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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书籍名:《逢魔时刻之极恶死骑》    作者:风夜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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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雷萨不在,何治朗难得能身心放松地睡个觉,而且很幸运的没有再梦到那些让他羞愧欲死的画面,而是正常的春梦。
同样是春梦,压人和被人压完全是两种心情,只是正当他才要跟杂志上的美女做点限制级的事情时,就突然被压得喘不过气,一瞬间连四周的空气好像也变得稀薄。
因为那感觉太过真实,片刻之后,他再也忍不住的努力睁开睡眼,而一双近在咫尺的明亮眼睛立即映入眼帘。
「干什么?」这下何治朗彻底醒了,挣扎着想起身,身上的人却像石头一样,压得他一动也不能动,酒味也充斥在他鼻间,很让人反感。
雷萨轻笑,一只手在他身上缓缓游走,刚才何治朗睡着时他就已经摸到他下半身的禁地了。
「作什么梦呢?这里都硬了。」说完还故意捏了一下那个已经有反应的部位。
何治朗脸红了一秒,马上拉开他的手,「关你什么事?!放开!」真扫性!还没梦到重头戏就被「鬼压床」。
不过今天晚上雷萨并不打算这么简单就放过他。
他刚从一间据说极为隐密的俱乐部离开,虽然爱德华说他是费了好大的工夫才拿到一张会员卡,但结果并不如他想像中的有趣,大概是这几天看得多、玩得厌了,一些所谓的新鲜游戏,不过是为了满足有特殊嗜好的人,在他看来,还不如捉弄何治朗好玩。
就比如现在,看见被他压住的男人又羞又窘,他才觉得这是今天晚上的重头戏,就像大鱼大肉吃多了,最后还是觉得家常小菜更合胃口一样。
何治朗觉得自己像一道即将被享用的宵夜,被雷萨压得动弹不得,那家伙的手还伸进了他的睡裤,五分长的睡裤刚好到膝盖上方,无论长度和厚度都不利于防守。
他咬着牙挣扎,性器被人握在手里揉捏的感觉怪异至极,却也不是没有快感,但正因为是两种感夹杂在一起,才更让人难堪。
「放、放手!混蛋!」现在的雷萨对他来说,不是那个曾经吓得他屁滚尿流的无头骑士,只是一个色情狂。
雷萨熟练地把玩着手里软软的东西,灵活的手指又揉又捏,感觉到它慢慢变化,不禁扬起嘴角,用自己的身体与它缓缓磨蹭。
「舒服吗?刚才打断了你的春梦,现在我就补偿——」
「春梦个屁!」何治朗又羞又气,「鬼才要你补偿!快放开我!」他被压得快窒息,只能扭着腰想赶紧逃离,但这个动作反而让两人的接触更紧密。
雷萨笑了笑。他勉强算得上衣着整齐,而何治朗已经是衣不蔽体,他用小腿磨蹭着对方。
裤子粗糙的质感让何治朗又麻又痒,很快的,某一个部位也直挺挺地竖了起来。
「很有精神嘛。」雷萨赞许地说,语气和表情满是调侃。
何治朗现在的姿势像只浮在水面上的青蛙,只能面红耳赤地瞪着他骂,「你、你这个淫魔!」
「淫魔」这个称呼也让雷萨觉得很新鲜,并且决定要充分发挥「淫魔」的特质以符合这个名词,于是他加快速度套弄,并低下头在何治朗耳边轻笑,那笑声似乎有种魔力,让人渐渐迷失心智。
无论多么不情愿,这种快感都是男人无法抗拒的,何治朗自然也不例外。他的双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抓紧了雷萨的衣袖,两腿微微分开,喘息着接受男人恶意的玩弄,汗水和酒气混合在一起,让人不禁沉醉迷失。
「别、痛啊!」猛然间变得粗鲁的套弄让何治朗疼得叫出声,但是伴随着疼痛的还有强烈的快感,让他没几秒便投降。
四肢无力地垂下,何治朗平躺着喘着粗气。
雷萨举起手放到两人面前,很色情地舔了一下手指上的白浊,眯起眼笑着说:「宝贝,你还太嫩了。」
这一声,让何治朗仿佛又回到在山里的那个早上,被占尽便宜不说,还被狠狠「羞辱」了一番,新仇旧恨加在一起,足够让一个男人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
他一咬牙,积攒力气,将膝盖使劲往上一顶,目标是雷萨腿间正中,却被对方先一步察觉他的意图,用手挡住了。
「啧啧!偷袭可是不好的行为——」雷萨笑嘻嘻地摇头,可下一秒——
