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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页

书籍名:《贡品男后》    作者:绯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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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此,贺兰如月幽居永寿宫,除了伺候的宫人太监,外面有新君派的侍卫和暗卫守着,既是软禁也是保护……
  
  听到这里,贺兰骢把锦帕给姐姐递过去,心中暗暗地为姐姐难过。
  贺兰如月擦拭下眼泪,道:“新君即位,便把当年先皇的新政略作改动,继续推行。当然,又是一群大臣反对,可那些反对的大臣,不是告老还乡,就是自动收回上疏的折子,究竟皇帝是如何做到的,无人得知,但他的手腕,你总该是体会到了吧。北苍用了不到两年的光景,就一改颓势,然后起兵攻打东林,他的心机,不可小觑。”
  贺兰骢苦笑,“我不会小觑,我已经栽在他手里。败军之将啊,哪有轻敌的资格。”
  
  贺兰如月站起身,在室内踱步良久,才道:“你一定要出去,你不能留在这里。我实在帮不了你什么,你切记,只要有机会,你就走吧,不必管我。”
  贺兰骢摇头,“如果可以,我会带你离开,这里太可怕。”
  “你这边的事,我听说了一些,唉,看开些吧。把身体调理好,想办法离开才是正经。”
  “我……尽量不去想那些。”贺兰骢面色一暗,那种刻苦铭心的痛,如何说忘就能忘记?
  “……”
  
  沧澜殿内,皇帝和元常坐在柔软的羊毛地毯上,交谈良久。
  “陛下,你请出贺兰太妃来医治他的心病,有几成把握?”
  皇帝道:“不知道,朕没想过。”
  “那现在陛下得到报复的快乐了么?”元常也不拐弯,他就是要迫使皇帝正视自己的心态,以免将来步入歧途,越陷越深。
  皇帝双手抱头,道:“朕还是不知道,朕也不明白现在究竟是快乐还是不快乐,朕很难受。”
  
  元常叹息一声,温言道:“既然不知道,那就先不用想了。现在,我说点紧要的事儿。”
  皇帝嗯了一声,问:“发生什么事了?”
  “萦山发现了翼王的人马,人数还不少。陛下,你看,该如何处理,是招降,还是清剿?”
  皇帝想了想,道:“翼王和杨林如今来往甚密,朕要做的,是连杨林一举拿下。但杨林是三朝元老,不是轻易能动的。朕当初推行新政,能那么顺利,无非是手握兵权,不怕那群老顽固暗中使绊子。但个别大臣并没动,想来你知道其中原因。”
  
  元常点头,“确实棘手。”
  皇帝忽然扯出一抹怪异的笑容,道:“萦山那边,让韩朝辉带点人,虚张声势去清剿就可。至于京里,最好能让杨林自己露出狐狸尾巴。”
  元常又道:“曹、崔两位御史,最近闹的也厉害。”
  “让他们闹,只要不来闹朕,就由着他们闹去。”
  
  这时,外头有人大声禀告,说是二总管安荣求见,皇帝道了声,进来。
  安荣很快进来,跪在天子和宪王面前,皇帝问:“走了?”
  安荣道:“回陛下,太妃刚刚离去。”
  皇帝轻笑,“这功夫可不短,怎么样啊?”
  
  安荣道:“公子看起来精神不错,胃口似乎也好了许多。”
  “呵。”皇帝大笑,道:“果然,还是这女人厉害。那个蟹黄羹,他吃了没有?”
  “回陛下,太妃说,进了有小两碗。”
  “好、好!”皇帝龙颜大悦,“小心伺候着,不可怠慢了。哦,还有,天气转凉了,着司制坊,为他量身制备冬衣。”
  
  元常道:“荣总管,他们都说了些什么?”
  此话一经出口,皇帝也来了兴趣,对啊,他们都说些什么呢?
  元常无奈苦笑,答道:“陛下恕罪,老奴无能,太妃和贺兰公子,用的是东林那边的方言,老奴听不懂。”
  “啊,哈……”皇帝仰头大笑,“有趣,太有趣了。安荣,朕忽然发现,这贺兰骢可是个宝贝,你给朕看仔细了,可别出什么岔子。”
  “遵旨!”
  



20、贺兰VS皇帝 ...


  自那日贺兰如月离开后,昭凰阁如今的主人,心情又开始沉重。
  明里守卫的侍卫,隐在暗处宿卫的暗卫,就连安荣一个总管太监,都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被束之高阁,挣脱不开的锁链,被迫服下的毒药,深宫中牵绊自己的姐姐……
  想起这些,高阁内的人便痛苦不已。
  胸闷已经持续了有两三日,有时感觉呼吸不畅,需要粗喘很久才缓过来。
  贺兰骢想,应该是那个药在作怪吧?
  
