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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页

书籍名:《贡品男后》    作者:绯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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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右看看,发现很多骁骑营的兵士和禁军已经瞪圆了眼睛望着他和天子,一副乐得看好戏的样子。就觉得面上一阵发烧,这气不打一处来,磨着后槽牙,低吼,“再不放手,我可就不客气了。”
  皇帝忽然心情大好,抬起头来,继续耍赖,“怎么不客气啊,是不是晚上,嗯……”眨眨眼睛,露出一副天真的样子,只恨得贺兰骢想马上抽他两巴掌。
  倒吸一口冷气,贺兰骢低骂:“无耻。”
  
  皇帝发现自己的心情越来越好,嘻嘻笑道:“朕无耻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难道贺兰今天才知道么?不急,晚上,朕可以多无耻几次,保证让贺兰满意。”
  调戏的语调,贺兰骢气得几欲晕厥,真想再长出两只手来灭了这皇帝。这种话,当着这么多人,亏他能说出口,居然还如此兴高采烈,不知这北苍国的皇帝,是不是各个都这么不要脸。
  皇帝腾出一只手,在他脸颊上捏了一把,问道:“想什么呢,这么认真,难不成真的在想晚上……晚上、朕怎么伺候你对么?”
  贺兰骢气结,想抽回双手,皇帝就是不放,结果扭动大了,贺兰骢感觉腹部一阵不舒适,低吼:“放、放开。”
  皇帝听他语气不对,也有点慌了,手一松,就见贺兰骢一手撑着地,一手捂住腹部,额头汗珠隐现。
  
  “你怎么了?”见他难过,皇帝纳闷,不像毒发啊。
  “我,我要回去。”贺兰骢勉强说着,腹中一阵阵绞痛。
  “把太医叫过去看看。”皇帝开始担心,看他的眼神,很是痛苦,此刻真有点后悔了。
  安荣见皇帝给他递眼色,知道该做什么,扶了贺兰骢便走。
  “公子,传个太医看看。”
  贺兰骢咬着唇没吭声,脚步虚浮由着安荣把他搀扶回大帐。
  
  换了身上的衣服,安荣本想劝倔强的人,让他答应请太医,不想贺兰骢竟下了逐客令。安荣又是担忧,又是无奈,出来嘱咐小贵,让他一定把人伺候好,一有什么事,马上禀告。
  大帐内,贺兰骢看看腕间刚被安荣又锁上的链子,一阵冷笑。腹痛稍稍减轻,贺兰骢就奇怪,怎么莫名的就腹痛呢?想不出来,也不愿去想,把那身禁军的衣服收拾好,悄悄塞在大帐一角的小木柜后面。那本就是放贺兰骢衣物的小柜子,东西藏在那里,不会引起皇帝的疑心。
 
 
48、贺兰骢落跑 ...


  皇帝回来时已是深夜,大帐幽暗的烛火因外人进入带过的微风而扑朔。此时,白天不舒服的人已经睡熟。
  轻抚上那苍白而消瘦的脸颊,还是那般光洁细腻,究竟南方是何等水土,养人如此呢?手,慢慢下滑,凸出的喉结,隐现在洁净里衣的锁骨,还是那般精致美好。手,在此处停留,这人睡梦中,怎么突然就脸红了呢?
  皇帝粗粗喘口气,身下反应明显,掀了被子钻进去,正要解他的衣结,不知为何,伸出的手鬼使神差般的,竟去抚摸他的腹部。他今天怎么了,那会疼的让人揪心,怎么看,症状也不像是追魂毒发,难道吃的东西出了问题?
  感觉到问题有点严重,皇帝的欲望竟然给理智让了路。把他们出京城一路走走停停,歇息逗留,到营地后进膳的情况仔细回忆了一番,却也没发现有可疑之处。
  
  实在想不出哪里出了问题,皇帝烦躁地低咒了声,褪去身上衣物,大手在贺兰骢身上游移,上上下下抚摸个遍。皇帝想,既然他身体不好,那便不强行行事,免得伤了人。可心里还是多有不甘,只好两只手把便宜占个够本。
  哗啦一声,碰触到他腕间的链子,皇帝悄然皱眉,顿时停下手里动作。凝思了片刻,他终于下定决心,把手伸向被甩在一旁的龙袍的口袋中,取出了那枚小巧的钥匙。
  动作很轻,很轻,皇帝悄悄把套在腕上的精钢铁环去了,又小心翼翼把链子一点点收起。
  刚把一切收拾好,就听身边人嗯了一声,翻个身。皇帝吓了一跳,暗骂自己太粗心,就怕把他惊醒,还是惊到他了。就在皇帝懊恼时,却发现贺兰骢根本没有要醒过来的意思,他只是翻个身。翻个身,面朝皇帝,左手无意识的伸展了下,最后竟搭在皇帝的大腿上。
  
  呃?皇帝呆住,呆了很大一会功夫,皇帝大喜,贺兰啊,难道你表面还是厌恶朕,但心里多少已经能接受点朕了么?心,有些狂乱,像小兔一样,突突跳着。
  案上的烛火忽明忽暗,光影也是闪烁不定,大帐如同一道幕墙,把年轻帝王健硕的身影投在上面,他,先是犹豫,然后像是受到了极大的鼓舞,倾身去亲吻映在幕墙上,安静地躺于床上的人。
  