「砰!」重物敲击的声音让人瞬间寒毛竖立。
头上一痛,闷哼一声,雷萨整个人软倒下来。
何治朗大口喘息着,手里拿了一个看起来十分结实的马克杯,看一眼倒在他身上的男人,露出一抹痛快的笑,「去你的不好!」
推开雷萨坐起来,何治朗放下马克杯,先拿卫生纸擦干净下身,想了想,又咬牙切齿地把雷萨的手一并擦干净,不是他好心,而是看着就别扭。
这期间,雷萨一动也不动地躺在原地,何治朗暗忖自己刚才那一下敲的不轻,要不是被惹毛了,他也不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招数。
站在像尸体一样躺着的男人身旁,他双手叉腰,嘴里小声咒骂,不轻不重地踢了对方一下。
「你不是能把头拿下来吗?老子今天就把你那玩意切下来,看看你能不能再重新装上去!」看着雷萨的下半身,何治朗顿时有了犯罪的冲动。
好在罪恶的念头还是被及时遏制住了。他双手背在身后原地走了几圈,情绪总算平缓下来,又重新转过身看着仍然昏迷不醒的人。
就算被打晕了,雷萨仍然形象良好,双眼紧闭,身上的衣衫略微凌乱,有那么点被躁躏的凄美。
反观自己身上旧背心加短裤、一双蓝白人字拖的穿着,跟雷萨比起来自己还猥琐了一点,现在这情况,如果有人进来了,绝对会认为何治朗才是行凶的那一个。
本来还想在雷萨身上进行一番不人道的折磨报复一下,这样一想他就打消了念头,他发现自己实在太过善良,下不了手。
咬牙看着雷萨,他好半晌才闷闷的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我要是有你一半禽兽,现在就他妈的上了你!」
有些不安的检查一下雷萨的头,确定只是破了点皮之后,何治朗才叹口气,同时又有点庆幸他刚才没把雷萨的头敲下来,不然今晚肯定要作恶梦。
冷静下来之后,他开始觉得自己似乎有点过份了,虽然是强迫,但刚才他还是爽到了。
出于良心上的谴责,他毫不温柔地把雷萨拖到床上,犹豫半晌之后,还是决定帮他把衣服脱下来,沾满了酒气和各种味道的衣服,闻了会影响睡眠。
脱衣服的时候,他光明正大地打量了一番雷萨的身体,虽然不是第一次看,但是这么清醒又近距离的观看,他才发现这副身体还、还真是完美!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比电视上那些瘦得只剩骨架的男模特儿不知道好多少倍。
盯着只剩一条内裤的男人,何治朗忍不住觉得如果自己是女人,现在可能早就扑上去了,就算他虽然是男人,也有那么点动心……
甩甩头,他赶紧将这种错误的悸动抛开,胡乱想些别的事来转移注意力。
上次虽然看过雷萨的裸体,但是因为紧张也没仔细看,那时的雷萨是一头红发,那他那里的毛……难道也是红的?
虽然无聊了点,但是此时的他就是很好奇,于是盯着雷萨看了一会儿,确定他不会醒之后,何治朗悄悄伸出手,轻轻勾起雷萨的内裤边缘,然后低下头往内裤里看——
几秒钟之后,他放开手,面无表情地拉过被子帮床上的人盖上。
有时候,打击全是人自找的。
一番折腾之后,时间也不早了,何治朗决定再去洗个澡就睡觉,却不知道当他转过身,住浴室走的时候,床上的雷萨也缓缓睁开眼,看着他的背影扬起嘴角。
就连雷萨自己可能都不知道,他已经有好几百年没有笑得这么愉悦了。

第二天何治朗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很亮,时间虽然不算晚,但阳光却很刺眼,他就是被阳光给叫醒的。
床上的雷萨已经不在,被子叠得整整齐齐,看样子大概离开一段时间了。
对于他没有马上来质问自己的原因,何治朗想可能是雷萨昨天晚上喝醉了,根本不记得发生什么事。
他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走进浴室,刚俯下身去洗脸,突然鼻子一热,还没来得及伸手去摸,就感觉有什么东西从鼻子里流出来,用手一抹,全是血。
「靠!」稍稍慌了,他急忙拿起毛巾捂住鼻子,可饶是如此,血仍是没有停的迹象。
从小到大他的身体都算健康,偶尔发烧感冒而已,可从没流过鼻血,结果第一次便如此「汹涌」,让他有点措手不及。
半晌,血总算流得没那么厉害了,但仍没有完全止住,何治朗只得匆匆披了件衣服,捂着毛巾穿着拖鞋就出宿舍,准备去医护室看看有没有人值班,至少得先把血止住才行。
不过说也奇怪,自己最近又没吃什么上火的东西啊!
