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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摆筵席甄家宴贾政

书籍名:《穿越红楼之贾政》    作者:艾莫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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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政从宅邸的角门出了来,刘保已遣了轿子在门口候着,因非公事,便没有动用府衙的轿子,而是雇了顶小轿,贾政本也不欲张扬,见到这轿子心中知道这刘保果然是个办事细心的,心中对他更添了份满意。
上轿往甄府走,贾政微微打开纱窗往外面看去,此时已经是华灯初上,夜中的苏州半点也不逊于白日的繁华,两旁的商家门口挂着的灯笼红彤彤的连成一片,远远看去颇有几分现代霓虹前兆,随着街市一路蜿蜒过去,宛如一条亮丽的小溪般。
又走了一刻钟的时候,轿子拐进了一条街中,这街道格外肃静,和外面俨然两个世界一般,道路铺的是青石的方砖,宽敞平坦,再走不到两分钟的时间,看到背面四盏红彤彤的大灯笼挂在空中,在灯笼的映照下可以看到朱红色的大门转眼肃穆,大门前蹲着两只硕大的石狮子,远远看去煞是气派。
轿子在门口停了下来,刘保上前去递了名帖,贾政这时仔细端详,只见这正门上一块大匾,匾额上写着龙飞凤舞的“苏州织造府”大字,再看那大石狮子,比之荣国府门口的还要大上一圈,这甄家还真是有恃无恐,这种规格已经违制不是一点半点了。
门房看了名帖,便让小厮打开了西角门,刘保的眼神闪了闪,走过来看向贾政:“老爷,这……”
这苏州织造论品级是正五品,自己这苏州知府是从四品,比对方高了一个等级,虽说因为这织造都和皇家有密切的关系,不是皇亲就是皇帝的心腹,所以纵使是一方的巡抚或总督,也都要给织造官几分颜面的,更不用说知府了,但是即便如此,品级摆在那里,贾家和甄家又是世交,如今甄家竟然只开了一个角门,也难怪刘保犹豫了。
贾政见状点了点头,刘保也不再多说,轿夫重又抬起轿子从角门走了进去。
贾政心里面寻思,如今荣国府已经分了家,贾氏一族的族长是贾赦,这甄家和贾家的世交,此时却是不知道究竟会偏向于有贾母的自己这一房,还是和贾赦那一边更亲密些。还有金陵山那件案子,甄家必定是知道的,门口那事,多半是甄家给的下马威了。
贾政心里面想着,轿子复又停了,这一次到了正厅,贾政下了轿子,见正厅的门口站着四个小厮,身上俱穿着灰蓝色衣裳,虽不花哨却也能看得出来不是下等的布料,一模一样的衣裳穿在高矮胖瘦差不多少的人身上,煞是整齐,四人俱给贾政行了礼,然后将贾政迎进了正厅。
正厅中一个一身锦衣华服的中年男人也迎了出来,见到贾政双手一抱拳:“贾世兄,久仰久仰,今日赏光,真是甄某的荣幸。”
贾政也还礼说道:“甄世弟客气了,往日里家中也互有书信往来,既然同在苏州为官,又岂有不来相见之理?”
