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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页

书籍名:《贡品男后》    作者:绯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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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翼王不甘,机会难得,实在不愿失去这大好的机会,犹豫间,动作放慢,被*干戈划破衣袖。
  一阵烟尘席卷而来,两百飞龙禁军迅速把苦斗的两拨人围在中间,为首的统领抬手,马上弓箭手将弓拉满,火箭对准翼王的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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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风起为哪般 ...


  “殿下,你要心无杂念才行。若是照此下去,怕是此套针法,作用不大。”黄文摇头,一面耐心劝导,一面开始拔了干戈背上的银针。
  天极殿内,只剩一盏宫灯还在工作,整个寝室显得有些昏暗。干戈趴在床榻上,光裸的后背上,被刺入一只只银针,那是为了帮他疏导筋脉,收纳内息用的。自邙山回来后,匆匆与女王见过一面,他便如以往那般,再不出寝殿,只命黄文速想办法,找回他的武功。
  黄文苦笑,在邙山,若非女王派了两百飞龙禁军,怕那日他们都是翼王的俘虏。曾经横行疆场的干戈,那晚暴露的脆弱令他痛苦不已。尽管他不知干戈与翼王之间发生过什么,显然翼王的话刺激到干戈。莫说干戈如今是西戎国的储君,就算他仍是一个冲杀疆场的将军,以干戈的性子,怕也不会甘居人下。翼王的话,正好戳中干戈的痛处。干戈还是放走了翼王,对这黄文不奇怪,毕竟是过去的旧主,只怕是过了那晚,二人之间,再无朋友之谊。
  
  “你在想什么?”干戈突然问他,打断了他的思绪。
  “没想什么。”
  黄文把头低下,拔出最后一只银针,不想东西还没收起来,干戈一把拥他入怀,用自己的下巴,摩挲他的头顶。
  “对不起,又把你伤了,请相信我,我不是有意为之,那天,我是气糊涂。一定,要相信我。”
  黄文暗自叹气,那夜放走翼王,干戈心里不痛快,没有继续赶路,就近找了客栈休息。干戈烦躁不已,黄文担心,好言相劝,不想干戈气昏头,扯了他的衣服,将他压在桌上强行索欢。黄文不知干戈在他身体里进进出出多少次,只知天快亮时,恢复理智的干戈终于停止。
  
  黄文没有因为自己的不适,请求中途休息,他把干戈再次的愧疚纳入心底。相比干戈的一路小心,黄文倒显得淡然得多,总归,他要的不是愧疚,愧疚可以折磨人一辈子,却没有真心相待那般美好。
  不再多想,推开干戈,黄文道:“殿下,什么事,问问自己的心,听听心是怎么说的。日子还久,臣也不急于这一时,眼下,臣还是想办法先帮殿下恢复武功吧。”
  “难为你啦。”干戈眼里全是歉疚。
  “那,臣告退。”躬身行礼,黄文准备退出。
  手,被*干戈轻轻拉住,黄文顿住身形,一个声音很轻,说:“别走,很晚了,留下吧。”
  黄文张了张嘴,就觉身体一轻,已被他抱起。干戈动作很轻,似是怕唐突了怀中的人。把人安置好,干戈自己方在外侧躺好,说了句,睡吧。黄文没说话,黑暗中,他睁着双眼,一手抓着胸前的衣襟,无法入睡,他知道,身旁的干戈,此刻应该也是难以入睡。
  
  月色朦胧,夜莺归巢,大地一片宁静。
  女王依旧婀娜的身姿在天极殿外徘徊数度,最终,没让随侍的宫女通传,选择离开。她知道,此刻,在里面休息的,决不止儿子一人。把儿子交给黄文照顾,她很放心,那是个很乖,很懂事的孩子。至于其他的事情么,女王眉心微蹙。儿子提前返京,她已经知道个大概,至于返京途中发生的意外,江玲已经向她禀告过程。尽管她知道定是干戈授意,江玲没有据实以告,不过这已经不重要。她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作为一个国王,她该怎么做,作为一个母亲,她该怎么做。
  
  自此,干戈很配合黄文,调整心态,积极治疗,使得黄文这套行针的疗效事半功倍。诊脉时,黄文已经明显感觉,干戈的内息一点点归拢,当然,干戈自己也有感觉。虽然与过去相比,还差的很多,然眼前的成效,已经令干戈欣喜不已。
  “多谢。”晚间,他拥着那具瘦弱的身体,轻吻着他的后颈,在他耳边如是说。
  黄文闭了眼睛,没有阻止干戈接下来的动作,他知道他不会对他做什么。如同半年前那个晚上一样,干戈把他留下,为自己寻找一丝慰藉。半年了,二人同榻而寝,默默相守,干戈始终未越雷池一步。许是习惯了,他们更喜欢这种安静的相处方式。
  