到了医护室,还真有人值班,只是一看对方,何治朗觉得还不如没人。
看到他,原本正在翻杂志,一身白袍的爱德华笑得热情而诡异,「一早上就接待两个『病人』,看来我的行情不错啊!何同学~」
不用想也知道他口中的「两个病人」,另一个是谁,何治朗顿时觉得情况对他很不利。
「进来吧!」放下杂志,爱德华朝他勾了勾手指。
斟酌了一下自己现在的状况,何治朗最后还是进去了。爱德华笑眯眯看着他的表情,就像在盯着猎物一样,如果手上再拿把刀一上一下地甩,他毫不怀疑他会把刀插到自己身上。
「哟——这是怎么了?」
男人的故作惊讶让何治朗忍不住在心里破口大骂,嘴上却只能含糊不清地回答:「血,止不住——」
「啧啧!」爱德华摇摇头,「真可怜,过来吧!」
看个校医还变成被施舍了吗?!何治朗闷到不行,但是晕眩的感觉告诉他,如果再不止血他可能会因为失血过多而休克,所以他还是乖乖走过去了。
爱德华拿掉他的毛巾,抬起他的下巴看了看,然后站起来。
「继续用毛巾捂着,别仰头,小心血从嘴里流出来。」
何治朗听话地继续捂着,看对方转身在药柜中翻找一阵,最后拿出一粒足有指甲那么大的药丸。
「拿着,塞到鼻子里。」爱德华把药丸递到他面前。
看着那颗黑漆漆的东西,何治朗正犹豫着要不要接,就听爱德华又补了一句。
「还是你想要我亲自帮你塞?可是我塞的话,就不是塞你的鼻孔了——」说完邪恶一笑,惊得何治朗立刻照他的话做。
「现在这样你应该也不想出去,就先坐一会儿,等血止住了再走吧。」爱德华又坐到他对面。
其实何治朗很想走,面对这个玩弄他人生的「罪魁祸首」之一,他实在有阴影,但现在被这么一说,又不好走了。
「伯爵头上的伤,是你打的?」
他只能点头,反正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隐瞒的?
爱德华噗哧一笑,「何同学,我真是小看你了,你比我想像中Man多了啊!」
虽然觉得对方的反应有点让人意外,何治朗还是镇定且面无表情地说:「谁叫他先——动手动脚。」鼻子里塞着东西,他声音都有点变了。
爱德华露出惊讶的表情,「动手动脚?你们连床单都滚过了,还怕动手动脚?」
这下何治朗终于明白自己跟这个人完全不会有共同话题,站起来转身就要走,却听见背后的人叫了他一声,他没好气回身。
「如果伯爵跟你认真,你是绝对不可能伤到他的,他只是让你。」
何治朗没说话,只是拧着眉看他。
「伯爵他其实只是——」爱德华停了下来,好像一时找不到适合的词句。
身为一个管家,他本不应该对主人评头论足,但是现在他却想跟这个人类澄清一些事,不管那是不是他的职责。
「我知道。」何治朗有点不耐烦地挠了挠头,「他其实也没那么坏。」比起他们班上一些家里有钱的少爷小姐,雷萨的脾气已经不是好一点而已了。
「只要他别再动手动脚,我还是可以忍受跟他住在一起,他要玩大可以去玩他的。」
大概是昨天给雷萨的那一击造成他良心上有点过意不去,所以现在他觉得如果能和平相处,他可以再退一步,当他们是「国际友人」,秉持和平、友好的相处原则。
等他走了之后,医护室床前的帘子被拉开,雷萨走了出来。
爱德华站起来微笑着说:「看来他有点罪恶感了。」
雷萨没说话,只是走到窗前,双手插在口袋里,看着楼下捂着鼻子慢慢离去的人影。
「爱德华,以后,不要多嘴。」
爱德华耸耸肩,「是。」
「他流鼻血是怎么回事?」雷萨又问。
「大概是上火吧。嘿嘿~年轻人嘛,火气有时候难免旺了点,您没事多帮他发泄一下就好了!」
雷萨转过身瞥了他一眼,因为他的调侃扬起嘴角,「你这张嘴是越来越没大没小了,是不是还想回树上待着,晚上抓老鼠吃?」
「您饶了我吧!没了我,您要去哪里再找我这么忠心的管家啊!」爱德华仍然嘻嘻笑着。
他对雷萨忠诚,是因为雷萨是给予他第二次生命的人,他和旭阳能像人类一样活在这个世界上,是因为他——雷孟德?K?萨非斯特伯爵,所以,他们会永远跟在他身边守护他,消耗着永无止境的生命。
这几天他们陪着主人玩遍附近大大小小的娱乐场所,各式各样的服务让人眼花缭乱。现世的确是个花花世界,只要有钱,不用到天堂就可以像上帝一样享乐,这个世界,就是有钱人的天堂。
然而那些东西,对伯爵来说只是无聊时的消遣,吸引只是一时,尝试过后并没有留下特别的回忆,以至于越来越心不在焉。