贾政言罢,两人俱笑了起来,那甄二老爷把贾政往里面让,正厅里已摆好了筵席,四个年轻男人站在一旁,贾政看着这四人,只见左手边第一个是略长脸,皮肤有些蜡黄,一副病容,看上去十分憔悴,他旁边的男子却是年纪不大已经大腹便便,纵使此时也是屏气凝神一脸的恭敬,却依然掩盖不了身上纨绔的习气,再旁边的两个男子模样有些相仿,身上的衣服也不比前两人的华丽,神色恭敬之中还带着些紧张。
甄二老爷一一给贾政介绍了一番,贾政这才知道,这面带病容的正是甄二老爷的长子甄琰,那一身纨绔习气的正是那今日被告的金陵山,另外两个是甄家的旁支子弟,一名叫甄璘,另一个名叫甄琼。
这甄家这一辈也从了玉,和贾家却是一样,四个人都给贾政见了礼称世伯,甄二老爷又笑道:“我还有一个不孝的幼子名唤宝玉,如今在金陵那边老太太将养着,却是不肯让我带来,此次却是见不到了。”
贾政闻言也笑了:“还真是巧了,我那幼子也是名唤宝玉,也是老太太偏爱着,为了他,连荣国府都住不安稳了,可见这做老太太的都是偏爱小的。”
甄二老爷微微愣了一下之后随即恢复了常色,心中不免嘀咕着,他是知道贾家如今在京城里面先是倒了宁国府,之后荣国府也分了家,这还不算,那贾家的老祖宗竟也跟着二房搬出去了,前些日子他收到贾赦的信,里面颇有愤愤不平之气,自家的老太太和贾家的老太君可是老姊妹了,母亲的意思自然是偏着贾家的老太君,可贾赦毕竟是族长,他想着却是不好撇下他却去和已经分出去的二房交好,如今听这贾政的话,只字不提大房的是非,只推说是老太太疼爱幼孙,论这份气度却是贾赦不及的,甄二老爷这样想着,心里面的天平更是倾斜了几分,心里面暗暗有些懊恼,自己吩咐门房只开角门这件事。
当下甄二老爷做了筵席的正坐,让贾政坐在左手边的第一张椅子,贾政是客又是在座除了甄二老爷之外的唯一长辈,这位子自然坐得,甄二老爷和贾政都落座了之后,四个小的也依次坐了。
丫鬟捧着菜流水一般的上了来,另有伺候碗筷酒水的也都摆了上来,贾政看着这满桌的酒菜,端的是小巧精致,一道比一道讲究,贾政对贾府日常的饭菜已经是觉得过分了,此时看这甄府,贾府却又是不及了。
贾政心里面想着,从一进门到用膳,这甄府真是和贾府处处相似又处处胜之。
这席上自然免不了觥筹交错,贾政虽不胜酒力,但这样的应酬却是不得不喝,好在江南的酒比北方温和的多,贾政倒也喝了不少才微微有些醉意,主客尽欢,小辈们挑着恭敬的话奉承着,甄二老爷也把这话往甄、贾两家从祖辈开始的世交之上,一时间,气氛真是好的亲如一家了。
贾政只字不提苏州税收和金陵山,甄二老爷也乐得揣着明白装糊涂,酒宴持续了两个时辰,贾政这才离开了甄府,甄二老爷和四个小辈将贾政送了出去,直看着那小轿一路离开了街道,金陵山讪笑着对自家姨夫说道:“您看我那案子?”
甄二老爷一笑:“既然刚刚他没发作,就是无碍的,你大可不必担心了,时辰也不早了,你也该回去了,免得你娘担心。”
金陵山又是拱手又是作揖的,之后才带着自己的小厮乘了轿子离开了甄府。
旁边的甄琰本就身子有病,又喝了些酒,此时吹了风不免有些发晕,咳嗽了两声,甄二老爷眉头一皱看着自己这孱弱的大儿子:“见了黄汤就不要命了,偏你就不会说一两句推脱的话!”
甄琰本就晕晕乎乎的难受,再一听父亲的斥责,不免脸色又惨白了几分,懦懦的应了,自有一直伺候大少爷的两个小厮上前扶着他回了房,待他离开了,甄二老爷眉头也未曾舒展开来,面色不虞的叹了口气。
旁边的甄璘一见眼珠一转,凑上前去:“二伯父,侄儿这边托人打听到了一个家世清白的姑娘,她老子娘生养了五个儿子,到她才是个姑娘,如今已经及笄,多少人见了都赞她必定是个好生养的,您看是不是托人去说媒给大哥哥做个姨娘,一来也是冲喜,兴许这姑娘是个有福的,大哥哥的身子也能好转,二来也能快些开枝散叶,岂不是没事?”
