阴柔沉郁。
刘彻不禁庆幸。
幸好从头到尾都只是梦。
幸好。
真如梦里那般,刘彻不曾片刻开心,而这人,不论是杀自己之前,还是之后,痛苦都比自己更甚。
刘彻在梦里被这人一剑刺死时,万念皆休。以为这人是泥塑木雕,心中没有丝毫热气,捂了十几年也捂不暖。
然而魂魄出于躯壳时,看见这人呆滞在旁,抛了剑,摇摇晃晃的跪下来,全身颤抖,语无伦次,抱着他求他别死。
刘彻站在一旁,不论说什么他都听不见。见他抱着自己的尸身痛哭,不禁也绝望的蜷缩跪地,恨不得这一切从头到尾都没有发生过。
所以,可以如现在一样毫无芥蒂的在一起,真是太好了。
熏风抚散了那点恨意,刘彻撑起身子,思绪忽的飘到梦里刘越婉转承欢的模样。他一手搭着年轻皇帝的肩头,身体渐热。
他以前只是爱这个人,今天头一次细看容颜,不由痴了。手不知不觉移至他中衣,轻触缝隙间微露的后颈,尔后描摹着青丝与耳朵的交界。刘越在睡梦中皱眉,他更觉意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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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末时节,天光正好。上午刘彻一直在迷蒙。用了午膳,急不可耐的沾床就睡。刘越瞧他枕臂而眠,欣慰又好笑,索性抛却政务,陪他睡下迷迷糊糊听得内侍禀报:“皇上,我朝征南越的四位将军均败绩,丞相等人请见。”
刘越半垂着眼帘起身,起了一半,嘴唇碰到一处柔软,他手一松,摔回床上。见刘彻捂着唇,神色怔怔的,脸颊绯红。
刘彻咳了一声下榻,决定下次找机会继续。
刘越呆了一会才明白过来。刘彻本性强硬而风流,但与他在床榻间时,常常被动承受,并未十分热情。这次难得主动,他极想荒唐荒唐,可对方却下了床。
刘越甚是不满:“让他们去宣室候着。”
刘彻跪坐在皇帝身边,诸大臣分列其次。
刘彻阴沉着脸看战报,重重摔在地上,站起来怒气冲冲的走来走去:“这帮废物!这帮废物!当初信誓旦旦的说什么南越撮尔小国,蛮荒之地,人人皆心向大汉,祈求内附,惟因国内吕相专权,从中阻拦,汉军一至,必定所向披靡,人人望风而拜。现在输的像几条丧家犬!大汉的脸都给他们丢尽了!”
张欧笑着说:“臣记得胶东王当时对此番话极为赞同。”
刘彻面色不虞。
少府韩说打圆场:“南越人善水,我汉军善于骑战与陆战,一时不慎导致败绩也是有的。况且人不用不明。在打败仗之前,谁知道赵奢只会纸上谈兵呢。”
刘彻见韩说为他说话,想起梦里韩说为刘越撞柱而死的情形,不由尴尬,倒减了气势。又想幸好汲黯已经告老还乡,汲黯在他梦里刎颈,死不瞑目,更让他心有余悸。
“皇上,臣请战。”霍去病起身道。
“臣亦请战。”卫青下拜。
刘越摆手哧笑:“西羌和匈奴余孽还要你们扫清,你们瞎起什么哄。再说你们两个自小在未央长大,见过的最大的水也只是昆池,何曾习得水战?”
众人又商议了一阵,刘彻道:“上次小看南越,确是寡人之错。寡人本以为南越易取,不愿大汉多费兵力钱帛,谁知一攻不下,反倒不得不年年征战,所费数倍于当初。”他也不是梗着脖子不认错的人,“现在想来,兵书所言甚是,狮子搏兔,亦用全力,何况欲征服一国。”
众人纷纷附其议,刘越笑吟吟的,心想多亏自己从未拘束他,才能时时看到他这般风姿。
韩说抬头道:“胶东王所言甚是。那么此次征南越,胶东王心中可有人选?”
南越一去,至少三四个月不能见面。论完了政务,刘越找机会瞪韩说一眼。韩说很委屈,他不过是随着气氛那么一问,谁知胶东王就顺着气氛往上爬,自告奋勇的决定要去呢。
两人本来就忙,这回胶东王要照顾出征事宜,更是连着十几天都没找到机会见面。
刘彻在钱粮军备上打转,心里头却一直惦念着,一定要在出征前把刘越上一次才甘心。眼看明天就要走了,他将剩余一些杂事推给楼船将军,夕阳尚未落尽就回了寝殿。
刘越心有灵犀地刚到,正和春陀交待着什么。
他从背后搂着年轻的皇帝,推靠至墙壁亲吻。春陀见怪不怪了,躬退在香炉旁。
刘越眯着眼睛任他亲了一会,待他微微放松,笑道:“现在还早,先不做这个。朕决定明日效仿文王,在战前为你亲披战甲,以振士气。所以今晚先演习一番。”
说罢自顾自拽他的手到殿中央,刘彻郁闷的按下火气。
刘彻低头看他。
“……咳……”
刘彻扭头不看他。
“……那个……”
刘彻无奈的继续看他。
“哐当!”
“哎呀!”