  元常今日过来,匆匆把过脉,留了丸药便离去,走时什么也没说。
  皇帝屏退了其他人,把药递过来,“吃了吧,会好起来的。”
  “……”贺兰骢犹豫着,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你把这个药吃了,朕答应你,时常让太妃过来看望你可好?”皇帝的语气很柔和,带着一丝赔小心,又带着一丝希冀,把药又往前递了递。
  皇帝见他没动,试探着将药送入他口中,似担心他如上次那样想吐药,非常谨慎地观察着他的反应。不过令皇帝安心的是,这次俘虏默默把药吞了。
  
  “我记得你曾说过,我是低等的奴才,既是如此,那么把我放这里不合适。”贺兰骢开了口,说的仍是皇帝不爱听的话。
  皇帝也不急,笑道:“可你也是朕封的贺兰公子,你已经是朕的人,有封号、有月例银的。朕现在想宠你,不想把你看做奴才。”
  贺兰骢冷笑一声,扭头不予理睬,皇帝往他身边凑了凑,问:“天凉了,司制坊的人可曾来过?”
  见贺兰骢还是不理睬,皇帝也无奈,伸过手,轻抚下他的额头,近来总是担心这人无法适应北国的天气。不过似乎是帝王的担心,人家并不买账。
  
  “杀了我,或是给我个痛快,全凭北苍国主一句话。可要我做北苍后宫中的人,陛下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皇帝心下一紧,这人真是倔的可以,不过现在守着一个倔倔的“病美人”,时不时还可享受一次,这感觉倒是蛮新鲜的。当然,他还能帮忙引出杨林这只老狐狸,留住这个人,利大于弊,这就是皇帝现在的结论。
  贺兰骢见皇帝眯起眼睛,不知在想什么,不由心中暗暗担心,那几次痛苦的回忆瞬间涌现眼前,带得身体也是一阵发抖。
  皇帝见他神色有异,担心他不舒服,一把把人抱住,带着焦急:“贺兰,不舒服吗?”
  
  贺兰骢皱眉,“拿开你的手。”心中冷笑,你在这里,我当然不舒服。
  皇帝一愣,也是一阵冷笑,“贺兰,怕朕碰你么?可你身上哪处没被朕碰过,尤其是……”皇帝笑着,手又开始不老实,隔着衣服,直接去摸他后腰下面的部位。
  “无耻之极!”也许是抑制毒素发作的药丸起了作用,贺兰骢此时感觉身体颇为轻松,气息顺畅,一声怒吼之后,人一下跃起来,下落时,凌空挥手,带着绵绵后劲的摩云手,直击皇帝前胸。
  
  知道摩云手的厉害,皇帝整个上身后仰,堪堪躲过一击,之后一个优美的旋身,闪到一旁,也不恼,反而笑道:“怎么,贺兰,要谋杀亲夫么?”
  贺兰骢不理皇帝调侃,只愣愣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暗自思忖,这小皇帝功夫不弱啊,可自己这摩云手,威力为何变得如此之弱,难道那个药真的会影响武功?
  此刻,皇帝忽然觉得好玩,道:“贺兰,你既是要试试朕的功夫,那朕陪你过几招。”
  
  皇帝话一出口,便双手一错,拉开架势,做好了进攻的准备。
  贺兰骢不敢怠慢,扯了下手腕上的锁链,试了下长度够用,稍稍踏实。双眼不离皇帝手上动作,小心防备。
  “贺兰,看好了,朕来啦!”皇帝喊了句绿林人出招时的招牌吆喝,出招凌厉,展开进攻。
  听了皇帝那句不伦不类的吆喝,贺兰骢险些笑出来,正准备接招时,发现皇帝身子突然一矮,小皇帝居然收了势,借已经近身之机,改攻下盘。
  “真卑鄙!”贺兰骢总算知道了皇帝的意图,腾地纵起,一个金鸡独立,落于花梨木桌上。
  
  皇帝一击不中,嘴一撇,“这算哪门子卑鄙。敌人当前,只要能取胜,何必在乎手段。”
  贺兰骢身体一震,此话不错,难怪这小皇帝登基后,治国、出兵样样战果丰硕,看来,过去是自己太拘泥于形式了。想通了这个,贺兰骢茅塞顿开,无非介意的是手段啊!
  这次仍是居高临下攻击,贺兰骢出手快、狠,只为能最快制敌。明黄色袍袖纷飞,皇帝不慌不忙地化解着对方凌厉的攻势。
  
  闪转腾挪间,二人已经交手几十招,贺兰骢未占到什么便宜,皇帝也没实质的吃亏,势均力敌,二人竟打了个平手。
  见角落细劲高脚瓷瓶里竖着一只七彩羽毛掸子,贺兰骢伸手抽出,一招递出,仙人指路。
  皇帝侧身躲过,眉头拢起,感觉似乎不大对劲,莫非这回玩大发了?心里加了二十分的小心,应付贺兰骢连续不断的攻势。
  墙壁剪影,二人身形交错,你来我往,斗的煞是激烈。
  
