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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篇---灵石(1)

书籍名:《异世妖醒》    作者:悠梦依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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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篇---灵石(1)

  对于东方炎伤一行人的到来,尤其是看到其中站着的在轮回镜中目睹过他的天颜的夏子希,做为世代隐居于长白山,从来都不曾出世的几位长老来说,心里是既忐忑无措又有些受宠若惊的。

  总之,几位在外面等待了好几个时辰,在知道族长即将回来的消息后心里就一直不曾平静过的族人们此刻的心情很是复杂。其中要说心情最为复杂的人,还要数族中几位德高望重的长老。

  当初,那几个人类在易老那个总是喜欢多管闲事的老家伙的指示下来到长白山的时候,说真的,几位长老的心里其实是很不乐意的。

  轮回镜是说借就可以借的吗?

  他当是借锅借碗借瓢呢,用完之后就可以还回来?

  如果轮回镜真的那样容易就可以开启的话,他们一族至今还会隐居于长白山,整日里忧虑他们一族今后的繁衍问题?担心着现今灵气越来越少,他们的传承也越来越难?

  轮回镜虽然说是神器,可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就犹如是一根鸡肋。

  用的好,那威力和影响可以说无比的巨大;可一旦没有它的用武之地,就比如来开启都成问题的时候,即使是强大的神器,他们也只能干瞪眼。

  总之一句话,根源还是灵气的问题。

  灵气越来越稀薄,污染和环境破坏却越来越严重,他们一族的修炼也变得尤为的艰难。在这种情况下,开启轮回镜的希望就越来越渺茫。

  这就相当于一个恶性循环。到最后,事情往往只会向着更为糟糕的方向发展,他们却无能为力。

  长白山虽说是一个巨大的灵脉,他们的祖先当初选择这里隐居,也是看中了这里先天的充足灵气,对于修炼可以事半功倍。

  可是现在,就算是灵脉,长白山资源丰富,环境优美,得天独厚,也在慢慢的衰竭,不复曾经的洞天福地。

  这要他们如何不急。

  人类或许因为事不关己,没有直接危害到他们的利益,所以得过且过,没有意识到如今环境的紧急,可做为直接受害者的他们,对于修炼的问题无比的敏感,他们怎么还感觉不到长白山在日夜的衰竭。

  几十年前,做为他们这一辈的族人修炼还能够进展神速。可是现在,看看他们的族人,哪个的修为能够赶上他们当初的十分之一。

  这倒不是说现在的族人天赋不如他们那一代,相反,随着环境的恶化和艰难,他们现在这一代的族人心性也更加的坚定和沉稳,天赋更是不差。就是每日里的灵气摄入越来越少,也越来越不纯粹,修为自然上不去。

  做为族里的长老,他们看着眼里也是急在心里。可是偏偏没有办法啊!

  他们虽然说拥有着神族的血脉,是神之后裔。可经历了这么多代的传承,哪里还比得上当初的强大和血脉的纯净。

  神族血脉的力量只会越繁衍越稀薄,最后慢慢消失。

  难道传承到他们这一代,最后竟然要他们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族人们的消亡吗?或者看着他的族人们最后变得跟毫无力量的人类无异,只能选择入世跟人类混杂在一起,不再是以神族血脉为傲的后裔。

  他们,终将被神所舍弃吗?

  传承了好几千年的神裔一族,他们怎么可能接受得了这样的事实。

  神,从来都是孤傲清冷的。

  他们骨子里看不起毫无力量的渺小人类,认为人类懦弱无能,却又贪婪虚伪,无法让他们注视哪怕一眼。他们一族虽说仅仅只是神的后裔,血脉也变的很是稀薄,可骨子里的那种高傲的性格,却还是传承了下来。

  虽然不曾明说,可他们性格里的确是看不起人类的弱小的。

  这样的隐世一族,他们又怎么可能忍受的了自己将来也会变成毫无反抗能力的人类。

  这就好比是慢性毒药,他们明明清楚的意识到自己的身体会越来越虚弱,不复曾经的强大,却偏偏就是没有解救的办法只能焦急的等着,等着那一天的到来。

  他们的命运就好似被别人捏在手里。而他们,却只能无能为力的坐在那里,焦急的等待宣判。尽管手握的紧紧地的放在心上,心里却充满无力的苍生感。

  这种感觉,说实话,并不怎么好受。尤其还是对于他们这一族骨子里比较高傲的神族后裔来说,自然更是加倍的痛苦。

  于是,在三年前那几个人类的突然到访,张口说是要借轮回镜的时候,在族长让人有些摸不到头脑却满是惊慌失措的决定中,在开启好几百年都不曾开启过的轮回镜后,在知道那个映入轮回镜中的绝美少年将是他们一族的希望的时候,几位长老立马鸡冻了,浑身就跟打了摆子似得,手脚都不利索了。

  尽管他们早已经不是热血沸腾的青年小伙子了,也不再复曾经的青春年少,估计也热血沸腾不起来,可我们还是要理解几位长老的心情的,体谅他们那么一大把年纪了,还在为族里的事操劳,发发羊癫疯也很正常。

  有了希望,自然众人的心情无比激荡。

  于是,这等待就显得无比的漫长。

  三年的时间,对于以前的他们来说也许很短,稍微闭关一下说不定就是五年十年过去了。

  可是现在,在知道有那么一个人可以帮助他们脱离困境,甚至是他们神裔一族振兴的契机,是他们一族强大起来的转机的时候,他们怎么可能还坐得住。

  要不是从轮回镜里知道那个绝美妖异的少年现在并不在这个世界,而是可能在那个被他们称之为‘圣域’,人人向往孺慕的仙境的话,为了族人的生存,几位长老头脑一热,说不定恐怕都已经干下绑架勒索的勾当了。

  别看几位长老平时严肃稳重的模样,给人的感觉也一直都是那么德高望重,可俗话说,老小孩,老小孩,往往年纪越大,他们的性格反而会越幼稚。尤其是这种鸡冻的背景下,干出什么出人意料的事也不奇怪。

  何况这种事,也并不惊世骇俗。

  找不到人,他们自然只能干坐着,坐以待毙。哪怕屁股下面好似插着钉子,让人无法好好的平静等待。

  幸好,只是三年而已,那个轮回镜中的少年终于回来了。

  如果,那个如神邸般高贵清冷的少年在圣域一呆就是十几二十年,甚至是几百年的话,恐怕几位长老做梦都会哭的。

  所以,是幸好!

  族人们心里松了一口气,目光却是立马散发着灼热的光芒。

  轮回镜里的画面几位长老最清楚。

  那高空万里的身影,那御剑飞行的飘然,那灼灼其仙的绝代风华,还有那超越人类极限的震撼,哪一样,不是他们做为身上留着神裔一族的血脉所追求的目标。

  无怪乎几位长老浑身抖得跟发了羊癫疯似得,那时激动的!

  任谁看了那样的画面都会废寝忘食,坐立不住,恨不得长了翅膀也跟那样彪悍的人一样,可以成为空中俯瞰众人的神族一员。

  老人也有梦想啊,不能歧视老人的心愿不是。

  于是乎,当夏子希和东方炎伤一行人出现在那些族人,尤其是几位长老的面前时,那巍巍索索浑身颤抖的跟个什么似得,几位老人脚步很是踉跄的向着夏子希他们走来的时候。

  那个画面,在夏子希眼里,很是喜人。

  他怎么感觉,那几位白胡子都快长到胸前,面相很是慈眉善目仙风道骨的老人看向他的目光和表情很是令人迷惑呢。

  感觉就好像,失散多年的祖孙终于重逢了,红军二万五千里长征终于胜利会师了,革命同志终于找到党组织了?

  那样灼热的眼神和激动的表情,还有那微微颤抖的佝偻身躯,在不相识的人眼里,那就是一个感天动地的亲人相逢的画面。要不是夏子希很肯定那不是他爷爷,他心里可能也会这么怀疑,那是不是他哪个犄角旮旯里冒出的亲人。

  何况,就算是他的爷爷,也不能同时有四位啊。

  “族长,你可回来了!”

  几位满脸都是激动的笑容的长老带领着族里的一群族人,向雪嶙迎来。同时,老人的目光却是看向夏子希的时候就没有移开过。

  “族长,这就是哪位尊贵的大人吧。我们一族的忧虑终于有希望了。太好了,太好了,真是太好了。”说着,老人原本激动的跟个什么似得的脸瞬间变的一副忧国忧民,悲哀中夹杂这喜悦和兴奋的模样。

  “大长老,几位大人长途劳累的赶来,先带几位大人去休息吧,有什么事以后再说。”

  作为东道主,雪嶙身为神裔一族的族长,自然要略尽地主之谊。不过,在那之前,年轻的族长还是很细心体贴的。尽管,其实在他的心里,也很是焦急族里的状况。

  “看我,都糊涂了。几位大人,请跟我来。”老人一愣,不过马上就反应过来,一马当先的走在了前面,为东方炎伤和夏子希等人引路。

  夏子希倒不觉得到长白山的这一路有什么劳累的,他现在的身体状况不同于往日,早就恢复到了曾经身为娑罗族绛歌时的实力,甚至,更加的强大。身体也因为经历了重伤后水灵池中灵气的淬炼的缘故而变的结实坚韧。

  哪怕从外表看去,夏子希的身体纤长廋削,如弱柳扶风,柔弱的根本就不堪一击。

  而且,这一路上过来,因为少年身边的男人一直都小心翼翼的护着他的原因,夏子希可以说是无比的轻松。

  不过,他虽然不怎么感到累,可是身为普通人只是身体稍微比一般人强壮些的阿邱,还有现在年纪小比较容易犯困,身体也很是柔弱的宝宝魁斗,还有正怀着身孕的离箫,却是禁不起长途飞行的。

  从他们所在的南方都是华市到东北部的巨大山脉长白山,其间的距离可是并不远啊。

  这方,东方炎伤和夏子希林离箫等人入住进了长白山,那边,夏子希和林离箫曾经所读的大学,自从见过他们一面后的任劳缘同学心情却很是不平静。

  这天,任劳缘和几个同学一起嬉闹着走出校园吃饭的时候,远远的他就看见一个婷婷玉立的女人正站在校门外的一棵杨柳树下,不时的抬头向着校门口进进出出的人群里张望,眼里满是焦急。

  那个女人的身影,在任劳缘的眼里,很是眼熟。































  外篇—灵石(2)

  那个女人的身影,看在任劳缘的眼里,很是眼熟。

  显然,那个女人是在找人。

  而在看见任劳缘从校门口出来的身影的时候,女人的眼神猛然一亮,然后就脚步加快的向着他走来。

  尽管女人的姿态很是优美,动作也是优雅,一举一动都彰显着良好的家世和涵养。不过,任劳缘原本和旁边几人嬉闹的表情却在看到那个女人走过来的瞬间明显的沉了下来,之后就眉头微微的蹙起。

  这个女人,怎么又来了?

  “班长,没想到看你平时挺老实的一个人,竟让在外面也有着风流债?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这么漂亮的女人你也舍得始乱终弃?小心遭报应,让你一辈子打光棍。”

  一只手突然搭在了任劳缘的肩膀上,他旁边一个和他一起出来的人脸上满是戏谑的笑,话语里的揶揄语气很是欠揍。

  至少,任劳缘现在就想找个没人的小巷,然后把他给拖出去狠狠的打一顿,顺便在那张没个正经表情的脸上再狠狠的踩几脚。

  “别胡说。”

  拂开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任劳缘警告的看了身边满脸轻浮的好友一眼,然后凝重着脸看向正向他走来的女人。

  那个,本该是夏学长女朋友的女人。

  “我们有胡说吗?班长,别不是心虚了,不然怎么不让人说。啧啧,看不出来,真看不出来,我们的任大班长,平时给人一副憨厚老实很有安全感的男人,竟然有这么漂亮的女人喜欢。班长,给我们说说,传授一下经验,你是怎么泡到这么漂亮的女人的?”

  “是啊是啊,班长,你要体谅我们身为孤独单身汉的寂寞啊!都大四快毕业的年纪了,至今都还没有一个女朋友可以对我们嘘寒问暖的。一旦离开了大学,我们哪里还有那么多的悠闲时间可以交女朋友啊!”

  “老五,还是你厉害啊。平时看你都是一个人进进出出闷不吭声的,一棍子都打不出一个屁来。你是什么时候背着我们这帮兄弟出来偷独食的?亏得我们还一直把你当做是我们的同类,都是没有女人缘的凄惨人士,哪知道你竟然是混进我们单身同盟的间谍。”

  义愤填膺啊义愤填膺!偷独食是不道德的行为啊。即使是老实人犯错,也是会引起众怒的啊!

  “对。老四说得对。真没看出来,老五你哪点比本少爷我条件优越,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了?怎么看都怎么觉得,还是本少爷长得比较像是传说中的小白脸啊,有一张英俊帅气的脸蛋,怎么都没有人看上我呢?”

  伸出两指,表情很是轻浮的抬起任劳缘的下巴左右看了看,最后男人发表了一番结论,心情却是低落,自怨自艾中。

  “喂,你们适可而止啊!”拂开自己下巴上的手,任劳缘只觉得满头都是黑线。这些,这些没有道德的家伙!

