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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番外《热情雪夜》(万字H)

书籍名:《啸剑指江山》    作者:紫舞玥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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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策十二年的冬天,整个大玄王朝大雪纷飞。
  到了快过小年的时候,按照玄国的习俗,皇帝陛下要御驾亲临北邙山,在山上的玄庙祭坛祭祀祈福,以求来年风调雨顺太平安康。
  相对于更加庄重肃穆的佛灵山祭天拜祖仪式,这种祈福倒更像是历代皇帝出游一个借口。
  不同于江南温软细语般的小桥流水,北方的景色,大多是苍茫大气,旷达高远。
  越是往北,风雪越大。草原、旷野、高山、长河统统被洁白的银色环绕包裹。
  大风刮了整夜,远离了帝都和城镇的喧嚣繁华,壮阔的川河被簌簌飘扬的雪花勾勒出一种红尘之外的清净来。
  皇家马车无疑是天底下最为奢华的了,宽大的车厢里铺了一层暖厚舒适的虎皮毯,坐垫的锦墩是美轮美奂的蜀绣,四角的小几上放着暖炉还有几碟精致的糕点与美酒。
  车辙慢慢滚动着,阳光透过垂下的纱帘斜斜打入,照在靠窗坐着的男人身上。男人的脸容无疑十分英俊,线条轮廓深邃,一双黑眸深沉而平静,仿佛隐藏着无底深渊般的强大力量。
  此时此刻这位天底下最为尊贵的九五之尊,正扬着两道剑眉,以沉默宣誓着他的不满。
  能够令耀陛下不满却还活得好好的人,恐怕整个天下间也就一个人有这个本事。
  这个人此时也在皇家马车里面,就在耀陛下的面前,晃来晃去,外加活蹦乱跳。
  于是皇帝陛下无可奈何地干脆闭上了眼睛,眼不见为净。
  萧初楼眼与他对面坐着,巴巴地瞅着他,泪眼汪汪,那神情,简直就像被人爆了菊还不给清理一样哀怨之极。
  天可怜见的,他堂堂蜀川王爷,一代宗师,居然整整三天都没肉吃!
  没肉吃也就算了,为了来玄庙祭祀,整天青菜萝卜豆腐汤他也忍了,可是最过分的是——玄凌耀居然以上山祈福需清心寡欲为由,不给他碰!
  ==凸!这个阴险的混蛋分明就是在“公报私仇”!
  不就是前些天在帝都的酒楼里一时兴起,调戏了一下兵部尚书那个俊美的儿子,又偏偏给微服出宫的帝王撞见了么,至于这么惩罚他么?
  想他这个新时代的“三好”男人:又不抽烟——水烟都戒了;又不嗜酒——只偶尔喝点小酒;又不包二奶——他根本不喜欢女人。
  这么好的男人,打着灯笼没处找哇!
  萧初楼郁闷的想着,这都整整五天了,看的着,摸得着,就是不给碰,折磨人么这不是?
  可怜巴巴的蜀川王爷饿的清减削瘦,精神萎靡,左边脸上写着“欲求”,右边脸上写着“不满”!
  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忽然睁开狭长的双眸,低头看看萧初楼偷偷伸过来的爪子,然后伸手,毫不留情的拍开。
  我擦!连摸都不让摸了!这日子没法过了!
  极度郁闷的萧王爷默默扭头,窝到小角落里面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了。
  这么下去可怎么得了……得想个法子重振夫纲才行!
  蜀川王滴溜溜的转着黑曜石般的眼珠子,忽然嘴角露出一点羞涩的笑容。
  一旁闭目养神的耀陛下倏忽有点凉嗖嗖的感觉,下意识紧了紧身上披的狐裘披风。
  御驾行至北邙山山脚下,老远就看见一群僧侣静候在山口道旁,见皇撵渐近,遥遥跪拜下来。
  皇车缓缓而至,平稳的停在官道上。接下来的一段山道无法乘车,必须步行上山。积雪早已被扫开了,清理出一条干净的道路来。
  明黄的帘珑被挑起,大玄国最伟大的帝王毫不迟疑地从台阶上走下来,踩在又落了些雪花的泥土上。
  紧随其后而出的是整个玄国最富传奇色彩的蜀川王爷。
  虽然自从耀陛下一统天下以后,蜀川也归于大玄国土的一部分,不过这些年里萧王爷南征北战为大玄开国立下赫赫之功,于是被耀陛下加封为蜀川王,保留萧王府,划蜀川为其属地,世代世袭。
  这样一来,蜀川倒和从前三足鼎立之时,没什么差别。
  不过另一桩事可就令人玩味了。那就是萧王爷和耀陛下之间亲近之极的暧昧关系,这早已是大玄军中公开的秘密。瞧,这么多年皇帝陛下都没有立后,而萧王爷更是从来连个侧妃都没有。
  虽然朝中大臣对于陛下迟迟不立后颇有微词,不过反正皇室血脉后继有人,也没人肝胆质疑这位强大的开国之君。至于萧王爷嘛,虽然王位是世袭的,可如果王爷没有后人,等到他百年以后,蜀川还不是收归大玄?大臣们自然是乐见其成,谁叫你萧王爷好男风,不碰女人的?
