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长皇子
穆英瑜对于婚事并不怎么上心，倒是穆家二老很兴奋的着手准备着新媳妇的入门工作，皇帝赐下的山庄不在凤都城内，所谓山庄自然有依山而建，整个宅子建在离凤都五里地不到的座名叫熵山的小山丘上，穆怀去看眼之后，站在宅子的大院里朝皇宫拜拜，感谢皇帝赐下么座风水好宅。
准备期间甄灿只去过次，实话，他不能理解穆怀所谓的风水好宅的定义，因为照他的看法，宅子倒是不错，但是，熵山下去不远就是双凤陵！起个地方，在同苍全国都很有名，凡到凤都来的人都会慕名到地方来看看，因为里就是当初太祖葬他弟弟惜王及其情人的地方，原本是更古老的某个帝王及其宠臣的陵墓，民间后来曾经传其实惜王和他情人就是对古代帝王和他宠臣的转世，再后来双凤陵个名字便传开，直叫到今。
基本上就象那边世上的十三陵样，现在就是个旅游，可是在甄灿看来，不管它是多热门的旅游，坟就是坟嘛！住在坟边总是让人不舒服的！可是穆家人不么认为，穆怀的解释是双凤陵连着皇脉，住在离皇脉越近的地方，越能富族旺家……
当然，甄灿没那么多闲功夫去管些，他如今每凌晨起到礼部文德司抄《通史文库》，午后进宫到帝学司陪九皇子读书，转眼季就要过去，热得火烧火燎，还得准备季试……忙得焦头烂额。
帝学司的那票皇子们似乎都知道他的事，知道他又惹到皇帝，平时多少都有挤兑的意思，但又挨着他是皇后的伴读，可大皇子又莫名的对他颇看中，转眼七公主又要嫁给他家人，许多事也就不敢明着做，甄灿也就眼睁眼闭的只当不知道，专心做自己的事。
倒是红朝焕最近不怎么找他麻烦，而且也不再逃课，日日都按时来听讲，散学方回家。最近少年总是副心事重重的模样，甄灿想，多半是知道穆英瑜要娶公主，就象讨厌自己样，顺便将七公主也讨厌上。
所谓修抄《通史文库》的意思，其实就象是校对，光抄不算，还要将原本里的错字改，漏字加上，不正确的句子改正，甚至有引经据典不恰当的地方还要给它批注修改，非常麻烦，因此工作进度非常的慢。
日午后，修抄完毕的甄灿揉着酸疼的手腕，匆匆吃午饭赶着进宫去上课。因为没有仇随青带着，以他无官无品的身份没资格从正宫大殿进入，带他的李宦官从大殿旁边的侧道走小门进的后宫，然后到云朗园。
进园子，宦官便撒，甄灿个人入内，时正是皇子们午休的时候，热，园子里凡有阴的地方都或坐或卧着人。
甄灿也没跟些人打招呼，迳自抱着书准备进殿，谁知走到离殿门还有几步，就听旁的假山后头有人话声，窸窸窣窣的衣袂纠缠声怎么听怎么暧昧。
甄灿真不是个爱打听八卦的无聊人士，可是那人声怎么听着耳熟，想不住下脚步都不行呐！
“……不是自愿的！父皇逼……以前连见也没见过那个穆拾遗，怎么可能会想要嫁他？！焕哥哥！……帮帮！”声音……虽然只听过次，但是想忘记个自己讨厌的人还真不容易！甄灿立刻就认出是七公主红贞华的声音，而从话中的内容来看，显然另个人正是红朝焕。
“贞华，事与何干，若不想嫁，应当去求陛下，或是皇后娘娘才对吧！”红朝焕的声音带着些嘲弄与愤然的意味。
“赐婚的是父皇，不动他，母后本就身子不好，更没指望动父皇……焕哥哥，父皇对瑾皇叔最好！帮忙让瑾皇叔劝劝父皇好么？”红贞华焦急中带着忧愁。
甄灿听到儿冷笑，公主怕是不知道，皇帝对瑾王好，那是因为瑾王重妃的关系，如今孙靖聪已死，而且还是替瑾王死的，皇帝不拿瑾王开刀已经是不错，还指望瑾王能对皇帝有什么影响力？想到之前皇帝对红朝焕的态度就明白，皇帝对瑾王脉想必早已存着心结，以前孙靖聪在还能有个平衡，现在个平衡，只怕瑾王自身都难保！
果然，就听红朝焕沉默下，叹口气：“最近陛下对父王的政见颇有微词，只怕就是父王也帮不……”
红贞华没有立刻回话，隐隐听到抽泣的声音，过会儿，就听道：“如此……焕哥哥！当真不愿嫁他！……有心上人的！”
红朝焕似乎精神振：“？如此……若是让按排们远走高飞，倒不是不可以！”
甄灿差笑出来，小子原来也是个木头人呐！
