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针锋相对
“畅畅，你出来一下！”肖畅这边刚刚挂掉电话，那边肖睿言就在拍门了，又是叫他出去。
“来了……姐姐，你等等啊……”肖畅无奈起身，女人真麻烦，他以前怎么就没体会呢。
“畅畅，快来帮我看看，这个文件要怎么才能恢复啊？”肖睿言的语气透着明显的急切和紧张。
“好的，我马上就来，你别急啊……”肖畅见状赶紧答应下来，他知道，他家老姐的副业就是在网上码字。
和大多数女生使用电脑时一样，肖睿言对电脑的掌握也是仅限于使用，倒是肖畅，由于没事就爱拆着机子玩玩，所以对电脑的掌握程度还是很不错的，至少肖睿言有麻烦找他的时候基本都是可以解决问题的。
“怎么样？没问题吧？”肖睿言眼巴巴地看着弟弟。这一次，她遇到的问题就是她在没有点保存的情况下把自己辛苦两个钟头敲出来的东西给误删了。
“我看看再说。”肖畅一边摆弄肖睿言的电脑，一边叹气。他这个姐姐，还真是不长记性，明明以前有过搞丢几万字的记录，现在竟然还敢不保存，真不知道她胆子怎么那么大。
恢复肖睿言的文稿不是很难，但是在打开那个文档，并且很无意地看到其中两段话后，肖畅的脸绿了。
他知道自家老姐闲来没事爱在网上发点东西，可他没想到，她写的竟然不是一般的言情小说，而是耽美向的。
不过肖畅多活的那二十年绝对不是白混的，他面不改色地点了保存，关了文档，然后转身回屋。由于他的动作很快，肖睿言根本没想过他能看清文档的内容，这让她大大地松了口气。
要知道，她现在写的，是准备晚上发到邮箱分享的肉肉呢，要是就这么丢了，坑里那群人就只能吃素了。
如果肖畅是个正常性向的人，那么肖睿言那段朦朦胧胧云山雾罩的肉戏他未必看得懂，但是很不巧的，她描写的那个高难度动作正好是肖畅以前和沈渊尝试过的，印象特别深刻，所以即使只看了一眼，也是忘不掉的。
那天晚上，肖畅做了个在他的身体现在的年龄很容易做的也是很正常的梦，只不过在梦里，那个和他共赴云雨的居然不是沈渊。肖畅不知道那人是谁，他甚至抬手揉了揉眼睛，想要看清那人是谁，不过最终还是失败了，那个人的面容始终是模糊不清的。半夜醒来的时候，肖畅有些恍惚，他现在知道，他弯得有多彻底了，悲催啊……
第二天，夜里没有睡好的肖畅起了个大早，背着他刚从肖睿言那里敲诈来的新相机朝着滨城中学走去。下午的时候，滨中和实验高中的四分之一决赛就在滨中的球场进行。
因为是从自己学校出去的学生，而且他本身没有参加校际大赛，所以没有任何人阻挡肖畅，他一晃就直接晃到了滨中的训练场，一路下来可谓畅通无阻。
球队里肖畅还认识的人已经不多，就是后防线上的李淼、李焱兄弟，中场的程鑫，还有前场的索磊了，至于其他人，都是由于各种原因去了别的学校。
肖畅远远地坐在最高层的看台上，不时在纸上写写画画，这是肖武军给他布置的功课，让他从全局去分析全场比赛。
如果他还是十五岁的肖畅，那么这个任务绝对是不轻松的，但是有了前世那么丰富的经验，这点小事之于肖畅就不是问题了。他现在最不缺的，就是理论上的东西，他的苦恼在于，没有三五年的时间，他都没有办法让自己的身体完全达到自己想要达到并且能够达到的那个水平。
肖畅写了没一会儿，就感觉身旁多了个人，他以为也是来看球的，就没在意，甚至没有抬头，而是继续埋头苦干。
“怎么是你？”直到大功告成，肖畅才抬眼四处瞅瞅，结果发现他身边的人竟然就是沈渊。
“你看见我就这么奇怪吗？”肖畅在躲他，这是上次他回学校参加毕业会考的时候沈渊就感觉到的事情，可他不明白这是为什么，更早些的时候，他明明对他很不错的，虽然那个对他不错的肖畅让他觉得有点陌生。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应该在场上的。”肖畅急忙辩解道。单单就论运动天赋而言，沈渊还是不错的。当然，你要拿他和钟原那种非正常人范围的人进行比较是另一回事。
“你呢，我以为你也该在的……”沈渊对足球真的说不上有多喜欢，他最初加入足球队也是因为滨中课外活动丰富，每个学生都要参加社团才选的。
不过沈渊一进足球队就遇上了肖畅，从此万劫不复。在那之后，一切变得不同，沈渊终于找到自己要做的事情，他想和肖畅在一起做他喜欢的事情。
但是现在，肖畅去了国青队，以后也许还有职业队，国家队……
