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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页

书籍名:《卿卿》    作者:三千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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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燕国将军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质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话刚说完,忽见他口吐鲜血,一下子地倒了下去
  “宁将军?宁将军?” 宁将军一名手下慌忙上去探息,却发现将军已无一丝气息,顿时大惊失色:“不好了,将军死了!!”
  那士兵此言一出,顿时四座皆惊,紧接着陆陆续续有人倒下,引的厅堂内一阵大乱,人群中不知谁叫了起来:“离国国君忘恩负义,毒杀我国将士,大家上啊,把这贼子杀了!!
  外面的守卫听到里面骚动,忙进来救驾,已为时已晚,只见离国国君都还没有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就被人割下了脑袋。离国将士看见自已国主被杀自是愤怒交加,纷纷举起武器嚷着要复仇,然而离国军权仍在瑞国记将军手里,而离国的将军死的死,降的降,于是不到一柱香的功夫,这场将血流成河的战争被平息了下来。
  ……
  光线昏暗的小屋子里,静静地站着一个人,似乎在等什么人,不一会儿,一身白衣的人推门而进,那人在听见声音后这才慢慢转过身来,嘴角一弯:“云约落,你终于来了!”
  云约落面无表情:“叫我来干什么?”自已本欲悄然离去,却被这个男人秘密叫到了这里
  “首先,当然是要谢谢你……我……”
  “不必!” 云约落冷冷打断:“我虽然不知你到底是何身份,也不知父亲为何临死前要我助你,但是,既然是他老人家的遗愿要我助你,我自当照办就是,如今我该做的都做了,其他的我不想再过多问!就此告辞!”
  “等等!”殷睚宁出声阻止:“我自是想谢云老宫主,奈何他英年早逝,实在可惜,也只有向你表示谢意了,话说回来,此番若不是你在离国国君面前进言,军权怎会如此容易到手,离国几十万大军此时也没有那么轻易控制,云兄,你可是立了大功!”
  “何况说起来,我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之前你我都是以书信往来密谈,并未见过对方,甚至连真名都不知,要不是后来因为要商大事必须得见面详谈的话,我们都还不知道之前居然已经见过面了,还是在那种情况下,所以,在下想这也是一种缘份,我们何不以茶代酒,干上一杯!还望云兄赏脸!” 说完,殷睚宁走到桌前倒了杯茶递过去
  云约落面无表情的接过茶杯,作势作饮,却在下一刻手上一松,茶杯落地而碎:“殷睚宁,虽然我与你相识不久,但是多少却还是有些了解你的,你忽然邀我到此,绝不是想跟我叙叙旧情那么简单,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杯茶定不是杯普通的茶吧?”
  殷睚宁听完,轻笑两声,丝毫没有被拆穿的恼怒:“不愧是云约落,倒是瞒不过你!不过你就不好奇你帮了我那么多忙,我为何还想要除掉你?”
  “为了白芷卿?”
  “跟聪明之人说话真是省了很多功夫啊! ”殷睚宁有些赞叹
  “哼!这倒是不希奇,因为我也有杀你之意!” 那日他俩对彼此的杀意是那么的强烈而□,他相信这种杀气绝不会那么容易就消失的。
  “哦?” 殷睚宁意外的一挑眉:“既然你想杀我,那为何又要助我?”
  “助你不过是因为父亲的遗愿,而杀你却是我自已的意愿,现在我已经实现了对父亲的承诺,自是可以杀你,今日你这条命便先留着,如果你以后再对芷卿纠缠不清的话,我必来取之!”说完,云约落再不作逗留,飘然离去
  殷睚宁看着远去的白影,一张俊容似笑非笑,云约落,看来我们将来必有一张仗要打啊!想到这里,他瞟了一眼窗外,淡淡道:“进来吧!”
  殷睚宁话音刚落,一个人影便谨慎走了进来,竟然是适才中毒的瑞皇国记将军,此人一进门便又膝一屈倒在地:“参见王子,离国已由我国掌控,只不过还有少数顽固的大臣不愿归顺,请王子下令如此处置!”
  “干的好!至于那些顽固之人,自然是让他们消失,留有何用! 对了,燕国、卜国那边怎么样了?”
  “这两国国主均已按照王子的吩咐让其病死、猝死,如今国主之位已由您安排的人接管,并驻军五万于城外,以此震慑一些不服的大臣将领,这两国因此次战役尽数派出精兵良将,是以有些将军想要起兵反抗却也不得!”
  殷睚宁满意的点点头,接着阴冷道:“那么,现在就只剩下越国了!”
  “越国国主听闻越军惨败,气得一病不起,大概命将不久矣!而越国几位皇子为夺帝位相互残杀,最后只剩下乾宇琛一人!”
  “是吗?呵呵,看来那个人为了帝位已是急红了眼,当年他知道我的存在后,居然也会视我为危胁,欲除之而后快,更别说对其他的皇子了,以他的心计和手段,怕其他人不是相互残杀,而均是被他一人所杀吧,只不过,他一定没有料到,他注定这一辈子都当不了皇帝吧!记将军,如今还有多少兵力可用!”
