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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穿越穿错界(十二)

书籍名:《啸剑指江山》    作者:紫舞玥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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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啸抿嘴不语,一面拿了巾布擦手,眼也不抬:“爱跟不跟。”
  一口气憋在喉管,花为笑深呼吸好几次才压下来,免得在外人面前失了颜面,咬牙切齿道:“本座可不是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护法,咱们走!”
  被突然点到名的江痕打了个激灵,他还正跟容九域拉拉扯扯“眉来眼去”呢。
  “啊?教主,去哪儿?”
  “去……”一个音节刚绕到嘴边,嗒嗒的脚步声伴随着一道颀长的人影迈入二楼来,花为笑一见那人便忽的住了嘴,转口道,“哪儿也不去。”
  “哈?”江痕瞧瞧这个又瞅瞅那个,识相的闭上了嘴巴。
  楚啸拾掇完毕,见到来人便微笑道:“御庄主总算来了,快快入座。”
  只见御流霄浅色长衣,面容温雅,一身寻常书生衣装亦掩不住沉凝气度,引得周围瞧热闹的酒客频频回头。
  “楚兄客气了。”御流霄含笑而坐,别有深意地朝花为笑瞧了一眼,方才他在楼下特意停了一段时间才上楼,自然是把一场小闹剧看得清清楚楚了。
  说来也巧,早前王爷那边就让芭比传信知会过他,关于萧王府里万峰苑又穿越来一人之事,所以当御流霄一说出御流云的名字,楚啸就知道这人就是王爷在找的那位。
  自从楚啸答应帮御庄主寻人,两日旁敲侧击的也打听出不少事,两人都是温和有礼的性子,论见地文采都是不输对方的,虽然初识不深,若说君子之交也不为过的。
  不过交情是交情,不该多说的隐秘,楚啸自然一个字也不会多说,只告知他查到蜀川最近似乎有这么一个人,很有可能便是他寻找的二弟。
  御流霄人生地不熟,只能仰仗楚郡王,他身怀绝世武艺也不虞被人所欺,于是很快就敲定下去蜀川的行程。
  “慢着。”花为笑慢腾腾插进相谈甚欢的两人中间,盯着御流霄片刻,又转头对楚啸道,“我去了。”
  “去——什么?”没了酒还有茶,楚啸悠悠然倒了一杯,又给御流霄倒了一杯,漫不经心瞥了花为笑一眼。
  不等对方接茶,教主大人劈手便夺了过去自己喝掉,恶狠狠地道:“楚啸你装什么,刚才不是你让我给你一块去蜀川的么?!”
  茶温得正好,白袅袅的雾气升腾。御流霄也不生气,自食其力倒了茶,乐得清闲。
  楚啸抿了一口茶水,淡淡道:“哦,这会儿又要跟着来了?”
  花为笑见他一副吃定了的模样,心头就是一阵赌气,索性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以作不屑。
  “那么,”御流霄识趣地起身,拱手道,“明日动身,在下先行一步,两位自便。”
  长空万里,碧江蓝天。
  楚郡王一行人乘船自曲水而上,走水路往蜀川去。见惯了西楚白日黄沙,东玄繁花似锦,如今这曲水两岸峰峦迭起,一曲十八弯,轻舟映水,实在好风光。
  一船人除了御流霄心有挂念,其他人倒是怀着怡景怡情的心情,悠然欣赏沿途盛美之景。
  ——只是人也太多了些吧。
  “江痕你找死么?!竟敢打翻本座洗澡水?!”
  二楼的客房里传来一声咆哮,听到这话的江痕表示十分委屈,因为此刻他正百无聊赖的蹲在茅厕门口——容九域在里头,他们俩手腕上的铁链哐当哐当。
  想起这事他就郁闷,当个采花贼容易么他?好不容易得了机会趁剑客离开剑的时候接近他,没想到对方竟然还有一条捆龙锁!