  不过,民间传闻,萧王爷不知从哪儿捡了个私生子回来,至于是真是假,嘿,天知道。
  “拜见陛下,拜见王爷。”
  “大祭司不必多礼,平身吧。”玄凌耀微笑着望着一干肃容的僧侣和祭司说道。
  “谢陛下。”大祭司慢慢直起身,似乎见到帝王龙颜十分激动地又拜了一礼,才让开上山的路。
  萧王爷跟着两人后面,有些好笑地听着这位年纪轻轻的大祭司不停地说着北邙山的典故趣事,又发现一路上对自己不理不睬的玄凌耀似乎还很有些兴致,笑容都多起来,温和的与大祭司说着话。
  被完全无视的萧初楼继续自怨自艾。
  北邙山并不十分高,也不算低,比南山的猎宫高了一截,又比佛灵山矮了半截。雪还在下,一眼望去,白茫茫一片。
  东方旭日沉浮,仿佛近在咫尺。
  不知过了多久,一行人终于登上顶峰。随行的侍卫和僧侣一个个还算轻松,跟在后面的一干太监和文臣却扶着腰气喘吁吁,就差没瘫软在地了。
  耀陛下笑了笑没责怪他们,独自走到峰顶一块开阔的崖壁边上,放眼远眺,整个北方仿佛尽在眼底,一望无垠的雪白,几乎分不清是缓缓流淌的云,还是纷纷扬扬的雪,气势磅礴的冰瀑彷如倒挂的银河,在阳光中折射出万丈光芒,安静的风回荡在冰天雪地的清净世界。
  萧初楼走到他身边,同样被这雄浑壮丽的景色夺去了呼吸,煦暖的阳光从淡淡的云层透出来,照耀在他身上。
  照耀在他们两人身上。
  那样亲密,那样柔和,似乎不分彼此。
  玄凌耀回过头看着他,深深凝望,神情平静而祥和,无比喜乐。
  踏雪欢歌,策马逍遥,览尽长天万里,与爱人携手同游,原本心情郁闷的蜀川王爷,看见他脸上淡然的笑容,忽然间就愉悦起来。
  嗯,如果没有一旁这个俊秀大祭司充当电灯泡就更好了。
  “陛下,王爷,庙里已经准备好了午膳,不如稍事休息先用膳吧。下午拉过钟,再请陛下在正殿祭坛聆听天旨。”
  玄凌耀回过神来,点点头道:“也好。”
  他走了两步又转身,好笑地望着站着悬崖边上就差没迎风内牛的萧王爷,道:“你不是饿了么,先吃点东西吧。”
  萧初楼狠狠瞪了他一眼,磨牙心想着,我想吃你!
  一行人在山中古朴的寺庙安顿下来。午后,大祭司领着耀帝陛下在钟楼拉响祈福钟,轻轻敲了一下,声音低沉浑厚,惊得几只鸿雁翱翔苍穹,嘹亮和鸣。
  大祭司陪着兴致勃勃的帝王,拜天祭庙,吃斋念佛,几乎整整一天。
  而素来不信苍天不信鬼神的萧王爷,无聊至极地窝在寺庙临时厢房门前,蹲在地上数蚂蚁。
  傍晚的时候,耀帝陛下终于回来了,老远就看见青黑的庙檐下百无聊赖成一尊望妻石的蜀川王,只有古老的风铃在梁上孤零零的陪着他回响着。
  玄凌耀愣了一下,赶紧急步走过去,望见男人眉目明朗的脸在山顶夜雪风中冻得微微发红,君王立刻沉下脸皱了眉,拽着他拖进房间。
  即使明明知道这个骗子不过是装可怜博同情,他还是忍不住心疼了。
  萧初楼低眉顺眼跟着,不声不响。
  他越是做出这副样子,玄凌耀越是自责愧疚,明知道萧初楼受不了山庙里的清冷干嘛还要跟他怄气?
