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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书籍名:《绝对占有》    作者:Er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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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著绑架风波的平息,贺冬决定抽出一个周末去看望妹妹。
  周天楚暖一般都是在家休息,看看书、看看电影什麽的,只要没出去,贺冬对楚家的保安还是很放心的,刚好这周天萝芙林找了两个朋友出去玩,贺冬也不担心自己不在的时候哦萝芙林会“欺负”楚暖。
  贺冬去了疗养院,在疗养院里陪了妹妹一个下午,回来後在大门口碰到郑伯送一名男子出来。
  贺冬对郑伯点点头表示招呼,却没想郑伯叫住了贺冬。
  “贺冬,你来。”等贺冬走到面前,郑伯为两人介绍,“周医师,这位是贺冬,暖少爷的随身助理。贺冬,这位是周医师,他是暖少爷的心理医师同时也是复健师。”
  “你好。”周医师对贺冬伸出手。
  贺冬与之握手,也说了一声:“你好。”心里不由得疑惑郑伯将两人介绍的原因。不过听到“复健”这个词,贺冬问:“周医师,少爷的脚还能恢复走路吗?”
  周医师笑道:“当然可以。其实暖少爷的残疾主要是由心理障碍照成的,现在他自己愿意复健,很快就能恢复了。”顿了顿,周医师又说,“不过暖少爷这麽多年都没有好好锻炼腿脚,肌肉萎缩,想要恢复走路还需要一段时间。还有就是……暖少爷虽然现在萌生了走路的意愿,但我感觉他的心理障碍仍然没有完全消除,心理障碍不能消除,他再怎麽努力也难以康复。而且这次复健我怕会勾起他的心伤……所以,贺先生,你陪在他身边的时候要多给他鼓励和支持,如果可以,最好能劝说他放下以前的事情。”
  贺冬听得一头雾水,周医师似乎认为贺冬知道什麽,说得有些含糊隐晦,然而贺冬却是什麽都不知道。
  送走了周医师,郑伯看看贺冬,露出些许忧虑的神色,思忖了片刻,拍拍贺冬的肩膀说:“贺冬,好好跟在暖少爷身边。暖少爷愿意复健是件好事,但……贺冬,复健的时候你一定要好好保护暖少爷,记住了吗?”
  贺冬点点头。
  郑伯没有解释更多,贺冬没有问,军人的天职是服从命令。
  虽然楚暖突然决定复健令贺冬有些惊讶,但贺冬还是很高兴地看到楚暖开始积极复健。
  当晚练习走路时,楚暖不再将身体的重量放在贺冬身上,而仅仅是让贺冬充当扶手的功能,楚暖则尽可能地用自己的双脚去走路。
  感觉到楚暖的决心,贺冬觉得很高兴。
  郑伯和那周医师都说,楚暖不能走路是心理原因,现在楚暖愿意排除心理障碍开始复健,贺冬相信楚暖很快就能像正常人一样了。
  楚暖是个很坚强的人,这次复健再次证明了这一点。
  复健对於残疾人来说最痛苦的未必是身体上的痛苦,还有内心的痛苦,复健很枯燥,千万次地重复同样的动作,忍受同样的同样,却未必能到不一样的结果,一次次强忍痛楚站起来却又一次次倒下去,这样的挫折一次两次或许没关系,然而三次五次、百次千次──几乎没有人可以承受。
  可楚暖忍下来了。書香門第
  楚暖跪在地上喘著粗气,双颊涨得通红,汗水浸湿了他的刘海,他也只是随意捋了一把拨到旁边以免挡住视线。
  楚暖今天复健的强度已经超过了医师的吩咐,看到他这个样子,贺冬忍不住想劝他不要心急。然而贺冬上前一步想要扶起楚暖,却不想楚暖先一步伸出了手,一双水亮的眼睛望著贺冬,喘气道:“贺冬,拉我起来。”
  贺冬握住楚暖的手却没有马上将楚暖拉起来,而是劝抚道:“少爷,今天你的复健量已经够了,不如明天再……”
  “不,我要继续!”楚暖倔强地说。他握紧了贺冬的手,借力想要自己站起来。贺冬连忙伸手将楚暖拥入怀中,手臂穿过楚暖的腋下将他的身体架住。
  贺冬虽然将楚暖扶起来了,却不允许楚暖再走动。
  手臂收紧,贺冬很轻易就将瘦弱的楚暖强行固定在怀里,严肃道:“少爷,你这样只会适得其反!”
