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别后重逢
“在荷兰的日子过得不错吧？”和国青队上次集训一样，钟原和肖畅被安排在了同一个房间。整整三个月没有见面，肖畅见到钟原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他拖回房间，按到墙上，狠狠地吻了上去。
钟原虽然被肖畅突如其来的举动搞得有些措手不及，但身体往往是比心灵更加诚实的，他反手抱住肖畅的背，在他的诱导下逐渐加深起这个吻来，直到两个人都有些喘不过气了才不得不放开对方。
“才不是呢，我过得一点都不好。”结束先前激烈的拥吻，钟原微微摇头。没有家人，没有朋友，没有可口的饭菜，没有可爱的抱枕，还没有他——他怎么可能过得好呢。
“真的？让我检查看看……”肖畅说着捏捏钟原的脸颊，好像真的瘦了一点，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于是肖畅的手又摸到了钟原的腰侧，并在那里轻轻掐了一把，惹得钟原轻喘出声。
“肖畅，不要这样，会被人发现的……”到底是在国青队的训练基地，钟原就是再大胆也是有所顾忌的，他们的事情要是被有心人发现了，他们的足球生涯就算是彻底没戏了。
“逗你玩的，你以为我真要对你怎么样啊？”肖畅说着有些不甘心地放开了钟原。事实上，他是真想对他怎么样的，但是他不敢，摆在他和钟原面前的难题和摆在他和当初的沈渊面前的，是完全相同的。
此后一个半月的集训，之于肖畅和钟原来说都是非常痛苦的。一方面，这是由于训练的强度，不过这还算好的，毕竟就全队而言，肖畅和钟原在体能上的优势还是比较明显的，他们都叫苦不迭，其他队员的日子有多难过就可想而知。而另一方面，则就和他们现在这种看得见、吃不到的状态有关了。
肖畅和钟原的关系有了实质性的进展是在钟原去荷兰之前的事情，虽然两个人的第一次给钟原的痛苦远远大于快乐，但他们到底是血气方刚、初尝禁果的年龄，又是小别数月、别后重逢，每天白天一起训练，晚上还睡在同一个房间，不产生点别的想法几乎就是不可能的，然而球队现在的训练强度着实不小，他们就是心里再想也得忍着，那日子过得有多痛苦就可想而知了。
滨城是和大连齐名的足球城市，在这支十七岁以下的国青队里，来自滨海的球员就有好几位，除了肖畅和钟原，还有当初建设中学的崔明哲和伍辰军，肖畅的初中同学李淼、程鑫，以及既是肖畅初中同学又是钟原高中同学的杨森。
杨森其实是和钟原同一批入选国青队的，只是当时赴欧洲拉练的名单有限，他就被临时划下了，在欧洲的十余场比赛下来，国青队原有的几名中卫都不太让温宪满意，于是杨森的机会就重新来了。
而程鑫和李淼的入选则是得益于滨中今年在全国大赛的优良表现，不过索磊的落选还是让肖畅有那么点遗憾的。不是他不够强，而是索磊所踢的前锋位置刚好是国青队最不缺人的，钟原、卓然、韦颀再加上本次新入选的伍辰军，各有特色，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况且索磊的技术特点又有几分像钟原，落选也不是没有理由的。
“金子，三水，恭喜你们了！”肖畅说的是他们今年拿下全国亚军的事情。要知道，在一年前的比赛中，滨中可是在城市的选拔赛里就被钟原和克里斯带领的实验高中爆冷出局了，今年卷土重来，一举打进全国大赛的决赛，的确是件值得庆贺的事情，再说能在国青队遇上老同学，肖畅就更是激动了。
蝴蝶效应！这绝对是蝴蝶效应啊！肖畅在心里欣喜地叫道。
在肖畅原先的记忆中，除了后来混迹中超的索磊以外，他的中学同学没有一个是选择足球这条路的，但是现在不同，程鑫、杨森、李淼……他们都入选国青队了，肖畅不知道在这其中他的作用占到多少。
“沈渊后来怎么没有踢球了呢，我觉得他的实力很不错啊？”这是钟原一直好奇的事情，在肖畅当初的那些队友里，他最看好的就是沈渊，当然，他和肖畅较旁人有所不同的关系是他不喜欢的。
“谁知道呢，人家志不在此吧……”就在肖畅纠结着要怎么回答这个难题的时候，程鑫代他回答了，语气对沈渊多有微词。如果不是当初他和方垚的突然退出，他们未必会给实验高中爆冷机会的。
提及当初的那场选拔赛，那是那届滨中足球队所有球员心里的痛，方垚也就算了，人家是要出国，没办法的事，可是沈渊，他有什么理由说不踢就不踢了啊，搞得所有人措手不及。
要说起对足球的执着，程鑫、李淼等人绝对是没法和肖畅、钟原这一类人比的，但是那场失利对他们的刺激太深了，以至于他们很多人在后来发愤图强，然后才有了今年的“翻身农奴把歌唱”。
“真是浪费！”钟原是真的这么想的，就是在现在的这只国青队，也不是每个人都有沈渊那么好的大局观的，他怎么说不踢就不踢了呢。毕竟，他在风格上和克里斯还是有那么一点相似的。
“钟原，你不觉得你管的太宽了吗？”在场的所有人中，肖畅大概是唯一一个知道真相的，但是他不仅不会说出来，他还不喜欢别人揣测这件事，就是要谈论，也不要当着他的面。
“我乐意！你管不着！”钟原本来就是说说而已，被肖畅一抢白也有些火了，众人不欢而散。
不知道是不是白天肖畅提到沈渊时的语气让钟原受刺激了，晚上的时候，他洗过澡就赖在肖畅床上不肯走，任他百般劝说也没用，肖畅最后实在没辙，只好抱着被子和枕头上了钟原的床。
“肖畅，你不许跑！”钟原咬牙切齿地喊道，然后赤脚跟着过去了。他最初提起沈渊不过是觉得国青队正好没有这种类型的前卫，完全没有别的意思在里面，但是肖畅不正常的反应让他很不爽。
“你以前是不是追过沈渊啊，然后被他拒绝了？”钟原胡乱猜测道，他想的和事实刚好相反。
“没有。”肖畅立马摇头。这是实话，无论上辈子还是这辈子，他都没有追过任何人。
“那你干嘛提到他就炸毛？他借你钱没还？要不要我帮你讨债……”钟原越猜越离谱了，气得肖畅立即堵住他的嘴，心里还想到，这小孩，想象力怎么这么丰富啊，真是要不得。
由于有了好的开始，后面发生的一切就是顺其自然了，两人从最开始的摸摸啃啃一直进行到了滚床单，浑然完了温宪今天晚餐前才说过的明天要进行体能测试的事情。
三个月没有见面，肖畅和钟原都有点失控，两人奋战到半夜才浑浑噩噩地抱在一起睡了。
第二天早上，肖畅是在腰酸背痛中醒来的，他身旁的钟原还抱着枕头睡得正香。
天啦，下次不能再这样疯狂了，看着床单上的一片狼藉，肖畅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如何毁尸灭迹。
随着他起身的动作，钟原也醒了过来，迷迷糊糊地问道：“现在几点了？”
“才七点半，你再睡会儿。”肖畅随口答道，今天是体能测试，上午的训练要十点钟才开始，他们不用着急。
体能测试！蓦地，这四个金光闪闪的大字在肖畅面前晃动起来，他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还有钟原现在这个样子，他还有力气去参加那个要人命的十二分钟折返跑吗，肖畅懵了。
“钟原，你快醒醒！今天上午有体能测试，你不能再睡了……”肖畅说着就去推钟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