  久久不能制住对手,贺兰骢心一横,如今体力恢复,那就闯一下试试,败了,大不了被这小皇帝打入地狱。
  心里做好了打算,虚晃身形,借皇帝躲闪之机,竟掠出内室。
  皇帝察觉出了他的意图,大惊:“来人,拦住他!”喊完了,也紧随其后,追了出来。
  听了皇帝的喊叫,侍卫开始往阁楼上跑,原本伺候在外间的宫女太监也是不顾死活地围了上来。
  
  安荣原本听着里间乒乒乓乓的,也未在意,那二位在一起,若是安安静静,才叫怪事。自在悠哉地正品茗,皇帝的爆喝声入耳,心说要出事。就听人声嘈乱,安荣几步奔出,便看到被困在这里的俘虏正努力向外闯。
  太监宫女自是拦不住武艺高强的贺兰骢,但见倒地不起的一群宫人,安荣暗骂,一群不知死活的东西。
  阁楼的走廊尽管不算狭窄,但被前后堵截,贺兰骢心里还是有些悲哀,难道真的没机会。
  
  侍卫纷纷抽出佩刀,一点点向前压过来,贺兰骢倒退两步,看准机会,挥掌劈倒一名侍卫,抢过他的佩刀。
  “不得伤他,违者严惩不怠!”圣命出口,威严依旧。
  侍卫们犯了难,这位主子功夫这么好,刀剑无眼的,哪有可能不伤着,可若真伤了,这天子的谕令当如何交差啊?正是侍卫的一瞬犹豫,给贺兰骢抓住机会,奋力冲开一条血路。
  
  眼见到了走廊尽头,前面已无阻拦的侍卫,只要冲出去,就有一线机会。
  安荣快速地转换身形,拦在贺兰骢前面。他没有硬碰,用了幻影移形,在贺兰骢没有分辨出他的正确位置时,凌空一道剑气,准备逃跑的人身体一顿。
  就在此刻,一物自后面飞来,缠上贺兰骢的脖子,贺兰骢低头一看,竟是自己的那条镔铁九节鞭。
  
  皇帝扯了下九节鞭,被缠住的人倒在他怀里。把九节鞭收了,皇帝才把人推在地上,面无表情地下达命令。
  “绑起来,绑的牢一点,这老虎的爪子太过锋利,一眼看不住,就想扑人。”
  侍卫们绑人的时候,皇帝又对边上的宫女太监道:“把里面收拾干净,太乱了。”
  人绑好了,皇帝命安荣把人拖到外间。
  
  高坐主位的九五帝王强压下心头怒火,瞟了一眼被按跪在地的人,冷冷地道:“贺兰,你要玩,朕可以陪着你玩。可你若是不安分,朕也决不轻饶与你。”
  贺兰骢扭了头,一言不发。出不去,那就等待下面的惩罚,自己技不如人,无话可说。
  皇帝见他不出声,心里火气腾地冒出,恨恨地道:“一百鞭!”
  
  贺兰骢眼睛一闭,想起上次,皇帝虚张声势半天,结果打烂了一床被褥,心里不禁冷笑,又玩这一招。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后背一阵火辣辣的痛,贺兰骢皱眉,这回是玩真的。呵呵,打吧!
  咬紧了牙关,听着鞭子抽打在后背发出脆响,贺兰骢努力忽略鞭子带来的痛楚。鞭子抽打再痛,也没有尊严被践踏时的心更痛。那种痛,刻骨铭心。
  
  “陛下,手下留情!”
  女人凄厉的喊声传来,贺兰如月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冲过了阻拦的侍卫,从永寿宫跑到了昭凰阁。
  “陛下开恩,陛下开恩呐!”女人不知该说什么,跪在天子脚下,抽泣着求情。
  皇帝大怒:“她怎么出来了?安荣,还不着人送太妃回去!”
  安荣心下一紧,手一挥,马上有人过来,架起了贺兰如月。
  “守卫永寿宫的侍卫,每人下去领二十刑仗!”皇帝面无表情,语气冰冷。
  
  贺兰如月哭泣着,被架走的一刻,贺兰骢睁眼看了看她,忍痛冲她摇头。
  “陛下,求求你,饶了他吧……”
  女人的哭声渐渐远了,皇帝对停下行刑的人道:“继续。”
  把头低下,贺兰骢什么也不想,可仍是感觉似乎有什么离自己越来越远。
  究竟是什么,没有答案。
  
  后背如燃起熊熊大火,火辣辣地痛着,碰都碰不得一下。
  是谁,在擦拭我的后背,快停手!
  忽然感觉一阵清凉,嗯,好舒服,这是怎么回事?
  “唔。”没有意识的人,这时发出一声不大的呻吟,轻轻扭动了□子。
  
  皇帝几步行至床边坐下,伸手抚上贺兰骢苍白的脸颊,无奈地道:“你竟然要逃跑,那就要为此付出代价。”
  贺兰骢此时多少恢复点意识,耳畔传来皇帝的声音,顿时清醒过来,一下睁开双眼。
  见皇帝的手还在摩挲自己的脸颊,惊得大叫:“你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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