  相较干戈与黄文的安静相处,北苍皇帝“夫妇”闺房却是异常激烈。
  皇后自身体调理好后,帝后间的“战争”便开始升级。沧澜殿当差的宫人经常可以看到天子气急败坏地步出寝宫,然后跑去御书房批奏折。再然后呢,勤于政务的皇帝深夜返回寝宫,把睡梦中的皇后好好惩罚一顿。于是,被吃干抹净的皇后“哭哭啼啼”地,搜索皇帝的罪证,把手伸向那把特制的戒尺。
  金殿上,大臣发现了一件很诡异的事情,自命傲视天下的真龙天子,如今特别喜欢用珍珠粉妆点龙颜。如此一来,皇帝那带着健康红晕的小麦色的面部肌肤,倒显得有些白皙。律法没有规定男子不可粉妆着面,因此,也就没有大臣提出异议,包括那些墨守成规的老古董。可是,珍珠粉就真的遮得住人为的瑕疵么,答案肯定是否。不过,没人愿意去纠结这种事情。天子只要依旧勤政,保持头脑清醒,不玩物丧志,那么天子和他的皇后的闺房之乐,自是无人乐道,谁会吃饱了撑的去拔龙须、逆龙鳞呢?
  这种事,宫人们见怪不怪,大臣之间也是三箴其口,日子就这么过着,北苍国迎来了圣武八年的春天。
  
  一下早朝,皇帝问安荣:“贺兰去了哪里?”
  “去配殿看太子和公主啦。”
  皇帝哦一声,心里隐隐开始担忧。自过了新年,贺兰如月的身体每况愈下,如今已经春起,女人仍安于内室,未曾出门。为此,皇帝把太子接回来,一来让女人好好将养身体,二来培养贺兰骢和念北间的父子关系。
  行至配殿,只听到小孩子依依呀呀的声音,没有贺兰骢的声音,皇帝心下奇怪,进去一看,贺兰骢人早趴桌上睡着了。见奶娘等人要行礼,皇帝挥手制止。知道昨夜把他累着了,皇帝心虚又心疼,怎肯去扰他好眠。
  
  把人抱回寝宫才安顿好,元常已经不请自到。
  皇帝笑问:“今日不去自在逍遥,怎么想起朕来啦?”
  元常大喇喇自己坐下倒水,也喝饱了,这才道:“刚得到消息,翼王遁入西戎国境内,最近又返回东林。”
  “呃?”皇帝一愣,“赵祯那厮还真是阴魂不散。说吧,特意跑过来,是不是想出去啦?”
  “陛下圣明,臣……”元常一言未完,就见黄色影子嗖一下,窜上龙床,小心捂住沉睡中的人的耳朵。
  “你那么大声做什么。”皇帝不满。
  元常翻翻眼睛,扭头,“陛下,出去说。”
  
  皇帝把手里的密函合上,嗤笑一声,“这翼王如今算不算丧家之犬?”
  元常摇头,不解,“臣听说,过去翼王的封地,紧邻西戎国,一直井水不犯河水,就连翼王遁入西戎境内,西戎国在与我北苍交好的情况下,也未将之驱逐,何以这次如此大动静?”
  “谁知道赵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搭,惹恼了西戎国国主。不过,如此一来,倒给了朕彻底消灭他的机会。赵祯如今只有两个地方可去,一个是萦山,一个是渔阳。萦山山高林密,一旦他再返回,想清剿就没那么容易。传旨,着陈锐带人扼守去萦山的要道,若是翼王的人马出现,一定拦住。另着韩朝辉领兵在渔阳布防,朕担心,西戎国若是驱逐翼王是假,借机进犯渔阳是真,那事情就复杂了。”皇帝目光深邃,握了握拳,西戎国此举,有玄机啊!有道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一国调兵,作为邻国,不得不防。
  元常点头,皇帝所言,也正是他的想法,君臣二人不谋而合,看来此事确实棘手,两国再交好,这等事不得不防。
  
  那天,元常和皇帝说了很久,君臣又不知机密了何事,皇帝再返回寝宫,已是深夜。
  见贺兰骢酣睡不醒,噗嗤一声笑了,给身后的宫人打个手势,命他们把膳食放桌上快些退出。面上流露一丝满足,皇帝伸手把贺兰骢露在外面的手放回被中,见被子盖的低,又往上拉了拉。正想偷香一口,却见他猛地睁了双眼。
  “相公,你干什么?”
  “咳咳。”皇帝一手松松握拳挡在嘴前,尴尬地咳了两声,如同干坏事被抓到那般,毫无底气地说道:“没什么,看你有没有醒。天很晚了,你还没吃东西,饿着不好。”
  揉揉肚子,贺兰骢一下坐起来,点头,“嗯,饿了,想吃东西。”
  “好,你就别下来了,相公喂你吃就是。”
  
  贺兰骢睡的太久,天色又晚,皇帝命御膳房备的,都是酥软的糕点和易消化的汤食,很适合夜里进食。
  先让他吃了两块荞麦蔬菜卷,皇帝手中端着一碗鸡肉混沌,混沌薄皮大馅,清汤浓香扑鼻,汤面飘着干虾、葱花和几种绿叶菜,光是看着即令人胃口大开。吹温了汤匙里的混沌,小心送入他口中,不忘嘱咐,“别着急,慢点,吃急了会呛。一会啊,再喝点汤,味道鲜美得紧。”
  “相公。”贺兰骢慢吞吞地叫了一声。
  “嗯?”皇帝随便应了声,正拿帕子帮他擦拭嘴角的汤渍。
  “很闷,可以出去玩吗?”
  皇帝想了想,答应他,“好吧,等天气再暖和些,就是春狩的日子,朕带你去。”
  