  “可是!”楚暖还想辩驳,但对上贺冬瞪视的目光,话音一顿,脾气也没了,身子委顿下去。“可是我想早点恢复……”楚暖伏进贺冬怀里,攀著贺冬的肩膀说,软软的似乎还略带委屈的话音听上去就像是孩子的哭诉。
  贺冬也不由得心软,摸摸楚暖的背脊,温和道:“复健这事要慢慢来。”
  “可是……”楚暖迟疑了一下,却没说出下文,妥协了,让贺冬送他回去。
  
  从这天起,楚暖开始很努力地复健,每天早上都比以往提前了一个小时起床到健身房锻炼,而晚上则在复健室练习走路,而贺冬则尽心尽力地陪著他。
  清晨,楚暖睁开眼睛的第一秒,看到的便是贺冬的面容,贺冬的一只手臂大约被楚暖压著或抱著,而另外一只则会在这时为楚暖拨去落在脸颊上的碎发,那低沈中略带暗哑的声音便问:“醒了?”
  楚暖觉得贺冬的声音和他的气味一样,有一种令人安心的魔力。
  这一声问会让楚暖每一天都有一个好心情的开始。
  起床後楚暖就让贺冬抱著自己去洗手间,楚暖不愿意让贺冬看自己解手的样子,总是让贺冬去门口等,为了这个,楚暖愈发想要早日恢复行动。
  换了衣服,贺冬便带著楚暖去健身房。贺冬为楚暖挑选合适的器材锻炼身体,专注地看著楚暖,提供必要的保护。楚暖喜欢贺冬看著自己的样子,认真的神色会让楚暖感到心中暖暖。
  一天由此开始很完美,只是唯一有些不太好的就是,那讨厌的萝芙林总是会来捣乱。
  萝芙林喜欢贺冬,关於这点萝芙林从来不掩饰,但她选错了方法,她总是纠缠著贺冬又爱在贺冬面前说楚暖的坏话。可是贺冬并不喜欢这样的女人,也绝不会因为萝芙林的几句话而对楚暖萌生不好的感官。
  贺冬不太搭理萝芙林,只是偶尔出於礼貌应上一声。楚暖看著萝芙林倒贴贺冬却总是碰到软钉子的样子,会在背地里讽刺萝芙林不自量力,同时更加讨厌萝芙林。
  “贺冬,我累了。”
  当萝芙林又往贺冬身上粘的时候,楚暖开腔了,他对贺冬张开手臂,故作一脸纯洁地说。
  贺冬无奈地笑笑,将楚暖从躺椅上抱著扶起,问:“休息一会儿再继续吗?”
  萝芙林气急了,嘲讽道:“你多大的人了,怎麽还要别人抱!丢不丢人!”