  “山里夜寒,怎么不进屋?”玄凌耀燃了灯,又点了个暖炉,再把门窗都关好。
  忽然腰间一紧,被人抱住了。
  男人的鼻息喷在耳边,把耳朵尖烧的火热。
  “我在等你。”
  嗓音低沉带着浓浓的暧昧鼻音,撒娇般软糯,勾的玄凌耀小腹一紧,暗地里小心翼翼轻缓一口气,心想着这老流氓越来越妖孽了。
  他任何一个细微的反应当然不可能瞒过萧初楼。兢兢业业耍流氓的蜀川王心中暗笑,继续再接再厉,张口含住男人的耳垂,轻轻吮吸着。
  温湿灼热的舌来回舔舐,带着毫不加掩饰的欲望,瞬间红透了耀陛下的耳根。
  玄凌耀呼吸一窒,心跳忍不住加快了两分。想到好些天都没给这人碰过,自己也有些憋不住火了,可转念一想他俩在这寺庙佛门清静之地翻云覆雨,会不会太……
  就在禁欲许久的帝王被亲吻的浑身发软的时候,忽然门外响起“笃笃笃”的敲门声,外加大祭司可恶的声音:“陛下,夜宿的佛堂已经准备好了。”
  这一瞬间,几乎气到吐血的蜀川王真恨不得把这死秃驴倒着插进蚂蚁洞里面,插他个十下八下的!
  沾染上些许情欲的眼眸终于回过神来,玄凌耀这才想起到北邙山祈福的头一夜晚上是要宿在佛堂的,不由看一眼沉着脸快内伤的萧王爷,其实不光他,自己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大祭司在门外等了好一会儿,才听到陛下淡淡的声音:“……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萧初楼泄愤似的抱着他,恨恨地在脖子上咬了一口。
  玄凌耀疼的一皱眉,又拿他没办法——总不能咬回来,咬来咬去的,那佛堂也不用去了。只好安抚似的在他唇上轻吻了一下,道:“你早些休息吧,晚上凉,多盖点,炉火别熄了。”
  君王的嗓音很低沉很温柔,藏着宠溺和安抚——就像在安抚一只要不到肉骨头的大型绒毛犬。
  这会儿绒毛犬炸了毛,磨着尖利的牙齿,一爪子拍开门:“慢走不送!”
  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可忍婶不可忍!
  北邙山上的半夜里,大雪渐渐小了些,雪籽纷纷扬扬仿佛黑夜里乱舞的精灵。
  东风呼号着在山间刮过。
  佛堂是寺庙群的偏殿,远离主殿群,在松树林曲径通幽处,十分寂静,正切合佛心静和的禅意。
  不过如今大玄九五之尊正在里面,这些年在蜀川王调教下更为精锐的天耀卫,自然是不敢有丝毫大意地守护在佛堂周围。
  天耀卫虽然如今是禁宫首屈一指的强大武力,实力完全不在当初蜀川“旺财”部之下,不过那也是对于一般高手而言。
  如果是面对一位天下间凤毛麟角的大宗师,显然也只能是送死的炮灰。
  所以,当堂堂蜀川王趁着月黑风高偷偷溜进佛堂的时候,这些天耀卫是不可能发现的。
  其实,就算一不小心发现了,作为深知耀陛下与萧王爷之间那啥啥奸情的贴身护卫,也只能眼观鼻鼻观心,只当没看见。
  从外面看还不觉大,佛堂里面却十分开阔,一左一右两间偏房,中间殿里供着一尊金身佛像,古禅青灯,朴素庄严的质感扑面而来。
  硕大的红烛噼啪燃烧着,光洁白净的地上由于帝王的到来铺了一层柔软的虎皮毛毡,四周角落里的青鼎点燃了炉火,温暖着清冷的佛堂,不至于寒夜冻着陛下的龙体。
  萧初楼从偏房摸进来,正好瞧见一身纯黑祭袍的君王坐在佛像前椅垫上,正闭着眼虔诚地说着什么。
  月华悄然无声倾泻在覆满白雪的青石板台阶上,斜斜打在男人英俊深沉的侧脸上,镀上一层柔和暧昧的光晕,在此时此刻寂冷肃穆的佛堂里,竟有种禁欲般的性感。
  他心中被蛊惑地漏跳一拍,连忙屏息凝神细听去。
  “……保佑大玄盛世太平,子民安居乐业,愿朕在九泉之下的先皇、母亲和三弟在天之灵能够安息……”
  “……愿,初楼一生安平喜乐,能与朕,长长久久,永不分离……”
  听到此处,一股急涌而出的温暖柔情瞬间填满萧初楼整个胸腔,原本那一肚子火气也因为这短短充满深情的一句话而烟消云散。
  不过,惩罚还是要继续的!
