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家里，终于安静的又只剩下他一个人。
洛然接完电话，什么都没说，就直接走了，甚至连看都没有看李以默一眼。
李以默原本还有一些事情想问清楚洛然。
可是话还没有说完，洛然就离开了。
李以默忽然觉得自己的家，就像一个旅馆，他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而他自己……
他就像一个，一个牛郎。
或者，他还不如牛郎。
至少做牛郎的那些人，还能拿到钱。
可是他，什么都没有。
感情得不到，承诺也没有，什么都没有。
他自己，都有点瞧不起自己了。
三十年来的平静生活被一举打乱，那几个人对他肆意妄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从来没有问过他的想法。他也是一个男人。
这简直可笑又可悲。
他也知道自己不干净……
满身的痕迹，满身的耻辱，就算是怎么洗，也洗不掉的。
在这种凄清、寒冷的冬夜，到头来也还是只有自己一个人。
就算开着暖气，就是开着灯，也驱不散那股寒意。
刚刚洛然说的话，让他很在意。
虽然也有可能是自己想太多，但是从种种迹象表明，下午那起杀人案大概真的是洛然做的。
其实洛然做了这种事，李以默并不是很惊讶。
毕竟洛然是欧阳家的人。
虽然不算很了解，不过，为欧阳家做事，这种事情理所应当。
他来到洗手间。
那件沾着血迹的衣服，就挂着那里。
李以默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衣服扔进了垃圾桶，和一堆垃圾混在一起。
扔掉了衣服，李以默就坐在客厅里。
电视机开着，却不知在放些什么。
客厅的灯很亮，亮的有些刺眼。
李以默想了很多。
不知不觉中竟然就这么坐到了天色微亮。
他的身体很冷，四肢也有些僵硬，穿着单薄的睡衣，就这么在客厅里坐了一夜。
他揉了揉有些昏沉的头，站起身准备关掉电视和灯。
就在他刚把灯关掉时，门铃却突然响了。
这种时候，才刚刚六点钟，会是谁？
想着会不会是洛然又折返回来，或是其他人。
却完全没有想到，站在门外的，竟然会是云毅宇。
云毅宇站在门外，气息有些急促，好像是很急着赶过来的。他厚厚的黑色风衣外套上，落着一些白色的痕迹，李以默这才知道，外面居然下雪了，难怪会觉得这么冷。
而且现在是清晨，所以显得更冷。
他刚把门打开，云毅宇看到他之后的第一句话竟然是：“洛然来找过你了？”
云毅宇问的很认真的样子。
却又再一次让李以默愣住了。
他完全没想到云毅宇会突然出现在他家门口，而且第一句话问的就是洛然有没有来找过他。让他很惊讶。
很快他就想到一个可能。
云毅宇，难道派人监视他？或者是在监视洛然？
李以默又想起了洛然曾跟他说过的话。
是云毅宇对洛然做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