  自然,任劳缘同学的意志完全已经被浑身冒着酸泡泡的众人给无视了,依然继续调侃着脸色有些哭笑不得的青年。

  “三哥,就是因为你长得太像小白脸。现在的女人虽然多得是女强人之类的,可看到你,哪个女人愿意养活一个大男人啊。他们还想靠着男人养活呢。所以,你这个类型,现在已经滞销了。”

  幸灾乐祸,这个人绝对是在幸灾乐祸。

  “滚。本少爷可不是绣花达枕头。”心情不爽中的男人。

  “不过说的也是。班长,作为我们班最勤勤恳恳的领头羊,也是我们这群白天鹅中混进来的丹顶鹤,你咋突然开窍知道笨鸟先飞了呢,竟然先下手为强了。连我们都还没有来得及出手,你竟然就有漂亮女人找上门来了。”语气酸溜溜的某人。

  毕竟,那样漂亮的女人在他们这所并不怎么著名的大学里,那可绝对是校花级人物。就算是找遍整个学院,都不见得会有比这个女人漂亮的了。能不酸吗?单身中的男人没有理智。

  “所以我就说,别看平日里最老实的人,其实说不定是最奸诈的。作为我们班的班长,也是我们宿舍的舍长,老任,你的行为可是有些太不厚道了啊。怎么有了女人也不能忘了兄弟啊。

  亏得我们平时看到你被班导压榨,心里还一直为你抱不平,替你掩护班导的逮人,你怎么就能够这么狠心的对待兄弟们呢。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

  “就是就是!”点头应和的一堆人头。

  “你们……”看到自己被身边的人左右架着,一边还不忘淘汰他,任劳缘只觉得哭笑不得,脸上的表情扭曲得纠结。

  这些没有人性的家伙!

  因为平时都调侃惯了,说话都没有什么忌口,任劳缘自然也知道众人不过是在开他的玩笑,却依然有些头痛的看着已经走到自己面前的女人,突然之间只觉得胃痛。

  “学弟……”   

  “杨小姐,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揉了揉有些头痛的额头,任劳缘暂时没有理会身边闹腾得很欢,眼神也很是诡异的宿舍兄弟,看着面前有些欲言又止的女人,语气里满是无奈和苦笑的问道。

  这个女人,貌似他只见过一面吧,她怎么会突然跑来找自己的?

  难道是因为夏学长?

  想到这里,任劳缘的思绪就不由想到了那天在校门口看到的绝美少年。那个静静的站在一个浑身冷冽的男人身边,脸上满是清冷表情的妖异少年。

  他,真的会是失踪了三年以久的夏学长吗?

  也许是看出了女人脸上的犹豫和为难,任劳缘身边的几人倒也是很明理的人,知道这个很漂亮温柔的女人可能有什么很重要的话要对任劳缘说。于是,几人很是识趣的退开几步,互相用眼神交流了一番,然后准备转身离开。

  却不想,几人才刚刚转身,然后就突然浑身僵硬的站在那里动弹不得。

  天啊,班导那个很记仇的男人是什么时候站在他们身后的?

  他刚才有没有看到自己和班长勾肩搭背?要是看见了的话,他们离死就不远了。  

  谁都知道,尤其是跟老五一个宿舍的他们更是经常性的见到班导,心里自然明白,那个男人对于胆敢接近老五一米之内的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公的还是母的,一经发现,宁可错杀也绝不放过,脸上笑得跟个什么似的,心里却腹黑得如芝麻包。

  被他给多看了几眼,当天准倒霉。就是当天不倒霉,明天更倒霉。

  怪不得,怪不得今天早上爬起来的时候眼皮直跳呢。原来,更倒霉的事还在这里啊!  

  呜呜呜,他们冤啊,比窦娥还冤。他们刚才可是什么都没有对老五干啊,更是没有对老五动手动脚。

  至于那个女人,班导,你绝对要明察秋毫啊,那个女人绝对不是我们找来的。是老五自己的感情债的说。

  无视他们吧,无视他们吧,把他们当做是背景就好了。

  至于刚才还伸出两指摸过任劳缘下巴和搭过任同学肩膀的人,此刻更是恨不得把自己的手给藏起来,让男人看不到,就怕班导那个男人一个看自己不顺眼就灭了自己。  

  呜呜呜,他们冤啊,比窦娥还冤。他们刚才可是什么都没有对老五干啊,更是没有对老五动手动脚。

  至于那个女人,班导,你绝对要明察秋毫啊,那个女人绝对不是我们找来的。是老五自己的感情债的说。

  无视他们吧,无视他们吧,把他们当做是背景就好了。

  至于刚才还伸出两指摸过任劳缘下巴和搭过任同学肩膀的人,此刻更是恨不得把自己的手给藏起来,让男人看不到,就怕班导那个男人一个看自己不顺眼就灭了自己。

  丫的,都快毕业了,可千万不要在这个最后关头突然死在班导的手里啊!

  那样的话,他们绝对要郁卒死。

  背后众人一副冷汗淋漓,浑身僵硬着身体不敢离开的模样,衰着一张好似要死了的脸,任劳缘的目光却是放在他面前的女人身上,自然感觉不到异样。哪怕,从他身后射来的目光灼热得令人浑身不舒服,任劳缘此刻也顾忌不到。

  他的注意力,全都在面前的女人身上。

  “杨小姐,你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难道跟夏学长有关?

  看到女人几度张了张口,却就是没有发出丝毫的声音,任劳缘同学哪怕人在别人的眼里再怎么的老实忠厚,当他对一个女人印象没有多好的时候,也会有不耐烦的时候。尤其是此刻,正当是该吃午饭肚里饥肠辘辘的时辰。

  “任学弟,我来是想问问,你知道邱楠逆现在的住址吗?”

  犹豫了好久,在看到对面青年沉下来的脸色后,女人最后好似突然下定了决心,脸上满是毅然决然的问道。

  “邱楠逆?你是说邱学长?”那个曾经和夏学长、林学长一起被称为华大三剑客的邱学长吗?

  “就是他。你知道他自从毕业后现在住在哪里吗?”她是真的有些着急了。

  知道林离箭失踪三年后终于安然无恙的回来了,甚至前几天还回到了这里来收拾东西,却就是没有得到另一个失踪人口的消息,女人有些坐不住了。

  前几天,她终究还是晚了一步,没有遇上林离箭他们。当她最后终于找到了林离箭和夏子希他们当初所住的宿舍时,那里早已经是人去楼空。

  可是现在离夏子希林离箭他们毕业也都三年多的时间了,两人失踪之后她更没有得到哪怕是丝毫的消息,那两人就好像是突然就那么凭空消失了,没有留下丝毫的痕迹。

  这件事,当时甚至还被当做是他们学校的八大不可思议之一。她作为一个毫不相干的外校人,甚至是距离毕业也已经不远了的女生,要到哪里去找人?

  没有夏子希作为他们中间的纽带,她根本就对林离箭邱楠逆这两个子希的死党一点都不熟悉。

  三年没有联系的结果,就是她现在根本就不知道邱楠逆住在哪里。而如果林离箭和子希他们回来了的话,第一个会去找的人肯定就是当初的三剑客之一的邱楠逆。

  他们之间的友谊是别人理解不了的深刻信任,哪怕是曾经作为子希女朋友的她,恐怕也比不上那两个好友在子希心里的重量。对于子希来说,林离箭和邱楠逆他们是完全不同的,不同于一般普通的朋友。

  意识到这一点,她曾经还不舒服了好久,认为子希没有把她放在心里的第一位。

  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是爱人心里最重要的部分,是他最在意的人。就算她平时表现得再怎么的温柔大方,善解人意,也会有吃醋的时候。

  尽管这个醋吃得,很是有些莫名其妙。

  现在,林离箭出现了,那么,子希或许就在他曾经最信任的死党邱楠逆的住处。

  以前,子希从来都没有提过他的家庭,好似那是一个禁忌,无法触及。所以女人也一直从来都没有问,只是从男人平时的言语动作间猜测到,子希的家或许根本就不在本市,或者家里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只剩下他孤独却坚强的挣扎着。

  她很是心疼曾经的子希,心疼男人眼里偶尔流露出来的迷茫和孤寂。

  那种好似迷路小孩的惶然和不安,还有眼神里不时闪过的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空洞和虚无,让女人的心隐隐的作痛。

  同时女人也知道,这里,除了子希曾经的宿舍,如果子希回来了的话,他已经没有什么地方可去了。

  只除了,邱楠逆那里!

  “很抱歉,我不知道。杨小姐,我也无能为力。”

  当初他也不过大一,还是刚入大学的年纪,而夏学长林学长他们却已经迈入大四阶段了,彼此之间的交集自然不深。

  要不是华大三剑客的名声太响,是华大有名的风云人物,任劳缘也不会知道他们。甚至,彼此之间也不可能会有交集。

  可命运往往就是那样难以预计,不过大一新生的他能够认识大四的学长,而且还是心里很生敬佩的学长,任劳缘心里自然是心情波澜起伏,无法忘记。

  可是,夏学长林学长他们都已经失踪三年多了,邱学长大学毕业后也离开这里三年多了,他怎么可能会知道邱学长现在的住址呢。

  他和邱学长之间,到底不是交情深厚的朋友啊!最多,也不过是他们眼里比较有好感的学弟罢了。  “杨小姐,你恐怕是找错人了,我和邱学长之间并不熟悉。自从夏学长林学长失踪后,邱学长也就再也没有来过学校了。”

  “你也不知道邱楠逆的住在哪里?是吗?那你可不可以帮我问问,有谁知道的吗?”女人的语气明显有些失落,不过之后马上就抬起头满怀期待的注视着任劳缘。

  “这个,自然是没有问题,我也很想知道夏学长现在是否安然无恙的回来了。”任劳缘说的是实话。哪怕他此刻心里还压着一块名叫疑惑的巨石。

  “子希,你现在到底在哪里?”低下头,看不出女人此刻的脸上有何表情。






  外篇—灵石(3)


  “阿嚏!”

  “夕儿,你怎么了,身子哪里不舒服吗?”揽过少年细得不堪一握的纤瘦腰肢,东方炎伤本事黑如寒玉般犀利凛冽的眼神瞬间转换,在低下头看着怀里清丽绝伦的人儿时,眼里流露出的是谁也无法想象的温柔和关注。

  “炎,我没事。可能是有人在念叨着我吧。”

  揉了揉自己有些发痒的鼻子,夏子希抬头浅浅的笑着望着他头上方的那个容貌俊美霸气的男人,不由打趣着说道。

  此刻,远在万里之外的长白山巨大山脉中的夏子希自然不知道自己现在正被某些人给惦记着,只当做是自己身体略有不适,或者是出来这里,暂时还有些不适应长白山的环境罢了。

  来长白山也有快半个月的时间了,夏子希和东方炎伤、林离箭等一行人就住在雪嶙为他们特意安排的水上阁楼里。

  说是水上阁楼,其实也不过是一座四面环水的小筑。周围的环境倒是清幽雅致得很,小筑四周环绕的水里更是长满了各色的莲花,争相开放,别有一番古典撩人的风味。

  这种如同水上浮岛的建筑风格,在这个现代都市化的世界,已经很难找出这样美丽的景致了。也难怪阿邱第一眼看到这里的时候,眼里不由流露出满意和赞扬的神情。

  不过,这些足可见很是用心的布置对于夏子希和东方炎伤、林离箭和南刹祭几人来说,却是没有引起多大的感慨和强烈的共鸣。

  不说东方炎伤曾经在修灵界的清扬学院里呆过很长一段时间,早麻木了学院里面各种悬浮于空中云雾缭绕的雅筑水榭,看惯了清扬学院终日里灵气充郁的环境,就说他的阿修罗道里的王宫,这样的布置就要多少有多少,景色甚至更加的优美,东方炎伤自然是司空见惯。

  就连林离箭,在修灵界呆了一段时间后,再回到这个科技高度发达空气却犹是污染的贫瘠环境后,都很是不习惯了好长一段时间,每日里看到外面不复曾经蔚蓝的天空,眉头都皱得死死的。

  何况,本就是灵气之源,原就是被娑罗族守护得无微不至从来都没有接触过外界的污秽的绛歌,现在的夏子希了。

  恐怕,也就只有邱南逆会生出一种深深的感慨。

  “夕儿,不要着凉了,来披上。”

  对于夏子希嘴里的满不在乎,东方炎伤对于少年的身体却是要紧张得多了。从右手食指上一直戴着的黑色腾龙戒指里拿出一件华美的宽大披风,男人大手一挥,动作却很是轻柔的为少年仔细的披在身上。

  “炎,我不冷。”伸出双手勾住男人的脖子,夏子希窝在东方炎伤雄厚的胸膛上,纤瘦的身子对比起东方炎伤高大壮硕的身躯来,显得尤为的小巧柔弱。

  “不冷也要披上,不许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这里虽然清幽雅静,没有人来打扰,却由于四面环水的缘故,温度本就比其他地方要略低一些,再加上四周除了水就是这一坐小筑,往往风大。”

  以东方炎伤和夏子希的雄厚修为,本是不用顾忌伤寒之类的小症的。这不得不说是东方炎伤对少年太过于紧张和爱护了,以至于不愿他的宝贝有丝毫的不适。

  “我说子希,我看啊恐怕是雪嶙和他的族人在念叨你了。来这座长白山也算有好一段时间了,我们倒是不急,那些神裔一族的族人恐怕是等不及了。也是,要是我知道了有人可以马上就解决我族额危机,我也等不下去。”

  背靠在身后南刹祭的胸膛上,林离箭窝在男人的怀里,感觉到自己的要被人小心翼翼的护着,表情不由很是慵懒肆意。

  有人支撑自己的身体,他完全不用使力就是好啊!

  “离箭的话很在理。雪嶙和他的族人虽然这几天没有来打扰,让我们好好的休息,并熟悉一下周围的环境,恐怕也是他们的极限了吧。对于他们来说,当务之急还是解决长白山长久不衰的灵气供给问题。这关系着他们一族的传承,自然有人焦急。”

  有些赫然的看着东方炎伤和子希、南刹祭和离箭之间那让人无法插入的亲密氛围,邱南逆不由想对天长叹。

  这是为毛啊为毛,为毛都当我不存在似的,在我面前卿卿我我毫无顾忌?

  难道,我邱南逆就那样没有存在感?好歹,在商场上我还是被人称作冷面黑无常的新贵,谁人敢不给我面子忽视我?我丫的一锅端了他。

  没有爱人的人,难道注定只能当别人的背景板?

