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甘渊之水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一章属于配角的章节，大家可以将它当成一个番外来看，但是，想必你们明白，这是跟主线有着直接关系的内容……
那个谁，你催文其实就是想看自虐是吧？成全你！
凤族是上古神兽族群之一，原本与龙族一道居住在空苍界，龙族喜水，居于海中，凤族喜火，居于海面的一些火山岛上。
凤族中成年雄性称为凤，成年雌性则称为凰，未成年的稚鸟没有性别统称做鸾，只有凤族的王才能被称为凤凰，原因凤凰本身即是双性，可雌可雄。
由于凤族是标准的母系氏族，凤凰在族内以女子的形态呈现，而在发生战争时以男子的形态亲临战场，因为两性中最典型的优势都体现出来，所以凤凰被尊为百鸟之王，凤族的王者。而有趣的是，凤族并非单一王者制，早在上古时代，凤凰有七只，各自拥有一种神力，在上古诸神之战中，凤凰与其他神兽一起也加入了战争，最终伤亡惨重，七只凤凰中有四只因为耗尽了神力而陷入长久的休眠中，没有人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才会醒来，而凤族剩下的三只凤凰分别为控风的青凤·朝凌，掌雷的紫凤·彤越，和司火的火凤·谛焱。
其中谛焱年纪最小，但力量却最大，在失去四位兄弟之后的数万年间，谛焱带着凤族的军队，对外可以说所向无敌，死在他手中的龙族更是数不胜数，而传说中谛焱是一只冷酷暴躁的凤凰，孤傲不羁，就算是在凤族内部也唯有紫凤·彤越能安抚得了他，除此以外，没有人能左右谛焱。
就是这样一只骄傲的凤凰，在龙凤大战中因为仙魔的介入而失去了主导战场成败的机会，最终凤族惨败，龙族同意休战的条件即是将谛焱做为人质关押在龙族，为了全族能够平安撤退，凤族交出了他们的凤凰。
除了幼年的李畅，没有人知道谛焱在龙族究竟过得怎样，但肯定是不幸且屈辱的，最终无法忍受折磨的谛焱烧毁了自己的肉身，将元神藏进了凤卵中……
无羽什么都不记得了，他只知道从小自己就与身边的人们不一样，“妈妈”跟自己也不一样，“妈妈”还有“妈妈”的师父都对自己很好，但是他们告诉他，他不是人，而是神鸾鸟，将来有一天他会变成凤凰！
无羽对凤凰的认识仅止于凤池的藏书阁里的百鸟图鉴上的绘像，他没见过自己的同族，只听说凤族都离开了空苍界，去了另外一个只有凤族才有进入的境地，“妈妈”的师父告诉他，只要变成了凤凰他就可以回家，在那里他是百禽之王。因此无羽努力的修行，盼望着有一天能变成凤凰，回到族人当中……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不管怎样努力他都无法变成凤凰，“妈妈”和“妈妈”的师父也都不知道原因。
有一天，“妈妈”说要离开凤池，于是无羽跟着“妈妈”和“妈妈”的随从——茸羽一起离开了这个他出生的地方，出了凤池，他才知道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其他的人，村子外的田野，市集里的商铺，什么都是新奇。出门在外，“妈妈”不再让他叫自己“妈妈”，而是跟着茸羽一起叫“英琅仙”，无羽心里不愿意，因为这样叫了以后，他总觉得自己就跟那只金背鼠精一样了。
再后来，英琅仙找到了他一直说的，等了很久很久的那个鬼差，鬼差看英琅仙的眼神怪怪的，英琅仙看鬼差的眼神也怪怪的，无羽觉得很不快乐，“妈妈”是我的！可是英琅仙说他喜欢鬼差，私底下，无羽问英琅仙：“喜欢是什么？”
穆英琅想了想，然后回答道：“喜欢就是……把你丢进水里闷到快要死掉的时候，你对水面上的那种渴望。”
无羽不明白。
多亏了茸羽的八卦，无羽知道了，原来鬼差并没有全心只喜欢英琅仙一个，他还喜欢着另一个人，那个人死掉很多很多年了，而且，那个人是英琅仙还是人时的亲弟弟。
总之在无羽看来这是一笔烂帐，偏偏那两个人都还妄想去清算！
又过了不久，鬼差身边忽然多了一条很讨厌的龙！一条成年的神龙！他看自己的眼神居然也怪怪的，无羽开始盘算了起来，如果光靠自己潜心修行还是无法变成凤凰，那不如试试双修？结果，那条淫龙，将自己折腾得死去活来，不知道从自己身上诈了多少精元去，却一点精元也不肯给自己，于是他怒了，发飙了，打架了，输了……输得很彻底，从此只要那条淫龙想做了，抓住他就干，没有排斥的原因是，除了第一次，后来的每一次那条淫龙都还是会给他许多精元提升修行，其次么……也因为做这些事，除了修行以外，感觉真的挺舒服……他贪恋这种快感，于是默许了一次又一次的肌肤相亲，辗转缠绵……
