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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书籍名:《凤饕餮》    作者:卫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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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发生在五天之前,也就是凤若把山楂糕带回家中,当作宵夜的第二天。那一天恰逢初二,正是玄昱要到百草堂坐堂的日子。
  凤凰楼的劳务债摆在眼前,凤若哪里好意思再次请假陪伴。当然了,也为了玄昱前晚的特别叮嘱——他还想要山楂糕。
  手旁的菜单几近完成,凤若端出了火候足够的两份山楂甜品,他打算先去百草堂看看,说不定玄昱还在那里呢!
  溜溜达达的过去,就见百草堂的管事正在关门。凤若纳闷不已,现在还不及酉时怎麽就关门了?
  几步上前,凤若详细一问才清楚,原来十九王爷今天根本没来看诊,说是家中有事告假一天。
  家中有事?没来由的一阵慌乱,凤若连忙向家的方向疾奔而去。
  一路上凤若的心百转千回,所有能够想象的意外均被他琢磨了一遍。他平日忙碌工作,一向甚少关注家中事情,真不知道是谁添了麻烦。
  进入家门,凤若立刻四处察看。
  家中似乎没有什麽特别,爹爹和大哥正在下棋,小日头和小月牙也如往常一样胡闹捣乱,而娘亲和大嫂更是各有各的忙碌。
  所以,府上有事的是……
  心中一惊,凤若三步并作两步赶去北院,才踩上石阶,就撞上了刚由内室出来的其莲。凤若的心急简直无法言喻,「你们、你们今天没去百草堂吗?」
  「王爷说身体不舒服……」
  「身体不舒服?要不要紧?有没有看过大夫?大夫是怎麽说的?」
  其莲略微摇头,抬手指了指紧闭的房门,「王爷就是大夫,凤当家的还是先进去吧,让王爷跟您说。」
  其莲的神情平静之中略带几分喜悦,凤若看了心里颇不舒服,自家主子生病这人怎麽还能如此轻松?怪异喔。
  懒得再去细想,凤若索性推门进去,反正猜来猜去也猜不出任何的结果,何苦呢?
  屋里飘著些许药材味道,玄昱正倚著软枕闭目养神,乍看之下并无不妥。
  凤若坐到床边仔细看了一会儿,玄昱的脸色的确稍显苍白,拉起玄昱的右手,凤若低声关心道:「你……没事吧?」
  凤若有些担心,一般的头痛脑热之症玄昱根本不当一回事,这回居然回避了百草堂的坐堂,这一定不是小事,可别真的病了啊!
  没有回应,玄昱紧紧盯住凤若手中的油纸小盒,应该是山楂糕吧,光是闻著味道就很有好感呢!
  凤若低头看看,连忙将吃食递了上去。
  玄昱微微一笑,如果不是等著这些,恐怕他早就躺下休息了。
  此情此景,凤若再也压不住心底的疑问,「你、你得的到底是什麽病?」
  稍加琢磨,凤若的心更是一沈。玄昱一向精神极佳,可是最近他却无缘无故的嗜睡起来,而且素来不爱零食的人,竟然几次三番的惦记著毫不起眼的山楂糕。该不会是……
  答案已在心中萌发,凤若狠狠摇头,像是要把那个想法甩掉一样。
  也许是他想错了,对,一定是他想错了。有可能是因为别的,一切都是偶然,玄昱就是胃口不好,一定、一定不是那件事情的。
  凤若想得认真,玄昱看了十分不忍,「我没事,我只是有孕了,明年春天生……」
  凤若的脑袋「轰」的一下炸开。有孕?玄昱有孕了,他没有服用避孕的汤药?他有孕了?玄昱有孕了!
  心中再多犹豫也无法掩盖那份欣喜,凤若想了想,忍不住悄悄打探,「你……真的有孕了?」
  预想的狂热反应并未发生,玄昱抬眼,正巧对上了凤若的怪异表情。玄昱眉头紧蹙,「你不相信?」
  玄昱火大,凤若是什麽意思?是不相信他有孕,还是不相信他的医术?他的本事难道连是否有孕都诊断不出来吗?
  凤若吓得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我相信,我当然相信。」
  手脑并用,凤若积极否认,此时此刻凤若可不想坦白他的心事,那些事情不能让玄昱知道。
  只可惜……
  这种事情玄昱是何等的敏感,他听不见凤若的话语,却看清了凤若的心。他知道对於这个孩子,凤若在犹豫,是不想要吗?