沈渊顿时找不到自己的目标了。他知道，他没有热情在足球这条路上一直走下去的。
“你都不在球队了，我为什么还要在呢？”沈渊的话翻译过来就是，我是为你而踢球的，你不在这个球队了，我自然就不踢了。也许沈渊并不完全是这么想的，但是肖畅就是这么理解的。
“也对，你喜欢的东西那么多，不踢球也没关系的。”肖畅知道，除了足球，沈渊擅长的东西还有很多，比如画画，比如钢琴，而且他的厨艺也是那么好。即使是在现在，肖畅也想不出来沈渊有什么是不会的，但是有件事他说错了，沈渊擅长的东西的确很多，但是他都不喜欢，他唯一喜欢过的，只有肖畅。
沈渊闻言笑笑，笑容稍显苦涩。他那么聪明，肖畅的话他不可能听不懂，他在阻止他即将要说出的某些话，他能感觉得到。既然肖畅已经明白，他说与不说，还有什么区别呢。
两个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都有些心不在焉，直到比赛正式开始，肖畅才重新提起精神来。
就像之前说过的那样，滨中的学生对高中队的比赛是很热情的，何况这还是他们今年的第一场比赛，几千号人把偌大的体育场塞得满满当当，实验高中虽然也有学生过来看比赛，给球队加油，但在滨中啦啦队的呐喊助威声中，他们的存在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比赛在下午三点半开始，三点不到，双方球员陆续进场，进行热身活动，场边的掌声和嘘声同时响起。钟原和克里斯走在队伍的最末尾，两人进场后都不约而同地看了眼肖畅所在的方向。应钟原的要求，肖畅今天特别穿了件大红色的T恤，就算是在最后面的位置，也是很显眼的。
“你希望谁能赢球？”肖畅和钟原还有克里斯的关系，沈渊也是知道的。不过因为肖畅对他的疏远，他和克里斯也是好久没有联系了。
“谁打得好，谁赢！”肖畅的回答相当的公式化，不过他真是这么想的，至于沈渊信不信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下午三点半的时候，比赛正式开始，由双方队长进行挑边，实验高中率先开球。
即使是在这个时候，在场的数千名观众包括肖畅在内，谁也没有想到，这场被很多人期待了很久的比赛由于双方教练的谨慎，竟然会打得异常沉默。就战术层面而言，这场比赛的含金量并不低，但从观赏角度来说，就不免让有些只看进球的观众感到失望了，尤其是进球的那个还是对方球员。
比赛进行到上半场第四十四分钟的时候，滨中后卫李焱后场解围失误，克里斯禁区线上得球，随后脚后跟回敲。
如果和克里斯配合的是其他球员，那么他们未必可以领会他的用意，但那个人是钟原，他在门前的嗅觉非常人可比。
钟原对克里斯的意图心领神会，他未做任何调整，直接起右脚劲射中的！
皮球直接钻进了球门的右下角，滨中门将错不及防，场上比分被改写成1：0。
此后，以杨森为首的实验高中防线抵住了滨中一波又一波的疯狂进攻将1：0的比分保持到了全场比赛结束。
面对这样的结局，肖畅不禁在想，滨中的校领导会不会有那么一丁点的后悔，如果李焱和杨森的位置互换一下，这场的结果很可能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但是事已至此，一切于事无补，滨中在他们今年的首轮亮相就结束了他们全年的比赛。他们现在能做的，就是默默地离开球场，然后重新准备，为明年的比赛去努力，而那时，他们将不再是种子队了。
尽管所有人都知道今年的实验高中不可小觑，但是当他们就这样战胜传统两强之一的滨中闯进全市四强的时候，在场的人们还是有所不可思议的感觉，体育场很快安静下来，人们纷纷离场，只有实验高中的球员在欢庆他们的胜利。
“要不要下去？”肖畅问沈渊，既然钟原赢了，还进了球，他就得兑现他赛前的承诺。
“你先去吧，我去看看石头他们……”就算他已经退队，沈渊也是滨中的学生，现在自然不好跟着肖畅去实验高中的更衣室，而且他也不想去。肖畅想要的，是可以和他并肩战斗的人吧，沈渊难过地想到，他知道，自己做不到。
就这样，沈渊一直看着肖畅走下看台，仍是坐在原地一动不动，他有种感觉，他可能永远都走不进肖畅的世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