  萧初楼暗自深吸一口气,按捺住心中激动,从黑暗中闪身而出,走近男人用力抱住他。
  玄凌耀一惊,下意识扣住来人手腕命门,忽而觉得这个怀抱异常熟悉。
  “是我。”灼热的呼吸拂过耳畔,萧初楼二话不说就亲上去。
  热情的挑逗让帝王心中猛然一跳,有些惊喜又有些无奈,他伸手摩挲着对方在雪夜里冻微凉的脸颊,温暖在胸膛里渐渐弥漫开来。
  萧初楼低低沉笑:“怎么发呆了?是不是因为脑子里期待的事忽然变成现实?”
  被说中心事的君王神色一窘,压低声音道:“你怎么跑来了,外面那么多侍卫,要是看见……成何体统。”
  “看见了更好,识相的话就走的远点……”萧初楼揽着男人坐在地毯上,一只手扯开衣襟,伸进去捏住胸前一点突起,把玩捻弄。
  “免得听见我的陛下动听的叫床声……”
  这句话刺激地耀陛下大感羞怒,还没开口反击,对方湿热的唇舌已经含住他的耳垂,舌尖描绘着耳廓的形状。萧初楼轻笑着感觉到怀中人敏感的震颤,倏忽往里一探,舌尖伸进耳孔里。
  “呃唔——”玄凌耀猛的缩了一下脖子,一阵电击般的酥麻感冲的他血脉倒流,几乎瞬间下面就有了反应。
  萧初楼喉咙深处忍着闷笑,余光望见男人性感的薄唇微微张开一条缝,仿佛在渴望着自己的亲吻。在他胸膛上游走的手指使劲一捏,越见卖力的玩弄着早已挺立的果实。
  玄凌耀倒抽一口气,用力按住那只肆虐点火的手,有些艰难的咽了口唾沫,总算找回来一点理智,嘶哑着声音:“别……这里是佛堂……”
  “管他佛堂鬼堂……”萧初楼挣开他的手,滚烫的唇从耳垂移到沾染了红晕的脸颊,低声呢喃,“有你在,就是天堂……”
  估且不论大玄的君王是否知道天堂是什么,在他可忽略不计的绥靖微弱抵抗下,腰间银浪滚边的束带已经在大宗师阁下修长有力的手指间被无助地扯开。
  仿佛像对待一件珍贵的艺术品一样,萧初楼万分有耐性地一层一层解开耀帝陛下的衣衫。
  纯黑的祭袍被退到手肘下,露出男人赤裸的上半身,精瘦的肌肉,英挺的线条,无处不昭示着这具硬朗阳刚的身躯包裹着怎样强大的力量。
  约莫是被萧初楼充满欲望的目光盯得有些不好意思,玄凌耀微微别开脸,宽厚的胸膛在心跳剧烈的鼓荡下一起一伏。
  被饿了好些天的蜀川王双眼冒着绿光,于是大型绒毛犬终于化身偷腥的黄鼠狼。萧初楼一把将男人双手拉开,猛地把他压在柔软的地毯上,攫住帝王的薄唇狠狠地攻城略地,激烈地深吻。
  绵长的吻,缠绵,濡湿,纠缠,仿佛急切地索取口中所有的空气,像一把燥热的野火在齿缝间点燃,灵巧的舌头相互追逐,几乎忘记了呼吸。
  激吻似乎持续了许久,久到两人粗重的喘息快要让脸颊上蒸出薄汗来。
  萧初楼稍稍抬起身,看着素来深沉稳重的帝王急促的呼吸,那双漆黑的眼眸渐渐染上情欲的味道,那简直是无法抗拒的蛊惑引诱。
  佛堂那尊庄重的金身佛像就在头顶上方,这位整个天下间最为尊贵伟大的帝王就这么躺在此处,身上高贵肃穆象征神圣的黑色祭袍被扯开一半,月色混合着昏惑的烛光映照着他赤裸的肌肤。
  就像是极端的禁欲感被迫沾染上淫靡的欲望。
  “初楼……”下身明显隆起的火热似乎有些难耐,玄凌耀修眉微蹙,目光直勾勾地望着正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滑动着喉结,湿润的嘴唇微微张开。
  该死的性感!就这么一瞬间,萧初楼立刻感觉到自己硬了。
  简直就是赤裸裸的勾引!