  机缘巧合之下被捆上捆龙锁也就罢了,想不到钥匙居然被只白狗叼走了,眨眼就撒开丫子跑得不见踪影,于是便有了眼下的囧状。
  虽然跟美人铐在一块儿挺不错的,但是……
  江痕一想到这些天,他一旦不老实地动手动脚,就换来身上青一块紫一块,这看得到吃不到的,真真郁闷之极。
  这边厢,当花大教主只着了单薄的亵衣带着一身湿意跑进来的时候,楚啸正跟御流霄对弈。
  御流霄轻咳一声,在楚郡王殿下不断抽搐的目光之下,含笑告辞而去。
  “花大教主,你穿成这样是做什么?”楚啸深深觉得自己是越来越控制不住脾气,禁不住就有些恼了,抓过旁边的外衫扔了过去。
  花为笑接过衣服却不急着穿上,素白轻薄的亵衣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衣带也凌乱的垂着,好像只消轻轻一拉就能看见包裹在里面的美妙春光似的。
  他的颈脖修长白皙,湿湿的水汽一路延伸到敞开的襟口下面,素白里晕出些粉红来,叫人忍不住遐想连篇。
  楚啸稍稍扫了一眼,一瞬间与花为笑似笑非笑的眼光相对上了——黑亮如琉璃似的眸子,被热水蒸的氤氲水润。
  突地他就别开脸:“还不快穿上衣服,着凉了可没功夫理会你。”
  花为笑扑哧一下笑出声,赤脚未着袜,趿着软缎拖鞋便凑上小榻来,柔软的嗓音带着微微的沙哑,勾引和蛊惑都揉到一处,能腻出水来:“本座洗澡洗到一半没有热水,你说怎么办?”
  近得连鼻息都喷在脸上,楚啸不知道自己的眼睛该看向何处了。
  只得稍微仰了头,蹙眉道:“我看你也洗够了,擦干净回房睡觉。”
  “房间里到处都是水,睡不了。”声音变得更低沉了些,花为笑得寸进尺地挨得更近了,几乎整个人就贴在了楚啸胸膛上。
  他的手掌身子都是热的,还带着沐浴后的香气,清淡香甜像是刚开封的美酒,等着人来品尝。
  楚啸身上衣裳不厚,在安静的房间里坐得久了,手脚都是冰凉,这扑面而来的温暖转眼就传递进来,他的手抵在对方肩上,忽然的就顿住了——
  眼前一黑,湿热的唇吻住了他的眼。
  曲水汤汤,碧水轻柔。
  开阔的江面依稀可见对面缓缓驶来另一艘船,桅杆高大,船头是一只栩栩如生的金龙,船身在水面平稳起伏,飘扬的锦旗描着云纹蛟龙。
  甲板上立着一个紫衣男人,手里拿着的远望筒忽然啪嗒一下掉在了地上。
  宁静的江面上,隐隐传来箫声。
  对面大江浪花翻腾处,高桅楼船稳稳驶来,那甲板之上一人一萧,广袖宽袍长身而立,箫声起起落落悠长如水,浩浩乎似长天阔远,恬静若同远山眉黛,近在耳畔,远在天涯。
  声如其人一般的温润,不是流霄又是谁?御流云起初从望远筒看见那人简直要兴欣若狂,众里寻他千百度,拔过山涉过水,不必回首便已近在咫尺了。
  只是——那从船舱阁楼里衣衫不整跑出来的青年男子却是何方神圣?
  御流云皱着眉头,捡起望远筒重新凝眸看过去,越看越是长眉纠结,初时的喜悦散了个一干而尽,多看一分,脸色就黑上一分。
  那男人衣着凌乱的像是刚被人扯破了似的,瑟瑟站在秋风里,居然还有闲心与流霄交谈甚欢!
  薄唇更抿紧了数分,此人莫非就是萧王爷口中的楚郡王?御流云沉着气继续看,只可惜两船相距尚远,饶是他轻功再高终究没长翅膀,想飞也飞不过去,而对方显然是没有望远筒这稀罕物的,根本看不清自己这边。
  然而下一幕差点没让他把望远筒摔进江水里去。
  只见流霄不知听那人说了什么,脸上神情似笑非笑,须臾竟解了自己身上披风递过去。
  眼看那个衣冠不整的男人穿上披风,御流云双眼砰的一下好似爆出两团火星来,手里使劲攒着的望远筒哀鸣着发出滋嘎滋嘎的声音。
  “混蛋竟敢——!”
  细微的脚步声忽而从船舱里踏出来,萧王爷施施然伸个懒腰,缓慢走近船头,隐约看见对面破浪驶来的船只,奇异道:“你在看什么?”
  御流云收敛了面上怒容,平静地将望远筒丢给他,冷笑道:“哼,那个姓楚的看来不是什么好货!”