  “禀王子,还有六万兵力早抵达越国边境,一直驻扎于百里之外,老宫主说了,王子你一定会亲自带兵攻越的,所以早命大军赶来这里!”
  “好!不亏为我义父,甚知我心啊!” 殷睚宁满意一笑,笑意中却带着丝丝怨恨与阴狠:“传我命令,明日挥军直取越国!
  “是,属下遵命!”
  ……
  殷睚宁带领五万精兵直奔越国,一月后直达京城,京城总共守卫不到五千余人,自是一击即破,殷睚宁亲手杀了顽固抵抗的乾宇琛,最后将护卫留守在外,独自一人踏进了那人的寝宫。
  宽大的龙床上躺着一个虚弱的人,此时的他完全没有一个强国君主的气魄,有的只是,一个老人般的虚弱与无助,不知是忧心过度还是这么多年的声色犬马掏空了身子。当他看见进来的人时,有些奇怪:“你……你是谁,为何朕未见过你,出去,本殿岂是由人随意进出之处,来人啊! 来人啊!”
  “不用叫了!” 殷睚宁面无表情地看着床上之人:“ 难道没人告诉你,越国已亡,你如今不过是阶下之囚,还想逞什么威风,嗯……乾宇坤在!”
  “大胆,你怎敢直呼朕的名讳!” 皇帝怒喝道,下一刻却又睁大了眼睛:“你……你怎会知朕的名讳?你到底是谁?”
  殷睚宁冷冷一笑:“您不记得我了?这倒也是,谁不知越国国君“日理万机” ,哪会记得我这般小人物,你说是吧,我的好父皇?”
  殷睚宁此言一出便使乾宇坤在如被雷劈中一般,半天不得动弹,只见他挣扎着撑起身子,看着眼前的人,良久,才透过面前俊美的容颜中隐隐想起了什么:“你叫朕父皇?难道……难道你是朕的第八个皇儿,睚宁?”
  看着面前默认的面容,乾宇坤在吃惊的说不出话来:“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觉得很吃惊,是啊,早就应该死透的人怎么会活着站在你面前?呵呵”说到这里,殷睚宁忽然脸色一变,厉声道:“当年你轻信他人之言,认为母亲是妖人转世,连母亲的解释都不愿听一句,便赐死母亲,乾宇坤在,你好狠的心,当年母后不是你最疼爱的妃子吗?你居然为了区区一名道士的话,便杀害了母亲!!”
  乾宇坤在听到这里并没有反驳,当年刘贵妃的叔父为他引荐一位道士,说是此道士占卜算卦本事之高,能测吉凶,他本身便对这些有些兴趣,便让那位道士算上一卦,却居然全部被言中,便让他对那道士所说之话深信不疑起来,怎知有一天,那道士算出他最喜爱的妃子文贵妃乃怨女转世,因上世自已负情于她,她便带着记忆来到现世,企图用美貌迷惑他,以此毁了他的江山。乾宇坤听了此话虽有些犹豫却还是忍痛赐死文妃,他本是自私之人,对他来说,自是江山重于一切,所以虽然那道士的话他不完全相信,却宁错杀三千不愿放过一个,就算是他最疼爱的妃子,只要对他的江山有丝毫威胁,他便绝不手软。
  “只是据朕所知,当晚文妃刚去没多久,仙云宫便燃起了大火,听下人说里面不仅有文妃的尸首,还有一个孩童的,大家便以为定是不知何时跑到那里去玩耍的你弄翻了烛台,不小心烧死了自己。”乾宇坤在说这话时并没有多少悲痛,他身为帝皇之家对亲情本就不太看重,况且他本就不是慈父,身下孩子又不少,少了一个孩子都他来说根本是无痛关痒。
  殷睚宁冷冷一笑,满眼的恨意:“可怜我母亲贵为瑞皇国公主,只因国小力微便被你强行娶来,你非但不珍惜爱护还让你那奸妃害死我娘,且连我也不放过,那日母亲死时我一直躲在一旁,后来那些人似乎有所察觉便放火烧屋,在我险些被烧死之时幸得他人所救,后来那人又安排了两具尸体让人以为我与母亲葬身火海这才逃离了追杀,这么多年来在那人悉心教导之下,我苦学武艺,费尽心机,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踏平这个地方,方慰母亲在天之灵!”
  可能是殷睚宁的恨意太强,煞气太甚,倒是让乾宇坤在生出了些许后悔,好半天,乾宇坤才悠悠开口:“睚宁,你受了这么多苦,怨父皇也在所难免,但是你的母亲,就算再重来一次,朕还是要赐死她的,朕绝不允许有人威胁朕的江山!哈哈……江山是朕的……是朕的!”