  萧王爷的鼻息越来越重,漆黑的眼瞳愈见深沉,他空出一只手抚摸着玄凌耀的脸颊,掌心灼热,带着浓重的色情暗示。
  “我的陛下,真想把你浑身的衣服都粗暴地撕碎,然后将你压在这里,在苍天神像面前,狠狠的侵犯你!”
  他俯下身沙哑着声音在玄凌耀耳畔呢喃,毫不加掩饰的情欲,让守礼持重的帝王羞耻的脸红的快要滴出血来。
  “萧初楼!”
  耀帝陛下恼羞成怒地瞪着他,脸颊却潮红地微带薄汗,所以无论萧王爷怎么看,都觉得这一眼的暧昧风情也是床上情趣的一种。
  那只火热的手顺着颈项优美的的线条往下滑,摩擦过性感的喉结和锁骨,男人胸膛下的心跳快得吓人,萧初楼不怀好意的调笑着。
  罪恶的手掌继续往下摸,从宽大的衣摆下头钻进去。
  “陛下……你这副表情,让微臣更想……立刻进入你……”断断续续的情话从萧初楼贴着玄凌耀脖子吻咬的唇缝里流出。
  听到“微臣”这个自称,被吻得不得做声的耀帝陛下情不自禁心中一荡,忽而就有些把持不住了。
  他知道那是萧初楼只有在床上十分动情的时候,才会说出的情话。
  而那人对自己的动情,比任何让人欲仙欲死的春药,都让他兴奋战栗,令他沉沦深陷,不能自拔。
  四条腿紧紧纠缠,两人的膝盖都不由自主在彼此小腹下最为敏感昂扬的地方摩擦着,即使隔着裤子都能感觉到血脉喷张的欲望在跳动。
  极善于控制情绪的帝王,越发感到自己的身体在逐渐失控,每一寸皮肤都变得越来越敏感,越来越……渴望……
  这个正在他身上肆虐的男人种下的小小欲望火苗,眨眼功夫就开始在他体内熊熊燃烧。
  玄凌耀拼命呼吸着,希望夜晚寒冷的空气能缓解一下身体的灼烫难耐。
  就在此时候,一阵脚步声经过佛堂殿门前——是例行巡视的禁卫军。
  玄凌耀一惊:“有人……”
  听见脚步声渐渐远去,萧初楼毫不在意继续动作着:“已经走了。”
  仿佛偷情般的刺激与羞耻感让耀陛下有些狼狈和恼怒:“你别太过啊——”
  责怪的声音突然变了调——萧初楼那只大手顺着大腿往上摸,一把扯下了他的裤子,滚烫的手掌握住他胯下的挺立昂扬大力的套弄着。
  萧初楼圆润富有质感的手指上下滑动着,清晰的感觉到它变得越见粗大,玄凌耀的喘息也越见混浊,回荡在这间空寂庄严的佛堂里。
  “嗯啊……初楼……不……”破碎的呻吟从玄凌耀喉咙深处压抑着,他指尖插进男人发根,忍不住紧攒着,“会被听到……”
  萧初楼轻喘着,凑到他耳边低低的笑:“你忍着别叫,不就行了?”
  你来忍着试试?!
  君王怒视的眼眸布满浓浓的情欲,他很想如此吼出来,却生怕一开口就忍不住高亢地呻吟而出,只能拼命咬牙隐忍着,鼻翼微微煽动着,仰着头,露出颈项间一段优美的曲线。
  这脆弱忍耐的撩人模样,看得萧初楼一阵心荡神驰,恨不得马上提枪上阵,狠狠要了他!
  很显然,恶劣的蜀川王爷没打算就这么放过此时深陷欲火的耀陛下。
  萧初楼松开手,双手轻缓地从腰腹收紧的线条抚摸着,用劲一掐,那正是玄凌耀十分敏感的地方,身下之人几乎立刻一颤,下意识一挺腰。
  那火热高昂着,正兴奋得流泪的顶端顺势被萧初楼一口含住。
  他的口腔很湿热,灵巧的齿舌轻轻舔咬着男人最为敏感的地方——没有哪个男人能受得了这种刺激,而深爱着蜀川王的帝王更加受不了。
  玄凌耀乃是极自律之人,在床弟之事上更是如此,哪里是风流惯了的萧王爷的对手?