  楚暖白了萝芙林一眼,自顾自地偎入贺冬怀中,径直说:“我想回去休息一会儿。贺冬,你抱我回去。”楚暖将“抱”字咬得重了,气得萝芙林直咬牙。贺冬听了好笑,但看楚暖躲在他怀里偷偷得意的样子忍不住想顺著楚暖的脾气走,便将楚暖打横抱起,附耳轻声道:“少爷,抱紧我,我带你回去。”
  “嗯!”楚暖很开心地应了,攀著贺冬的肩膀,将脸埋入贺冬的颈窝,他不想让别人看到他发红的脸色,刚才贺冬说话间呵出的热气喷在他的耳朵上,连带著後腰的一根筋似乎抽动了一下,让楚暖觉得身体在发软,并不陌生的异样感觉让楚暖脸庞发热,楚暖不知道会不会被人看出什麽。
  贺冬并没有真的就那样打横抱著将楚暖带回卧房,只是抱出健身房後就放到了轮椅上。
  楚暖心里有点失望,他想让贺冬多抱他一会儿。
  回房洗去汗水,享用了美味的早餐,接下去便是繁忙的一天。
  工作累的时候,楚暖喜欢让贺冬为他泡一壶花茶,淡淡的花香混合在茶香中,热气蒸腾,抿上一口,便觉得心情愉悦。又或者是觉得闷了便和贺冬说几句话,但贺冬这木头是不可能长篇大论侃侃而谈的,於是大部分时候都是楚暖在“欺负”贺冬,看到贺冬或面红耳赤或手足无措,楚暖便会很开心。
  午饭又是两人一起食用,有贺冬在一边,楚暖也觉得胃口也比以前好了。午饭过後照例还是贺冬推著楚暖去花园散步,以前觉得很无趣的事情现在也多了几分乐趣,和贺冬一起沐浴在阳光下,楚暖不自觉地期待自己能走路之後两人一起散步的情形。
  楚暖喜欢贺冬,他发现了,但不知道是从什麽时候开始的。或许是从第一天叫早时闻到的柠檬香气开始,楚暖第一次觉得人身上的味道可以这麽舒服;或许是从贺冬赶跑陆文开始,楚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被人小心呵护著;或许是从那个可以安睡的中午开始,那是楚暖第一次不需要吃药就能安然入睡;或许是从被绑架的那个晚上开始,阴错阳差的亲吻和灼热的怀抱都让楚暖脸红心跳,像是回到了十几年前,楚霖对他说“我爱你”的那些夜晚。然後,还有很多很多,似乎贺冬每一个行为都会让楚暖更加喜欢,只是楚暖很沮丧,他知道贺冬不喜欢男人。
  楚暖希望自己能赶快走起路来,这样他才能追上贺冬。
  可是,虽然楚暖很努力了,但他始终无法成功。
  砰!
  一声闷响,楚暖再次摔倒,贺冬接住了他,楚暖倒在贺冬怀里,没有受伤,但心却一下子跌到了谷底。
  医生说楚暖的脚没有任何问题,应该可以站立了。可是两个月了,不论楚暖怎样尝试,他始终无法站起来!
  “该死的!”楚暖低骂一声,“怎麽会这样!”
  楚暖捶打地面,他的声音比以往都要尖锐,身体也在轻微颤抖。贺冬扶著楚暖的肩头试著安抚道:“少爷,没事的,再多练练就好了。”
  以往贺冬也总是这麽安慰的,楚暖听完之後总是会在贺冬身上趴一会儿,稍稍沈静後应上一声,很快就平定了沮丧,重新振作再次进行复健。
  但今天楚暖却没有。
  楚暖伏在贺冬怀中沈默了片刻,搭在贺冬的手臂上的手掌突然握紧,身体的颤抖更加明显,声音尖锐得像是快要拉断的小提琴,激动地叫道:“不可能!不可能!你骗我!我再也走不了了!我再也走不了了!”
  楚暖的声音陡然拔高,他用力推开贺冬,原本已经恢复了些许红润的脸色又变得如同纸一样苍白,那嘴唇被他自己咬得失去血色,又似乎随时都会被咬破滴出血似的!
  这样的楚暖太不对劲了!
  贺冬连忙按住楚暖的肩膀,大声喝道:“少爷!”