  邱南逆仰天的背影有些萧瑟。

  “对了,子希,你找到办法怎么去解决这座长白山的灵气贫瘠问题了吗?长白山可是一座无比巨大的原始山脉,它连绵好几万里,需要的灵气可不是一般人能够供给的。不然,雪嶙族长和他的族人也不会坐以待毙,静等灵气日趋稀少了。”

  “是啊。子希,如果你实在是没有办法无能为力的话,就没有必要勉强自己,我们好向雪嶙族长告辞。相信雪嶙族长他们也不会怪罪我们的。毕竟,长白山这样巨大的山脉,仅凭我们一介人类,哪里有那么大的能耐。又不是创世神。”

  不能怪林离箭这话的自私。在他的心里,最看重的自然是自己的兄弟。

  长白山这座昔日的灵脉灵气日趋枯竭关他林离箭什么事,这都是现代化工业造成的,岂是一人能力所为。就好像日趋扩大的南极空洞,谁又能够阻止。

  而且,就算现在解决了长白山的灵气问题,却不难保证几年后这种情况是否会好转。说起来,长白山如今的情况也算是地球的哀鸣了,如果人类自己没有觉悟的话,子希又怎么可能解救得了所有?

  子希就算是身为灵气之源,他却没有义务要安在长白山这座巨大的山脉上当它的灵源供应站。一旦子希离开了,这里还不是又恢复了昔日的困境?

  这就相当于一个死局。里面的人被困得满是焦虑,外面的人虽然清楚却无能为力。

  “子希,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们说的话?”看少年突然盯着水面出神的模样,林离箭不由坐直了身喊道。倒是他身后的男人,很是适宜的抱紧林离箭的身体,让他不至于因为动作的迅猛而伤到自己肚子里的孩子。

  “听到了。炎,离箭,你们觉得这里的水像不像摩脉之森最中央的水灵池。”感觉到腰上传来一阵大力,夏子希回过神安抚的对这东方炎伤笑了笑,然后转过身突然说道。

  “什么意思?”林离箭一愣,然后同样也望向小筑四周环水的湖面。

  “这里的水怎么可能与水灵池相比。子希,你到底想说什么?这里的水不过清澈了些,却是再普通不过了。而摩脉之森最中央的水灵池可是有暗域大陆的圣水池之称。两者之间根本就天差地别,如云泥对比。”

  总之一句话,完全没有对比性!

  邱南逆没有去过暗域大陆,他自然没有见过什么水灵池。因此男人此刻对于自己的两个好友之间的话有些茫然。倒是东方炎伤,此刻眼神却是若有所思。

  夕儿自然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提到水灵池,他也不可能是因为看到了这里的湖以至于引发了什么触景生情这类的感慨。那么,夕儿的意思到底是……

  气氛一时有些静谧。而就在这个时候,原本是伺候在小筑里的一个婢女突然前来禀告。

  “东方大人,绛歌大人,雪嶙族长和四位长老求见。”

  “雪嶙?”东方炎伤本市深邃的眸子间或一动,然后低下头看了看自己怀里的清冷少年,嘴角不由勾勒出一抹玩味的弧度。

  抬起头,东方炎伤语气低沉的吩咐:“让他们进来。”

  “是。”

  “雪嶙和那四个老头来这里干嘛?难道他们的耐心终于告罄,忍耐不住了?”看到婢女恭敬的退出去,林离箭随手拿过旁边水果盘的一颗菩提扔进自己嘴里,随口看似不经意的问道。

  对于那几人的到来,林离箭和南刹祭倒是没有任何的感觉。

  “或许。”习惯性的抬手想要推一推自己鼻梁上的眼镜,邱南逆眼里闪过一抹精芒。不过下一刻,男人在幕然发现由于这里景色优美,所以他那平时充作装饰性的道具并没有架在自己鼻梁上的时候,邱南逆一时尴尬不已。

  不过幸好,因为离箭最近精神头不怎么充足的缘故,他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糗态,而子希也因为全身都被东方炎伤健硕的身躯给禁锢在他的怀里,从少年的角度并不能看到自己刚才的举动,邱南逆一时松了一口气,暗呼侥幸。

  “按说来这里也有这么久了,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虽说这里的风景的确很好,长白山更是号称是上古的灵脉,比起外界的环境和空气好了不知道多少倍。不过俗话说的话,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在这里呆久了他还是会想念自己的家的。

  而且,他也是有时候该带着自己的媳妇儿,肚里还怀着他们的孙子回去看看自己的老爸老妈是否依然生龙活虎。

  三年不见,他突然就无比的怀念起自己老爸的铁拳来了。

  父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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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筑里,在东方炎伤和夏子希倚栏于水边兀自亲昵,在林离箭无比的怀念着自己那凶暴的严父慈母时,那边,邱南逆和夏子希他们离开时的别墅里被委以重任的老管家此刻却是很为为难。

  说起来,作为邱家大少爷在外面负责照顾他的饮食起居的管家,林伯一向自诩她是兢兢业业勤勤恳恳,每天都事无巨细的照顾着自家的少爷。在少爷有事出门后,他更是毫不松懈的打理着别墅的事宜,力图在少爷回来后展现一个宽松舒适的家。

  前几天的时间,林伯还是很满意家里的仆人们并没有因为主人不在就偷懒。可几天之后,林伯心里就有些郁卒了。

  这事啊还要说到前几天,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男一女找到了少爷别墅的地址,说是要找他家少爷。

  在听说少爷有事要出去好久,近期可能都不会回来之后,那位看起来很是漂亮大方的小姐突然改口问起前段时间突然出现在别墅的子希少爷和林家三少来了。

  这要他如何回答?作为少爷加最忠诚的管家,他怎么可以把少爷的行踪随意告诉别人?

  而且看林家三少和他身边那个冷冰冰的男人之间的关系,一集子希少爷那样妖异的容貌和他身边那个一看就觉得战栗害怕的男人,他更是不敢多嘴乱说。

  自家少爷是他看着长大的,作为从小就和少爷一起长大的林三少,他更是比谁都熟悉。几人的去向,明显诡异得不寻常。

  这一点倒不是说林伯的眼神有多好,可以二十丈内就看到蚊子的腿毛,而是光看那天那个来别墅里的雪衣雪发男子那奇特的穿着,是个正常人都会这么觉得,何况还是人生阅历无比丰富的老管家。所以,他就绝不会随意把少爷的事告诉别人的。

  可是他不说,那两人来找子希少爷和林家三少的人神情看起来却是很焦急和忐忑的样子,应该是认识他们的人吧。据说其中一个海华丝自家少爷和子希少爷他们曾经的大学同窗呢。就不知道他们来找子希少爷和林少爷到底是所为何事了。

  就这样,半个月过去了,少爷他们还没有回来,那两人却是来了好几次了。每次,都在询问少爷他们什么时候回来,又到底去了哪里,林伯自己都有些赧于面对他们期待的目光了。

  少爷啊,那位杨小姐该不会与你有着什么暧昧关系吧?不然怎么这么关心你们的下落呢?

  花园里拿着水洒有些出神的浇着花,林伯眼里有着名为八卦之魂的熊熊烈火在燃烧。就在林伯觉得自己的小宇宙可能好奇得快要爆发的时候,一个下人匆匆的走了过来。

  “林伯,那位杨小姐和任先生又来了。”

  “什么,他们又来了?不是说了吗,少爷不再及?”少爷啊,那到底是不是未来的少奶奶啊,你给个准信好让我知道该用何种态度对待她好不好?老爷和夫人现在可是急着想要抱孙子呢。

  “让他们在大厅等着,我马上就来。”先稳住在说,等少爷回来了在定夺。

  如果真的是未来的少奶奶,那就绝对不许她跑了。

  想到少爷未来会成家,还会有可爱白嫩的小少爷,林伯突然就精神抖擞了起来,一下子鸡冻得腿脚都有些不利索了。

  少爷啊,你快回来吧,不要让人家女方望穿秋水啊!



  外篇---灵石(4)
  长白山。

  雪嶙和四位长老进来的时候,几人的目光首先看向的就是湖边倚栏处的那个云淡风轻的妖异少年。当然,妖异少年身边那个眼神犀利得可怕,浑身气势充满了不怒而威的王者气势的俊美男人他们自然是想忽视都忽视都忽视不了。

  “东方大人,绛歌大人。”

  雪嶙和四位长老微微的敛了敛深邃的眼神,对着东方炎伤和夏子希的方向轻轻的颔以一礼,举手投足间足可见几人的尊敬和谦卑。

  无论的他们心里一直所向往的圣域,亦或者是眼前两人的身份及修为,都是足可以令几人对他们表示出发自内心的恭敬和谨慎来。

  神毕竟是神,自然有着他的至高无上和不可侵犯的威严。

  哪怕他们被称之为神裔一族,身上也流着一半的神族血脉,一直以神之后裔的身份而自居自傲,可蒙了灰尘的血统毕竟已经不再纯在,那属于人类的部分早已经削弱了他们作为神之后裔的实力。

  现在的他们,不过是比起一般渺小的人类来要强大些罢了,在面对真正的神祗面前,依然卑微如蝼蚁啊!

  这种无力的自卑恐慌感,在看到东方炎伤和同他一起来的那个叫南刹祭的男人那一刻,显得尤为的强烈。

  不止雪嶙知道,神裔一族的四位长老自然也感觉的到。

  即使再怎么的压抑自身的尊贵和霸气,那两个浑身冷冽的令人不寒而栗的冷酷男子身上的确有着那种令人一眼就不敢心生反抗的魄力和威严。

  那是长期处于上位者才有的高高在上的漠然和睥睨天下苍生的气魄。

  那样优秀的两人,谁又能够相信他们不会是手握万千人类性命却视人命如蝼蚁的雄图霸主呢。

  心里暗暗的叹息了一声,站在雪嶙身后的四位长老抬头互相看了一眼,均从彼此的眼里看到了一样的眼神。

  “雪嶙族长,四大长老,你们来了。请坐!”像是幕然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夏子希把目光从倚天莲叶无穷碧般无限风光的水面上移了回来,看向正走进来的雪衣男子和他后面的几位鹤发童颜的老者,声音清灵的说道。

  “不敢。东方大人,绛歌大人,这几天可休息安好?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请尽管吩咐。吾之一族虽然隐没于这浩瀚山脉从来不曾离开半步,族里却是有些东西是外界不曾有的。大人是我族请来的尊贵客人,万不敢怠慢了。”

  “呵,大长老,你客气了。来到这里,自然是你为主我为客,贵族招待我等甚好,怎会有怠慢之说。”这倒不是客气话。

  或许本就存着有求于他等的心思,几位长老自然是小心翼翼的伺候着眼前的几人,怎敢让族人轻易怠慢了他们。

  眼前这个美的超乎了男人界限的少年对于四位长老和整个神裔一族来说,就好似久旱后的甘霖,是他们一族期盼三年终于等来的希望,不管是族里德高望重的四位长老,亦或者是整个神裔一族的族人,都无不睁大了双眼充满期待的看着他。

  这样的人,他之一族此刻是恨不得把少年当做的转世佛祖来供奉着,又怎么可能会做出什么得罪夏子希和东方炎伤等人的事。

  “绛歌大人,这几天相信你也到处观看了吾族所居住的环境,不知可否有什么弊端?是否知道解决之法?”

  对比起大长老在那里慢吞吞的好似打太极似的客套和试探,站在他身后的三长老性子比较直来直去,性格又很是急躁,哪里还听的下去两人说了那么久,话语里却还在攸关“天气很好”、“你吃了没有?”这类话语间盘旋。

  直接上前一步,不顾其他几位长老脸色猛然一顿和眼里流露出的焦急和赧然,三长老吹胡子瞪眼的看着几步之遥那个被男人小心翼翼的呵护在怀里的清丽绝伦的少年。

  那个少年和他的朋友是事不关己,所以不急,大长老是表面上的轻松暗地里的焦急,可他实在有些受不了了。

  整个神裔一族的族人都知道,三长老向来是直肠子,也看不惯别人在他面前说左右而言他,话语婉婉转转的就是不说正题,让他每每看到都恼火异常。

  “老三!”有些担忧的看了那个表情清冷的少年一眼,大长老回过头很是警告的狠狠看了三长老一眼,就害怕会得罪于这个被族长称之为灵气之源的绝美少年,让他们一族陷于繁衍灭绝的危机。

  “大哥,我就是看不惯你这一点,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那里慢慢悠悠的。现在族里的情况我们谁都清楚,虽说不急于一时,可如果一旦错过了这次机会的话,那么吾之一族几百年后就再也没有繁衍的可能了。”

  脸色很是不郁的说着,白胡子飘飘的三长老突然看向站在一旁的年轻族长雪嶙。

  “族长不是也说过,这是我族唯一的机会了吗?一旦错过,就是没有生机的死局。”

  “三弟……”

  “三哥……”

  “绛歌大人,”没有理会一边脸色犹豫欲言又止的其他三位长老和沉默不语的族长,三长老眼睛直直的看着夏子希。

  “绛歌大人,我等相信轮回镜的启示,你就是吾族的契机。我知道对于你来说可能有些为难,不过我还是想诚恳的请求你,可不可以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让吾族能够繁衍于此地。”

  三长老说的比较隐晦,并没有直接说得很直白,可对于清楚长白山情况的夏子希和东方炎伤等人,他们自然是清楚三长老话里那未言尽的意思的。

  “强人所难的事怎么可以说的这么理直气壮。嗯……刹,不要在揉我的肚子,你知不知道,很痒的说。”被身边男人小心翼翼的伺候着,林离箫得空之余不由得很是不屑的看着那几个看起来颇为仙风道骨的老家伙。

  别说他林离箫不懂得尊老爱幼啊,这里的族人都颇为高寿,随便拿出一个在外面都可能是难得的百岁人瑞,可禁不起人家寿命长啊,活了百年算什么,没看到那四个老头依然精神抖擞,走路都脚下生风跟踩了风火轮似的吗?

  他家那个还不满五十的老头子都比不上眼前四人的爽朗健壮呢。

  果然,血统是个好东西!