  玄昱没有猜错,凤若的确犹豫。
  一边是初为人父的欣喜,另一边又是对遗传之症的恐惧。凤若挠挠头,他该如何选择……
  一夜,注定无眠。
  第二天一早,凤若顶著两只大大的黑眼圈,无精打采的出现在凤凰楼後厨。周围人看了纷纷议论,凤当家的昨晚做什麽去了,他会不会太「努力」了?
  无心理会大家的嘲笑,凤若眼里只有那几迭厚厚的菜单。凤若气得狠狠切菜,为什麽每天都有这麽多人吃来吃去,他们就没有烦恼、没有发愁吗?
  胡思乱想,自然料理不出什麽好饕。在扣翻了七篮青菜,又泼洒了四碗蛋汤之後,凤若被一众主厨毫不留情地赶出了後厨。
  凤若的落寞身影消失於眼前,大家继续议论,什麽嘛!昨晚再怎麽辛苦,今天也不能一边炒菜,一边回味啊!尤其是那一会儿龇牙,一会儿又暗中偷笑的不庄重神情,哪里还有当家的样子。
  西什大街,大奚最热闹的商业大街。非*凡
  此时此刻,凤若正耷拉著脑袋盲目乱逛。
  若是在从前,能够这麽早的被放班,他一定会急奔回家和玄昱耳鬓厮磨。
  可是今天凤若不敢回去啊!回去说什麽呢?要宝宝,还是不要宝宝?要,说不出口,不要,更加说不出口。
  这件事情凤若根本拿不定主意。按照私心,他当然是希望能够留下宝宝,想想看,一个流著两个人血液的小家夥,像他也像玄昱,多好啊!
  不过,玄昱的耳疾著实让他怕得厉害,那个毛病恐怕是玄昱生下来就有的,不然怎麽可能一个发烧就毁了全部听力?
  凤若曾经几次问过百草堂的大夫,这种状况之下谁也说不准确,谁都不敢保证宝宝的健康。
  如此一来,凤若还怎麽敢要?他甚至连一丝的幻想都不敢奢求。
  只是凤若看得出来,玄昱是稀罕这个孩子的,是打从心底宝贝这个孩子的。
  凤若无奈,他一直相信玄昱会自行避孕,却没想到他根本没有采取任何措施。难道说玄昱早已打定主意想要个孩子?
  摇了摇头,凤若实在琢磨不清玄昱的心思。在他看来,玄昱是个男人,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女气,他英俊潇洒、果断坚强,哪里是为人娘亲的类型……
  凤若想得入神,丝毫没有注意前後来人,直到身前一片黑暗,已然躲闪不及。
  「啊,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凤若连忙蹲下,积极帮忙捡起了撞翻在地的东西。真是的,他怎麽站到大街中间去了。
  那人喘著气,根本顾不上苛责,「没事,没事,是我跑得太快了。」
  地上散落的东西全是巴掌大的铁盒,红紫粉绿,漂亮得紧。凤若闻了闻,连声赞叹,「是[胭脂王]啊。」
  「是啊、是啊,客官真是好有眼力,我家铺子就在邻街,客官有空进去逛逛吧,给娘子挑选几样,铺里都是上等好货呢!」
  一句普通的推货行话,却让凤若忍不住心中酸涌。娘子,他的娘子是王爷,大奚的十九王爷。而且还是最受宠、最说一不二的那个,如果一盒胭脂就能哄笑,那他就不用愁了。
  和气的货郎收拾好胭脂,又风风火火的继续赶路了。
  凤若站在一旁,顿时感叹良多。想当年他也是这般毛毛躁躁。可是那时候自在舒服,没有烦心的事,更没有惦记的人,哪里会像现在,左不是,右也不是,发愁死了。
  不一会儿,远处又有人高声喊叫,凤若侧耳一听,正是他的名字。突然觉得头痛,他这是多久没有到外面闲逛了,怎麽一出来就这麽多事情。
  迎面跑来的这人正是齐洛,大奚「文渊阁」总纂官的独子。
  齐洛,可谓凤若的最佳好友,好朋友相见自然分外亲热。凤若看了看四周,大街上怎麽合适叙旧,该去哪里好呢?