可现在和何治朗相处的情况,让他觉得像是一个丈夫在风流过后,还是觉得家里那个最好。雷萨在玩遍种种之后,似乎还是觉得何治朗这个「糟糠妻」最好。
窗边,雷萨侧身靠在玻璃上,外面早已经不见何治朗的踪影,但现在他心中那种奇妙的感觉,对他来说有点出乎意料,连他自己都厘不清楚。
「伯爵,你要是喜欢,可以把他带回城堡里去。」爱德华在身后说,这对他们来说是件简单的事。
雷萨也知道这的确很容易,就跟带一只宠物回去一样,等他腻了之后再放他回来,但如果只是单单养一只听话的宠物,他并没有兴趣。

从医护室出来之后,何治朗先到学校旁边的餐厅吃了饭,然后回宿舍换衣服,难得的空闲时间,他没有其他的事做,便决定去图书馆找考试要用的资料,顺便借两本书看看。
找到了要用的资料之后,他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在一排排的书架间来回穿梭,目光扫过书架的时候,一本书引起了他的注意。
犹豫了一下,他才伸手抽出了那本书,深蓝色的硬皮书,有些旧,书名是《无头骑士录》。
带着好奇,何治朗翻开了书,前面简单介绍了无头骑士的身世与传说,他觉得跟雷萨的情况有点像。
最后,他把书借了回去。
书不算厚,他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就看完,但一颗心也沉重起来。
写这本书的人肯定是编剧出身,把无头骑士的身世和经历写得奇惨无比,虽然是死神的使者,却比任何一个人都要敬畏死亡,从不被人理解,直到最后消失的那一刻,仍然背负着所有罪孽。
总之,看完书后,何治朗只觉得哪怕无头骑士就算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也会让人有几分同情,而他现在的这些同情也加诸到雷萨身上,再想起昨天晚上自己那毫不留情的一击,良心更加的不安。
至于书上记载的,碰到无头骑士就意味着死亡,他反倒没有太在意。

晚上,雷萨回来的比以往都要早,让何治朗有点意外。
「你怎么这么早回来?」说话的时候,他也把手里的书塞到枕头底下。
雷萨潇洒地脱掉外套扔到一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头有点痛,所以不出去了。」
何治朗觉得他绝对是在故意唤起自己的罪恶感,而且也已经成功了,但他是不会道歉的,因为他也是受害者。
「你……头好点了吗?」关心是真诚的,这也已经是他的极限。
他这么客气的反应倒是让雷萨意外,平时明明暴躁得像是随时会爆炸的气球一样,今天怎么特别的温和?是转了性子还是……
「比早上好多了。」事实上,那一下对他来说根本不痛不痒。
他的「大度」让何治朗松了口气。人家说男人的友谊有一半是靠打出来的,他和雷萨这也算「不打不相识」了。
为了这次男人之间关系的升华,何治朗从柜子里翻出以前其他同学留在他这里忘了拿走的啤酒,差不多一箱,准备和雷萨来个把酒言欢、握手言和,虽然他酒量不算好,但是几罐啤酒还是没问题的。
雷萨欣然接受,但他看着何治朗翘着屁股翻箱倒柜时的表情,就像是一只狼盯着正在挖洞的兔子,但等对方转过身的时候,又变成了一个儒雅的绅士。
半瓶酒下肚,气氛渐入佳境,接下来两人杂七杂八地闲聊起来。雷萨很久没有跟人一起喝酒,兴致也很高。
「你的中文讲得不错,是自己学的?」何治朗问。
其实雷萨的中文岂止是不错,那口道地的发音,不看脸绝对没有人会相信他是个外国人。
雷萨短暂的沉默了一下,才不自然的笑了笑,「中文是门很难的语言,学的时候费了我不少力气。」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何治朗觉得好像在他脸上看到一丝落寞稍纵即逝,即使很想继续问下去,但是终究没有开口。
等到地上陆续又倒了几个空罐子之后,他眼神有点朦胧地看着雷萨,「你是不是,挺寂寞的?」问完之后,连他自己也有点莫名。
雷萨兴致勃勃地欣赏着他酒醉的模样,听到他这么问,眼神稍稍一变。
他「炯炯有神」的目光让何治朗有点不好意思,「你别这样看着我啊!」他没有说什么奇怪的话……吧?
