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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页

书籍名:《贡品男后》    作者:绯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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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里的清瘦汉子把那人让了进去,把头又在门外左右探了探,才合上门。给那人倒了水,才开口。
  “将军,您这些日子去哪啦,翼王正四处寻您呢?”
  那人喝了两口水,润了喉咙,才冷漠地说道:“高英,干戈已经留书给翼王,从此再见是路人。”
  
  ……
  一阵沉默过后,高英首先开口:“将军,翼王当初不发兵,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并非是见死不救。”
  青袍人不是别人,正是原东林的威武将军干戈,翼王帐下第一武将。
  干戈手握了握金刀,沉声道:“这柄刀你不会陌生,这是东林贺兰家祖传的金刀,但如今,此刀的第十三代传人,却是下落不明。他如今身在何处,是否平安,无人得知。”
  高英也是痛心疾首,道:“将军切莫着急,翼王已经派人四处寻找侯爷下落,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传来。”
  
  干戈冷笑,当初樊城军情告急,自己那时忧心如焚,数次请求发兵驰援,均被翼王以手无虎符不得调兵为由拒绝。哼,没有虎符印信,节制西路全部兵马的翼王会无虎符,可笑!无非是保存自己实力,寻个理由罢了。
  高英见他不说话,道:“将军,翼王如今是仅有的没有降北苍的皇室贵胄,他要夺回我东林河山,我等当誓死追随才是。”
  “是么?”干戈瞥了一眼高英,道:“我大哥如何,他在为谁守天下?他驻守樊城那么多年,自我大嫂难产过世,就未曾再娶妻,所为何来,他最后又得到什么?东林有赵栋这样的昏君,岂能不亡。”
  
  “将军,既是如此,何不辅佐翼王,光复我东林?”
  干戈冷眼看向高英,不为所动,“干戈如今只想寻回金刀的主人,至于其他的事,随缘罢。”
  高英有些心急,“将军切不可灰心,翼王是贤明之主,只要有识之士辅佐,必令东林昌盛。”
  “呵,东林已无国可言,何来昌盛?”
  “将军?”高英暗想,这不是干戈的一贯作风。
  “多说无益,高英,你自己好自为之。”
  
  高英不死心,道:“将军,请三思。”
  干戈道:“萦山地势险要,山高林密,道路曲折,适合藏身。翻过萦山便是西戎国,若是哪天守不住,退到西戎境内,西戎女王应该不会为难你们。”
  高英一怔,顿时明白,干戈尽管不愿再追随翼王,但还是为翼王指了一条后路。双手抱拳,道:“多谢将军指点。”
  干戈不愿再多说什么,高英知道无法再劝,于是喊人送了酒菜过来,二人许久不见,便一起就坐用饭。
  同源客栈的饭菜很有地方特点,色香味浓煞是可口,然两人皆是心事重重,一顿饭下来,竟是味同嚼蜡。
  
  干戈道:“你追随我大哥多年,我敬你的为人,日后多保重。”
  高英叹气,“将军,哪日回心转意,请前往萦山,翼王说过,随时迎候将军回来。”
  干戈低头,笑了笑,然后一甩头,道:“干戈才德疏浅,怕是翼王举事也出不了什么力,还请翼王另请高明吧。”
  高英嘴张了张,知道多说无益,便不再多言。
  
  客房干净整洁,干戈先喊人打了热水,洗去一身风尘,换了干净的衣服,推开木窗,任暮秋冷嗖嗖的夜风吹进室内。
  手里是贺兰骢飞鸽传书的信笺,已经有些褶皱,接到他让自己接应的信,那时,他毫不犹豫,给翼王留了请辞信便上路了。
  遥想那时他得到当今皇帝答应了北苍国的无理要求,要把贺兰骢作为岁贡的贡品进献给敌国,他是何等愤怒。皇帝为了防他逃跑,居然派了五百御林军把延平侯府围了个水泄不通。
  接到他的求援信,干戈松口气,大哥这次总算心活了点,不再愚忠。然而,他赶到他们约定的地点时,干戈左等右等,不见贺兰骢,他心里腾起不祥的预感,一定是出事了。
  
  拿过干净的手帕,干戈小心擦拭着金刀的刀锋。
  现在,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贺兰骢撤离樊城时,命高英将此刀星夜给他送来。
  “你早就预料会出事,怕此刀易手他人,才给我送来吧?可你知道吗,只有你,才配拥有此刀。”
  干戈的声音很轻柔,喃喃低语着,似乎那个人就在眼前一般。
  “大哥,你究竟身在何处?你可知,干戈愿为你赴汤蹈火做任何事。是不是觉得很可笑,我是一个男人,却喜欢上了同为男人的你,为了你,这么多年我不曾娶妻。呵,我知道,在东林,男男之道有悖天理,被世人所不容,可我还是喜欢你,我该怎么办……”
  
  ……
  北苍皇宫的昭凰阁内灯火通明,小福看着床头木桌上剩的食物发愁。他好劝歹劝,这位神秘的主子也吃不了多少。菜,是清淡的小菜,配着可口养身的细粥,一餐分多次进食,元常如此安排其饮食,自然是思虑周全,偏这位就是没胃口,换着花样还是不成。
  小福看着还剩了半碗的红枣紫米果肉粥,又看看旁边小碟里放的青葱麻油酥饼一块未动,不禁暗中叹气,这可如何是好?这人伤了,再不想法多吃点好好补回来,身体何时能养好呢?
  
