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迟来的判决
一大清早，孟繁华所在小区的物业管理员小心翼翼地捧着自己的心脏，探头探脑地往外面看了第N眼。
明明昨夜只是打了个盹的功夫，见到孟律师的车和笑脸晃进了小区，再回转头来，小区门外的街道上，威威赫赫地停了好几辆豪华车，一水儿的黑色，车上的人也一水儿的黑衣加上墨镜，老实不客气地盯着小区大门。
管理员连忙掉转小区的监视镜头，只见几个出入口都有这些黑衣人的监视，甚至有人在顺着墙根来回溜达。
管理员彻底郁闷了，这是什么情况？压抑住了给同事打电话增援的急迫心理，管理员就这么坚持到了天亮。
第N+1次观望时，管理员惊喜地发现接班的老王来了。只见老王一转过街角，悠闲的步伐就有些紊乱，狐疑地对几辆车子瞄上瞄下，看见有黑衣人下车，他又战战兢兢地绕着走，直到进了管理员的监控室，才松了一口气。
“这是怎么回事？”老王颤巍巍地问。
夜班管理员一把抓住亲人的手，“老王，哥们儿可是硬挺了一夜啊！你放心，我下班了也不走，在这里陪着你！”
同样的清晨，孟繁华迷迷蒙蒙睁开眼睛，满屋目的地看了看自己的卧室，翻了个身，又睡过去。
一只手臂在孟繁华脖颈下面动了动，一用力，孟繁华整个人都倒进了另一个温暖的怀里。
孟繁华嘟囔一声，眼也不睁，在那怀里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接着又不动了。一只手恶劣地在孟繁华的腰线一捏，孟繁华蹙着眉头仰起脸，在一个清晨轻吻之后，很不情愿地睁开眼睛，看了看对着自己的绿眼睛，不耐烦地说，“你还没走？”
绿眼睛一眯，“又是叫我走？”
孟繁华懒得争辩，头靠上秦旭厚实的前胸，“不是赶你走，是怕你没有这么多时间。你不是忙吗？”
“忙的是你好不好？”秦旭笑道，“这么多天都没时间，害得我想你。”
孟繁华轻哼，“这下好了，一次性喂饱了，够你蹦跶十天半个月了。”
想起昨夜的激越，秦旭嘴角挂着满足的笑意，低头，气息沾染着孟繁华的，说，“你也太小看我了，我还能来一次，你要不要？”
孟繁华蹙蹙眉头，“不要了，我累。”
秦旭“呵呵”笑着推着孟繁华，仰面压倒在床上，嘴唇已经在他脖颈之间来回逡巡，闷声说，“你怎么会累？明明一直动的是我……”
孟繁华被细吻干扰得睡意几乎溜走，伸手一划，挡开秦旭，“你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明明昨晚说好的我在上面，你又临时变卦。”
“我可是把自己洗干净等着你上的，可惜你之前出货太多，腰膝酸软，这时候我怎么能往后退呢？”秦旭双手不轻不重地捏着孟繁华的腰，“难道你不舒服？昨晚是谁被我顶得直叫？”
“是我。”孟繁华一把揪住秦旭的头发，正色说，“但你在我身下的时候也很激动，声音低沉沙哑，我很喜欢。”
秦旭一愣，呵呵笑出来，“果然是我的小狮子！”
“我说过不要叫我……唔……”孟繁华的唇被某人及时堵上，秦旭手口并用，很快孟繁华就有了反应。唇舌一直向下含住孟繁华，孟繁华咬着牙，手按上秦旭的发，“你要做就做，别再搞我，昨晚射过那么多……嗯……”
秦旭“嘿嘿”笑起来，震动的咽喉摩擦着孟繁华最为敏感的地方，笑过之后，秦旭半真半假地说，“这都怪你自己，总是引诱着我想把你榨干。”接着猛一个动作，孟繁华“呃”地一声，向上弓起了身子……
一直到接近正午，管理员们才松了一口气。一个长相俊美的家伙一出现在小区院内，门外的黑衣人们便是一阵躁动。该家伙非常和气地冲两个管理员眨着他那双墨绿色的眼睛，仿佛是高贵的王储在有限度地感谢他的臣民。
好像也只是一分钟的事情，绿眼睛和逡巡在小区四周的黑衣人和车子便不见了，和来的时候一样训练有素、悄无声息。
孟繁华恹恹地躺在床上，看着摆在床边边桌上的清粥小菜，动了动被清理清爽的身体，不由思索秦旭这个人的行为模式。究竟是良好的家庭教养还是做事滴水不漏的习惯，让他这种人竟然在每一次性事之后，都能将床伴伺候得舒舒服服。
在床上懒了了一会儿，孟繁华叹口气坐起身，真是吃饱了撑的，有时间琢磨秦旭做什么？还不如想想手里案子。将边桌拉到床前，细细品味这碗掺着肉松的白粥，嗯，滋味不错，不管是粥，还是人。
正午的阳光总是令人觉得舒适，尤其对激情过后清爽一身的孟繁华来说。穿了松垮的睡衣做到桌前打开电脑，一封邮件安静地等待阅览。
孟繁华扫了一眼，眼睛迅速眯起来，来自小裴的邮件说，三天后判决就会出来。孟繁华想了想，给自己在法院的朋友打了个电话，开宗明义地询问判决的情况，随后拨了林新的电话。
