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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心魔

书籍名:《灵魂之路》    作者:abaqingl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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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摸著自己的脖子,那种挥之不去的感觉又来了。
  有些冰冷的触感令他瑟缩,然而瑟缩下又带来一股战栗般的狂喜,那是不能为人所知的狂喜,他一直想要却没有得到的。
  他很害怕,但当这种感觉随著药物的服用越来越减弱的时候,又不由自主地怀念起来。
  有点儿不想吃药了。
  老婆一直在唠叨,这个月的水费又高了,还跑来问他每天花那麽长时间在厕所里干什麽,自己怒吼道:“不关你的事!”
  老婆惊呆了,而後便和自己对骂起来,“你外头是不是有别的女人!”
  怎麽会想到这个方面去,没有没有没有!
  但就是不想碰她,老婆特意穿了很暴露的衣服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也只是觉得恶心而已。
  白色的,粘腻的躯体,讨厌的触感。
  想念那冰冷的手指,清爽的感觉。
  一想到这种感觉将随著药物慢慢的减退,心里更加痛苦。
  决定不吃药了。
  就是现在这样,也没什麽不好。
  
  ……
  男人很惊讶,没想到还会看见他。
  真是令人感动的再相逢,一定要送他些礼物才行。
  男人边切割著边快乐的想。
  他好像不记得了,那就送他那个吧。
  能让他一看见就记起来的东西。
  
  第二十八章 尸体
  老人喜欢每天清晨起来散步。
  这把年纪的人了,早上天蒙蒙亮就醒了,躺在床上惦念的尽是身前身後事。连翻身都很困难,躺著睡不著也著实没意思,起来走走,呼吸呼吸新鲜空气,转的差不多了还可以到早市上买点菜什麽的,不想当个老废物。
  这天早上老人又如往常一般5点便出门了。
  夏季的清晨,天亮得早,这个时候已经是淡淡的鸭卵青色。老人背著手,慢慢的沿著河岸边走,岸边的杨柳轻轻的随风摇摆。老人心想,这柳叶儿绿,吹拂起来也好看,只是春季满天的柳絮飞扬真是讨厌,正在心里絮絮叨叨,却看见前面有个形状奇怪的东西,青白色的,又带点黑,说是石头吧,又不像,昨天早上还没有呢。
  老人渐渐的走了过去。
  
  电话铃此起彼伏,周锦跑来跑去疲於奔命:“这些人烦不烦哪!”
  苏笏帮她接了一个电话:“是,这里是。目前情况还不太清楚,我明白,但我们也得要时间。是生命,这跟本地人和外地人有什麽关系?喂?喂喂喂?信号不太好我先挂了。”他!的一声把电话挂上,火冒三丈,“神经病!早上快7点才报的案,中午11点就要把结论说出来,还上升到外来务工人员平等待遇的高度上去了?”靠!
  周锦放下电话,“痛苦吧?我都接了快20个这种电话了!”
  她走过来,“这电话刚才还是好的呀?”正准备拿起来,苏笏摆摆手,“本来就是好的。”
  “嘿,你这人!真行你!”周锦忍不住笑,“小心人告你一状,吃不了兜著走。”
  苏笏才懒得理,心想我穿惯34号鞋了,你给我一双35号半的我还不换呢,练心达智,陶冶情操。
  也是倒霉了。据说是清晨五点多发现的尸体,晨练的老人吓得跌坐在地上,跌跌撞撞去报警又昏了头迷了路,派出所就在离一条街的地方结果绕了道,好容易等警察赶过来已经过了近一个小时,那里还是个早市,菜贩子和路过上班的人熙熙攘攘的围观,影响极大不说,现场还破坏了个殆尽。
  而且尸体脏器被掏出,腹腔全敞,有不少人拿手机照了相,发布在网上。
  报纸、网站的电话不停的打过来。全市都轰动了。
  