  “再吃点吧,吃饱了,好得才快。”小福显然不知该如何称呼贺兰骢,这位身份神秘,连大司寝被天子瞪了一眼,也不敢多问,最后在侍寝的宫薄上记了一笔糊涂账。
  贺兰骢不想难为小福,但他是真没胃口。每餐小菜都有五六样,然后是美味的养身粥,再加上一碟入口即酥的面点,原本也是非常可口,可一想到自己受伤的原因,那晚的屈辱,即使再美味的食物,也是毫无食欲。
  
  贺兰骢不甘心就这样困在北苍皇宫,要想离开,就必须解决后顾之忧。
  他曾和小福打听贺兰如月的情况,不知是小太监真不知道,还是上面发话,不准他与自己说有关北苍宫里的事情,总之,他没得到想要的答案。
  每每想起贺兰如月,贺兰骢便一阵阵揪心,却是毫无办法。
  
  小福只道他无法接受被皇帝临幸的事实,一时想不开,便想法子开劝,然而那人任你嘴皮磨破,进嘴的东西还是少的可怜。
  看皇帝的意思,似乎是蛮宠此人的,命宪王亲自诊治,上好的御药与补品不见一丝吝惜的给他用着,但小福还是看着不大对劲。许是小太监年纪还小,或是皇帝把贺兰骢的身份隐瞒的过好,总之,小太监眼里,这人就是如今的主子,不过是很特殊的主子而已。一个没有自由,却被皇帝宠幸了的主子。
  
  无奈之下,小福鼓足了勇气,去御书房找自贺兰骢彻底清醒过来后,就没再路面的小皇帝。
  穿过拱形的月亮门,小福正欲找人通报,却听到御书房里传来皇帝气急败坏的声音。
  “出来,你个死奴才,给朕滚出来!”
  小福讶异,这是什么状况,陛下这是和谁发火呢?
  天子动了怒,谁敢上前送上门找倒霉,即使小福年纪再小,也懂得这个道理,于是乖乖退回月亮门外,等候天子那边完事。
  
  话说御书房内,皇帝坐在厚厚的羊毛地毯上,呼呼喘着粗气,而手,则扯着龙案下一人的小腿不放。
  “你给朕滚出来,信不信,再不出来,朕喊人活刮了你个死奴才?”
  龙案下,安成哭丧着脸,求饶道:“陛下饶命,奴才真的没有了。”
  皇帝臭着一张脸,威胁道:“安成,你可是宫里的老人了,应该知道欺君的下场。”
  安成头摇得如同拨浪鼓,道:“陛下,奴才哪有胆子欺君,真没有了。”
  
  将信将疑,皇帝放开安成的腿,靠着龙椅,瞪着眼睛,问道:“朕最后再问一遍,真没有了?”
  安成自龙案下爬出来,不停叩头,咧嘴道:“回陛下,真没有了,奴才可对天发誓。”
  皇帝切了一声,不屑地说:“朕要你发誓何用,你给朕听好了,朕不管你到哪去弄,反正把东西给朕找来,越多越好。”
  “哎呦陛下,您这可是难为奴才啊!”
  听安成叫屈,皇帝拉长了音嗯了一声,吓得安成拿手捂住嘴巴,不敢言语了。
  


13、皇帝的花样 ...

  高英和干戈碰面后于第二日离去,临走时仍不忘“奉劝”两句,期待他的回心转意。
  干戈嘱咐他一路小心后,便留在渔阳休息了几日。自从贺兰骢失踪后,他已经马不停蹄寻找多日,几乎把东林翻了过来,也没发现蛛丝马迹。
  回想起当初北苍国的诡异议和条件,他猜测贺兰骢是不是落入北苍人手里,于是,他又夜以继日地往北苍赶。
  接到高英的信,他很意外,明知道高英给翼王做说客,却还是停了下来见面,也许是他自己也觉得累了,该借机让自己休息下。
  
  收拾好随身之物,干戈结了店钱,正欲离开,迎面过来两个人,向他抱拳行礼。
  “将军,主上如今也在渔阳,想见将军一面,还请将军和咱们走一趟。”
  那二人压低了声音,干戈剑眉轻皱,“你们认错人了,在下还有要事在身,恕不奉陪。”
  “干戈,既然人都来了,多坐一刻又如何?”
  干戈扭头,翼王已经走到近前。
  