  每次被他含住,挑逗吮吸,玄凌耀就动情的不行。
  “呜啊啊——”玄凌耀死死捂住嘴,却阻止不了从指缝间倾泻而出的愉悦叫声,声音沙哑呜咽着,腰身绷得像一张紧张到极致的弓。
  耀陛下紧闭着眼,想象着萧初楼用嘴吞吐着他的情色模样,更是激荡的难以自持,双腿情不自禁夹住男人的头,扭动身体在他嘴里抽插着,忘情的呢喃爱人的名字。
  “初楼……初楼……”
  完全沉浸在欲望快感之中的帝王,丝毫没有注意到挂在萧王爷嘴角那抹阴险的坏笑。
  就在即将达到高潮,就要喷薄而出的一瞬间,那兴奋挺立的柔嫩顶端突然被萧初楼的手掌死死按住了!
  “初楼——呜嗯……”玄凌耀难耐的不停地扭动着身子,不住叫嚣要求宣泄的欲望却得不到满足,这绝对不是件好受的事情!
  “放开……”玄凌耀忍不住蹭着他,双眼迷蒙地一眨一眨,“初楼……”
  “凌耀,还远远不够呢……”萧初楼咧嘴嘿嘿笑着,捞过一旁扯落的束带将君王的双手绑起来,高举过头顶按在地摊上。
  “初楼……”耀帝陛下哭笑不得地转动手腕,“你干什么?”
  萧王爷俯下身来纠缠他的嘴,寻着空隙回道:“干你!”
  他伸手拉起男人一条修长的腿架在自己肩上,手指缓慢地顺着紧翘股缝往下滑,在褶皱的周围抚摸揉按着,然后探向那火热紧窒的中心——
  “啧,都这么湿了……”萧初楼在他耳边露骨的调笑着,不住地说些羞人的话刺激着玄凌耀的耳膜,“今晚真是淫荡呐,我的陛下,不是要静心拜佛么?还是说……这里却一直在幻想微臣来侵犯呢,嗯?”
  脸色羞耻地赤红一片的耀陛下,被欲火折磨地无法出声,身体却更加不受控制,男人的手指一插进来,弹性十足的湿润内壁立即紧紧吸附住,甚至忍不住微微抬起腰身,让那人进入到更深的地方。
  紧嫩的入口微微一张一合,仿佛是无声的邀请。
  萧初楼的手指不停的进出,最大限度的挑逗探索对方最隐秘的地方,故意在内壁摩擦着,轻触到一个突起的点,又立刻收回来,每次都能清晰的感觉到身下男人难耐的颤抖,渐渐高温惊人,流出更多湿热的爱液。另一只手也没停下,掌控中的分身更加勃发。
  活了三十多个春秋的耀陛下总算彻底感受到什么叫欲仙欲死,销魂蚀骨。双重激烈的刺激,不断推着他在高潮的边缘徘徊,玄凌耀简直觉得自己要死了,欲求不满地死在那人爱抚之下。
  “够了……初楼……够了……我要你——”玄凌耀几乎浑身泛起微红,饱含着情欲的沙哑嗓音有些语无伦次,“别折磨我了……好痒……里面……”
  充满哀求意味的喘息从耀帝陛下口中泻出,勾的萧初楼深呼吸好几次才忍住立刻占有他的欲望。
  萧王爷显然觉得这样的话犹还不够:“忍不住了么?想要的话,就求我吧,陛下。”
  “呜嗯——”玄凌耀大口的吐着浊息,幽邃深沉的眼眸此刻氤氲着水光,身为帝王的脸面终于抵不过身体的欲望,情不自禁抬起腰身蹭着萧初楼同样灼热滚烫的昂扬,“初楼……求你……进来……”
  被百般折磨的帝王显然已经忍到极限,而蜀川王爷终于心满意足,或者说其实他也根本忍耐不住了。
  手指轻轻一挑,解开了束缚双手的束带。萧初楼再次含入男人勃发到胀痛的的顶端,大力舔弄着,蓦然一吸。
  “哈啊——啊啊——”
  终于在快感的巅峰释放而出的玄凌耀,猛的绷住了胸腹肌肉,忍不住在灭顶的高潮中微微轻颤,胸膛在激情的余韵中兀自起伏着。
  萧初楼随意擦了擦脸和嘴,低笑着凑上去,捧着男人的后脑交换一记深吻。
  然后蓦然拉开他的双腿,不给男人丝毫反应的时间,一冲而入!