  第二十九章 前兆
  戚维扬又是从梦中突然惊醒的。
  说是做梦,可是醒来後完全记不得梦的内容。从某种角度上说,他的睡眠质量应该很高。
  然而毫无休憩的感觉。就好像是身体睡著了,大脑却一直在工作一样,醒过来的时候昏昏沈沈,却又很清醒,就好像有一台机器在脑中不停的高速运转,看不清形状,却能听到持续不断的哢哒哢哒声。
  晕眩,盗汗,身体上的倦怠和精神上的紧张,让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矛盾综合体。
  戚维扬不愿意承认,但他知道,自己在害怕。
  不,绝不仅仅是害怕,是恐惧。
  他觉得自己仿佛正站在一扇门的外面,门里便是名为恐惧的实体,而这扇门,好像正在一点点打开,清晰的几乎能听到“吱──”的声音。
  那个躁郁症的患者,有段日子没有来了,开的药该是已经吃完了,然而电话始终没有人接,打到他妻子那里,也永远是盲音。
  顾不上。仿佛是被榨干了所有的精力一般,脑中总是浮现出那天在四院的情景,越是努力的想,越是害怕。
  到底是害怕会想到的事物,还是害怕“去想”本身,他很困惑。好像脑海中有什麽东西在叫嚣著,四处奔腾,然而却找不到突破口。
  精疲力竭。
  
  方台台一进来,就看见坐堂大夫在上网。
  “在天下网看奇案追踪?”
  “订票。想去一趟大连。”
  方台台看了他一眼,戚维扬假装没看到。
  “什麽奇案追踪?”
  “昨天某小区门口有个被开了膛的,晾了好久。”
  “不会吧?”戚维扬难以置信,“还能有这种事儿?警察不管啊?”他脑中突然浮现起苏笏听到这话後恼火的样子,不由得有几分好笑。
  “谁知道,你搜呗,像素都不太清晰,好像是拿手机照的,要不你问问苏警官,有内幕消息了告诉我,我开个新帖子。”
  戚维扬心想我才不干这事儿呢,你这惟恐天下不乱的女人。他订了4天後的票,抬起头来,正对上护士小姐探究的眼睛。
  “我能发表一下我的看法吗?”
  “请尽管开口,你完全没必要咨询我的观点,谁也无法阻止你行使自己表达的权利和意愿。”医生在心里吐槽,何况你哪里是咨询我的观点,你明明是知会我一声你有话要说。这麽客气,可想而知绝对不是什麽好话,至少不是我想听的话。
  “那我就不客气了,虽说你是老板,我还是要说──不解开自己的心结,去大连几趟都没有用!”
  戚维扬再也想不到她会说起这个,这麽些年了,除非自己开口──而自己永远也不会主动开口──从来没有人会当面提起这件事情,只有这个大嘴鲁莽的女人!
  他深吸一口气,“我们能不能不要探讨这个问题?”
  “别以为解决了别人的问题就对自己有所帮助,如果你不肯自己走出来,做了心理医生也没用!宋歆──”
  够了,戚维扬站起来,将右手指尖与左手掌心垂直,明确地表达出自己不想继续,“我请你尊重我的意愿!”
  他拉开门,走了出去。
  