这甄琰如今已经二十了,家里已经娶了一房妻子两个姨娘,却连个蛋也没下出来,甄二老爷正犯愁呢,一听这话眉头也不皱了,看向甄璘的眼光也带了笑意。
“亏你有这个心。”说罢,甄二老爷看甄琼的眼光就带了点儿不满了。
甄琼见了这目光心里面一凉,知道这二伯父对自己有了不满,当下也不言语,只是垂下的眼帘里闪过一丝不屑来,那甄琰得了夸奖,飘飘然的很,两个人结伴往回走,甄琼有些不满的对甄琰说道:“大哥哥那身子这般不好,你何苦把好好一个清白人家的姑娘往火坑里面送,若真有个三长两短的,年纪轻轻的就守了寡,岂不是糟蹋人吗?”
甄琰冷哼一声:“你这木头脑袋,难怪到现在也没出息!”
甄琼眼睛一瞪:“我就算没出息,也不像你这样!”
兄弟二人本就不对付,此时话不投机更是不再言语,各自回了各自的家,甄琼的父亲死得早,自小和母亲相依为命,刚进了门,却听见里面传来了母亲的笑声和另一个人的声音,甄琼听到后脸上也有了分笑容。
掀开帘子走了进去,甄琼对坐在母亲对面的男子笑道:“蔷兄今儿竟这般有空,和母亲说道这个时辰了。”
这男子不是贾蔷还是谁?只见贾蔷站了起来,对甄琼佯怒道:“这可就是琼弟的不是了,琼弟既然知道是这个时辰了竟还不还家,也放心的下?”
甄琼一听就急了,连忙对母亲说道:“娘,难道拿无赖又来纠缠于你了?”
甄氏一听忙道:“这倒没有,如今我总算是得了安静了。”
甄琼的母亲守寡多年,如今虽然已经年过三十,却依然是个端庄的女人,这甄琼口中的无赖名唤郑佘,是苏州本地有名的一个大商户,这人如今已经年过六十了,家里早已经是妻妾成群,这家商户和甄家也是合作多年,关系不比寻常,年中之时甄家设宴,甄琼和母亲也去了,原本母亲只在后宅和甄家的太太们说话,却不曾想还是在离开甄家回家的当口被这郑佘给瞧见了。
这郑佘自那日起就百般纠缠,直把这甄氏气得险些悬梁了,把郑佘送来的东西统统给退了回去,可这郑佘铁了心想要这甄氏,见她这般不从,心中恼怒,便使人天天到甄琼家门口说些不着边际的狂言浪语,惹得街坊邻居一个个也都对甄氏指指点点的,甄琼无法,去找甄二老爷帮忙,谁知对方非但不应,还拐着弯的让他劝一劝他母亲,这可把甄琼给气坏了,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甄琼还指望着人家给差事做好养家糊口呢,也只得忍气吞声了。
就在这时候,甄琼认识了前来苏州置办产业的贾蔷,两人也是一见如故,这甄琼便把事情的原委都给贾蔷说了,贾蔷一听眉毛都立起来了,当下冷笑道:“老子娘让人这么欺负,你还不吭声,还是做儿子的不是?”
甄琼听了脸色也难看,虽说贾蔷所说字字在理,可是他也有无奈之处,当下说道:“若我真吭了声,恐怕我娘和我都要饿死了!”
贾蔷最听不得别人说这话,一听之后更怒了:“男子汉大丈夫,有何差事做不得,偏要指望着他甄家不成?你再说这话,也不怕人笑话!”