雷萨依言收回目光低下头,稍稍闭了一下眼,才状似轻松地回答:「永恒的生命,从另一种意义上来说就是寂寞。」
永远都不会消失的存在,岁月几乎成了摆设,再也没有比这种事更无奈了。
何治朗觉得自己似乎可以明白他的感受,就像平时都会有人觉得「活腻了」,而雷萨都活了那么久了,可能早就腻到不行。如果一百年的寿命太短的话,那么几百甚至上千年的时间,应该足够让一个人产生对死亡的期待。
「唉~~」叹了口气,他凑到雷萨旁边,伸手揽住他的肩膀,很兄弟式的蹦出一句自以为是安慰的话,「好好活着吧。好死不如赖活着。」
「啊……」雷萨也装模作样的跟着轻轻叹息一声,才别过头喝酒,但其实他已经憋笑憋得五官都快移位。
这个人真是个活宝,总能在任何场合和时间带给他欢乐。
何治朗自然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只是几罐酒下肚,同情心益发强烈,而安慰雷萨更让他有一股优越感。
「一百年之后会是什么样我不敢说,但至少我这辈子还能在你身边陪你说说话。」说完,他友好地咧开嘴朝他一笑。
他根本没想太多,这是自己能给得起的承诺,却没发现自己好像在不知不觉间许了对方一辈子。
可雷萨却发现了,诧异地看着他,一时间竟有些失神。
似乎有什么跟他一开始设想的有了不同,有些变化是他无法预料的,结果也是如此,所以他突然有点没信心,不知道可不可以继续这样下去。
像是为了验证一般,他突地伸手搂过何治朗,低头吞掉了对方所有的呼吸。
何治朗被吻得措手不及,回过后才挣扎着别过头喘息,手上的啤酒也掉到了地上。
「靠!我说陪你说话,可不包括陪你上床啊!」他咬牙切齿地瞪着雷萨。
气氛难得变好,却又被破坏了!他虽然不指望这个人能说出什么好听的话,但是也不能转变得这么快啊!
对雷萨来说,身体上的结合是他唯一能够停止不安的方法,几百年来他一直这样麻痹自己,但是,现在他竟也觉得这个方法不应该用在何治朗身上。
「放心,我不会强人所难的。」舔了舔嘴唇,他这么说,却没有放开手。
「那你干什么——」
「就维持这样吧!」雷萨揽着何治朗的肩,两人并排坐着靠在墙上。
接下来雷萨没有再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所以他才渐渐放松了下来,头因为不胜酒力而缓缓也靠上雷萨的肩上,两人又天南地北的聊了一阵子,但到后来,聊天的内容何治朗也记不得了。
但是他知道雷萨的肩很宽,很有安全感,让他依稀回忆起两人第一次见面时,原本就喝得发红的脸顿时变得更烫。
这种像是「情窦初开」的感觉很奇怪,他二十几年几乎只有篮球的平静生活中,第一次感到无措。此时的雷萨不再是那个把头拿下来吓他的无头骑士,而是一个跟他一起喝酒的普通男人而已。
「醉了吗?」身边的人突然问。
因为那些不太正常的念头,让何治朗觉得自己醉了,而且醉得不轻,所以点点头。
雷萨笑了笑,拿开他手里空了的啤酒罐,摸摸他的头,温柔的说:「那就睡吧。」
倒下之前的最后一点记忆,是雷萨看着他微笑的脸,那让何治朗有种预感——今天晚上可能又要作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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