  看着眼前已濒临疯魔的男人,殷睚宁慢慢垂下了眼眸,掩去了一抹受伤与失望,心里自嘲一笑,是他太天真了,居然渴望从这个男人嘴里听到抱歉两字!殷睚宁一点点收起了自已的情绪,剩下的只有满目的漠然,只见他看着床上的男人,一副俯视的姿态:“是吗,你恐怕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卧床不起吧?告诉你吧,是你的好皇儿乾宇琛对你下的毒,他早盯着皇帝的宝座,看着你总是不死,当然是着急,此次你派兵外战,京城已无多少兵力,他自然不会过这个机会,便在你的饭菜里下药……再杀了其他人,这样皇位便是他囊中之物了!”
  “你说什么?那个畜生竟敢……对朕下药,朕要宰了他!”
  “不用了!” 殷睚宁嘲讽一笑:“就当是我这个做儿子为你尽的最后一点孝道吧,我……已经帮你处理他了!不仅他,还有他那恶毒的娘!相信你不会心疼的吧!” 说完,殷睚宁背过身去:“还有,我忘了告诉你,其实他这毒我是有办法解的,不过,我倒觉得父皇你是时候下去向我母亲陪罪了,你说是不是呢?” 殷睚宁慢慢垂下眼眸,说完最后一句,便再不听身后男人的哀求,一甩衣袖,冷冷地走出了这金壁辉煌的天子寝宫。
  ……
  白芷卿自父亲被劫,便一路向西北方向追去,他本有伤在身,怎经得住疲劳奔波,刚追到顺州,便体力不支慢下了脚步,终是跟丢了人,白芷卿站定后回首望向战场方向,心中一时难以决择,一方是生死不明的父亲,另一方又是牵挂的人,让他进退两难,然而尽管再如何担心,爹爹毕竟是自已唯一亲人,白芷卿看了看远方,终于一咬牙,彻底放弃回到战场,而进了顺州城。
  对于这次抓走父亲的人,白芷卿心中一直百思不得其解,这些人为何要抓父亲,如果说是要杀他,大可不必如此大费周章,如果不杀他,那又是为了什么?白芷卿隐隐觉得父亲被抓与自已有一定的关系,仿佛那些人是故意用父亲作铒,引他一路跟过来一样,但是就算明知如此,他却是不能放父亲于不顾,谁知道那些人会不会杀了父亲?
  白芷卿在顺州一晃便过了好几天,他撑着受伤的身子不愿休息,一直四处打探父亲消息,却一直毫无头绪,他正有些恍惚之时,忽然身边路过之人有人碰了他一下,他并未在意,却在片刻后听到了有小女孩的哭声,白芷卿好奇之余便回过头,却看见一个小女孩抓着一个男人的裤脚哭的正伤心:“你坏蛋,还我糖葫芦,还我糖葫芦!”
  被抓住裤脚的男人显然有些恼怒,只见他不耐烦道:“是你自已撞上来的,关大爷我什么事,滚开点,别来烦大爷我!”
  “呜呜,那是用我哥哥好不容易攒的钱买的,小丫我一口还没吃呢!”
  “滚开,叫你滚开听见没有?”男人不耐烦之际正要抬脚踢向小女孩,却忽然感到大脚一阵巨痛,顿时哀叫一声。
  白芷卿慢慢地走了过去,一脚踩在男人身上,伸手在男人身上摸了摸,居然摸出了一个钱袋,白芷卿扯了扯嘴角:“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个钱袋好像是我的吧?” 难怪刚才觉得被人撞了一下,一定是这个男人所为,他偷了钱袋后便慌忙逃走,因此才会撞上这个小女孩吧
  那男人倒是个识实务之人,自已还没搞清楚情况就被人放倒了,对方岂是一般人,那男人忙道:“抱歉,这位小哥实在抱歉,小的有眼不识抬举,求您放过小的吧!”
  “滚!!” 对于这种人白芷卿连动手的念头都懒的有
  看着男人连滚带爬直了,白芷卿低头看着仍坐在地上伤心的抽泣的小女孩,只见她盯着地上被踩烂的糖葫芦一动不动,身上的衣服已有些破旧,想必是穷人家的孩子,否则怎么为了一串糖葫芦便哭的如此伤心
  一瞬间,这个小女孩的身影似乎与记忆中那个可爱懂事的小小人儿重叠在了一起,白芷卿心中一疼,他要了一串糖葫芦蹲下身来,摸了摸小女孩的头,低声道:“别哭,哥哥请你吃好不好?”
  小女孩先是莫名的望了望白芷卿,在看到心爱的糖葫芦时不禁又破涕而笑,欢喜的接过糖葫芦:“谢谢哥哥!”
  哥哥,听到这个称呼,白芷卿一阵恍惚,记忆中那个人儿也是这样甜甜地叫着自已的,白芷卿掏出钱袋,里面是他这些日子以来发放的军晌,他轻轻地放在小女孩的手中,在小女孩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便飘然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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