  凭心而论,戚维扬知道方台台是对的,但那是他的疮疤,他不能忍受就这样被人撕开血淋淋的摆在面前,还要供人品头论足。
  不知不觉又来到三院的门口,想想在医学院那些无忧无虑的日子,再看看自己的右手,心中不免有一种隐隐的悲凉。
  宋歆去世快六年了吧。每一年的忌日,他都会到海边放一束她最喜欢的马蹄莲,尽管离开的时候她已经不是他的妻子,然而她还记得在最後的生命时刻打电话来告诉他房产证的位置、账户的密码,仔仔细细的交代著那些琐碎而又重要的事情,直到再也听不到任何声响。
  原来生命的消逝可以那样简单干脆,轻轻地一声“嘀”就够了。
  他不止一次的想,如果他没有向宋歆提出离婚,如果他没有在那个时候向宋歆提出离婚,如果宋歆没有选择那一天出游,如果宋歆没有乘坐那一班轮船,结局会怎麽样?
  他们现在仍然是好朋友吧,他仍保有“最早独立开处方笺”的光辉头衔,快乐的和胥黎一起实践著佛杜锡克的理论,她会找到一个比他合适的男人,而他,也许会,也许不会找到自己的另一半。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能活著。
  然而这都是不可能的事情了,他慢慢的向前走去,却不经意的发现门口站著的人身影有几分熟悉。
  “张强?”
  小张转过身来,“戚大夫,你在这里工作吗?”
  戚维扬愣了愣,“呃,算是吧,你有事?”
  张强将他拉到一边,“戚大夫,你帮我说说,葶苑嫌我请假太多,把我辞了。小楠再过些日子就出院了,我也不能没工作呀。听说这儿招保安我就来了,可是人家一看我是因为这个原因不干的就说再考虑一下。你看这……”
  戚维扬有些为难,自己的诊所名义上是三院下挂的,可毕竟是独立核算,而且离的也有些距离,行政方面的人都不熟,就这个事情找人合适吗?
  张强看他沈吟著不答复,心都凉了,肩膀也耷了下来,却听见一句“那我试试吧”,惊喜地抬起头来。
  戚维扬觉得自己多事,但看到张强期盼的神情又觉得其实也没有什麽,不过是说句话而已,能帮上忙固然是好的,帮不到也算是尽心:“你把联系方式给我,等下我去给你问问。”
  
  胥黎正在写病历,听他这麽一说哭笑不得,“你呀你呀,真老好人,有好处费吗就这麽热心。”
  戚维扬也不理会他的调侃,“帮个忙说声吧,功德无限。”心想你这副院长的儿子说了要是不管用,自己更没戏了。
  胥黎闷声笑,“我给别人做功德,谁给我做功德呢?等会儿我打个电话问问吧。”写完了又抬起头,“你不是为了这事儿专门来的吧?”
  的确不是,是一针见血的护士小姐说了让人不爱听的大实话。
  实话这东西,一直都不怎麽招人待见。
  胥黎拨完电话说道,“刚好有不干的,你让那小夥儿再去行政楼找吕主任就行。”
  戚维扬竖起大麽指,“牛人,青年才俊就是不一样。”胥黎白了他一眼。
  
  第三十-三十一章 分析
  张戈理看著面前的尸检报告,皱起了眉毛:死者男性,髋骨骨化点出现,股骨骨!现愈合状,推断年龄在18-20周岁…肝、脾、肾等脏器均摘除…角膜局部混浊…肛门及肠内壁有擦伤痕迹…尸斑呈鲜红色……
  法医吕大夫舔了舔干涩的上嘴唇,“从各种数据综合分析,我们倾向於认为死者是先被置於寒冷的环境中,在尚未咽气时实施了器官摘除,摘除过程中死亡,而後又重置於寒冷环境中保存直至弃尸。”
  张戈理抬起头来,看看赵启亮,“老赵你怎麽想?”
  赵启亮交叉双臂,用麽指摩挲著上臂内侧,“是职业的吧,连摘3个器官,根本不在意受害人的死活,先冻到半死,再拎出来切割,然後又冻起来,简直……”他放低了声音,“简直跟切鱼一样嘛。”
  “切鱼你不会先冻它的。”张戈理淡淡的声音中蕴含著一股隐隐的怒气,这麽残忍的手法,受害者在犯罪人眼里根本就成其为一个生命。
  “冷冻有可能是为了……呃,摘除的时候不至於大量流血。另外,我们在死者胃里发现了未完全消化的食物,里面有大量的巴比妥酸盐,应该是用来让受害者昏迷的,置於低温下可以减缓血液的流动。”
  “所以受害者保有他的胃?”张戈理提高了声音,“那角膜又是因为什麽没有被摘除?角膜也很值钱。”他看看赵启亮与吕大夫,“你们都认为这就是一起普通的黑市人体器官贩卖?肠内壁的擦伤怎麽解释?一个同性恋的黑市大夫?”他摇摇头,“我觉得没有这麽简单。小吕,你再带人仔细的查一遍,务必使每一个痕迹都清清楚楚。老赵你留下来,我还有话跟你说。”
  