甄琼一听心里面也动了几分,当下和贾蔷一合计,贾蔷是个心思灵活的,条条框框的跟甄琼一说,甄琼眼睛也亮了,再听到贾蔷说又要置办土地又要置办产业的,能拉他入伙,不出本金,只从利润里面扣一部分抵押,这种天上掉下来的好事甄琼求也求不来,当即就对贾蔷千恩万谢的。
这甄琼在苏州多年,哪里地皮便宜地点又偏好颇有发展前景的自然是比初来乍到的贾蔷清楚,两人合作也是互利,贾蔷这才在短短的几个月时间内摸清楚了苏州的门路,两个人的交情也更为亲密,贾蔷把甄琼当成自己弟弟一般看待,贾蔷自幼父母双亡,也把甄琼的母亲当做自己的母亲孝顺。
这甄琼赚了第一笔钱腰杆子也直了,把郑家的人好一顿驳斥,又亲自去郑府门口,口口声声说要告上官府,这郑家没想到甄琼会做出这样的事,一来本地知府是个硬骨头,这甄琼真要去告,这知府大人恐怕还真是会给他没脸,划不来,二来,这甄琼虽然是远亲,但也算是甄家的人,他甄二老爷虽说不碍事,可他还真不敢太得罪了,也只得暂且罢手了。
甄琼自此辞了甄府的差事,只逢了祭祖这类大事才去甄家,甄家见他这样,反倒对他比之前还好了几分,甄家的太太也时不时的派人来接他母亲去那府上闲聊,甄琼至此对贾蔷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此时甄氏见甄琼回来了,这才安心去睡,贾蔷和甄琼在外面低声交谈,甄琼这一次去甄府,一来甄二老爷派人来请不好推脱,二来也是为贾蔷打探事情,此时便把从金龄山口中打听到的事情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这么说来,这金龄山的资格还真是买来的。”贾蔷听后冷哼一声,“就他那样的德行,若是也能中,这世上的读书人都该投河去了!”
这金龄山虽不是甄家的子弟,却是甄二奶奶娘家那边的,如今在甄二老爷面前比甄家子弟都得宠,跋扈的很,甄琼对他也没有任何好感,此时听贾蔷这么说也叹道: “也是可惜了徐升的才华,这着了青衣,叫信任的学政见了第一眼就不喜了,这学政是主考,不得他的青眼,又如何能中?”
贾蔷看向甄琼:“这科举的事我可不懂,不过听你的意思却是明白得很,看你平时也喜欢拽文弄墨的,为何不试试也走这仕途?”
甄琼摇头叹气:“百无一用是书生,这从童生一路考来,最后能进那皇宫殿试的又有几个,况且就算侥幸最后能中了,留下母亲一人我又如何放心?如今我也算是想明白了,还是你说的在理,这哪一个行当都是能赚的银子的,又何苦非要奔着一个胡同去。”
贾蔷点点头,笑道:“你有这志向,将来定是有造化的,说不准,这苏州提到甄家,可就不是只有那织造府的甄家了。”
甄琼也乐了:“你还别说,那府里,如今看着是顶富贵荣华一派峥嵘,实则早已经不复当年了,就我知道的,那里面不知道亏空了多少,自家亏空,又亏着朝廷里面的,两相加在一处,只怕如今也只剩下一个空架子了。”
贾蔷听罢心中一动,不由又多问了几句,这才告辞离开了,一路贾蔷边走边想,第二天一早,就到知府宅邸去见贾政,贾政一听是贾蔷,连忙让人把他叫了进来。
贾蔷正要给贾政行大礼,被贾政扶了起来,贾政仔细打量了贾蔷,叹道:“你看着是清减了不少。”
贾蔷笑道:“二爷爷严重了,我却觉得如今却是轻松了不少。”言罢,贾蔷把账目拿出来给贾政过目,又依次详细的说着如今苏州的各项田地产业,末了,贾蔷提到了甄家。
贾政听到“亏空”两个字,心头一颤,眼前一直迷蒙的黑雾终于开始渐渐散了开来,就在这时,外面门子进来通报:“老爷,外面学政大人的轿子进了城没去府邸,竟停在了门外,说是要见老爷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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