  “你!”听了林离箫的话,除了老狐狸似的大长老,其余几人均对着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林离箫怒目而视。

  “好了,离箫,别说了,让子希自己拿主意吧。”这个时候,邱楠逆站出来说话了。

  看子希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一点都没有为难的样子,恐怕子希心里有着自己的打算,他们还是站在一旁看着就好。何况,子希的身边不是还有东方炎伤嘛!那个男人可是比任何人都关注在乎子希的身体的。

  看着吧,子希绝对不会吃亏的!

  这个时候,在东方炎伤壮硕的身躯环绕下显得异常纤瘦柔弱的少年突然站了起来,向着外面轻轻的走了几步,来到小筑前的水池畔,驻步,然后回过头来看着四位长老和年轻的族长,突然轻笑起来。

  “雪嶙族长,四位长老,你们看这四面环水的莲叶湖,可否清楚作为千年灵脉的长白山其具体灵气的分布走向?”

  这几天,作为神裔一族特意邀请来的贵客,自然有人带着东方炎伤和夏子希林离箫他们一行人在这里到处走走,看着族里四周清幽的环境和族人们安闲的生活。也因此,夏子希倒是对这个神之后裔繁衍隐世的世外桃源有着几分的了解。

  长白山是自古就有的巨大灵脉,而这个所谓的神裔一族选择隐居的地方却是整个长白山灵气最聚集的中心。这说明了什么?猪儿

  当初那个意外来到这里的神族肯定清楚些什么,不然哪些其他的名山大川,比如赫赫有名的仙域昆仑,他为何不选择,却偏偏选择了偏居东北方的长白山?

  夏子希细心的留意了这个神裔一族所居住的地方,结果他发现,整座长白山那样连绵巨大的千里山脉,其中灵气聚而不散的地方,也可以说是整个长白山最中心的一点,居然就是他现在所住的小筑。

  怪不得,这里周围的植物比起其他地方,却是要繁茂葱郁得多。

  “这……吾等老矣,恕老朽眼拙,实在看不出这其中的异样。”听夏子希的询问,四位长老很是赧然。

  以他们的实力,哪里知道千里连绵的巨大山脉灵气到底是如何分布走向的。

  他们活得虽然比较久,可局限于地球目前贫瘠的灵气,修为实在是比不上他的祖先万千之一。

  “雪嶙族长,四位长老,要解决你等难题其实也不难”

  “什么?绛歌大人,你可是有了办法?”

  激动的走上前,四位长老来到少年的身后,眼神隐隐包含着无比激动的望着少年那并不壮硕宽阔的背景,神色之间可见急切。

  “雪嶙族长,你可知我们现在所站的这个地方有何玄妙之处吗?”对于四位长老眼里的急切,夏子希并不理会,反而是问向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自己身边的雪发男子,声音清灵脱俗,如一弯山涧清泉,清脆纯粹。

  “不知。”不知出于何种思索,从刚才进来开始就一直没有开口说过话的年轻族长此刻显然也无法保持沉默,望向眼前水面的眼神若有所思,复杂异常。

  “子希,你知道了些什么?”

  听闻几人之间的谈话,实在坐不住的林离箫脸上满是兴奋之色的跑到夏子希的身边,看着眼前清澈波澜的湖水,好奇的问道。在他的身后,南刹祭自然是跟随他身后过来。而邱楠逆,显然也不落后。

  “这里的布局,本是一个天然而成的强大聚灵阵。可谓是鬼斧神工,是这座上古灵脉无形之中自然演化出来的奇迹。也可以说,是这座连绵千里的巍峨山脉之所以成为灵脉的主要原因。”

  眉头上挑,言语间满是自信和坚定,本是清冷淡漠表情的绝美人儿此刻脸上好似突然朦胧了起来,本就是美得令人失魂不已的容颜更显魅惑冶。映射着眼前那满池粼粼波光的水面,倒是比那此刻开的正艳的妖艳莲花还要来得妖娆夺目,绚丽灼人。

  少年此番艳丽夺目的魅惑,映入视线一直不曾离开过少年身上的东方炎伤的眼里,男人本就幽暗的眼神此刻更显深邃,那炙热令夏子希都无法忽视的炙热目光带着强烈的欲望和肆虐,深深的在夏子希纤长瘦削的身子上肆无忌惮的游移。

  要不是夏子希还顾忌着四周的人,强忍着视而不见男人那充满了侵犯的目光,恐怕此刻少年的身子在男人炙热的眼神中早就酥麻得要软倒下去,无法站立。现在,他能够留给众人一个孤傲挺立潦望远方的背景就已经算是羞赧的韧性了。

  “子希,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有注意到夏子希和东方炎伤之间气氛突然的暧昧,亦或者说是注意到了却早在阿修罗道那三年里习以为常的林离箫早已经司空见惯,所以根本没有丝毫反应,满脸似懂非懂的问道刚才的话题。

  至于其他的人,在场的两个男人均是冷冽霸道的专制者,哪里会在乎别人的想法。

  “咳咳,绛歌大人,依你的意思,这里本该是灵气源源不断,为何却日渐呈现枯竭的症状?”顾不得赧然,雪嶙在听了少年一席话后本是激动的眼神突然沉寂下来,皱着眉头满是疑惑的问道。

  “是啊,就连长白山这座屹立几千年的灵脉如今都快被破坏殆尽,可能几百年后就不复灵脉之称,哪里有聚灵的现象?何况,吾之一族一直居住在这里,怎么没有感觉到灵气聚而不散?”

  不是几位长老要怀疑夏子希的话,实在的族里现况如此,让他们不得不狐疑。

  按理说,他们神之后裔一直安居于此,如果这里真的是一个强大的聚灵阵的话,他们岂有不知道的道理?那样源自整个天地间的强大灵气,他们怎么可能毫无察觉?当他们都是死人不成?

  “因为,它是一个死阵,根本就没有开启,你们又怎么可能感觉得到。”

  “死阵?怎么会?”众人惊呼。

  “就如同每一个阵都需要一个阵眼一样。这里虽然是自然而成的聚灵阵,却因为缺少成为阵眼的东西,自然不能运转,又如何聚集灵气。”也许是身为绛罗石孕育出来的意识的缘故,对于灵气分布走向这类夏子希尤为敏感。

  自从来到这座长白山后,夏子希心里隐隐可以看见整座山脉之间的灵气蕴含分布图。其中,就数神裔一族这里是原本长白山的阵中,灵气本就不是一般的浓郁。

  不过也许是已经经历几千年的缘故,这里的灵气补给不待,已经慢慢的变得稀薄了。而本该是此的聚灵阵,作用原就是补充整座长白山灵气的供给的。

  是问,聚灵阵始终未开启,长白山消耗了几千年的灵气一直没有得到补给,又怎么可能不越来越贫瘠?

  “绛歌大人,什么东西可以成为阵眼,我等速速去取来。”

  攸关族里繁衍存亡的大问题,既然已经知道问题之所在,四位长老心里如何平静得下来,自然满脸都是兴奋期待的问道。

  “这里,没有。”夏子希遗憾的摇了摇头。

  “绛歌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没有?我神裔一族在这里繁衍传承几千年,族里虽说不比上古时期那样繁茂强大,可是寻找一样东西代替阵眼应该不成问题。”看到少年摇头,三长老急了。

  “四位长老,剧阿邱所说,你们一族现在连开启轮回镜都诸多困难,又如何开启得了这取之天然的庞大聚灵阵?这座聚灵阵可是在整座长白山的基础之上所形成,比之轮回镜所需要更是浩大,又如何拿得出要开启它的阵眼所需之物?”

  “这……”三长老顿住了。

  “绛歌大人,你的意思岂不是说,就算我们现在知道如何摆脱困境,却偏偏无法去做?”大长老沉默良久,最后开口的话却是一针见血,正中红心,道出了其中最关键的一环。

  “几位长老,请稍安勿躁,我相信绛歌大人既然说出了问题之所在,那么绛歌大人肯定也是有办法解决的。”一直注视着少年的雪嶙有注意的夏子希脸上的不急不缓,本是忐忑发凉的心突然的就镇定了下来。

  尽管他也知道,那个容颜清丽绝伦的少年本就没有拯救他们一族的义务,却依然坚信那个少年会是他们一族的最后救赎一样,能够帮助他们挣脱困境,化险为夷。

  他就是有这种直觉。毫无缘故的信任!

  “族长,我记得族里不是还有着最后一块灵石吗?用那个作为阵眼,不是正好?”三年前开启轮回镜的时候消耗掉了一块灵石,此刻族里只剩下最后一块了。那是族人寄托的所有期望。

  灵石,顾名思义,自然是灵气淬炼凝结而成的晶石,是他们的祖先曾经留下来的最宝贵的东西。用那个作为阵眼,应该能够开启聚灵阵吧?

  “绛歌大人,你看这是不是可以?”抬头询问着少年的意见,显然,雪嶙此刻也很是心动。

  “据我所知,你们那所谓的灵石连开启轮回镜都堪称勉强,雪嶙族长,你觉得它可以负担起整个长白山脉的灵气运转吗?”不是夏子希要泼几人冷水,他也希望雪嶙族长和几位长老可以拿出一样能够负担起阵眼的东西来。

  那样,他就不为左右为难了。

  “那怎么办?绛歌大人,你可有其他的好办法?”除了雪嶙和沉着的大长老脸色凝重之外,其他的几位长老均不由大为焦急得团团转。尤其是三长老,性格本就急躁,此刻自然更是急的直跳脚。

  就是林离箫邱楠逆几人,也不由脸色凝重,不复刚才的轻松。

  子希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绛歌大人,你……”

  “子希……”

  像是没有听到别人的呼唤和眼里的焦急,夏子希兀自抚摸着自苏醒后就戴在手指上的雕花形碧绿戒指,那被称为潦水碧莺的碧落花戒指,兀自出神。

  按理说,要开启这座聚灵阵,还有什么比天地鸿蒙初启时候的始源之石来得适合,要来得简单和毫无吹灰之力。也唯有绛罗石那样本身就灵气源源不绝的灵石,才可以毫不费力的补给这座连绵巨大的雄伟山脉。

  可是,东方炎伤会答应把夕儿的本命石拿出来成为整座长白山的阵眼吗?他可能会答应把夕儿留在长白山,为别人耗费心力灵气吗?他能够容许夕儿跟长白山之间产生无法剪短的羁绊吗?

  他们始终会离开这里,回到阿修罗道的。要是绛罗石一旦成为了这座山脉的阵眼,那么他的夕儿该怎么办?

  一旦别人发现长白山一夕之间突然变得灵气充郁,甚至远超上古时期的仙雾缭绕,那么他们肯定势必会追究原因。那个时候,本禁锢在这座山脉的绛罗石岂不是危矣?

  换个角度说,如果在激活了这座连绵千里的巨大山脉后一旦拿走了绛罗石,那么长白山势必又会回到原点,根本就治标不治本。

  东方炎伤绝不会答应夕儿成为这座山脉的阵眼,为别人无法离开一步长白山的范围的。

  于是,本就是绛罗石的衍生物,一直受绛罗石千年灵气浸染凝结而成的晶透玉石,也就是制成潦水碧鸢的原材料,在娑罗族的圣地里遍地皆是,甚至水中央的整个莲台都是同一种质地的上品灵晶玉石就那样进入了夏子希的视线。

  而现在,这种本就是灵气源源的玉石也就是唯有他手上的潦水碧鸢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潦水碧鸢成为长白山的阵眼自然可以,可是让夏子希稍有顾虑的却是,潦水碧鸢如今已渐渐有了自己的意识,是他的器灵,怎么可以成为长白山的阵眼呢?

  如果用潦水碧鸢来开启长白山最中心的聚灵阵的话,那就好似为一个死物突然注入了灵魂,让本是沉寂的山脉突然苏醒了过来,让整座长白山都操纵在器灵的手里,随着那还懵懂,如今不过几岁意识的器灵任意变动长白山的地势走向。

  恐怕不出几年时间,长白山的危险程度就会媲美第二个摩脉之森。

  天干地支,周易八卦,玄术阵法。这些,只要稍微的变动一下,以长白山富饶的资源和山脉森林之间的危险,本可以说安全的山脉马上就会化身为张口血盆大口的巨兽,吞噬所有胆敢进来的人。

  夏子希在犹豫,他该让这座本该美丽如仙境般的富饶山脉变成第二个摩脉之森吗?

  也许,这样对于居住在长白山的神裔一族来说是最好的保障,甚至对地球日渐贫瘠的灵气来说也会稍有缓解。

  一旦长白山变得扑朔迷离神秘危险,这座已渐渐被人类侵蚀的美丽山脉就会成为整个人类的禁忌,让他们不敢在大主意。

  同时,说不定它会成为整个人类最后的净土。

  低头凝视着手里的潦水碧鸢,夏子希可以很清晰的感觉到脑海里这枚碧落戒指的器灵懵懂的对他表达着深深的依恋和信任,撒娇和眷恋。

  他,该让这座巨大连绵的山脉苏醒过来吗?
  外篇——扫墓(1)

  “绛歌大人,请务必救吾族脱离灭亡的危机啊!现在能够救助吾之一族的人也就只有你了,请绛歌大人看在吾族上下老少几千人性命的份上,看在吾族曾经也帮助过贵友人的份上,看在吾族已经毫无对策进入绝路的份上,出手相助!”

  少年脸上的犹豫担忧之色四位长老和雪嶙没有瞎,自然看得清清楚楚。

  “绛歌大人,我知道此事会叫你甚是为难,不过吾族现况已是没有办法。绛歌大人,吾族等了三年,就是为了等你回来。如果连你都没有办法的话,我族注定是没有回还的机会,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吾族走向衰亡却无能为力了啊。绛歌大人……”

  夏子希其实很想说对当什么都不求回报的圣人没兴趣,不过既然愿意来这长白山,也就不打算什么都不做就回去。

  “大人!”

