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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书籍名:《列星恋月》    作者:凌豹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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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从来没有一起相拥而眠直到天亮,昨夜的放纵,让他们醒时早就已经到了中午。宇文列星脸色灰败的起身,拉上裤子,穿上衬衫,昨夜的脆弱已不复见,他坐在床上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宇文列星一脸对昨夜的所作所为后悔欲死的脸色。
  「别让我进门,我昨晚说的一切都是谎言,以后若是看到我在你家门前,就立刻叫我滚。」他连珠炮似的话都没断过,说的全都是要冀世优当成没有昨天那件事。
  「不要。」冀世优缓缓的吐出语音。
  宇文列星的捡色十分阴沉,他转身面对他,说出来的话直接的重创他,「我三个月后要结婚了,新娘是谁我不用说你都知道。」
  冀世优含着眼泪微笑。「我会等你。」
  字文列星站得直挺,语气变得更极端,但是全身一闪而过的颤抖则显现出他的软弱。「你不用等我。」
  冀世优的笑容悲伤中带着坚持。「我会等你,等你告诉我为什么。」
  宇文列星张口欲言,突然间大门被转开.一个五十余岁的女人站在房门口看着他们,冀世优坐在床上不着一缕,宇文列星衣衫不整,昨夜他们之间做丁什么一清二楚。
  字文列星见到这个女人后,灰败的脸色霎时整个变得阴沉。他转头立刻出手,狠狠掴了冀世优一个巴掌,骂道:「你这个臭人妖,下次别再让我看到你。」
  那一巴掌很重,冀世优被打得差点滚下床,宇文列星打了之后,脸上出现了焦急,随即又咬牙撇过脸去,强制自己不要做出任何心软的举动。
  白珍就只是淡漠的看着这一幕,说:「你这是做戏给谁看,阿星,为什么不跟妈妈讲,你喜欢这个男人。跟他暗地里偷鸡摸狗、玩办家家酒干什么,妈是会咬人的狗吗?」
  宇文列星在她面前不像二、三十岁的大人,就像个幼稚图小孩一样,他马上在她面前跪下认错,说的全都是自己太过胡涂,才会跟个男人上床。
  「妈,我一时胡涂了,我昨晚喝醉了,这个死同性恋勾引我,我喝得太醉,所以才做出这种胡涂事。」
  白珍的个头很小,人也长得很美,但她的笑容却带着阴沉。「你只是一时胡涂吗?从大学时代就要人盯着这个男的,不管大小事都要让你知道,这男的跑来一家小公司做业务,你就想并购这家赚不了什么钱的小公司,连这男的租房子,你也要以比市价高两倍的价钱买下来租给他,好给你金屋藏娇,我看你胡涂很久了。」
  她每说一句话,就代表她早已查得清清楚楚,宇文列星的脸色也跟着越来越苍白。白珍近看着冀世优,宇文列星一副要阻止的样子,却又不敢动弹。
  冀世馒被打得嘴角肿起,见到她一靠近,虽然人长得很美,但是冀世优仍然感到不寒而栗,仿佛怪物在他身前咧开血盆大口,正等着耍一口咬得他破破烂烂,然后撕得粉碎。
  「你眼光比你爸差多了,你爸至少还挑了个上等货,虽然那男的是个贱货。」
  白珍讲完后,就掉转过头,好像冀一世优根本不值一看、是个微不足道的垃圾,跨过后也不必留恋,亦不造成任何一丁点的阻挠。
  「穿好衣服后来上班,晚上要陪对方去看婚纱,你别忘了这件事。」
  她交代完,一切好像风平浪静般。从她离开后房里寂然无声,字文列星却脸色发黑,他拉起了冀世优,在他脸上敷上冰块退肿,旋即让他穿好了衣服,一路拉着他上车,他完全不作任何解释,只是脸色一径的发黑,仿佛他们就在生死关头上。
  冀世优不知道他要去哪里,只知道他猛踩着油门,一路飘向他完全不知道的地方,一到他耍去的地方,字文列星又拉着他搭上电梯,他在一家饭店里的房门前猛按电铃,来开门的竞是萧中和。
  「列星,你愿意来见我们了?」
  言下之意,好像他们私下跟宇文列星接触了好几回,宇文列星都不愿意来见他们。宇文列星劈头就问:「我爸呢?」
  冀世优惊讶的比着萧中和,「他不是你爸?」
  字文列星回答道:「不是,他是我妈同父异母的弟弟,是我舅舅,他的情人才是我爸宇文钟。」