  “你滚开!你滚开!”楚暖胡乱挥舞著手臂打在贺冬身上,不等贺冬制住他,楚暖脸色又白了一份,一滴眼泪没征兆地落下来,贺冬吓了一跳,但这时候楚暖却不再挣扎,只是垂著头,喃喃念道:“不可能……我再也走不了了……你骗我,你们都骗我……我再也走不了了,我知道……这是他们给我的惩罚,是惩罚……呜……”
  楚暖抽动著肩膀,泪水象断了线的珠子一般落下来。
  贺冬无措地看著,根本不知该如何安慰,愣了好半天才想起将楚暖按进怀里,轻轻拍打著楚暖的後背安抚道:“没事的,没事的,不是……不是你的错……别哭……”
  楚暖的哭声渐渐明显起来,因为被按在怀里而闷闷的。
  贺冬感觉到自己胸前的衣料已经湿透了,那都是楚暖的泪水。
  楚暖哭著,自语道:“是我,都是我……是我杀了他们,是我……所以这是我的惩罚,一定是的,一定是的……”
  他们……贺冬想到楚霖和楚晗的死。大概是因为这两个人让楚暖背负了深重的罪恶感,毕竟一个是曾经的恋人,一个是亲爱的姐姐,一个被他亲手杀死,一个因他而死,任谁都不会觉得好过……
  贺冬猜测,或许这份罪恶感就是楚暖心中跨不过去的那道障碍,让楚暖一直无法站起来。
  或许应该认为楚暖残忍,但是贺冬无法萌生这种念头,可能是见多了生死,也可能是不耻楚霖的行径,也可能是看不得楚暖那苍白的脸色,贺冬从没有想过要为此谴责楚暖什麽,只觉得可怜,只觉得这是一个需要被保护的孩子。
  贺冬抚摸著楚暖柔软的头发轻声安抚:“没事的,和你没关系,他们和你没有关系,不是你的错。”
  楚暖似乎还喃喃说了什麽,但贺冬没听清,只是轻抚楚暖的身体,让楚暖在自己怀中哭泣发泄。
  楚暖哭累了,贺冬便带他回房洗澡休息,给楚暖擦身子的时候贺冬注意到小腿健壮了许多,便说:“少爷,你的小腿已经不象以前那麽细了,肌肉已经在慢慢恢复,应该很快就能恢复正常了。”
  楚暖啜啜半天红著脸憋出一句:“我……我要穿衣服!”
  贺冬愣了愣,抬头时目光扫过楚暖还裸露著的私处,也明白了楚暖的害羞窘迫。
  贺冬笑笑,为楚暖穿上衣服抱回了房,楚暖坐在床上,一脚被贺冬握在手上按摩脚踝──医生说这样对复健有帮助。
  揉了一会儿,楚暖说困了,贺冬便让他躺下休息,贺冬回房洗了澡,再回来陪楚暖睡觉。
  睡了多日,贺冬也有些习惯了,上床关灯後楚暖自己靠了过来,让贺冬抱他,贺冬知道楚暖就是喜欢入睡前让人抱著,睡著之後自己就会转开了。
  楚暖身上淡淡的馨香在体温的催化下渐渐变得浓郁,这香气是专门为睡眠不好的楚暖准备的,具有安神的功效,贺冬刚抱著楚暖的时候觉得男人身上香喷喷的很奇怪,可习惯了也觉得这样还挺舒服的。
  躺了一会儿,楚暖在贺冬胸前抠了抠,问:“贺冬,我真的还能走吗?”
  “当然能。”贺冬没有迟疑地说,手掌在楚暖的後背轻拍了两下,道,“医生都说你的脚没有问题了不是吗?”