“皇上,那个应该系在手腕,不是小腿。”小半个时辰后春陀忍不住提醒。
“朕知道!”刘越不耐烦。
“皇上,那个是胸甲,不是背甲。”内侍偷看。
“知道了!”刘越怒吼。
“皇上,上下弄反了。”宫女小声说。
“知道知道……”他极度无奈。
“皇上,那战裙一共是六幅,您折叠成三幅系在腰上,会把胶东王勒坏的。”李陵捂着脸。
“……这种事情朕怎么会知道!”刘越气急败坏。
折腾到深夜,刘越黑着脸把战袍一丢。
“阿彻,别睡。”刘越气恼的睡不着,他天之骄子,竟然败在一件战袍上。
刘彻疲惫的滚到床上抬不起一根指头,恨恨的想,若非你瞎折腾了两个时辰,我也不想睡,出征前没能上你真不甘心。
刘越将手伸进他衣内,得不到半分反应。
胶东王早已怀恨睡着了。
次日,十万大军之前,胶东王威风凛凛的下马,皇帝从宫女端着的盘中取起披风,仔细为刘彻系好。
得亏将士们离得远,看到这一幕感动不已。
却没听到皇帝黑着脸小声抱怨:“你怎么趁我睡着,提前把我给你准备的战甲穿上了?
胶东王默默扭头:难不成你想让我在十万将士面前丢脸?
“……咳……朕昨晚学会怎么穿了……”皇帝弱弱的说。
胶东王望天,今天天气真好。
“……朕真的学会了。”年轻皇帝很委屈。
大汉真正认真起来,区区南越,根本不是对手。
十一月中旬,刘彻帅诸将攻下南越,尽俘南越王和南越吕相。
吕相被推搡进中军帐时,他正急急打开火漆封住的圣旨,猜测京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圣旨的内容却空洞的很,都是些套话。又掉下来一卷薄绢。刘彻展开来,看到信头,脸颊一红,这,这称呼也太露骨了。
南越吕相若有所思,试探着进言。
“王爷作战如此英勇,犹遭汉帝猜忌,老夫真为王爷不甘啊。”
刘彻专注于刘越甜蜜到可耻的内容,胡乱点头。
吕相得到回应,心下一喜:“王爷恕本相直言,您现在可是手握十万大军,再有我南越相助,您想想,何事不成?”
嗯?刘彻瞥这聒噪的俘虏一眼,继续往下看。咳,刘越他他他,怎么就好意思写出这样的话?等等,这话怎么瞧怎么意有所指,似乎是他同意让自己回宫后上一次的表示?
他越看越像,越想越对,赶紧在字里行间寻觅踪迹,琢磨玩味。
吕相见这清峻冷肃的王爷被信气得(?)脸红,继续蛊惑道:“王爷,您也是皇子龙孙,大家都是皇室血脉,何必久居人下呢。”
刘彻终于认真听了一句。
“久居……人下?”他重复一遍,阴着脸重重一拍桌子。
“正是,王爷怎么能久居人下呢。”吕相觉得自己琢磨透了这个王爷,十分笃定的重述。
刘彻气的没拿住信,白绢被风一吹,落进火盆里,瞬间燎尽。
圣旨啪嗒一声掉地上。
“来人!来人!都给我滚进来!谁放这个老匹夫进来的!把这个老东西拖出去打,往死里打,打到死为止!”刘彻怒气攻心,恨不得捏死他。
又将烧掉信笺的火盆端起来,狠狠砸了一地火星。
幸好他过目不忘,将那信默了,时时拿出来回味。
楼船将军一次指着儿子的鼻子:“老子把你养这么大,怎么就养了个武夫,一字不识,老子看你就是老死了也封不得侯。你就不会学学人家胶东王,骑马打仗还手不释卷的读兵书?”
刘彻瞟两父子一眼,肃穆的看信。
十二月,刘越与诸臣在郊外迎胶东王回京,又至前殿奖赏各人功绩。
刘彻回寝宫沐浴,换了身燕服,参加傍晚的庆功宴。
终于再度见到弟弟,刘彻憋了几个月,在宴上拼命给刘越灌酒。
刘越为他的大胜高兴,又被以有心算无心,很快醉倒了。他抚着额让将士们继续庆祝,带春陀回寝宫。
歌伎从行行重行行,与君生别离,唱到客从远方来,遗我一书札。上言长相思,下言久离别,又唱到思君令人老,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刘彻估摸差不多了,揽衣而起,推了众将的挽留回殿。
刘越正伏床一场好睡。
他回想梦里刘越承受恩泽的喘息,喉咙干涸,嗓子发哑,令宫女宽了衣,俯身按着刘越的肩膀,压住身体吻下去,口中果然尽是甘甜的酒味。
刘越微微清醒了点,醉眼朦胧的,被动的任他舔吮。
刘彻受到激励,愈发深入,吻的刘越喘不过气来。
不过他很快郁闷的发现,梦毕竟只是个梦。
梦里刘越声清腰软易推倒,在他的挑逗下喘息连连,而现实中却完全不是那样。
刘越醉是醉了,可刘彻才强势了没一会,就被刘越顺着记忆轻易的翻身压倒,尔后吻得他全身发软,大脑茫然,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摆。
刘越的唇徘徊在锁骨与脖子之间,柔软的摩擦吸吮,不轻不重的咬着嫩肉。
绵绵密密,如万蚁啃噬,挑的他心痒,偏就不到重处。
他盘算落空,被挑逗的迷迷糊糊,既羞且恼。
待反应过来,已经不可自控的低低呻吟起来。
两人的身体珠联璧合,体内的摩擦带起酥麻,从脊椎一直遍布全身。
“……呜……轻,轻一点……啊……慢点……混账……”
“……”
“……你……哈……别磨蹭了!混账!”
作者有话要说:每个月总有那么二三十天不想码字……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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