红贞华立刻道：“真的？那……那……焕哥哥！带走吧！”
“啊？！”少年惊叫声。
“的心上人便是啊！焕哥哥，们走，找个偏远的小城，以的舞技开个舞坊足够谋生！好不好？焕哥哥？”少急切又期待的问道。
红朝焕显然完全没有想到七公主竟然会出样的话来，顿时傻，张口结舌的瞪着眼，半晌才结结巴巴的道：“……不……”
“……不喜欢么？”七公主问道。
“呃，喜欢，可是跟的喜欢不样啊……直只当是……”红朝焕话到半，突然感觉到有人息在附近，顿时将红贞华往假山后更深处藏，沉声喝道：“谁！”
甄灿愣，转身想走开已经来不及，只得显身出来，看着红朝焕没开口，只用嘴型做个：“只是路过，什么都不知道。”同时，指指他身后。
红朝焕明白，若是时为难萧兆诚，七公主私入云朗园，与自己私会的事便会传出去，无论从哪个方面想，时候假装不知道他的存在才是最好的选择。便头，示意他离开。
甄灿转身进正殿，放下书本，轻叹口气，不由得有些同情起那个七公主来，被皇帝当成结合臣下势力的工具嫁给个七品小官，喜欢的人却不喜欢……最讽刺的是，喜欢的人喜欢的却是未来的夫婿！
真是笔烂帐！甄灿心中叹道。
所谓四吉人的事，是那接旨之后，穆英瑜跟他的，听完关于皇帝做个梦然后被穆家掌术分析出来的结果，甄灿只有种想大笑的冲动，给皇帝卜梦种事以往只在历史书上看到过，被现代人传为笑谈，没想到里的人还把个当真！
可是笑完之后，甄灿仔细想，又笑不出来，穆怀看似云淡风轻的性子，在朝在野从不得罪人，低调得要死，虽然术师不参政，可其实朝中大事多少都能插上些手，果然不是泛泛之辈！梦中四吉人给他卜，个是他儿子，个是他儿子的重兄！想必另外两人多少也跟穆家或是仇随青有什么关系……
想来，皇帝也不傻，穆英瑜虽然官职小，但是穆家就他么个能继承掌术的儿子，将来总是要继续掌术之位的，而穆家重人仇随青是皇后系的死忠，皇帝若是不想皇后系做大，最好的办法就是自己把穆家的势力拢在手里，那最好的办法自然莫过于把儿嫁过去，让未来的穆家掌术成为自己的婿，往长远来，将来穆家的后人有皇家的血统，自然也就更容易控制……
私下么分析的时候，甄灿不禁感叹，难道是以前演古装宫廷戏多？些东西都快能背出来……果然到哪里，勾心斗角也不过就是么些模式。
想到里忍不住长叹口气，以前是有剧本照着演就行，而现在则都要自己随机应变，就算有些事都明白，还是觉得真累！
“萧重人。”个声音从侧边传过来。
甄灿回头，就见长皇子红朝煜站在身边，连忙起身拱手：“大殿下。”
红朝煜笑道：“今日来得颇早啊！”
甄灿展个算是礼貌的笑：“是啊。”
“些日子萧重人辛苦，不如散学后，到殿内小酌，休息片刻？”
甄灿有些惊讶的看他眼，确定他看自己的眼神不象是有那方面的企图后，更奇怪：“大殿下……只怕多有失礼，兆诚不敢叨扰。”
红朝煜对于拒绝似乎毫不意外，淡然笑：“有何叨扰可言？”不等对方反应，继续道：“散学后让李大人带到紫鸾宫。”
甄灿没来得及再什么，就听更钟响，外面的皇子世子们都进殿来，讲的是律典，刑部尚书周安槐也从前殿赶过来。
申时，讲学结束，皇子们各自带着回宫，世子和伴读们也从侧门散学回家，甄灿跟在人群后慢慢走，虽然知道长皇子有请自己不去那是非常不给面子的事，但是他不想在些没有未来的皇子身上下功夫，因为他知道不管些皇子如何勾心斗角，如何机关算尽，最后做上皇位的都不会是他们！
往射日门走着，心里想着待会儿要招行轿回家，不禁有些怅然，最近穆英瑜忙里忙外，有段日子不再接他回家……
“萧重人。”个尖细的声音从后面传过来，打断他的思绪。
“啊，李大人。”甄灿回头看到李宦官低着头站在身后，连忙招呼。
“呵呵，大皇子萧重人午间问他借本图鉴好散学后去紫鸾宫取，见您没去，想是忘，让奴婢赶紧带您去紫鸾宫取书。”李宦官道。
甄灿愣，旋即轻叹声道：“，那就劳烦大人带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