  早已湿润渴望的窄壁,几乎没有任何阻碍与不适,就让萧初楼顶入了最深的地方,滚烫紧窒的包裹让他舒服地轻哼出声。
  就在全部进入的一刹那,被萧初楼完全占有的感觉让玄凌耀浑身剧烈颤抖了一下,刚刚发泄过一次有些疲软下来的欲望竟然瞬间兴奋地再次达到了高潮。
  当赤裸的性爱蕴含了极深的情感,心理上的愉悦竟然可以盖过身体的痛楚,仿佛是佛前虔诚的祝愿,让激情的占有沾染上难以言说的魔力。
  就像一场无声的、赤裸裸的告白。
  喷出的白浊溅在自己小腹上,借着月华和烛光,萧初楼可以清晰的看见,骄傲的帝王在那瞬间脸红到了耳根。
  “只是被我插进来就忍不住了?”心中满满的溢出幸福与难言的感动,萧初楼轻拂开男人额前被汗湿的长发,俯身轻吻他清朗的眉眼。
  “……”帝王深深阖上眼帘,窘迫的扭过头拒绝承认这个事实。
  萧初楼像只偷到腥的猫那样低沉地闷声笑着:“不承认也没关系——今晚不干到你求饶,本王就把名字倒过来写!”
  他俯下身忽然用力,深深埋入君王体内,滚烫的唇咬噬着另一双润泽欲滴的唇。
  变换着角度,不住地摩擦着火热的内里,碾磨着男人敏感痉挛的窄壁。
  “哈嗯——”一瞬间完全的插入,让玄凌耀舒服的呻吟出声,还没来得及体会那烙铁般的滚烫硕大,那人又恶意地退开了去。
  一点点抽出,又慢吞吞地推进去,过程缓慢磨人地简直叫他发疯!
  欲火中烧的君王使劲扣住他的脊背,强迫地将人按向自己,带着狠劲咬一口对方的脖子以表达难耐的不满。
  萧初楼疼得闷哼一声,终于不再使坏心眼,扣住他的腰开始猛烈地冲刺起来。
  男人的身体里好似火炉一般灼烫,牢牢包裹着自己的柔嫩窄壁不由自主的收缩着,那滋味,实在难以言说。
  快感随着身体被灼热烙铁反复贯穿,一波一波累积,紧缩滚烫的入口不断溢出欢愉的泪水。
  痒,好痒,好热!
  玄凌耀甚至能听见身后接纳的地方流淌湿润的靡靡声响。
  “呃啊——唔——”帝王细碎的呻吟在喉咙深处,被一下一下的撞击顶的支离破碎。盘在那人腰间的双腿也震得打开,随着身体激烈的来回晃动。
  “把腿张开一点……”萧初楼急促的喘息着,口中说着不容置疑的指令,大力拉开两条修长矫健的腿,几乎将身下男人折起来,狠狠地抽插,肆意地侵犯!
  沉沦欲海的帝王只能无力的搂着他脖子,赤裸的背在地毯上随着冲击而来回摩擦,墨黑的长发凌乱的散开。
  玄凌耀微微仰着头,恍惚间望见头顶上那尊神圣庄严的佛像仿佛正注视着,注视着两人在这清净肃穆的雪夜佛堂里淫乱的交欢。
  注视着大玄最为尊贵的帝王淫荡地敞开身体,任身上肆虐的男人在里面恣意驰骋,为所欲为。
  突然猛的深深一刺,欲望如激流迸射而出,狠狠射入帝王体内最深处。
  玄凌耀似乎被烫到了一般,猛然一颤。
  “舒服吗,我的陛下?”萧初楼犹不餍足地蹭着君王汗湿的鬓发,低声呢喃。
  肉欲摩擦的声音夹杂着浓重的呻吟喘息,回荡在小小的佛堂里,玄凌耀眼角晕红一片,没有回答,只是搂着他用力亲吻。
  抵死缠绵。
  恰在这时候,殿外树林幢幢摇动,夜风哗然大作。
  窗户哗啦一抖,大风一下子吹息了佛台上的烛火,整个佛堂瞬间漆黑一片。
  正在激烈纠缠的两人一愣,然而随后响起渐近的脚步声和叩门的声音更是吓得他们当场僵住。
  服侍起居的内事太监躬着腰轻轻敲门道:“陛下,可要奴才重点上烛火?”