  “雪嶙族长,事情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严重。”许是看到了雪嶙眼里流露出来的悲哀绝望之色,夏子希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开口劝慰道。

  他心里或许是有些左右为难,不过如果真的要对雪嶙和四位长老的请求无动于衷的话,夏子希也不是铁石心肠。

  不说这段时间以来,他在这里看到的神裔一族的老人孩子们淳朴善良,热情好客,男人们的豪迈爽朗,让他想到了娑罗族的族人,就是以夏子希的本性,他虽然极不喜欢麻烦,也尽量远离着麻烦,喜欢清静,比较淡漠冷清,咳也不会对有好感的人视而不见无动于衷。

  “绛歌大人,你……”猛然抬起头,雪嶙本黯然下去的眼神突然明亮起来。

  “雪嶙族长,要开启此处的聚灵阵其实并不酷男,只需一块千年灵气淬炼凝固而成的灵石便可。不过。”

  不过,一般的灵石却是无法承担阵眼所需的强大负荷。勉力为之,怕是那灵石没有多久的时间就回因为承受不了而破碎。

  “不过什么?绛歌大人!”

  依少年刚才的话,族里小心翼翼保存的最后一块灵石都无法,他们哪里还找得出其他的千年灵石。看少年此刻话语突然顿住,雪嶙和几位长老倒是急得不得了。

  “罢了,雪嶙族长,聚灵阵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只是今后的长白山可能会因为聚灵阵的开启而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也许会为神裔一族的生活产生一些麻烦和改变。这样,雪嶙族长你还想开启此处的聚灵阵吗?”

  “自然。会产生变化是当然的,吾之一族已有心理准备。”

  “这样啊!”夏子希不再说什么,低沉下去的声音里谁也听不出其中蕴含着何种思绪。

  “希望,你们到时候不会后悔!”这句话,除了离夏子希最近的东方炎伤听到了之外,其他的人都没有听见。



  “夕儿,这是他们自己的决定,你无须介怀。”

  有力的铁臂环顾在少年的腰肢上,东方炎伤低下头埋首于夏子希雪白的颈间,灼热的呼吸引发少年身子一阵战栗和酥软。

  “我知道。他们,也不过是没有了退路而已。”少年的声音很低,只限于两人的听力范围。

  如果有选择,谁会选择孤注一掷啊!只是,把潦水碧鸢作为整座巨大山脉的阵眼到底是对还是错?

  那虽然是他的器灵,对夏子希自然很是孺慕眷顾,可形成之际毕竟太短暂,思维太过于懵懂,还是小孩心性啊!

  一旦他离开这里,甚至是离开这个世界回到暗域大陆,感觉不到他的气息的器灵会如何暴躁疯狂?

  “绛歌大人,你有能够成为阵眼的灵石?”

  兴奋之余的四位长老和处于激动中的雪嶙倒是没有多想其他,望着眼前水波粼粼的湖面眼里难掩激动,无法冷静下来。

  “有是有。不过,在开启聚灵阵之前,我还是要说明一下。”抬起手,夏子希从左手的无名指上退下碧蓝的玉石戒指,眼神静静的凝滞在手里的潦水碧鸢上一会儿,然后才抬起头看向一直注视着他的雪嶙和四位长老。

  “有什么话绛歌大人请尽管说,我等洗耳恭听。”

  看着少年那白皙修长,如水晶般晶莹剔透的纤长手指在幽蓝的雕花戒指的衬托下,显得异常的蛊惑撩人,雪嶙突然有些出神。

  如此冰肌玉肤,雪白晶莹,怪不得会是那样美得不似凡人的神袛。

  “雪嶙族长,四位长老,我身上现在唯一能够成为如此巨大富饶的一座山脉的阵眼的东西,就只有我手上这枚被称之为潦水碧鸢的戒指。不过,当初我深受重伤,或许是因为浸染了我的血的缘故,这枚潦水碧鸢如今已经有了属于自己的意识。”

  “什么?器灵?”回过神来,雪嶙和四位长老这是却是有些犹豫不定,眉头紧紧的蹙起。

  如果阵眼是器灵的话,那岂不是说一旦开启了聚灵阵,就等于把一座突然变成无数人想要争夺的洞天福地的巨大灵脉拱手送人,成为那个少年手里随意操控的东西?

  器灵这个东西,谁不知道他只听命于自己的主人。

  不过,雪嶙望向东方炎伤身边的绝美少年,心里却是突然的放松了下来。他愿意相信那个少年,那个清丽绝伦的妖冶少年。

  除了那个少年本身给人的感觉清冷淡漠值得他信任之外,其实雪嶙心里也很清楚,以那个少年的身份和背后的神秘势力,别人眼里争得死去活来的一座灵脉对于他来说又算的了什么。

  就拿那个少年背后的男人来说吧,雪嶙相信,只要那个男人愿意,就足够挑选任何地方作为自己的领域。



  那个男人有那个实力和魄力,也有那种令人无法撼动的霸气和逼人的威严。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绝对是一个久居上位的尊贵之人。

  长白山虽然灵气充裕,是修行之人最理想的场所,可在他们这些高高在上的神袛眼里,又算得上什么。他何必如此的小气和斤斤计较,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兀自让别人生气和恼怒。

  绛歌大人愿意帮他们,本就是他们所求之不得的事。别到时候得罪了绛歌大人,少年一怒之下愤然厉害,那就得不偿失了。

  想到这里,雪嶙和身后的四位长老对视了一眼,心里早已做了决定。

  “绛歌大人,我们……”

  “如果雪嶙族长和四位长老不愿意的话我倒是不勉强,毕竟这件事你们会犹豫也属正常。那么,开始聚灵阵这件事就先暂且搁置,等找到其他办法代替……”夏子希的话还没有说话,就被雪嶙打断了。

  “绛歌大人,请开始吧!”

  “雪嶙族长,你?”

  看到年轻的族长眼里的坚定,夏子希倒是有些诧异了。

  他,难道就那么信任自己?信任自己这个相处最多不过半个月,身份来历俱是不明的人?他是哪里来的自信?

  “绛歌大人,请开启聚灵阵吧!”

  “既然如此,那我就……试试吧!”

  果然,神裔一族早已经方法用尽,不得不寄希望于自己身上啊!明白过来他们此刻处境的夏子希倒也不再多说什么废话。

  看了看手里的戒指,夏子希的眼里突然流露出一抹不舍。

  这枚戒指,再怎么说当初救了重伤差点致死的自己,之后又差点费劲灵气的把自己的灵魂给带回来,夏子希自然对它有着难以割舍的感情。

  何况,它如今还有了属于自己的器灵,夏子希又如何愿意把它留在长白山,没有半分犹豫的让它成为一座沉寂几千年的巨大山脉的阵眼。所以,这段时间他才会如此的犹豫不决,没有丝毫动作。

  不过,事情总归是要解决的,不过是早晚的事。夏子希也有自己的考量。

  “潦水,我先暂且把你留在这里,等我回到娑罗族拿到另一块灵石后再把你换回来,好不好?其实,你在这里也好,这座长白山再怎么说也是一座巨大的天然灵脉,你作为这座山脉最中心的阵眼,又经历聚灵阵日夜的淬炼,对身为器灵不久的你来说好处不少。”



  感觉到手里戒指突然的震动,知道它是不愿和不舍后,夏子希忙对着戒指安抚起来。

  “而且,等我下次来带回你的时候,想必你的心智也会成长不少。这座长白山对你来说,可谓是互惠互利。”

  一座灵脉的庞大灵气,加之聚灵阵日夜不息的运转,足够让身为器灵的潦水碧鸢早日脱离戒指的禁锢,有着属于自己的身影。

  “子希,你在对着谁说话?”掏了掏耳朵,从刚才开始就有些云里雾里的林离萧和邱楠逆眼神极度诡异的看着身边的少年。

  这里,除了他们这些人,好似就没有其他的人存在了吧,子希突然开天眼了不成?

  想想,两人身上猛然一寒,有一种阴风阵阵的感觉。

  错觉,错觉哈,肯定是自己穿少了,这里风大了。往身后的南刹祭那温暖宽阔的怀里缩了缩,林离萧自我催眠。

  “离萧,你说呢?”眉头突然上挑,夏子希看向那边有些瑟瑟的男人,反问道。

  “啊?哈哈,那个……那个……”怎么感觉此刻的子希突然变得很邪气呢?果然,是我错觉了吗?

  “所有人退后一步。”没有再去理会其他,夏子希看向眼前的湖面,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肃穆庄严。

  “子希,你不会是现在就准备开启那个啥聚灵阵吧?用得着如此着急么,都不准备准备,免得到时候措手不及。”

  林离萧虽然在修灵界呆了一段时间,之后又去了阿修罗道长住了三年,可对于这些超出人类范畴太多的事,作为新世纪的精英战士,科技文明孕育出来的人才,他还是有一种隔阂感。

  总归,对于这些神秘的如同神话传说里才有的事物,林离萧接触的并不怎么深厚。而且,谁叫之前的二十多年里林离萧一直是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呢。

  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一下子被颠覆,他还是有些茫然若失的。

  “为何不?有什么好准备的。”

  的确,有什么好准备的。林离萧和众人只见身前那个清逸绝伦衣炔飘飘的少年突然伸出一只手,雪白修长的两指间捏着的就是那枚呈现冰晶般剔透的雕花戒指。

  少年静静地看着面前清澈见底的湖水,静谧了一会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然后,众人就看见少年的手一松,叮咚一声,戒指掉进了水里。

  水面层层波澜从里向外的扩散,众人的心也跟着这层层的波澜起伏跌宕,无法平静。

  之后,便是诡异的死寂。所有人的思绪似乎都停止了般,无法思索。场面一时静寂得可怕,连呼吸都清晰可闻。

  “就这样……完了?”
  扫墓(2)

  “就这样……完了?”

  什么反应都没有?连泡都没有冒一个?

  不说林离萧傻眼了,就连雪嶙和他身后的四位长老一时间更是有些无法接受。

  他们不期待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大震撼大场面,不奢求地动山摇如宝物出土的大动静,可至少也该给面子对得起他们这么长时间以来的翘首以待吧。怎么会,如此的令人失望。

  的确,如果只是这样的话,有什么好准备的,是个人都会。

  一时间,众人心里的落差太大,以至于每个人的面上都全是萎靡。只除了显然不动如山冷静如昔的东方炎伤和始作俑者的夏子希,就连一向除了林离萧之外全无表情的南刹祭,一时都有些错愕。

  “完了。不然还要怎么样?”挑眉,少年问道。

  “至少、至少……也要出点异样打个招呼啊。真是太令人失望了。”俗话说期望越高,失望就越大。

  果然,每个人的心现在都空荡荡的,很是空虚和怅然若失啊!

  “绛歌大人,怎么什么动静都没有?这这这……这会不会是失败了?不然,不然怎么可能……”比起林离萧在那里的感慨,有些不相信的四位长老瞪着几双呆滞的老眼,不由上前一步很是小心翼翼的问道。

  聚灵阵开启,为毛连个泡都没有出现?



  “几位长老,稍安勿躁。”然后,夏子希就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的注视着湖水底部。

  碧幽的湖水清澈见底,夏子希看见几尾游鱼无所顾忌的环绕着一株水莲嬉戏轻啄的同时,锐利的眼神更是紧追着潦水碧鸢下落的地方。那里,

  是那个湖的泉眼,也将成为整座长白山的阵眼。

  “绛歌大人,”

  有些不甘心,几位长老似乎还想说什么,眼前平静的湖面就好似印证了几位长老的期望一样,突然翻滚阵阵,好似被煮沸了般不断冒着灼热的气泡,升腾的热气更是熏得众人不由集体后退一步,只能站在湖畔目瞪口呆的注视着眼前的异样。

  “这这这……发生了什么?”

  “这样高的温度,连站在一旁都感觉得到热气,不会是水痘被煮沸了吧,湖里的莲藕可能都被煮沸了。要不要挖一截来吃?”林离萧此言惹得几个老头儿集体回过头对着他怒目而视。

  显然,比起全身心都关注着族里难关的雪嶙和四位长老,林离萧的注意力全然不在这事上,而是不知飘忽到哪个不着边的角落了。

  “绛歌大人!”

  眼前突然而来的变化让雪嶙和四位长老心情起伏之余,也不由纷纷转过头望向身旁那个清冷得表情没有丝毫变化的少年,想要寻求一丝蛛丝马迹。

  那个少年他,是不是根本就知道?

  莲池接下来的变化让雪嶙和四位长老再也无暇他顾,眼睛俱死死的注视着面前沸腾的湖水。

  “漩涡?”只见继翻滚的废水之后,本就不平静的湖面更是突然旋转起来,不一会儿就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以他们现在所站的水上阁楼为中心,呈逆向旋转。

  而且更是由于漩涡的出现,那些本都静静生长在湖里的莲花一时间全都被摧毁,连残叶都消失不见。而原本清澈见底的湖水,此刻全然被浓郁的烟气所笼罩,从远处看去一片云雾缭绕的景象。

  “绛歌大人,这是……”

  “子希,你刚才扔了什么进去,怎么好好的突然风云变色了?莫不是什么生化武器吧?”邱楠逆显然对于眼前的变化很是心惊。

  子希他刚才貌似什么都没有做,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打死邱楠逆,他也不相信眼前这些令人震动的巨大变化会使刚才少年随手扔进湖水里的那一枚小小的戒指引起的。

  不过是一枚雕琢精美的戒指罢了,怎么可能有那样厉害额能力?

  “啊,怎么地在动?”来不及思索其他,眼前另一种情况又引起了众人的一阵惊慌。

  “看,湖里的那是什么?刚才还没有的。”顺着林离萧的一声惊呼,众人抬头看去,只见从旋转着的逆向水面里缓缓升起几朵半盛开的莲花来。

  这还是他们视线所及,在其他的几面众人看不见的地方,也有着同样的情况发生。

  此刻,甚至连夏子希和东方炎伤都不知道的是,如果从高处往他们所在的水上阁楼看去,就会发现众人所在的地方,全然是一朵妖冶的绽放红莲,以几人所处的水上阁楼为莲心,向四周悄然绽放着。在这朵巨大的莲花四周,还盛放着其他几朵娇小的水莲。

  夏子希和雪嶙等人不知道情况,神裔一族其他的族人却是有人看得清清楚楚。

  在夏子希所住的水上阁楼发生变化开始,神裔一族的人就猛然感觉到了。

  那里,早就被一朵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巨大水莲所代替,焕发着璀璨夺目的光芒,吸引着所有人的视线,无法移开。再加之原本因为热气而变得云雾缭绕的境况,整个水上阁楼恍然如仙境般令人震撼和神往。

  一时间,族里突然变得沸腾起来。

  “出了什么事?族长和长老大人他们呢?”