  “多日不见,你清减了许多。”翼王一身蓝缎袍,手里拿着招牌骨扇,即使眼下已是深秋时节,还是儒雅地扇着凉风,保持他的个人习惯。
  干戈无奈,知道不走这趟是不行了,于是低声道:“主上请吧。”
  翼王一笑,道:“这城里有处别院,还算清静,就去那里吧。”
  干戈未作他想,答道:“是。”
  只干戈没料到,他这一去,耽误时日颇多,再加渔阳城地处偏僻,信息传递不便,以致北苍发生了件重大的事,他也是过了很久后才得知。当然,信息被延误,还有别的原因,现在不多说。
  
  北苍国皇帝的御书房内,元常和安荣互相瞧了瞧,不知今天皇帝突然唤他们何事。
  皇帝从书架上取下一本锦面封皮的书册,扔在龙案上,道:“你们看看这个。”
  二人不明所以,走近一看,是一本《礼记》,这回二人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把目光一齐投向小皇帝元文敬。扔给他们一本《礼记》,这是唱的哪一出?
  “这是东林皇宫存档的《礼记》,你们看仔细了。”
  
  东林皇宫存档的《礼记》,摸不清皇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元常急性子,赶紧翻了翻,心里嘀咕,这什么乱七八糟的?没看出所以然,他把册子递给安荣。
  安荣快速翻了翻,却是心下了然,“陛下,果真要这样做么?”
  皇帝有些得意,“朕觉得,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既出了朕的心头恶气,也可羞辱下那帮未降的东林遗臣。”
  
  元常听得一头雾水,皇帝见他不解,把安荣打发出去,才对他说出心里的想法。
  “陛下,使不得。陛下若是报复,可以把他下狱,可以赐死,也可以贬为宫奴劳役,但这充入后宫,臣始终觉得不妥。”
  皇帝看了看自己养的那只虎皮鹦鹉,幽幽地道:“东林不耻男男之道,若是颁下诏书,封贺兰骢为公子,那翼王赵祯即使救出他,他又有何面目为旧主出谋划策,那时又有谁会服他?”
  “陛下!”元常着急地说:“此事望陛下三思,若是激起东林民愤,岂不是适得其反!”
  皇帝诡异一笑,“那就走一步,看一步。把他贬为宫奴,你可以打他,惩罚他,但磨不掉他的锐气,这个方法,显然要快得多。”
  元常知道劝不了皇帝,心里隐隐担忧,望了望昭凰阁的方向,心中叹气。
  
  安成拿锦缎包了一个布包,前来觐见天子。
  皇帝招手,道:“都拿过来啦?”
  “回陛下,都拿过来来。”
  皇帝嗯了一声,打开布包,把里面的画册取了出来翻开。
  
  安成小心观察着皇帝的反应,但见龙颜大悦,不由暗中欣喜过望。
  “陛下,这些是历朝历代春画的盗本集。”大总管把头低下,小声道:“当初先皇寻这画本,着实花了些心思。”
  “哦。”皇帝随便应了声,眼睛就没离开画本上那些令人血脉喷张的图画。
  安成本想凑过来也偷瞄几眼,皇帝转了个身子,笑骂:“你个死奴才看什么,看得再多,也不顶用。”
  
  皇帝忽然把安成叫到身边,指着一幅画道:“就按这个准备。”
  安成道:“遵旨。”
  皇帝似乎又想起了什么,道:“早上小福回报说他的外伤已经无碍了,这样做着,不会把人再弄伤了吧?”皇帝为了自己的福利,目前要把所有事都提前解决好。
  安成低头回答:“陛下放心,奴才会让专门司这职的奴才从旁伺候,不会受伤的。”
  “他的武功高明,是个麻烦。”皇帝皱眉,这人的伸手绝不容小觑。
  安成又道:“陛下放心,奴才有办法让他服服贴贴。”
  
  皇帝挥手让安成去准备,心里却泛起嘀咕。
  有些坐立不安,又有些兴奋和期待,他拿起画本,把刚才那幅画有看了一遍,嘴里小声念叨,“《熙陵幸小周后图》,妙啊……”
  外面,安荣见安成离去,心里也是一阵担忧。
  
  晚膳过后,皇帝正难耐地来回踱步,安成进来禀告,说是都准备好了。
  皇帝还是压住满心的欢喜,问道:“今天伺候的,都是过去调*教坊的奴才么?”
  安成道:“正是,请陛下放心,不会有事。”
  “嗯,摆驾。”
  
  天子驾到,小福在外间伏地行礼,待皇帝进了里间,才敢抬头。
  
  皇帝进了里间,四个年近四旬的宫监一齐行礼,然后垂首站在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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