  “真的吗……”楚暖喏喏地问,身子往贺冬怀里缩了缩,像个在寻求保护的孩子。
  “当然是真的。”关於这点贺冬也没法说得太多,毕竟对於楚暖的过往他也只能说一知半解。
  “可是……父亲、母亲、姐姐、叔叔、霖……他们……他们都是因为我死的……我……”
  楚暖的身体又开始轻微地颤抖,贺冬收紧了手臂,仿佛想要通过这种压制让楚暖不再颤抖。
  但是楚暖的神经似乎被这个问题拨动了,好容易安定下来的情绪又产生了波澜。
  楚暖的颤抖愈发严重,声音尖细,神经质地自言自语道:“贺冬……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其他人都走了……怎麽办……怎麽办,贺冬,你不要走,你走了又只有我一个人了,他们都走了,他们都被我杀死了……”
  贺冬也不知道能做什麽好,只能将楚暖抱得更紧,口中苍白地安慰道:“没事的,没事的……我不会走的,我抱著你,别怕,别哭了,没事的,别哭……”
  楚暖的颤抖慢慢平息,呜咽声似乎消失了,整个人蜷缩在贺冬怀里,脸埋著,贺冬也不知道楚暖现在是什麽状况。
  隔了一会儿,感觉楚暖渐渐没了动静,贺冬稍稍松开怀抱,腾出一只手拨开楚暖凌乱的头发,轻声唤道:“少爷……”
  楚暖的双目紧闭著,脸上挂著泪痕,气息有些不平稳,但似乎是睡著了。
  多半是累了。
  贺冬抚摸过楚暖褪尽血色的面颊,叹了口气,将楚暖按入怀中。
  
  楚暖的精神状态变得很不稳定,虽然还努力复健,但往往没有运动多久就会产生沮丧绝望的情绪,特别是练习走路时,连续摔倒几次後楚暖就会面色发白地神经质地喃喃自语,所说的内容都是他双腿是他杀害了亲人要付出的代价,所以他这辈子都不可能恢复了,说多了之後又会抓著贺冬的手臂说不要贺冬离开。贺冬实在不知道怎麽安慰,开始还能说一些“这不是你的错”之类的话,但说多了也觉得没意思,到最後只能抱著楚暖任对方哭泣。
  楚暖的精神异常不单如此,日常生活中对贺冬的依赖也日益加重,几乎不允许贺冬离开他身边,只有上厕所和洗澡的时候才没有让贺冬陪在身边。面对这样的楚暖连萝芙林都不知道该怎样上前挑衅了,这倒是让贺冬清净不少。
  贺冬一直想找个机会问问管理员或者是郑伯过去的事情究竟是怎麽回事,他意识到过去的事情并不是管理员说的那麽简单,而且那些事情对楚暖造成的影响也超乎想象的巨大,但楚暖几乎没有给贺冬独处的事情,贺冬也无法询问。
  这天又是复健,摔倒数次後楚暖的情绪上来了,面色发白,眼泪失去控制地簌簌落下来。这次楚暖没有再诉说什麽,只是跪坐在地上双眼无神地望著地板,似乎已经完全陷入了绝望。
  贺冬无法再看著楚暖如此下去,主动将楚暖拥入怀中,拭去楚暖脸上的泪水,道:“少爷,别这样……”
  楚暖动了动嘴唇,却没有说话。
  贺冬叹了口气,道:“少爷,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你不要看得那麽重。”
  楚暖一点反应也没有。
  贺冬无法,想了想,道:“我也杀过很多人,不单是敌人,也有一些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顿了顿,看楚暖的眼珠似乎转了一下,贺冬看了希望,回忆了一下,继续道,“那几年我去中东执行任务,我去的地方很混乱,随时会有身上绑著炸弹的人冲上来要和我们同归於尽,其中很多都是小孩和妇人。没办法之下,我们不允许任何人靠近我们,一旦超过安全距离我们就立刻射杀。”
  楚暖嘴唇颤了颤,终於吐出声音:“你……你也杀了吗……”
  “当然。”贺冬毫不犹豫地说,“一旦超过范围,必须射杀!死在我枪下的有的是真的捆绑了炸弹的恐怖分子,但有的只是不小心闯入的无辜百姓。”
  楚暖的喉结动了动,眼中闪过一丝异芒。
  贺冬沈声道:“那些人很无辜,他们甚至不是有心的,但是我必须这麽做,否则我的战友就有可能因为我的心软而死亡,我的国家也可能因为我的心软和陷入危险!我要保护我的战友、我的国家,我不能心软,也不能後悔!我没办法安慰你说杀人是对的,但是既然做了你就不应该後悔,做了,你就要学会去面对这份错误,而不是畏畏缩缩地用这种方法逃避!”
  “我……我……”
  楚暖说不出话来,贺冬不知道自己的话楚暖听了多少,但他看到楚暖的双眼不再那样茫然无神,贺冬知道自己那些话总算不是白说了。
  贺冬犹豫了一下,沈声道:“少爷,如果哦你愿意告诉以前的事情……不论什麽样的事,起码……我愿意分担你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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