  彩星楼,大奚的头牌清院。二楼专门为权贵准备的「四季雅阁」,间间有主儿。当然了,大夥儿是不是真的都在谈著正经事情,那就说不准了。反正可以肯定的是,凤若他们这桌绝对不是。
  看著正在张罗上酒、上菜的好友,凤若煞是愧疚。成亲之後,对於好朋友的应酬他就全部叫了暂停,礼数不周到啊。
  斟满了酒,齐洛递给凤若一杯,「来,尝尝这一品的花雕。」
  凤若爽快接了,大婚之後他从来只有浅酌,却无畅饮的机会,这回一定要喝个够本。
  酒未过三巡,凤若已然有些酣醉。头枕在紫木红漆的圆桌之上,凤若显得甚是可怜。他今天不痛快,一点儿欢快都找寻不到。
  实在觉得烦了,凤若毫无顾忌的挥手,冲著外面招呼,「去,去给我叫两个伶人来。」
  「别,别。」
  齐洛心急阻止,凤若这小子是不是胡涂了,家里王爷都进门了,他还敢在这里招呼伶人?脑袋不想要了是不是。
  彩星楼开门做的是生意,他们才不管什麽规矩禁忌,听见老主顾要找伶人,立刻安排进来了好几个。这几位都是他们最近栽培的新人,有了机会自然要多多亮相。
  只是那几位嗓子才开,就把凤若吓了一个激灵。这哪里是在唱曲,分明是在招魂。
  凤若气得大骂,彩星楼做生意怎麽能这般骗人,一点神韵都没有的人也敢介绍是「小临潇」?简直不象话嘛。
  齐洛坐在一旁,觉得今天的凤若有些不对。
  坐近一些,齐洛拍了拍凤若肩膀,「小若子,你是不是心里有事啊?」
  「心事啊,有。」
  趴在桌上,凤若像个醉鬼,「你不知道,我爱他。从见他第一面,我就爱上他了。我天天想著他,想跟他在一起,我想让他快乐,我不想他难过啊……」
  根本不管齐洛是否听得明白,凤若一味的倒著苦水。有些话他必须要说出来,不然就太憋屈了。
  夜,已经深了。凤府的北院,主室的琉璃灯仍是亮著。
  玄昱倚在软枕之上,不自觉的抿紧了嘴角。孩子的事情他一向秉持顺其自然的态度,有了就要,没有也不会强求。
  凤若的想法即使没有讲明,玄昱也能猜出一个大概。不可否认那种可能,玄昱也会担心、也会害怕。可是这个小生命已然成形,让他打掉,他舍不得。
  初秋的夜晚天气仍是有些闷热,顺著微敞的窗缝,玄昱向外张望几眼,现在应该已经过了午夜,而凤若仍旧未见踪影。
  玄昱眉头轻蹙,凤若这样是因为凤凰楼太过忙碌,还是被什麽事情绊住了?以前耽误了时辰总会带个消息回来。
  心里担忧,玄昱面上却不好表露,唯有吩咐其莲打听一下,但愿不会出什麽事情吧!
  半刻工夫之後,其莲轻推房门而入。玄昱扯了扯身上薄被,抬头看了一会儿,心中已经有些明白,「凤若在哪里呢?」
  其莲从小跟在自己身边,他是什麽性格玄昱自是了解非常,这小子一定是知道了什麽,但不好开口是吧?
  其莲想了又想,觉得实在无法拖延,才勉强说道:「凤当家的在彩星楼里谈生意。」
  对,就是谈生意。凤凰楼买卖做得如此之火,便是宫里都得吃请三分,他们一定有大把的生意要谈、要商量。
  其莲话音才落,玄昱已经掀被下床,「让外面准备马车,我要去彩星楼一趟。」
  其莲的鬼扯,玄昱才不相信。凤若在谈生意吗?这里面有古怪吧。
  果然,到了彩星楼找人,只见满桌的酒盏和满身的酒气,还有那已经喝得瘫倒在桌上的两人,这哪里有谈生意的模样?
  捂住鼻口,玄昱推了推其中一个,怎麽连头发上都沾了酒呢?
  凤若眯著眼睛,略微抬头。突然之间,凤若咧嘴一笑,玄昱怎麽都跑到他梦里来了?是因为白天太惦记的缘故吗?
  凤若一阵高兴,连忙拉起玄昱的双手,「来,快点坐下,陪我喝一杯……」
  拿起一旁的酒杯,凤若晃了两晃,「怎麽空了呢?刚才还有的啊。」
  「好了,你别喝了。」
  按住凤若的双手,玄昱难免有气,人都已经喝得迷迷糊糊了,还要继续什麽。
  「再喝一杯吧,再一杯就好了。」
  凤若不理玄昱的话,就著那股酒劲倚靠到玄昱身上,「我跟你说啊,我今天被主厨赶出来了。他们说、说我碰掉了青菜,还扣翻了蛋汤。真是的,我才是老大,哪里有他们赶我的道理?你说、是不是……」
  说到心痛之处,凤若索性手舞足蹈起来。早上的事情他想起来就觉得心中窝火,那些人凭什麽赶他离开,他们是嫉妒!对,就是嫉妒,嫉妒他能和玄昱在一起,嫉妒他的幸福,嫉妒他、他快要当爹爹了。
  眼看酒坛已经滚落地上,玄昱更是恼火非常,不会喝酒就不要喝,花钱找罪受,简直就是发疯。
  「你别骂他了,小若子这里,难过。」
  一旁的齐洛突然插嘴,玄昱纳闷的扭头看过去,这人是谁,朋友吗?