  “族长和四位长老大人去了水上阁楼。”

  “什么时候?这里的变化族长和长老大人是不是已经知道了原因?”

  “有好长一段时间了。我们现在也只能等族长和长老回来的时候再说。”

  “天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感觉这里的水上阁楼突然跟天地间融为了一体似得?以前完全没有这种感觉的,族长和四位长老他们到底做了什么?”

  “看来,肯定跟半个月前族长亲自请回来的贵客有关。”

  “…………”

  族人纷纷扰扰的谈论全然没有入雪嶙和四位长老的耳朵,此刻几人正聚精会神的注视着眼前的变化。

  充满沸腾的灼人热气早就已经没有了,如今湖水从中心向四周扩散的云雾不知从何时已经变成了浓郁的灵气,整个环绕阁楼的湖水如今正慢慢的被洗涤,本是再普通不过的池水也不复平常,慢慢浸染了灵气。

  “绛歌大人,这就是……聚灵阵……”几人的激动和不敢置信的心情可想而知,俱有些浑身颤抖的想要踏上前一步,细看如今已经大变样的地方。

  “族长,我们……”

  “咦?子希,你儿子呢?”

  雪嶙和四位长老的心情林离萧显然是无法感同身受。在惊诧于眼前的变化之后,林离萧环视四周,然后突然对着夏子希问道。

  这样打的动静,平日里那个最喜欢凑热闹的小恶魔今天怎么不见他兴奋的跑出来?

 

  那个小鬼平时不是最喜欢黏在子希身上,一刻都不愿离开的吗?

  “魁斗?炎,魁儿不是在睡午觉吗?这段时间不知为何魁儿一直有些精神萎靡,所以一天里打扮的时间都在沉睡。子希,你不是知道吗?怎么这么问?”

  抬头望进身边俊美男人的深邃眼眸里,心里突然咯噔一下的夏子希在看到爱人眼里的温柔和安抚笑意后,慢慢的平静下来,这才转过头疑惑的看向林离萧。

  这段时间以来,也许是小孩子本就体力不足无比嗜睡,在来到长白山没有几天后,本是精力过头的儿子突然就老实了起来,整天都窝在他的怀里昏昏欲睡。

  自然,觉得儿子打扰了自己的东方炎伤怎么可能让一个小屁孩霸占属于自己的恋人。大手一挥,根本无法反抗的小小孩童就只能趴在床上咬着被子暗自垂泪。

  父皇,你也太没有任性了,没有看到儿子如今正需要母后的安慰吗?

  强权就是真理。拳头大的才是老大。

  于是,本在阿修罗道里一向作威作福恶霸惯了的小王子除了气的咬牙切齿,还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面对他那冷冰冰的父皇,他已经不是一次落于下风了。

  什么事一旦牵扯到了母后,一律没得商量。

  “子希,你那个儿子什么性子你不知道?你认为刚才那样巨大的震动魁斗那个小鬼还会睡得着?”

  “魁儿!”夏子希的脸色有些苍白、

  抬脚快步冲进屋内,环顾了一下屋内四周,在发现原本熟睡在床上的孩子杳无踪迹的时候,夏子希身体摇晃了一下,差点就支撑不住。

  要不是身后一直紧紧跟着他进来的东方炎伤及时的拦住了少年纤瘦的身体,一时脑海空白的夏子希恐怕会觉得天旋地转的晕倒过去。

  “炎,炎,怎么办,怎么办,魁儿不见了。”紧紧捉住身边男人胸前的衣襟,夏子希一时之间有些六神无主。

  “夕儿,放心,那个小子不会有事的。我东方炎伤的儿子岂会如此没用。”

  “可是炎,魁儿他只有三岁啊。”三岁的孩子再怎么厉害,也异类不到哪里去吧?所以说,孩子身父母亲,要是平时,夏子希完全不会失去一向引以为傲的冷静,可一旦关乎到自己的孩子,哪个母亲还冷静的下来。

  一个只有三岁的孩子,要是一不小心爬了出去,在周边都是水的情况下,夏子希如何不担心。

  “夕儿,冷静下来,细心的感受一下,魁斗现在很安全。完全按不用担心,夕儿。”不得不说,东方炎伤对于那个是他儿子的小鬼很是自信,或者应该说,身为阿修罗之子的魁斗怎么可能会死于溺水这样窝囊的理由?

  如果魁斗真的一不小心就成了水下亡魂的话,他绝对不承认那是他东方炎伤的儿子。

  “炎,我……”耳边听到男人那充满低沉磁性的声音,夏子希也慢慢的冷静下来。

  “快看,子希,你儿子在那里!”林离萧惊惊呼呼的声音突然打断了夏子希接下来的话。

  顺着好友手指指向的方向,透过屋内正前方大开的窗户,夏子希和东方炎伤都看到了他们刚才正着急寻找的儿子此刻满脸傻愣愣的表情,小屁股坐在湖水水面的一片荷叶上,正不知为何的晕头转向,时不时的甩着头,打着哈欠。

  “魁儿!”



  因为雪嶙安排夏子希和东方炎伤等人所住的水上阁楼本就四面临水,所以夏子希和东方炎伤林离萧几人不过几步就出了屋子,来到孩童所在的另一面湖畔。

  “魁儿,别动,危险!”没有犹豫,夏子希身体已经先飞了出去,脚步轻点几下湖面,一手捞过儿子有些憨胖的小身板,然后一个回旋就回到了原先所在的位置。其中飘逸的身姿轻灵的伸手看得林离萧和邱楠逆一阵惊叹。

  “夕儿。”没来得及阻止爱人的动作,东方炎伤赶到少年的身后紧紧抱住少年的身体,心里一阵叹息。

  如果夕儿也能够这么紧张自己就好了!

  那个小鬼,果然应该把他扔远一点。回去阿修罗道后,就把那个小家伙送到娑罗族好了,让他没有成年不许回来!

  “子希,没想到你如今的身手竟然这样好。”

  看到不过眨眼间的时间就一个来回的好友,邱楠逆的表情有些纠结和复杂。果然,曾经在轮回镜里看到的情景并不是夸张啊!

  “都不是人类了,能够不好么。身边的人个个都超出了人类的范畴,我也会觉得很苦恼啊!”林离萧苦着一张脸,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看的夏子希很是无语。

  “对了,小魁斗什么时候跑到湖里去了?这副模样怎么这么萎靡啊!”

  “我看,八成是被刚才的漩涡给晃晕了。”的确,如今被夏子希紧紧抱在怀里的孩子脸上的表情的确很是迷茫,眼睛也颇有蚊香眼的意思。

  夏子希低头看了儿子一眼,不得不承认阿邱的话很有道理。

  “母后,魁儿的头好晕哦!”双手捧着自己的脑袋,小小的孩童有些分不清眼前的情况。

  “活该!”大手一捞,刚才还很是享受的依偎在母亲怀里寻求安慰的孩子已然被男人提着后领夹在了男人的腋下。

  “炎!”

  “母后,父皇欺负我!哇……”

  几天后,东方炎伤和夏子希一行人告辞离开了长白山,向着来的方向回去。

  扫墓(3)

  阔别一个月之久,夏子希和林离萧一行几人再次回到了那栋属于邱楠逆的别墅。

  在走进别墅大厅后不久,闻讯而来的老管家林伯就快速的向着众人迎了过了。

  “我的少爷哟,还有子希少爷,东方大人,林少爷,你们可终于回来了啊,老头子我都等的望穿秋水了。你们要是再不回来啊,别墅的大门都快被人给踩平了。”

  “林伯,你在说什么呢?什么门都快被人给踩平了,我们离开这段时间有谁来过吗?”把手上的东西交给别墅里的仆人拿下去,邱楠逆看着一脸激动的老人,不由笑着打趣道。

  林伯虽然是他的管家,可是这么多年一直照顾自己,从他还是一个孩子的时候就跟着他的身边嘘寒问暖,邱楠逆对于这个老管家的感情很是深厚,甚至某些方面超过了常年呆在国外的母亲。

  所以,在邱楠逆的心里,林伯其实就像是他的亲人,甚至比起亲人来还要得他的亲厚。

  “对了子希,你儿子没事吧,怎么从长白山一路回来,他都一直是这幅睡不醒的样子?要不要我去请医生回来看看?”转过头看向站在大厅里的绝美少年,邱楠逆语气里满含担忧的看着好友怀里可爱的孩子。

  “没事。炎昨晚子希的看过魁儿的身体了,主要是因为这个世界的灵气太过于贫瘠,而魁儿又是被孕育出的阿修罗之子,他现在的年纪还太小,对于阿修罗之子来说正是急需于吸收灵气的时候。这段时间以来,魁儿可能都会因为周围灵气的稀少而慢慢陷入沉睡。”

  “那怎么办?子希,你儿子现在这个样也不是办法。”

  “不用担心,阿邱,这段时间我都会尽量让魁儿呆在我身边的。我本命石是绛罗石,魁儿呆在我身边虽然不如在阿修罗道或者是修灵界那样,可至少会是清醒的。等回到阿修罗道后,魁儿身上的情况就被慢慢的消失。”

  “那不会有什么后遗症之类的情况吧?小孩子的身体最是耽搁不得。”

  “炎已经检查过了,最多是让魁儿的生长缓慢一点,对于身体却是没有任何伤害的。等到明天我去为我的母亲扫完墓,我和炎就准备先带着魁儿回阿修罗道。魁儿现在还太小,让他呆在阿修罗道才是最好的。”

  身为阿修罗之子,阿修罗道自然是最适合魁斗成长的地方。

  那里,有着让魁斗成长为强大帝王的根源。

  而作为母亲,夏子希怀胎十月,甚至差点就流产失去这个孩子,自然没有人比夏子希更在乎魁斗的身体。所以既然少年这么说,那魁斗的身体自然没有什么问题。

  不然,第一个坐立不安的就是作为母亲的夏子希。

  至于东方炎伤,男人是巴不得把那个总是破坏他和夕儿之间难得亲昵相处的小鬼给送回阿修罗道。


  “什么,你们准备回去?子希你才回来没有多长的时间,难道就准备离开了?”这一离开,他们之间就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够再次见面了。

  总归是两个世界啊,不是一通电话一次飞机就可以的。

  显然,邱楠逆对于自家好友的决定有些吃惊和不赞同。

  “是啊,我和炎决定先把魁斗送回阿修罗道。阿邱你不用担心,我和炎虽然会先离开,可是离萧和南刹祭却是会留在这里很长一段时间。这里毕竟有离萧的父母和亲人,想要短时间内就离开也是不可能的。”

  “是啊,如果回来不去见我家老头子和母夜叉一面,等他们知道了,我得小心我的皮。”另一旁的沙发上,林离萧早已经斜靠在南刹祭的怀里享受男人的宠溺和温柔。

  “这是一个原因。最主要的还是,离萧的肚子最近似乎慢慢开始有动静了。我怕离萧要是在到处乱跑的话你肚子里那个小家伙恐怕会不高兴的。离萧这段时间你自己要小心,不要再像以前一样大意和满不在乎了。”

  夏子希毕竟是母亲,而且还是差一点就小产失去自己孩子的母亲,在这方面他自然要担心很多。

  尽管夏子希曾经也什么都不懂,对于怀孕也是懵懵懂懂,可是作为过来人,已经是魁斗母亲的夏子希还是有些经验的。

  “子希,都好几年还是如今这个样子,我都差点忘记了。”

  他如今的状况除了让别人以为他是有点发福之外,谁知道他是怀孕了。有时候甚至连他自己都忘记了,更不用说别人。

  这里是一个很正常的世界,男人怀孕那是逆天。除了从东方炎伤和南刹他们那个地方冒出来的人,谁会怀疑到他的肚子。

  会想到男人怀孕的人,那肯定是神经病。

  “离,绛歌的话不无道理。我们的孩子,也快了。”

  有着粗茧的大手覆盖上林离萧放在肚子上因为长年养尊处优而显得白皙修长的手,透过怀里爱人的温度,慢慢的感受掌下腹部传来的还不是很明显的脉搏,南刹祭冰冷的脸上此刻异常的柔和,从来都一脸冷冽的男人难得的开口。

  另一边,东方炎伤和夏子希的注意力也不再放在林离萧的那边。

  “夕儿,你累了吧,我来抱这个臭小子。”想要接过少年怀里昏昏欲睡的小小身体,东方炎伤眼里满是心疼的注视着少年有些疲惫的脸。

  抱得太久了,少年本就纤细的手臂自然有些承受不住。哪怕魁斗还小,仅仅只有三岁,身体并不重。

  “好。”小心翼翼的把儿子递给他父亲,夏子希对俊美的王者报以一笑。

  “对了,林伯,你刚才想要说什么来着?”

  看子希和离萧都在和自家的爱人卿卿我我,浑然忘记其他人的存在,邱楠逆有些无趣的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转过身问着身旁的老管家。

  “少爷啊,你们离开的这段时间有两个人一直来找你们。看他们的样子似乎很着急。少爷,别不是你在外面从哪里冒出来的风流债吧?”看少爷的视线终于落在自己身上,林伯立马兴奋起来,问道。

  “两个人?是什么人?”

  他的风流债?怎么可能,他邱楠逆一向讲究好聚好散,对于女人也没有多大的热情,说是离萧的风流债还差不多。不过……

  邱楠逆转过头看向离萧,以离萧如今的情况,貌似他也干不出能够让人找上门来的情债吧?

  那个浑身冷冰冰的男人对离萧看的那么紧,再加上离萧肚子里还揣着那男人的一块肉,不是他说,就算离萧再怎么想要出去展现风流本色,也是有心无力啊!