  满室都是迷乱的情欲味道,这若是让人瞧见了,恐怕比九雷轰顶也差不了多少。
  “……不必,朕休息了,你且下去,不得打扰。”玄凌耀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平稳一些,可饱含着情潮的低哑嗓音依然隐藏着余韵颤音。
  幸而风雪呼号,也听不清楚。
  还不等人走远,萧初楼牵着嘴角嘿嘿笑着,忽而展臂捞起他,抱着男人精瘦的腰坐起来,自己往后一躺,眨眼换了个位置。
  坏心眼的萧王爷眯着一双桃花眼,瞅着跨坐在自己腰上的耀陛下,恶劣的挺腰一顶——
  “嗯……”几乎瞬间,玄凌耀俊脸更加潮红,不知是痛苦还是欢愉地皱紧眉头。
  为免给外人听见端倪,玄凌耀竭力忍耐着几与冲口而出的呻吟,眉宇之间皱成千沟万壑。
  谁知那人还在继续顶着他,一下一下。
  视觉落入黑暗,身体的感觉却越发敏感,硕大的烙铁在体内深入浅出,玄凌耀颤抖着,指甲死死扣住地毯,几乎要掐出几个洞来。
  纯黑的祭袍还半套在手肘上,湿热的汗珠顺着发梢往下滴,流淌过赤裸的胸膛锁骨,在清幽的月色下散发着淫靡的色彩。
  “不要……”
  “你说什么?”萧初楼对男人的服软视而不见,火热的手掌摸到对方紧翘的臀上使劲揉捻着,揉的他闷声喘叫。
  “初楼……再、深一点……”玄凌耀终于受不了这种欲仙欲死的折磨,夹紧对方的腰,吻着他喃喃低语。
  男人露骨的渴求令萧初楼小腹一阵酥麻直冲脊椎,他急喘两声,眼前的撩人美景更是让欲火烧得铺天盖地。
  他蓦然搂过玄凌耀,让他翻身趴在地毯上,自己从身后紧抱着男人,狂风暴雨般的疯狂抽送起来……
  这个姿势,每一次都能顶到最深的地方,深的仿佛能触及到灵魂。
  “凌耀,你是我的!”
  萧初楼喉咙似乎干渴得着了火,在玄凌耀耳旁粗重的低喘,毫无掩饰的宣誓着他的占有欲望。
  “你是我的!”
  苍天在上,满天神佛为证!
  夜色深沉,露华凝重。
  佛堂供台上的红烛在昏暗的漆黑中带出一缕青烟。
  不知道做了多少次,酣畅淋漓的两人终于平复下来,沐浴梳洗过后,又窝在凌乱的虎皮地毯上抱成一团。
  心满意足的萧王爷像一只树袋熊一样抱着兀自喘息不已的玄凌耀,冒着汗珠的鼻尖在他颈窝里蹭来蹭去。
  蹭的耀帝陛下脖子发痒,一肚子羞恼的火也发不出来,大半夜的激情让他浑身酸软无力,只得无可奈何推了推身边紧贴着的树袋熊:“待会就要天亮了,你还不回去,小心叫人发现了。”
  破晓的山顶最为寒冷。
  萧初楼扯过毛毯一卷,将两人都裹进去,轻轻笑道:“再多抱一会儿。”
  玄凌耀无声地笑了笑,深沉的黑眸凝视着他,暗光流转,润泽幽邃。
  黑暗中,男人的手指摸索过来,握住了他的,十指交缠。
  耳鬓厮磨了片刻,玄凌耀叹了口气,带着七分无奈,三分宠溺:“你可真是胆大包天,竟然在佛堂里干出这种……”似乎想起什么羞耻的画面,忽然脸上一红,顿时闭嘴。
  萧初楼那个得意啊,笑得露出一口小白牙:“你也是共犯。”
  “……还有什么事是你做不出来的?”
  “当然有,”萧王爷义正言辞,道貌岸然,“本王可不会生孩子。”
  耀陛下哭笑不得:“……原来你还记恨这个……”
  鹅毛大雪依然还在下,在呼啸的山风中翻如滚浪。
  朝阳初升,映照着云海风雪,气势磅礴。
  大玄皇帝陛下由于不可说的某些原因,又在北邙山上多住了两天,到第三天才起驾回宫。
  坐在回程的皇家马车上,车窗外的苍茫雪景飞快后退。
  萧初楼隔着帘拢看了会儿,转过头来朝玄凌耀笑道:“来年开春,咱们去江南吧。”他又凑过来神秘兮兮补充道,“听说江南有个长寿之乡很灵很有名。”
  玄凌耀诧异地瞥他一眼,心想这人不是不信这些么。
  萧王爷锐利的黑眸在冬日暖阳之中渐渐变得柔和:“去拜一拜,好保佑你我长命百岁,长长久久,永不分离。”
  帝王似乎被那双眼眸摄了心神,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听见自己低哑的嗓音说了一个“好”字。
  也曾莽撞地视死如归,淡漠地笑对生死。
  直到很多年以后,才渐渐懂得。
  变得贪生怕死,想要长命百岁。
  因为,想要多看你几眼,想要和你在一起,长长久久,永不分离。
  
  第二部君临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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