  冀世优这才知道Bob才是宇文列星真正的父亲,只是他对宇文列星的消息比较淡漠,所以他一直没看出来。
  再想起那次吃饭的时候,字文钟食不知味,也许他的关心是在内在,没有显现出来,所以萧中和才一气之下,念他一点都不关心宇文列星。
  宇文钟在里面,就算看到了慌慌张张的宇文列星也脸色不变,再见冀世优脸肿了起来,就算刚才用冰块敷了,也消退不了多少,马上知道就发生了什么事,才让不肯见他的宇文列星来了。
  「你是白痴吗?在阿珍面前做戏,你是要他赶快去死是吗?」
  宇文钟声音低沉,竟一眼就猜测出来刚才宇文列星做了什么事,冀世优惶惶然的看着在场的三个男人,萧中和拿了毛巾包上了冰块,要他坐在一旁,给他敷着脸颊退肿,然后就静默不语的立在一边。
  宇文列星也一脸反叛的站在另外一边,宇文钟摇头道:「笨!笨死了!至少也要打得他送医急救,阿珍才可能相信。」
  宇文列星怒吼:「那是你们那一代的做法,现在没人这样做了。」
  「没人这样做,那你把人带过来干什么?」
  宇文列星语气沉重,「我要你带他出国,不要把他留在台湾。」
  「那你当初不要招惹他不就没事了,你妈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吗?」宇文钟指责意味浓厚。
  宇文列星反唇相讥的怒道:「那你当初又为什么要招惹舅舅,她当初怎么对付他,难道你心里就没底吗?」
  宇文钟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萧中和打圆场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列星,你也说个清楚,好方便做事。」
  萧中和语音柔软,让宇文列星终于轻声道:「我要舅舅你们带着他到国外去,永远也不要回到台湾来。」
  「没用的,她是白虎的女儿,虽然这几年漂白做了正经的事业,她还是有她的势力,她一通电话打到国外,谁都保不住他。」
  宇文钟打了回票,宇文列星不相信的道:「可是舅舅在国外这么多年都没有事。」
  「没事的原因是因为我断了一条腿保他,而且我把白虎所有的势力都让给她了,再加上她凌虐中和也称心快意了,她不相信我会要奄奄一息的他。而且她要中和改回母姓萧,断绝他不是他们白家的人了,我跟中和失去了一切才在一起的。」
  宇文列星重重的槌墙,冀世优越听越怪,他想要开口,萧中和对他摇头。他走向宇文列星,环抱住宇文列星的肩膀安慰。
  宇文列星挫折地低语道:「现在该怎么办?我不知道该怎么办?都是我的错,我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没事的,列星,你爸说话就是喜欢吓唬人,你妈这些年脾气收敛了不少,我看她对你挺好的,不会真的让你伤心的。」
  「她越在乎列星,这个男的也越活不成了,他自己心里也知道,所以才死拖活拖的把人拖到这里来,看有没有一线生机。别把列星当三岁小孩骗,也别看轻了阿珍的狠毒手段,我在她生命里还不算什么,她就要把你折磨得不成人形,列星是她一手拉拔大的,她对他的感情跟期望最深,这男的活不了的。」
  宇文钟在一旁冷言冷语,萧中和瞪了他一眼,要他少说点。
  他们三个再继续密谈,最后他连宇文列星都没见到,萧中和已经去他家取了护照等资料,要带着他一起出国。
  他原意要拒绝,萧中和却摇头。「阿珍姊很要强,她妈灌输给她的念头,不是当个胜者,就是当个败者,所以她不容许失败。当初我跟Bob在一起,也是历经很多风波。」
  萧中和讲得不多,但是言谈之中,冀世优渐渐知晓他们的顾虑。宇文列星的外祖父是黑道很有名的老大,他要宇文钟当他的女婿,宇文钟拒绝不了,后来他跟萧中和的相恋被发现后,萧中和吃了非常多的苦头,险些精神崩溃,最后宇文钟交出了势力范围,断了一条腿,才带着萧中和远走他乡。
  「这些事真的很难启齿,但是你还是得跟着我们走,看阿珍姊是不是看你到了国外,跟列星没联络了,才会放你一条生路。」
  萧中和讲得忧心忡忡,完全不像他对宇文列星讲得那么一派轻松,可见他对宇文列星的话是安慰成分居多,宇文锺那一日讲的才是事实。
  而从那一天起他就没再见过宇文列星,萧中和安慰他,说宇文列星是真的在乎他,才会不跟他联络,若是有缘,他们总有一天,还是会在一起的。
  他们之间的缘分,总是断了又衔接起来,接好了,又再次的从中折断,不知多少次。
  这一次还会再接起来吗?还是永远的断了呢?
