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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维扬难得地起晚了。
这些年来无论是开私人诊所还是在公立医院上班，刮风下雨从来没有晚点过，此刻他哑然地看著客房里床头柜上的锺表，红色的算术字体赫然显示9:32分。他眨了半天眼睛才反应过来，抿著嘴，真是……
什麽岁数了，太不节制了。
这样想著，又不由自主地回想起来，於是更羞愧了，居然在室外温泉凉亭和按摩池里各来了一遍，啊啊啊，现在知道那个四方形的池子是干什麽的了。
戚维扬揪著头发，呻吟了一声，双手把头发揉得乱七八糟，捂著脸，从指缝里看了看时间，甩了甩脑袋，想把那些旖旎的东西都甩出去，总是得起来。
他揉著腰椎，打著哈欠去洗脸，还是又困又累到废了一般的地步，用凉水拍打脸颊才慢慢清醒了一些。在浴室里呆了将近20分锺，出来後看到锺表常识才总算回到脑海中。
苏笏不在屋里，不知道去哪里了。奇怪的是张川也没有过来找他吗？还是被苏笏以什麽借口打发走了。唔，胥黎来了，一会儿又能看见那张不赞成的臭脸了。
戚维扬摇头晃脑地出了房间，走出十几米，饶是低血压如他反应缓慢也发现有什麽地方不对头了。
顺著别墅区外墙远远低看出去，外面的河边，昨天雾气蒸腾的地方，拉起了黄色警戒线。
戚维扬眯起眼睛，看来好像是出事了。他朝那边走了过去，刚出别墅区就被叫住了。
“戚大夫，太好了，我正找您。”
是孙强，可不知为什麽他看起来一脸紧张。
戚维扬还没说话，孙强就一把拽住他：“赶紧跟我过来吧，出大事儿了。”
戚维扬没想到这麽严重，第一反应是张川发生了什麽，孙强摆摆手：“书记没事儿，但是你那位合夥人……”
戚维扬吃惊地停下脚步：“苏笏？出什麽事儿了？”
孙强欲言又止：“他……他本人也没事儿，但是……我这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您跟我过来就知道了。”
低血压造成的短暂性迟钝还没有过去，戚维扬深一脚浅一脚地跟著孙强，气喘吁吁地赶到温泉公馆的管理楼，昨天入住的时候他们曾经去过那里登记。
管理楼的大厅里站著两个素未谋面的男人，戚维扬扫了他们一眼，并没有往心里去，却发现那两人朝他们走了过来。
“就是他了吧？”年长点的那个人冲戚维扬的方向歪了歪下巴。
孙强点了点头，跟戚维扬说：“这是我以前的同事。”
戚维扬真没看出来。也许是因为在政府机关的打磨，孙强身上那股劲儿已经渐渐消弭了，可是眼前这两人浑身散发的气息，隔著几米远也能看得出来。
是警察。
戚维扬站住了。
年长一点看著他说：“你就是戚医生？”
他点了点头，眼角余光扫见年轻的那个人迅速地、从头到脚打量了一下自己。
戚维扬挺直脊背：“我是。出了什麽事？”
两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年长的说：“我们需要跟你谈谈。”
戚维扬转头看著孙强：“到底怎麽回事？苏笏人呢？张川呢？”
年轻的那个说：“具体什麽事情我们谈的时候会告诉你，张书记上午还有个会。”
他说著就领著往一楼旁边的屋子走去。
戚维扬无奈，只得跟了进去。
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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