  不知多久,享受了半晌热情的烛火悄然熄灭,大帐内顿时由漆黑代替瞬时的光明。
  听着身旁人均匀的呼吸声,贺兰骢猛地睁开双眼,握了握双拳。皇帝的一只胳膊还横在他的胸前,压迫着心脏,很是憋闷,但他不想把他的胳膊移走。这人人小鬼大,谁知他是不是真睡了。
  被撑开的部位缓慢地收缩着,这次倒没有太多的不适之感,刚才皇帝没像平时那样全部侵入,只是很小心的动作一阵便揠旗息鼓。
  呵,这算什么,怜香惜玉?
  腕上的束缚终于被取了下来,贺兰骢心底冷笑,难道刚才的一切,就是必须付出的代价吗?又一想方才自己假意睡梦,诱其上钩,心里不免又是一阵难过。真让那人说对了,看来要脱离皇帝的魔掌,该付的代价,哪个也逃不开,必须要付……
  
  贺兰骢累了,好累,浑身上下哪里都累。迷迷糊糊间,身旁的人窸窸窣窣穿衣的声音响起,原来天亮了。
  皇帝见他半眯着眼睛,散开的发丝下,若以若现的两腮还有些未褪的红潮,嘴巴微张,红唇略作颤抖。呼吸一滞,皇帝只能用“风情万种”来形容他眼中看到的贺兰骢。
  “贺兰,朕今日才发觉,原来你也是少见的美男子。如此人间绝色,若是不说,怕是没人会信你是驰骋千军万马的沙场武将。”手指轻一下,重一下的划着他的脸颊,最后把那几缕乱发拢于耳后。
  “嗯。”贺兰骢浅浅地呻吟声,顾做不知夜里皇帝的所为,咕哝着,“好累。”
  皇帝一下笑了,“累?累了,就多歇息,再睡会,看来是朕把你吵醒了。”
  贺兰骢翻个身,面朝里,自己拉了拉被子,给皇帝来个默认。
  
  安荣跟着皇帝逐马山间,猎猎山风过后,把随行禁军远远甩在后面。
  龙首山山势虽不高,可奇就奇在山峦起伏叠嶂,其形真如一条巨龙盘踞这西北之地。所谓人杰地灵,北苍皇家元氏的根基、地脉均在此。昂首的飞龙,是北苍皇家至高无上的象征。
  “他们已经采取行动,很快就到龙首山。”安荣正色道。
  皇帝不见紧张,却有些莫名的兴奋,“来吧,朕等着呢。元家的江山,不是是人拉过龙椅就能坐上的。朕蓄势良久,就等这一天。”
  “诛除杨林,陛下这江山,就算是稳固了,东林翼王那等宵小之辈,随时可清剿。”
  皇帝勒住马,像有什么心事,最后还是开口,“师伯,朕把贺兰交给你,杨林此次来势汹汹,朕想要毫无后顾之忧的,放开手去和他一争高下。”
  “陛下放心,老奴已经安排好人,定护公子周全。老奴只求陛下让奴才随侍驾前,否则奴才不放心。”
  “唉。”皇帝闭了眼,吸吮着四周泥土芳香,道:“朕知道了,准奏就是。”
  
  接下来几天,皇帝没有再回大帐,机敏的贺兰骢从众人眼中那不言而喻的紧张里,捕捉着各种蛛丝马迹。看来是要发生大事,否则这日夜巡逻的间隔为何要缩短时辰,明岗暗岗无缘无故不会增加这么多。呵,看来天助我也,机会终于来了。
  小贵端着午膳进来,托盘上还放着一丸药,那是再熟悉不过的东西,压制追魂毒性的药丸。
  “陛下呢,这几天怎么不见他?”贺兰骢吃了药丸,一边进食,一边状若无意地问他。
  小贵哑然,他确定,贺兰骢肯定没生病,可这态度真是转变过快。小太监脑筋飞速旋转,忽然笑了出来,“公子这是想念陛下了吧?那奴才过去请陛下,可好?”
  贺兰骢身体一震,咽了口中的什锦炒饭,冷冷地道:“不好。”
  
  用过午膳,在小贵的陪同下,贺兰骢找人牵出逐云,骑马“散心”去了。
  皇帝望着已经跑远的身影,勾起嘴角,对旁边的安荣道:“他心情不错。”
  安荣笑答:“是。看来,陛下的功夫没白下。”
  “呵,朕也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皇帝思绪随着那抹远去的身影也跟着飞走,他低喃着道:“朕希望有一天,可以带着他,一起去岐山,听他为朕奏一曲《高山流水》。”
  “会有那么一天的。”安荣小声宽慰着帝王,这颗孤独的心,终于不再一人面对将来的风风雨雨。
  