  那么,林伯到底说的是谁?

  “阿邱,你看着我干嘛?你那是什么眼神啊你!”

  “林伯,你继续说。”不理会沙发上好友的叫嚣,邱楠逆按了按眉头,突然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是,少爷。那两个人其中一个男的说是晚少年你三载的校友。还有一位是一个很漂亮的小姐,姓杨,叫什么来着?”

  手指摁着太阳穴,林伯仔细的想了想,然后恍然大悟的喊道:

  “啊,对了,那个小姐的名字叫杨孜琼。对,就是这个名字。”

  “什么,杨孜琼?!”邱楠逆大惊,暗道不好。果然,转过头去,他就看到子希那满是震惊的表情。

  “林伯,你刚才说什么?孜琼,孜琼她来过这里了?”夏子希猛然看向林伯,声音有些不稳。

  “子希少爷,你认识那位小姐?”这下,林伯倒是有些好奇了。

  貌似,那位杨小姐言辞话语询问最多的也是子希少爷。就是那个跟着杨小姐一起来的男人花与剑兜兜转转也总会把话题引到子希少爷的身上。

  “我……孜琼她……阿邱,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孜琼这三年来的情况?”

  “我是知道。子希,你其实也不用自责,杨孜琼她早就有未婚夫了,你也可以安心。她未婚夫对杨孜琼很好。”

  “她有未婚夫了?什么时候?”

  “是啊,就在你失踪没多久的时候。”

  那个时候,当邱楠逆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他其实也冷脸对了那个女人好久。直到这段时间子希回来,邱楠逆才完全的放下心来。



  他不希望子希在失踪三年后回来知道这件事会痛苦。

  好在事情总是充满了变数。即使子希的伴侣会是一个同性别的男人。

  “夕儿,我不许你想别的女人!你只能想我,只要看着我就好。”霸道的把少年的头转向自己的方向,东方炎伤黑着脸,声音很是低沉,充满了危险的味道。

  “炎,我……唔……”少年的话突然消失在男人的唇齿间,充满了诱惑的暧昧。

  ——————————————————————

  “珲,你过来一下。”

  夜幕降临,当归海珲终于从繁忙的事务中解脱出来,回到家,一个充满威严的声音突然唤住了他。

  “父亲,你叫我。”

  抬起头,归海珲就看见二楼的楼梯最顶端,一个手杵着拐杖不怒而威的老人正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他。

  “跟我来一下书房。”说完,老人就转过身,拄着拐杖离开。

  “是,父亲。”走上二楼,伸手打开书房的门,归海珲静静地走了进去。

  “父亲,你找我有什么事吗?”看着坐在书桌后的威严老人,归海珲严穆着脸,不敢有任何的疏忽。

  他是这个男人亲自教导的,自然身上也有着那个男人年轻时的狠绝和冷酷。

  “最近有你弟弟的消息吗?”

  “父亲,你为何这么问?子希失踪了三年,我用尽一切势力都没有找到他的下落。父亲你不是知道吗?”听到老人毫无感情波澜的声音,归海珲心里顿时一紧。

  父亲是听到什么风声了吗?

  可是以子希如今改头换面早已经换了一副容颜的脸,谁会知道那就是曾经的夏子希,是他归海珲同父异母的弟弟。

  归海珲心里其实也很矛盾。

  他想要把子希的消息告诉父亲。这么些年来,父亲虽然口里不说,然而归海珲却是知道父亲自子希失踪后就一直不曾放弃寻找他。

  自从知道子希失踪的消息后,父亲好似一夜之间突然老了十岁,曾经的雄心城府竟然慢慢的消失了,渐渐变成一个担心儿子的普通老人。

  这样的父亲,那样突然的巨大转变,是他没有想到的。

  可是,子希对父亲的恨同样很深。


  就好似之前的岁月,父亲和子希两个人相互怨恨,互不理睬,都把彼此当做自己今生的仇人。

  父亲冷眼看着那个小小的少年被人欺负,遭受所有人甚至是家里仆人的冷嘲热讽,欺凌侮辱;子希自从进入归海家酒从来不曾正眼看过父亲,每次面对父亲的时候都是低着头,看似懦弱的样子是在隐藏少年眼里的怨恨和不甘。

  他们两个人都在以自己的方式互相折磨着对方。

  现在,父亲好似幡然醒悟了。可是子希呢?归海珲自那几次遇到子希的情况,他从少年的眼里看到的依然是冷漠和不理解。

  这样的情况,如果让父亲知道了,会发生什么归海珲还真是无法想象。所以,他一直瞒着,瞒着父亲子希的消息。

  如今,父亲是知道了些什么吗?

  “还没有找到吗?罢了,罢了,我也老了啊!”

  老了,所以就格外的想要再看看那个孩子,那个自己记忆力曾经满是清纯爱慕的注视着自己的少女为他生下来的孩子。

  “父亲?”看到老人脸上的悲戚和失落,归海珲的心不由一酸。

  这个男人曾经是说一步爱,在他望及项背的存在,他一直仰望着他的背影,跟随者他的脚步,从来不敢反抗。

  可是现在,这个是他父亲的男人不知何时早已经华发早生,眼里褪去了年轻时候的锐利,变得如一口古钟,波澜不惊。

  “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摆了摆手,老人原本肃穆的神情彻底放松了下来,代替的是一片英雄迟暮额悲凉。

  “父亲!”

  “你出去吧,出去。”

  “是,父亲。”沉默了一会儿,归海珲静静的离开。然而就在他打开书房门的时候,此刻正背对着他的老人却突然开口。

  “珲,你让人去准备一些扫墓用得着的东西,我明天要出去一下。”
  扫墓(4)

  清早起来的时候,天阴沉沉的。

  透过落地的窗户,夏子希看到外面正下着淋漓的大雨。就像他此刻的心情。

  少年一时有些恍惚,好似又看见了十多年前那个年仅九岁的男孩透过瓢泼大雨,望着母亲的遗体被安置在一个孤零零的墓地里。

  “夕儿!”

  正当夏子希觉得窒息的难以呼吸的时候,一双有力的铁臂突然从身后揽过少年纤瘦的腰肢,然后夏子希就感觉自己的背贴在了一个壮硕宽厚的胸膛上。充满男人低沉磁性的声音蓦然响起在耳边,从耳垂边处传来的灼热的呼吸更是让少年身体一阵的酥软。

  “炎,你醒了。”

  此刻,两人正坐在宽大凌乱的大床上,透过倾斜的斜盖在少年身上的柔软被单,暴露在空气中的少年躯体上充斥着密密麻麻的吻痕,鼻翼间的味道更是布满了异味的麝香。

  “嗯,醒了。”

  早在少年从自己的身下坐起,移开他紧紧禁锢在少年身上的手和腿的时候,警醒的东方炎伤就已经醒了。也因此,东方炎伤自然注意到了爱人心情突来的低迷。

  “炎。”感觉到身后突然有一个硬硬的东西在抵着自己,夏子希本是低沉迷茫的脸色突然一变,顿时绯红得妖冶,少年那空洞的眼眸此刻充满了朦胧的妩媚,看得东方炎伤幽暗的眼神顿时更加的深邃和灼热。

  “炎,起来了。妩媚等会儿还要去扫墓。”

  有些慌张和手忙脚乱的从床上赶紧下来,夏子希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迅速穿好衣服,离开了那温度似乎越来越高的房间。

  昨晚就已经够让夏子希脸色疲倦全身慵懒了,他可不希望今天一大早就爬不起来。

  看到少年离开的背影,东方炎伤斜靠在床上,脸上的表情却是神情莫辨邪佞绢狂,并没有阻止爱人的离开。

  “阿邱,早。”下了楼,夏子希就看到大厅里阿邱已经端坐在了餐桌旁,动作很是优雅的看着报纸。至于离萧,那个家伙从来都是起床最晚的。现在加上一个南刹祭,想要离萧起得多早,还不如祈祷他一夜没睡呢。

  “子希,早。”放下报纸,邱楠逆看向脸上无形中散发着情欲后的妩媚魅惑的好友,却是早已经习以为常。

  自从子希和离萧失踪三年后回来的这段时间,两人脸上的这种表情让从来都不是一个禁欲主义者的邱楠逆自然是心知肚明。

  “对了子希,今天下这样大的雨,你去为伯母扫墓要不要改在明天?”

  “不用了。阿邱,下不下雨对于我来说其实并没有什么区别。”这样的雨天,阴郁的天气,反而让夏子希更加的急切想要去见一见母亲。

  哪怕,那只是一座墓碑。

  “昨天离萧不是说,他也要和你们一起去为伯母扫墓的吗?怎么都这么晚了还没有起来。倒是那个叫南刹祭的男人,对于离萧实在是太过于纵容了,我看离萧那个家伙现在恐怕连起床穿衣这种事都要让那个男人为他代劳了。”

  说到离萧身边的那个浑身冰冷的男人,跟子希身边的男人有的一拼。

  他该说,子希和离萧果然不愧是有难同当的兄弟吗,连找的男人都是如此的相似,气场强大的令人胆颤。当然,以邱楠逆曾经大学四年对子希和离萧的了解,那两个男人绝对是他们找的离萧和子希。

  离萧曾经是学校里著名的花花公子,从小学到高中再到大学,这么多年来他看上的从来都是温香暖玉的女人。

  所以,想要离萧突然转变性向,那绝对不可能。除非他丫的突然就不正常了。

  至于子希,那个家伙一向随遇而安,淡漠得很。说得好听夸张一点,就是淡泊名利,想要他主动去追求什么,而且还是如此出乎寻常,那还真的有点不敢想象。


  “离萧现在怀着他的孩子,南刹祭自然要小心翼翼的伺候着。”怎么感觉阿邱的语气里颇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味道呢?

  “孩子啊!孩子……额……= =||||”说带孩子,邱楠逆真的觉得自己有一种想要狂抽的感觉。

  男人真的可以生孩子吗?谁敢这么理直气壮的出去说,一准被人送到精神病医院里去。可是现在事实眼睁睁的摆在面前,连证据都很充分,子希的儿子魁斗就是活生生的证明,谁又能够说男人不可以生孩子。

  “孩子?也是,离萧现在的身体状况还是不要在如此大的雨天出去了,不然要是出了什么事就不好了。”侧头看了看外面磅礴的雨势,夏子希的心情也开始阴郁起来。

  雨,似乎越来越大了。

  在回到这个他曾经住了二十多年的世界后,夏子希遇到了回来后的第一场大雨。

  ——————————————————

  “妈妈,我来看你了。”

  怀里捧着一束母亲生前最喜欢的紫鸢花,夏子希站在冰冷的墓碑前,眼前的视线突然的就朦胧起来。


  在少年的身旁,东方炎伤左手臂弯里牢牢的托着儿子魁斗,右手则为身体单薄的少年细心的撑着伞,不让一丝风雨吹拂到少年纤瘦的身子上。

  从早上的谈话到现在,到最后当几人坐车来到夏母所在的墓地时,站在墓碑前除了脸色充满哀伤的夏子希和担忧的注视着少年的东方炎伤外,林离萧在南刹祭的小心守护下也站在了好友的身后。至于邱楠逆,则是站在林离萧的左侧。

  “妈妈,对不起,这么久都不曾来看过你,儿子真是不孝。”

  蹲下身,把手里的花轻轻的放下,夏子希手指轻柔的抚摸着墓碑前那张印着女人最风华正茂清纯美丽的时候的照片,突然就泪如雨下。

  “妈妈……妈妈……”

  “夕儿。”有些担忧的看着少年眼眸深处那深沉的悲伤,东方炎伤同样蹲下身,把手臂弯处的孩子放在地上,然后伸手揽过爱人的肩膀让少年依靠在自己的怀里,给他无言的安慰。

  “炎,炎……”手紧紧的握住男人胸前的衣襟,夏子希无言的流泪。

  这个女人虽说只是他重伤后轮回于这个世界的母亲,和他生活在一起的日子也不久,在他九岁那年就突然撒手人寰抛下了他,可是在夏子希的心里,不管这个女人是否早早的就已经逝世,她却一直都活在自己的心里。

  一直活在,夏子希的记忆里。

  在夏子希九岁之后的人生,那个女人的音容相貌就一直是他活下去的动力。

  哪怕,孩子的记忆总是太模糊,岁月无情带走了属于那个女人的痕迹,夏子希也依然深深的眷恋着她。

  因为,那是他的母亲啊!他最爱的母亲!

  孤儿院无依孤寂的三年,在被接回归海家后面对的欺凌嘲讽,夏子希心里唯一承认的人就只有他的母亲。

  那个为了他劳累过度,最后早早就死去了的母亲。

  “妈妈,你知道我是多么的想念你吗?自从你离开后……”

  “夕儿,不要难过,相信母亲地下有知,肯定不希望看着你哭的。”东方炎伤不喜欢看到夕儿流泪。

  那个清冷绝艳的少年,他所宠溺的爱人,只要永远欢笑幸福就好。

  “母后不要哭,母后不要哭。是不是谁欺负母后了,魁斗帮母后去灭了他丫的!”看到自己最喜欢的母后如此伤心,一旁的孩子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是不是父皇惹母后生气了?

  如果是父皇的话,他还是再惦念惦念自己的小身板,看看能不能够扳倒他父皇的大腿吧。

  一个才三岁的小孩,即使再怎么早熟,一直都生活在阿修罗道的魁斗还是无法理解他的母后现在为何而哭的。

  阿修罗道的人好战嗜血,谁会告诉一个孩子何谓扫墓。恐怕整个阿修罗道都不知道这个。

  “魁儿……”本伤心流泪的夏子希被孩子的话一梗,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抬起头,少年抱住跑过来拉着自己衣袖正满是懵懂纯真的注视着自己的孩子,轻轻的微笑。却在下一刻,突然想着后面的自家死党怒目而视。

  “离萧,你这个死家伙,不要灌输给我儿子暴力思想啊。”

  “子希,你儿子哪里还用得着我灌输,他本身就是一个无敌小霸王。”

  身为东方炎伤的儿子,阿修罗道的太子,魁斗外表即使表现的再可爱,那也是在面对夏子希的时候。转过身,面对着别人,属于阿修罗道的好战本性就暴露无遗。

  也就只有子希才会觉得他儿子是一个纯真无害的小白兔,别人都是凶狠的大恶狼。

  “离萧叔叔,你怎么可以这么说魁斗,魁斗可是什么坏事都没干。母后,离萧大叔含血喷人,污蔑魁斗。”

  “……”额,含血喷人?有这么严重吗?夏子希顿时哭笑不得。显然,林离萧更是气得跳脚。

  “魁斗,你这个可恶的小鬼,不要装可爱,我什么时候污蔑你了。”

  “就在刚才。所有人都听见了,你还想耍赖不成?离萧大叔你羞不羞啊!”