  说实话,皇帝非常不想带贺兰骢去,那年春狩贺兰骢借机逃跑,这事一直搁在心里,令皇帝始终无法忘怀。天子春狩行猎是旧俗,不去不行。去年,他有孕在身,皇帝象征性去了几天,便因担心他的身体,匆匆赶了回来。今年,春狩即将来临,可他说闷了。带他散心本不是坏事,然这人几次差点失去,皇帝发现,自己的心,远没有当初那般强大。自己如今,揣着一颗脆弱的心,守着面前无忧无虑的人。他开心,自己跟着开心,他难过,自己也跟着难过。
  “很好玩吗?”
  “嗯。”皇帝见他似乎不想再吃,也不勉强,放了手中的碗,答道:“好玩,不过带着你,你要答应,乖乖的,要听话,懂么?”
  嗯,兴奋的人,点头如捣蒜。
  

90、凤凰之化身 ...



  圣武八年春季,春围期至,帝后前往龙首山行猎。春围是旧俗,有让为君者不忘马上打天下的意思,换种说法,就是要保持老祖宗的血性,莫贪图享乐,忘了祖先的优良传统。
  皇帝大概是不会想到,到了龙首山的猎场,他那如同孩子般心性的傻皇后,好似脱胎换骨,和宫院里简直判若两人。那人跨上宝马,逐马山间,弓拉满月,箭不虚发。皇帝只道他玩得开心就好,带着他本就是让他散心,却从未想过,一到龙首山,他在无意中,蜕变回埋没在记忆中的自己。
  “师伯,这才是真正的贺兰。”皇帝的目光不离猎场白色的身影,由衷而叹。
  安荣一拨马头,似来了兴趣,“陛下,要不要老奴过去,和皇后比试一番?”
  皇帝摇头,把因风吹而挡在眼前的一缕乱发顺到耳后,道:“让他玩吧,不去凑这个热闹。走,我们去赛马。”
  “哎呦,陛下饶了老奴吧。”安荣叹笑,“陛下那火麒麟是西域马王,奴才可不和陛下赛脚力,那是必输哇!”
  “啊,哈哈……朕好开心,哈哈……”皇帝放声大笑,一家马肚,已然蹿出丈远。
  
  “贺兰,钓鱼要耐住性子,你这样,鱼儿都吓跑了,就不上钩啦。”
  仙女湖畔,皇帝按住不老实的人,没事动鱼竿,鱼儿怎么咬食?不过,倒也难为这北苍皇帝,不知花了多少心思,才把自己的皇后拦住,否则,那人此刻怕早就跳到湖里,与鱼儿嬉戏去也。
  “陛下,老奴这边鱼儿上钩啦!”安荣大笑。
  “师伯那边钓到了。”贺兰骢兴奋地几步跑过去,帮安荣把那条鱼放入木桶中。望着木桶中继续游弋的那尾鲤鱼,贺兰骢慢慢伸手,探入水中。这时,就觉一股腥味扑鼻,搅得腹内一阵翻涌,他没忍住,扭头便呕出一堆酸水。 “贺兰!”皇帝大叫一声,扔了鱼竿,过去把人揽入怀中,忧色顿显,“怎么了,你不舒服么?”
  怀中人茫然地摇头,此刻心里也痛快多了,并无不适,就是不明白相公在紧张什么。
  
  人被带回营地强行按在榻上,随行的老太医接到诏命,不敢耽搁,立即前来诊脉。片刻后,老太医高呼我主万岁,皇后这是喜脉。
  皇帝与安荣面面相觑,这简直就是意外之喜。元常曾说过,贺兰骢身体大亏,再无有孕的机会,不想老天垂怜,他竟然又有了,皇帝喜极而泣,感谢上天待自己不薄。
  元常有言在先,贺兰骢的身体不易再孕育子嗣,为了保护他这宝贵的胎气,才来龙首山半月的皇帝,急急结束了春狩,返回京城,回宫为他的皇后安胎。皇后三度有喜,可喜可贺。
  
  外出办事的元常接到皇帝的密令,也是大吃一惊,那个傻乎乎的皇后居然又有了?知道自己的麻烦又来了,无奈之下,马上赶回京城,进宫护产,这种事,谁逃得了他也逃不了。
  为贺兰骢请过脉,他把满心欢喜的皇帝请到外面,“陛下,臣并非是泼冷水,他这次有孕,怕不易保。”
  皇帝神色黯然,“就是担心这个,才把你招回来。”
  元常摇头,“臣无太大把握,只能尽力。”
  “你……”皇帝欲言又止,突然明白,这世界,有的事情就是人力所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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