  吕大夫出去了,张戈理摆摆手,“坐坐坐,别这麽拘礼。”
  赵启亮忐忑不安的坐下了。
  “苏笏最近表现怎麽样?”
  赵启亮心想我就知道,“他是挺能干,但团队意识不够,而且个性也比较强。”
  他的意思就是不好管,不听话,张戈理哪有听不出来的,“毛头小子嘛,还得要你多管管,该说的地方要说他,我的感觉跟你一样,能力有了,也肯吃苦,就是沟通方面差点儿。”
  赵启亮心说就冲你专门跟我说这事儿,我就不敢真的管他,而且人家哪儿把我放在眼里呀。他是个武夫,部队转业下来的,学不来张戈理那点儿泰山崩於前不改其色的虚伪文人调调儿,脸上已是显露了出来。
  张戈理看的明白,也不点破他,“老赵我今天让你留下来是另外有件事:市里领导把我们提名的四个人全否了,调了新的人来。”
  赵启亮的脸色变了。
  “大家都辛苦了半辈子,结果空降一个,有想法是可以理解的,但我需要你们的配合。不是光跟你说,他们每一个人我都打了招呼,不过目前还有一个情况我需要征求你的意见。”
  赵启亮丧眉耷眼,“我听从领导安排。”
  “是这样,你夫人不是一直在天津吗,前几天领导找我谈话,那边的老刘要退二线了,想找个人主持工作,让我推荐一个合适的,我一下就想到了你,但不知道你什麽意见。”
  赵启亮琢磨著,去天津重案处虽说是平调,但主持工作也算是升了半格,何况老婆孩子都在那边,倒也算是好事儿。张戈理阴乎乎的喜怒哀乐不形於色,不定已经被自己得罪了,在这里的年龄又不占优势,还不如走了好。左右衡量,便笑著说,“领导费心,还得烦您多美言。”
  张戈理笑笑,“多少年的老同事了,应该的应该的,人之常情嘛。你这几天也要多走动走动,案子的事情忙不过来就先交给小林和苏笏他们。”
  赵启亮点著头,喜不滋滋的出了局长办公室门口,这才意识到,张戈理真是阴到家了,赵匡胤还杯酒释兵权呢,他连酒都没斟,就把自己的工作给下了。






32-40章

  第三十二章 送行
  戚维扬买的是周五傍晚的机票,尽管连说几句“不用了不用了”,苏警官还是坚定的表示要送一下他。
  “说不定是人民警察怕你在川流不息的十字路口晕倒引发交通混乱呢。”方台台讥讽的说,自从那天戚维扬拂袖而去後护士小姐就没有好脸。
  戚维扬忍耐著在脸上洗了一把凉水定定神,懒得理她,方护士的工资关系隶属三院,不过是来帮忙的,他算老几?不过看看镜子里布满血丝的双眼和青黑的眼圈,自己也觉得有几分影响市容。
  挑件肃穆点的衣服穿吧,配上一脸菜色活生生就是会走动的形容枯槁的名词解释,想稍微显得不那麽吓人穿个看起来气色好点儿的衣服吧,自己原本是去祭奠的。
  最後选了白色短袖衬衫和黑色裤子,一照镜子,再配个电脑包活脱脱一卖保险的。
  “咦,你不是去大连吗,去诉尽你肝肠寸断郁郁不得志悔不当初忆前尘过往尽是恨事的衷肠,自然是越颓废越凄惨越好,照镜子干什麽,难道你是去相亲?”
  戚维扬捏著拳头,默默地念“别人都是忍无可忍,我就可以一忍再忍”,念三遍,心平气和的说,“方台台,我为我周一愚蠢的自不量力的丑陋行为向你表示衷心的歉意”,并虔诚的希望你高抬贵口,你就真的不怕嫁不出去吗?
  “你不必表示歉意,我丝毫没有觉得自己受到冒犯,正相反,我感动的不得了,戚医生也有卸去所谓‘文明’的外衣以真实心情待人的一天,你的终於不再装绅士已经是个人进化史上迈出的一大步了。”
  输了,戚维扬回不上来,张了半天嘴,最後闭上,认命的把狗才正用来练爪子的箱子拖了过来,准备开始收拾。
  护士小姐娉娉婷婷的站起来走人,到门口的时候说,“所谓过犹不及,想想吧,如果今天雷电交加,你在飞机上坐著回顾自己的一生中,有五分之一强的时间都用来自我折磨,不觉得可惜?当然,是你的话说不定会庆幸总算得以解脱,阿门。”
  戚维扬气结,然而方护士已然离去,他只能冲著门干瞪眼。半晌,嘴角挂了丝笑意,说实话,如果没有这些言辞刻薄的狐朋狗友,也许自己一个人真的很难撑过去。
  