  两个月后的一通国际电话是个开端,宇文列星的手机接到电话后,大概脑袋里有五分钟的空白,他把手机砸向墙壁,冲回家里,朝白珍大吼大叫,他几乎就像得了失心疯一样的发飙。
  「我告诉过妳我不会跟他联络,我会乖乖结婚,为什么他会在国外出车祸死掉?我什么都照妳的意思做,妳为什么就不放他一马,妳要杀就来杀我好了,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是我强迫他上床,也是我勾引他的,他什么都没做,是我强要跟他在一起的。」
  白珍表情平常,好像只当他在闹没营养的小孩脾气。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那个贱男人在国外死掉关我们什么事,你有必要像得了疯病一样的大声嚷嚷吗?」
  「他不是贱男人,他叫冀世优。」宇文列星吼了回去。
  「他叫什么名字根本就无所谓,因为他已经死了,勾引你的坏虫子已经死了,你也该恢复正常。」
  「正常?什么叫正常?就因为我喜欢冀世优,所以我就不正常吗?」
  再也没有了以前的顺服,宇文列星为了冀世优忍耐了这么多年,并不是要换得今日破碎的结局。
  白珍语气更加严厉的回应,「你说你照我的意思做,你说你会乖乖结婚,但是你心不在焉,连女方都发现了而很不安,虽然我们财团并不缺钱,但是有女方雄厚的后盾总是一件好事,你以后就会知道妈为你做的选择都是对的。」
  「我不要对的,我要冀世优回来,早知道会造成今天的局面,我上大学那一天我就自杀,也不要害了他。」
  宇文列星既痛苦又自责,若是早知如此,他当初一定会做出别种选择,为什么自己会控制不住的碰了冀世优。多年以后再次见到他,心更乱,感情也更疯狂,越要自己忍耐,就越难以放开冀世优。
  他一再的纠缠冀世优,就连冀世优要去加拿大另求发展,他也要把他留下来,一切都是自己的错,是他把冀世优害到今天的局面。
  人讲话还是要有忌讳,听他把死不死挂在嘴上,白珍怒斥道:「你在乱说什么死不死的,为了一个下贱的男人,搞得自己每天像行尸走肉一样,你到底还要不要脸!还是你就是继承了你父亲不良的基因,才会为了一个男人这样神魂颠倒到这么难看的地步。」
  「爸当年会选择舅舅,就是因为妳眼里只有输赢成败,没有爱。妳根本没有喜欢过一个人,妳怎么会明白喜欢一个人的心情?就是这样,爸才会爱上舅舅,对妳而言一切只是政治婚姻,跟妳结婚的,就算是只狗,只要能达成妳的目的,妳也会同意,妳根本就没有爱过任何人,妳的心就像荒漠一样,什么都没有……」
  瞬间,清脆的声响回荡在房间里,白珍狠狠的掴了他一个耳光,打断他嘴巴里的话,她双拳发抖,双眼圆睁。宇文列星竟为了一个贱男人对她顶嘴又胡说,还忤逆她。「你最好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
  宇文列星抹去嘴旁的血痕,他什么都豁出去了。这一巴掌打得很狠,自小白珍就从未对他动手动脚过,这一巴掌也打掉了他的忍耐。
  「我知道我在说什么,你不爱爸爸,不爱我,妳爱的只有自己,妳跟一个根本不想要妳、妳也不爱的男人生下小孩,也只是为了巩固妳的地位,因为妳知道祖父是老一辈的人,他眼里只要他的血缘里有男的,才能继承他的事业。」
  白珍毕竟经过了大风大浪,雪白的脸色立刻恢复了冷静,她轻蔑道:「随便你怎么说,但是你脑袋放清楚点。虽然你现在觉得难过,等过了一个礼拜后,你就会觉得好多了,等过了一年,你什么都有了的时候,你就会知道冀世优的死并不算什么。」
  「妳就是这样说服妳自己的吗?」宇文列星愤恨的道。
  白珍声音柔美却阴狠,「没错,我就是这样告诉我自己,所以后来我拥有了我想要的一切。你外祖母说得没错,重点不是过程的难熬,而是结果的甜美,宇文钟是个男子汉,虽然他让我颜面尽失的去跟萧中和在一起,但是起码他也懂得低调-不让我再看到他。」
  「你们都疯了!」
  「等你得到一切,就会觉得这些都是值得的。」她的铁石心肠,就是从这些经验里学来的。
  宇文列星作呕的推门出去,他跑去冀世优曾租住的地方,躺在冀世优曾躺过的床上,哭泣、怒喊、自厌,却怎么样都唤不回冀世优。
  怨恨自己无法保护冀世优,也自责自己让冀世优出了事,隔日他就去美国处理冀世优的丧事,总觉得一切都是虚幻飘渺,好像在恶梦里一样。
  失去了冀世优,他的人生再也不一样,再也没有了快乐、欢喜跟甜美,他失去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了,而这一切再也难以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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