  “你……”

  “好了,离萧,你都这么大的人了,不要那么幼稚,和一个只有三岁的孩子较什么劲。”

  打断离萧的咆哮,邱楠逆上前一步,把手里的花放在夏母的墓碑前,然后轻轻的说道。

  “伯母,子希回来了,你也可以放心了。”子希失踪的这三年,一直来此扫墓的人就是邱楠逆。

  “阿邱,谢谢你,这三年来一直为我母亲扫墓。”

  “对不起,是我的错。阿邱你不要生气啊!”听出好友语气里的恼意,夏子希连忙补救的道歉。

  朋友之间,的确该如此。

  “你们……”就在此时,一个女人有些激动和惊讶的声音传来。

  众人回过头,看见正从雨中漫步而来的女人赫然是大学时候见过几面的子希的女朋友——杨孜琼。

  在杨孜琼的身边,和她一起走来的还有另外一个男人,一个表情很是肃穆一看就知道性格比较严谨的男人。

  那个男人,应该就是女人现在的未婚夫吧。
  扫墓(5)

  “离萧,阿邱,真的是你们!”女人显得很激动,快步走了过来,看向一旁的林离萧和邱楠逆眼里满是惊喜。

  当初,当她还是子希女朋友的时候,她自然是见过这两个和子希感情很铁,彼此之间亲如手足般的兄弟的。自然,杨孜琼能够在墓地前认出两人来也不足为怪。

  而且,杨孜琼心里其实也清楚,她能够在这里遇见林离萧和邱楠逆他们再正常不过。这三年来,她就曾经多次在子希母亲的墓前遇到前来扫墓的邱楠逆。

  再加上根据前段时间听来的消息,当初和子希一起失踪三年的林离萧已经回来了,她自然而然就想到了子希,心早就平静不下来了。

  要不是多次跑去邱楠逆的住处都没有见到子希的人的话,杨孜琼也不会如此寄希望于这次的扫墓。

  如果子希回来的话,他绝对回来看望自己的母亲的。

  因为躺在这里场面的女人,是子希心里最尊敬和眷恋的母亲!

  果然,当她来到这里的墓地时,远远的就看见伯母墓前在雨中隐隐约约的人影。

  不过,抬头环顾四周,除了多了一些她完全陌生的人外,为何没有子希的身影?

  “子希……”早在看见杨孜琼过来的时候,林离萧和邱楠逆的脸色就不由一变,转头看向好友的眼神里有着隐隐的担忧。

  子希他,会如何看待这个他昔日的女友?而且还是在杨孜琼带着未婚夫前来的情况下。

  “子希?离萧,子希、子希他在哪里?你知道他在哪里对不对?为何他没有在这里,没有前来为自己的母亲扫墓?子希是一个很敬爱他母亲的人,他不会在这样的时候不来为伯母扫墓的。离萧你告诉我,是不是子希出了什么事?”

  听到林离萧和邱楠逆那脱口而出的名字,杨孜琼上前一步,焦急的问道。同时顺着众人的目光看去,杨孜琼自然而然的看到了那个立于子希母亲墓前的绝美少年。

  在为少年的美震惊的同时,杨孜琼也很是疑惑这个妖异绝美的少年会是谁。

  在女人的印象里,子希虽然从来都没有讲述过自己的家庭情况,除了知道他的母亲早已经过世了外,其他的她一概不知。然而,杨孜琼却还是知道子希的母亲除了生下他之外,就再也没有其他的孩子了。

  那么眼前这个美得惊人的少年又会是子希的谁?

  不得不说即使是一向以自己的美貌自诩的杨孜琼在看见少年的那一刻,也有一瞬间的失神。

  眼前的少年,年纪不大,却美得蛊惑妖异。就如同希腊神话里的海妖,诱惑着所有人为他神魂颠倒甚至是丢了性命。

  杨孜琼一直都知道自己长得漂亮,不管是父母还是其他人都夸奖她是美丽的公主,杨孜琼也从来都对自己的容貌有自信。可是现在,在面前眼前的这个少年时,杨孜琼也有一瞬间的自卑。



  自己一向自负的美貌跟他相比,那完全是人与神的距离。

  神啊,岂是人类可以比拟!

  “杨小姐,你怎么来了?也是来为伯母扫墓的?”

  或许是看女人注视子希的视线太过于深沉和灼热,林离萧连忙站出来挡在女人和好友之间,隔绝女人打量的视线。

  那可是子希,不是别的什么人,要是让杨孜琼看出什么来的话就不好解释了了。

  “啊?离萧,是你!离萧,你回来,那么子希呢?子希肯定也和你一起回来了是不是?”被隔绝了视线,杨孜琼的目光自然而然就落在了挡在前面的林离萧身上。

  看到林离萧,女人明显很是激动和期待。

  “杨小姐,你……”林离萧皱眉,有些头痛面对如此情况。

  “杨小姐?你们果然果然是在怪我,怪我见异思迁对不对?不然,为何你和阿邱现在都叫我叫得如此生疏。你们以前从来都是喊我温柔弟妹的。哪怕那只是打趣我和子希的,也好啊!”

  女人的神情显然很是低落消沉,她旁边的严峻男子看了很是担忧,想来上前揽住女人的肩膀安慰,最终却在看到林离萧和邱楠逆等人后,没有做出什么举动来。

  “杨小姐,你多想了。你现在也是有婚约在身的人,我们怎么可以还像以前一样无所顾忌。”那个时候,她是子希的女朋友,他们自然少了一份束缚。现在,杨孜琼却是别人的未婚妻,情况早就不可同年而语了。

  自杨孜琼出现开始,夏子希的神情就有些复杂。眼前这个女人依然温柔而又美丽,依然如记忆中那样让他感觉到温暖。哪怕,她现在已经不再是他的女朋友。

  至于她身后的那个男子,应该就是昨日阿邱说的,孜琼现在的未婚夫吧!

  “离萧,不管你们现在怎么看我,我都希望能够见子希一面。离萧,你能告诉我,子希他现在在哪里吗?”

  “这……”抬头看了看子希,林离萧觉得很为难。这可不是他说了就算的啊!

  “离萧,这位是谁?”注意到林离萧的目光,杨孜琼属于女人的敏感自然没有漏过林离萧脸上的表情。

  其实杨孜琼从刚才就想要问了,眼前这个漂亮得异常的男孩跟子希是什么关系,为何会出现在伯母的墓前?而且,看林离萧和邱楠逆对他的态度,貌似他们还很熟悉?

  这样足可以令人过目不忘神魂颠倒的大美人,为何她以前却连丝毫的消息都不知道?如果他是子希的亲人的话,又和林离萧邱楠逆关系不错,没道理子希会从来都不提的吧。

  看子希对他母亲的感觉,杨孜琼自然之道子希其实是一个很注重亲人的人。子希以前实在是太过于孤独,所以他才会如此的奢望亲人间的温暖。

  “你……就是我哥以前的女朋友吧。”

  说这话的时候,夏子希心里其实也很别扭。那明明就是他以前的女朋友,现在却必须以其他的身份来解释自己的存在。

  不然,他该怎么面对他曾经的女友,说他现在这副模样会是曾经她所认识的夏子希?

  “额?”猛然抬起头,林离萧和邱楠逆显然没有意料到子希会如此解释他现在的身份。

  “你怎么知道?是子希说的对不对?等等,你刚才说什么,你说子希是你哥?怎么可能,子希怎么会……”

  子希明明就没有弟弟的啊!是她记错了还是子希根本从来就没有把她放在心上,所以觉得没必要对她说他还有一个弟弟的事?

  “我是妈妈以前收养的义子,在母亲逝世后我就出了国,所以你不知道也属正常。”既然决定要面对杨孜琼,夏子希自然要捏造好合理的理由来合理化他的身份。

  “原来是这样啊!子希他……”

  说到这里,女人的神情稍微释然。不过马上在所有人都没有意料到的情况下,杨孜琼突然走到夏子希面前,眼神是毫不掩饰的急切。

  “你说你是子希的弟弟,那么你是不是也知道子希现在在哪里?他没有来伯母的坟前看望伯母,却让你来了,那么是不是说,其实子希……”

  “孜……杨小姐,你忘记他吧,你现在已经有了可以守护你的人,而且看你未婚夫的样子也很可靠,我……我哥哥也算放心了。”打断女人急急的话,夏子希看向女人身后满含关心的注视着孜琼的严谨男人,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

  这样,孜琼就会生活得很幸福吧,他也不用时时觉得内疚,愧对孜琼了。

  “什么!你在说什么?是不是子希他不愿意原谅我?所以才要你这么说。子希在哪里?你告诉我子希在哪里,我要见他!”

  “不是这样的,你误会了。其实,我……我哥哥心里一直都觉得愧对你,现在你有了好归宿,我哥哥也会为你感到高兴地。”

  “为什么?为什么子希不愿见我?为什么要这么说?我知道,是我的错。在子希失踪还没有多久的时间,我就接受了家里为我安排的相亲。可是、可是,我又能够怎么办,我无法反抗我父亲的决定。”

  “我知道我很懦弱,也只会依赖别人,可是……我是真的想要见到子希,想要亲口跟他说对不起。”双手捂住脸,女人的声音充满了哽咽和无奈。

  “孜琼!”杨孜琼身后的男人见此情景,自然很是担忧的上前抱住女人虚弱无力的身体,眼神里充满了关心。

  “孜琼……不,杨小姐,我……我哥他是真的没有怪你的意思。甚至,还可以说是他对不起你,愧对你。杨小姐,事实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这样,那是怎样?要不是子希恨我,他怎么可能不愿意见我。甚至,为了避开我,连扫墓都不曾出现。”女人脸上哀伤一片,语气无比的低落悲凉,嘴角更是苦笑的说道。

  “杨小姐你完全多虑了,子希怎么可能会为了你就不来看他母亲。那可是他最敬爱的母亲,任何人都不能阻挡子希为自己的母亲扫墓。”

  其实,林离萧更想说的是,子希绝不是一个会为了避开一个女人就无视他最爱的母亲的人。

  在子希的心里,杨孜琼还是比不上他母亲在子希心里的分量的。

  “离萧,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对了,这三年来你是跟子希一起失踪的,那么你也应该知道子希这三年的情况是不是?”

  听到林离萧话语里的不以为然,杨孜琼不愧为一个聪明的女人,马上就联想到了什么,抬起头猛然看向林离萧。

  “其实吧,事情是这样的,那天我们离奇失踪,醒来后我就发现自己泡在一个湖里,而子希却摔在了岸上。子希的脑子因为从高处落下所以受了重伤,留了好多血,应该是无意间掉下去的时候突然碰到了石头,所以突然就失忆了。”

  “之后的三年,子希爱上了一个救他的女人,和她日久生情并且结了婚,甚至连孩子都有了。之后子希有一天突然又恢复了记忆,之所以不愿意见你,也是因为子希不想要彼此之间太尴尬。他觉得有愧于你。”

  晃悠悠的说完这席话,除了脸色蓦然黑下来的东方炎伤和对情爱还处于懵懵懂懂时期的魁斗,其他的人都觉得很窘,看向林离萧的表情诡异的很。

  离萧那个家伙,这么狗血的事他也说得出来,当别人是笨蛋吗,会相信他的话?

  还别说,杨孜琼还就是信了。

  如果子希没有失忆,他会不打电话告诉自己?子希知道她肯定会担心的,又怎么会失踪三年却杳无音信?

  这么向来,处于悲伤状态中的杨孜琼会接受林离萧的说法也就不足为奇。倒是众人看到女人竟然相信了,再次嘴角抽搐无话可说。



  他们怎么没有发现,女人有时候竟然如此感性,狗血剧看多了吧,连离萧大学时为了泡妞去努力钻研的爱情小说情节都相信?

  “杨小姐,你不要听离萧胡说,他……”

  “子希他结婚了,甚至还有了孩子?”没有听到夏子希有些尴尬的解释,杨孜琼有些恍恍惚惚的上前一步,把手里的花束放在夏子希母亲的墓碑前,然后在夏子希担忧的目光中摇摇晃晃的离开了。

  “孜……”有些担忧的看着女人脚步踉跄的离开,夏子希想要追上去,却被他身边脸色黑的阴沉的男人紧紧的搂住了腰肢。

  “夕儿!”暗含警告的声音彰显着男人此刻的危险,东方炎伤的脸色很是不好看。不说自家爱人对别的女人的关心让他觉得醋意横生,心理不平衡,就说林离萧刚才编的情节也让男人觉得窝火。

  “孜琼!”和杨孜琼一起来的男人回头看了众人一眼,然后追着女人的身影离开了。夏子希看到男人消失在雨幕里的身影,心里却是突然的放松下来。

  希望,孜琼能够幸福啊!

  没有继续在墓园里呆太久的时间,夏子希和众人在为自己的母亲扫完墓后就转身准备离开了。却想不到,透过逐渐趋小的雨势,少年转过身就看见了不远处站在那里撑着黑伞的两人。

  一个是他同父异母的哥哥归海珲,另一个则是少年年少轻狂时抛弃的初恋。

  “你们怎么来了?”看到来人,夏子希皱眉。这里是他母亲的目的,为何归海珲和赖纪野会出现?

  “子希,你果然在这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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