  “咦?”萧初楼疑惑地凝视看去,望远筒瞬间拉近了视觉的距离。
  这一瞬间功夫,画面里已然变成了三个男人,其一淡蓝衫子独立船头,模样陌生,而他们家管家大人则被另一个容貌妖艳的男人拉得老远,两人拉拉扯扯推推搡搡,还俱是衣衫不整怒气冲冲,一件披风被拉扯下来掷到地上,活脱脱像是闹别扭的小夫妻似的,怎么看怎么让人浮想联翩。
  可是……到底哪个才是御流霄呢?看御流云这货打翻醋坛的模样,莫非——是那妖娆尤物?
  萧初楼啧啧称奇道:“这么些年,本王还是头一次看见楚啸发这么大火气呢,不过御阁主的大哥当真生得是——好生俊朗啊,哈哈!”
  “你说什么?!”御流云整张脸顿时黑下来,要不是看在还得靠这艘船去接大哥的份上,早就动起手来了。
  “你说谁呢,初楼?”于这个声音同时响起的还有阁楼二楼之人,不同的是,这嗓音淡然而深沉,听不出喜怒。
  萧初楼不慌不忙轻咳一声,从容笑道:“……在微臣心里,自然是陛下最俊了。”
  楼上顿时传来一声低斥:“休要胡说!”
  萧王爷隐晦的瞥了身边满脸不爽的御流云一眼,微微一笑,十分体贴地扬声对甲板下面侍立的冰缔道:“传令下去,加快速度。”
  楼上楼下明目张胆的打情骂俏刺激得御流云脸色更阴沉了几分,盯着越来越近的船只,抿嘴不语。
  开阔的江面上,两艘大船终于接近了,只是郡王船上的数人并未注意到对面船上之人的模样。
  “姓楚的,本座又不会吃了你,你跑什么跑?”单薄的袖袍灌满了江风,花为笑内功护体倒不觉的冷,只是那双微微上挑的眉眼来回在御流霄和楚啸身上扫视,口气便逐渐冷了。
  怎么不会?!简直是吃人不吐骨头!
  楚啸死死扯着身上最后一件青衣襟口,生怕松开了一点就被这蛮横的教主大人给扯下来。
  他深呼吸低喝道:“花教主有话好说,御庄主在此,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花为笑心想也是,万一被看光了还不是便宜另外人,便稍微放开了几分力道,微微冷笑:“那本座问你,方才本座亲你,你为何要跑?”
  楚啸努力抑制着抽搐的嘴角,一字一字道:“屋里太闷,本王出来透透气。”
  花为笑的声音瞬间提高了八度:“透气透到需要穿别人的衣服?!”
  楚啸无力道:“倘若教主不扯破本王的衣服,又何须找人家的?”
  “这么说还是本座的错咯?”花为笑牙齿搓得咯咯响,扣着对方衣袖的手指也更加用力,但听布料“滋拉”一声,竟生生抠破了五个洞。
  ——是我的错!带你上船是我楚啸最大的错!
  这下楚郡王大人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了,两人互瞪着说不出话来。
  正是尴尬之时,御流霄极力忍笑的声音适时的插入进来道:“二位稍安勿躁,方才不过是个误会而已,花教主千万莫要放在心上。”
  花为笑正要讽刺几句,忽见对面一艘不逊于己方的大船正笔直地朝这边驶来,蹙眉疑道:“那艘船搞什么鬼?”
  闻言,楚啸和御流霄双双回过头往后看,待看清那立在船头那一蓝一紫的两道醒目身影,顷刻瞪大了双眼。
  他呆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抛锚停船!”
  巨大的船身在江面上投下浓浓黑影,几乎笼罩了郡王船半个甲板,蜀绣旌旗迎风飘扬不休,曲水激流被船身分割开浪花奔腾向两旁,这艘船越驶越近,黑影在三人瞳孔中慢慢放大。
  只是、只是……
  ——居然还不停下?!
  两艘大船距离已经近到可以清晰地看清对面甲板上人的头发丝的程度了,可是蜀王船仍不见停止的趋势。
  “怎么回事?”萧初楼双手按在甲板栏杆之上,拧着眉问。
  冰缔青白的脸上竟略微见汗,沉声道:“王爷,船工说抛锚的锁链卡住了,动弹不了,只能慢慢减速,但是——”
  他话来没来得及说完,船身突然紧急转向,紧接着“砰”的一声两船相撞,巨大的震动激荡起几层楼高的水墙扑面而来!
  惯性之下,船上众人脚下蓦然失重,随着船身倾斜而去,在一众人目瞪口呆之下,船头甲板上的萧、御二人首当其冲双双竟被抛飞而出,直直往下面郡王船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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