终于清醒过来时，无羽发现自己在一个奇怪的圆形法阵中，法阵的四周悬着九团昏昏暗暗的气雾，他知道，那是丹师制造的玄丹，可是……自己怎么会在这里呢？他动了动，发现四肢软绵绵的，使不上劲，好不容易挪坐起来，然后开始回忆之前发生的事……
那淫龙找自己聊天，然后说了些什么？不记得了……嗯反正肯定不是什么好话，因为他记得自己当时很生气，怒了，就冲出了客栈……再然后，淫龙追了出来，在城外的田边扭打起来，最后……竟在那田梗边硬要了他一回，当时定是气疯了，抬手打了那家伙一记耳光，转身跑了……淫龙没来追，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难过，他终于知道穆英琅说的那种快要被溺死的人对空气的渴望，他喜欢那条龙，很喜欢，即使他是一条龙……
后来呢？似乎有个声音在耳边说了什么，他不记得了，记忆在这里中断，无羽怎么也想不起来中间发生的事，但他此刻已然可以确定，自己是被困住了。
看着身下的法阵，不知道是用什么东西画的，自己在上面挪了半天居然也没有弄花，再看那九颗玄丹，忍不住冷笑，自顾自言道：“就这么一点小技俩就想困住小爷我？”
身上红光乍现，四周的温度骤然升高，火焰几乎是立刻将整个法阵吞噬！九颗玄丹在热风中剧烈的颤动，却固执的不肯有一丝松泄。
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无羽略收了一点火势，却听得一个声音吃吃笑道：“怎么不烧了？”
无羽神色一冷，这声音耳熟，是那个鬼差喜欢的另外一个人的转世，是他把自己困起来了？他想做什么？
樊麟丘看着法阵中的少年，笑得悠然自得：“谛焱，想不到你居然落到今日这般下场……”停了一下，忽然看了看自己，又有些自嘲的道，“其实，我也差不多，不过这一回，我的运气比你好呐！”
无羽看着他，他自然知道谛焱是谁，从小，所有的人都告诉他，他就是谛焱，是一只曾经身经百战，所向披靡的凤凰，人们还告诉他终有一天，他会变回原来的样子……但是这样跟他说的人其实都不曾见过谛焱，这是第一次，听上去这个家伙居然很熟悉谛焱的样子，可他不就是个凡人么？
“你到底是什么人？”他问道。
樊麟丘没有回答他，只用嘲笑的目光看着他，说道：“现在告诉你，你也不明白，不如再等些时候吧。”
无羽看了看四周的法阵，怒气再次升腾起来：“你想怎样？”
樊麟丘笑道：“你不是很想成为凤凰么？我帮你呀。”
无羽斜眼冷然道：“你以为我会信么？”
樊麟丘仍旧是笑道：“你信不信，与我有什么关系么？”他指了指头顶。
无羽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抬头看去，就见法阵上方悬着一只圆圆的透明的球状物什，心里惊奇，但却忍着不问，果然樊麟丘自己解释道：“这是我从甘渊取来的水。”
无羽脸色终于变了……
甘渊，往昔日后羲和为十日沐浴的地方，炽热如太阳在甘渊中亦能降温，甘渊之水即是天下至寒，对于火性的神鸾来说甘渊水正是克制他的绝佳之物！
无羽不敢想象被这团被法术悬凝在半空中的水球如果泼在自己身上会是怎样的感受，但他的身体已经不能自己的发起抖来，记忆混沌一片，但他下意识的感觉到绝望和愤怒——
“你敢！”他喝道。
对于这样虚张声势的威胁，樊麟丘抱以淡然一笑，道：“既然水都弄来了，敢不敢也不是你说了算的，放心，一时半会儿还不会把你怎样，等人都到齐了，你自然会变成凤凰的。”
“我才不信你！放我出去！”少年大叫着，身周的火焰再次升腾起来。
比方才更加疯狂的灼热，法阵中热风流窜，终于九颗玄丹中有一颗消然散去，紧接着第二颗也散了，法阵开始变得不再稳定……
樊麟丘似乎惊异的咦了一声，道：“看不出你的灵力还是蛮强的嘛，那就只好对不住了……”一扬手，一颗玄丹飞向那水球……
噗的一声轻响，紧接着是哗啦一声，甘渊之水尽数倾泄下来，当头淋在神鸾身上！
无羽只觉全身仿佛被无数冰刺刺入，疼得惨叫一身，瘫倒在地，身上的火焰瞬间熄了干净，他已无瑕顾及这些，整个人湿漉漉的蜷成一团，却积不起丝毫热气——好冷！
樊麟丘看着瘫软在水中的少年，抬脚上前，踩住他无力垂在身侧的手背上，用力碾下去，冷笑：“怎么，难受么？你觉得很痛苦吧？你可要撑住啊，谛焱，咱们还没分出胜负呢！你可别就这么死了啊！”
无羽感觉到左手手掌的骨头被碾碎的痛，但这竟也无法盖过身上的疼痛，冰冷的甘渊水似乎渗透进身体里，寒冷的痛入骨髓，他将自己更紧的缩成一团，瑟瑟发抖，心里升出一丝胆怯和想念：救命！大淫龙……你死到哪里去了？快来救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