  皇帝是在自己的王帐中用的晚膳,安成从桌上的砂锅内,盛了一碗奶蓉栗子鸡的汤,奉到帝王面前。
  执起金汤匙,皇帝舀了勺汤,入口清鲜,赞道:“味道不错,赏。”
  安成一笑,“奴才替大家伙谢陛下赏。”
  皇帝嗯了一声,道:“把这道奶蓉栗子鸡给贺兰送去,让他务必多吃点。”
  “奴才替贺兰公子谢陛下赏赐。”
  “去吧。”皇帝摆手,赶紧送去。
  
  安成提起食盒正往外走,安荣已经急匆匆打外边进来,见安荣瞄了自己一眼,大总管知道,他和皇帝之间有话,不是自己该听到的,打个哈哈,安成走了。
  “陛下,有大量人马,正赶往龙首山。”
  皇帝也不抬头,吃着肉丝笋尖,道:“师伯,你一向沉得住气,这次怎么慌了?”
  安荣叹气,“陛下,若是老奴做饵,何惧来人带着千军万马,但陛下万金之躯不容有失。”
  “朕已经大了,有的事情,一定要自己去做才好。师伯的臂膀可以庇佑敬儿一时,可敬儿终究要长大。当年顾铭洲新丧之时,朕那时整日提心吊胆,就怕父皇对朕和母后不利。可还不是过来了,如今他们都不在,朕必须学会亲手把这江山抓住掌中。”
  “陛下,属下宁羽求见。”宁羽声音不大,却显得很焦急。
  
  暗夜不见一点星光,丞相杨林带着他的爪牙,已经接近龙首山。
  保国将军陈锐低声问杨林,“丞相,骁骑营那边安静的有些古怪。”
  “将军莫担心,本相已经做好万全的准备,一会,咱们只需包围龙首山行营,生擒元文敬即可。”
  陈锐一甩披风,抱拳道:“末将明白。”
  杨林眼中目光阴鸷,终于等到这一天。老丞相手中紧紧攥着一只琉璃佩,暗自咬牙。文帝啊文帝,若非你当年背信弃义,逼死老夫的女儿,老夫绝不会抢这北苍江山。你可知,我那端云自尽时,已经怀了你的骨肉。你为了一个男人,不置后宫,老夫本想放过你,难得你对一个男人痴情如此。可你偏偏在那个男人死后,娶个东林女人回来。还想和那个女人要个孩子,哼,那女人的孩子,就是老夫叫人下的落胎药。今天,老夫就把这北苍江山从你儿子手里夺过来,老夫要掘了你的墓,把你挫骨扬灰。至于那个东林女人,哈哈哈……
  陈锐见杨林面上现出诡异的笑容,眉头悄悄皱了下。
  
  自入夜后,贺兰骢明显感觉今日气氛不同前几日。
  皇帝在他躺下后过来一次,这是几日来,皇帝首次露面。以为他睡了,在床榻前看了看他便离开,贺兰骢断定,他今夜不会再过来。悄悄起身,把那身禁军的衣服穿上,拿丝带束好头发,又把枕下一个小荷包袋拽了出来,里面是蕊儿给他准备的银两和银票。
  贺兰骢取出一只金发簪,用锋利的簪针在离地一尺处戳破一个小洞,并慢慢向下划。划完了,用手往两边一撑,哧啦一声,面前出现一个破洞。好在声音不大,没有引起外面巡逻兵的注意。洞小了些,贺兰骢还是感谢上天给了这个机会,缩着身,爬了出去。
  
  却说安成知道营地有事要发生,心里一阵阵发慌,翻来覆去睡不着,便爬起来。
  穿好衣服,出了自己的帐篷,明知道此时在营地行走不和规矩,可这大总管如同魔怔般,就走了出来。
  夜间的空气很清新,安成对于龙首山营地再熟悉不过,眼见巡逻的兵士来去匆匆,安成摇头,福兮祸兮,世事难料啊!
  大总管漫无目的的一路走来,待发现前方的大帐,才看清是贺兰骢休息的地方。苦笑一声,这位主子该是恨他入骨,还是绕道他处吧。又转悠一阵,安成发现不远处一个黑影鬼鬼祟祟地,直奔营地后面的山坡。
  难道有奸细,安成心下一紧,小心跟上,不想惊动了前面的人。
  
  大营到处都有篝火,这是一个背阴的死角,虽燃着篝火,却是不被注意的角落。火光中,安成看清面前的人,大吃一惊,“贺兰公子。”
  贺兰骢也未料到,这个时候会碰上安成,他把逃跑的时间和路线都算计好了,本想万无一失,不想这阉奴夜里不睡觉,四处走动,还发现了他的行踪。心里正犹豫着,安成颤抖的开了口。
  “公、公子,你……你要逃跑?”
  贺兰骢惊出一身冷汗,不及开口,安成忽然往回跑,哪能容他跑了,几个起纵,落到他身后,环臂于颈,掐住他的脖子。
  安成奋力挣扎,大张着口,声音却是沙哑而低沉,如蚊子叫一般,“来人……来人……贺兰……要,逃跑……咳咳……”随着咔喇一声脆响,安成的头垂下。
  尽管贺兰骢确实恨他入骨,可他没有拿尸首泄愤的习惯,再说此时也没有时间去泄愤,把尸体拖到后面,贺兰骢方松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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