  苏笏提前半小时就到了,“临时交待点儿事,先跟我去趟局里,放完东西就走。”
  戚维扬都不好意思了,觉得自己跟上赶著蹭车似的,结果一看,又是那辆米白色富康,“你把局长又得罪啦?”
  苏笏险些咬著舌头,都不知道该说什麽了,心想我怎麽在你心里就那麽二百五呢。
  坐在车上,戚维扬看看後座的牛皮纸袋,“送这个?什麽东西?”
  “全市近期失踪人口统计表,到各区要的。”
  戚维扬听方台台咋呼,还是看了关於小区路边惊现开膛尸体的新闻,“还在查?有线索没有?”
  “一点儿也没有,而且如果只是为了器官移植,这不会是最後一个,如果是为了……”他想到那些擦伤,“也有可能还会有下一个。”
  “连环杀手会先试探,看看水的深浅,然後才会慢慢的变得大胆起来。可是从网上对细节的描述看……”戚维扬沈吟著,苏笏接上下一句,“绝对不是第一次。手法老到,下刀利落,关键是冷血至极,是老手。”
  “从黑市器官的渠道查查呢?”
  苏笏摇摇头,“城市里贩卖人体器官大多是买卖交易,很少涉及杀人,因为闹大了运输渠道容易限制,不像偏远地区可以打时间差。而且这具尸体就扔在小区旁边,根本就不想遮掩。这不是很奇怪吗?如果是为了贩卖器官,不是应该偷偷摸摸的吗?这麽大张旗鼓,好像示威一样,混蛋东西!”
  他将车停在门口,“你先在这儿等我一下。”
  车里制冷不行,闷得要命,戚维扬打开车窗还是觉得热,索性开门出来,站在一边。一个中年男子从身边走过,突然止步,“怎麽把车停这儿了?”
  戚维扬尴尬的笑笑,不知道苏警官现在算是因公还是因私,怎麽说才更有利,却看见他从门里跑了出来,“王局,刚把车位挪出来,我这就停进去。”
  姓王的中年男子点点头,“忙完走吧。”转身离去,突然又停了下来,回头看了看戚维扬,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过了片刻,见两人都困惑的望著他,这才笑了笑,“没什麽,忙你的吧。”
  见中年男子走远,戚维扬才问道:“那是谁?”
  “新来的副局长,还在熟悉工作中呢。”苏笏突然笑了,神秘兮兮的。
  “有什麽好事儿?”
  “听说赵启亮要调走了。”苏警官力争保持严肃认真,然而眉梢眼角已是掩不住的喜色,戚维扬也忍不住笑,“你不是知难而进吗?看来人人都想往顺顺当当。”
  苏笏心想我一正常人,又不是穿小鞋专业户,“你等下,我停进去换辆车。”
  再出来的时候开的是那辆别克,戚维扬心下已知道这大概是苏笏自己的私家车,等习惯性的要拉後门,听见他说:“坐前面吧,前面空气好,你气色太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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