“孟律师？”
孟繁华听到林新的声音，无辜地撇了撇嘴。称呼还是那个称呼，可林新说出的这三个字里，再也没有此前的尊敬和疏离，倒好象是在调侃，“嘿！孟繁华，你还律师呢！”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孟繁华笑了，当然是从自己忽悠他那天开始。
见孟繁华没有回音，林新倒是正了正神色，“孟律师？是你吧！”来电显示不会有错啊！
孟繁华声音郑重，“林先生，清贸案子的判决出来了。”
林新那边忽然一愣，连忙问道，“什么情况？”
孟繁华此时倒是兜起了圈子，“你确定你现在有心情谈判决的事情？”一顿之后又说，“你不会还在床上躺着，旁边睡着滕三吧！”
只听电话那头“噗”地一声，紧接着是林新一连串的咳嗽，隐约还传来别人的声音，“老大，您没事吧……”
孟繁华暗暗摇头，真是太慢了，不管是林新还是滕三，行动力都太慢了，这两个人是真的是乌龟，还是传染了乌龟的速度？
“咳……咳……”林新一边稳住呼吸，一边又凑近话筒，“你……”
没等他说话，孟繁华又说，“真是太遗憾了，昨夜那么好的月色和美酒，你居然这样好的机会都放过了。亏你还发下大愿要操滕三？就你这样，能操得了吗？”
林新几乎被孟繁华气疯了，刚才不还是在说判决的事情吗？现在什么时候变成这件事情的讨论会了？林新不禁大吼，“靠！我没有要操滕三！”
话音刚落，只听“咔嚓”“叮咣”接连的破碎声，抬头一看，正在给自己端来润喉鸡尾酒的小弟满脸惊愕地站在门口，地上是已经碎裂的酒杯和仍在乱颤的托盘，地上是一滩已经看不出什么颜色的液体。
见林新瞪他，小弟才晃过神来，心有余悸地蹲下去收拾，林新一挥手，小弟便连碎玻璃也不敢再捡，落荒而逃，还不忘把自家老大的办公室门关好。我靠！林老大有胆子操滕老大？
“孟繁华！”林新咬牙切齿地说，“你以为我是你呢！我肚子里面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
孟繁华一扬眉，难道我就有？随即一想，嗯，我的花花肠子自然是比林新这样的人多的。想着，自己也是一笑，不知为什么自从知道自己的兄弟被林新这家伙看上了，自己对林新便有孩子气的耍弄之心，不过林新这人还真是有趣。
林新坐在椅子上，揉揉发痛的额角，“孟律师，判决到底怎么样了？”
“哦。”孟繁华也收起了笑容，“三天后才会出来。”
林新深吸一口气，“有什么现在我们知道的？”
“对判决本身，我的人没得到什么消息。但是却知道法院最近的人事调动。”孟繁华说着，脸上的表情有些狡猾，“审判长主动提出提前退休，法院方面没有答应，所以只是办了个内退。所以这件案子，是那个以公正严明著称的审判长，真正的最后一件案子了。”
“这说明了什么？”
“不能说明什么。不过审判长主动提出退休的时间，是在合议庭决定判决之后，这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你是说……”林新好像朦胧之间抓住了什么年头，孟繁华则清晰地把这个年头说了出来，“也就是说，审判长决定善始善终，公正地判决了案子，然后自己提前退休，给某些人一个交代。如果这时候审判长出去看房子要买楼，那咱们可就处境不妙了。”
林新在电话那头沉吟半晌，说，“只要他公正，我可以给他买楼。”
孟繁华笑了，“这是身为执法人员应该做的事情，他只需要尊重，不需要感谢。”接着，他不觉一叹，“如果所有得到公正判决的人都像你一样心存感激，那就说明，这个社会将再次依赖包青天那样的人物实现司法公正，那还要国家的法律法规做什么？”
纵然之前被孟繁华捉弄，但这几句话对方说的深沉，林新心里也是一动，“就算是没有什么正义立场的律师，也希望能够实现司法公正吧！”
孟繁华笑了，“那当然！我们吃的就是这碗饭，能在对谁都一样的法律中找到不一样的突破口，那才是律师的本事！”
“接下来怎么做？”林新问道。
“三天后，跟我去法院。”孟繁华说，“就算现在的情况是这样，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三天时间，够龙仪做很多事情了。”
“我明白。”
孟繁华放下电话，转头看看尚未整理的大床，夜晚波折的痕迹还在，看起来，甚至秦旭和自己的温度还在。孟繁华莫名想到，如果将秦旭拐上床整整三天，是不是龙仪那边就没有什么精力再搞什么小动作了？
在孟繁华满脑子跑儿童不宜画面的时候，林新坐在俱乐部的办公室里，在想滕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