  「我叫齐洛,我们是、是好友。」齐洛也有些喝多,口舌不清,模棱两可。
  玄昱皱了皱眉,「你刚才说,他这里,难过?」指了指心口位置,玄昱分不清嘴型,却看准了位置。齐洛指的是心,是心里难过?
  「没错,就是心啦。」
  齐洛大力点头,「小若子不想要孩子,他怕孩子那个耳朵还是什麽的……有问题。」
  一时间,室内安静异常。
  听力,玄昱几乎为零。平日的理解全靠分辨唇型。齐洛酒醉,自然是说得稀里胡涂、乱七八糟。所以,刚才的话……
  抬头看向其莲,玄昱想要求个解释,平时他看不懂的话语,其莲都会主动帮忙。
  意料之外,其莲把头一低,尴尬的躲过了这份求助。玄昱心中了然,齐洛的话,他没有看错。凤若就是不想要这个孩子,他嫌弃他,嫌弃那份可能的残疾。
  轻轻一笑,玄昱不再纠结,轻声吩咐几句,又叮嘱小二将凤若扶进马车,玄昱心中顿时一片坦然,责任他已经尽到,他不欠凤若。
  站在马车旁边,玄昱久久未有指示,其莲看了不免担心,「王爷,您是……」
  「先去凤府收拾一些东西,然後,回王府。」
  望了望前方马车,玄昱恨得咬牙切齿,车夫会送那个混蛋回家,不用他操心了。
  其莲无奈一叹,事情怎麽会变成这个样子,明明是好事来著。
  小跑几步追上玄昱,其莲跟在一旁,「王爷,您还是上马车吧。非*凡」
  「不用。」
  玄昱拒绝得彻底,这里离凤府不远,走著也用不了多少时候。他现在需要时间,他要想想清楚,这件事情他该如何来办。
  玄昱恼火,现在不仅是宝宝的问题,还有凤若身上的味道,那是上等的「胭脂王」。一般人家是用不起那种昂贵东西的。
  心里一阵受伤,玄昱不禁质疑,他们刚说要好一辈子的,怎麽才两个月凤若就变了主意,这个混蛋!
  酒醉的凤若,第二天一觉醒来,竟意外的看到了空床一张。
  人呢?凤若满心问号。最近玄昱一直嗜睡,怎麽今天竟起得如此之早。凤若慌乱,急忙到屋外寻了一圈,仍是不见人影。
  凤若急得跳脚,连其莲也一并消失了,他们主仆一向在一起,这会能去哪里呢?
  御淳亲王府。
  凤若灵光一闪,玄昱没什麽地方好去,一定是去了那里。
  完全不敢通知爹娘,凤若一阵风似的冲去了王府,不过却被无情的告知——没人。
  王府的大管家林伯歪著头,无辜的看向凤若,王爷不是六月初一就给送过去了吗?怎麽现在还回来找呢?
  凤若摇了摇头,满脸苦笑,林伯是故意诓他吧?
  站在王府门口,凤若等了好久仍是不见任何转机,无奈之下,凤若唯有先行回家。他还得回家解释,这样不见人影大家会问的。
  玄昱的离家出走,不,确切地说,是「带球跑」的事实,凤若没敢透露任何一句。只说十五王爷那里出了一些状况,才需要玄昱去郊外临时照料一下。
  这种解释凤若的爹娘自然不会怀疑什麽,毕竟十五王爷的事情是朝野遍知,照料几天也是去尽手足情谊。
  然而小日头的眼神就有些怪模怪样了,凤若有愧,自然不敢多作抱怨,只能低著头选择了回避。
  凤若眉头紧锁,他得快点想个办法啊!不然这谎他要怎麽圆下去。
  隔了一天,凤若再次来到御淳亲王府。希望进入的话才说了半句,王府的下人第一次举起了藤条。
  凤若左闪右躲,他不担心被打伤,他担心的是……
  凤若重重一叹,昨天在家中翻找的时候,他又有了新的发现。像是大婚时候皇上赏赐的那对山河红玉镯子,以及爹娘送的那对羊脂龙凤佩,统统不见了。
  凤若不禁著急,玄昱是真的想走了,几样最稀罕的宝贝全都不见,这是不是表示玄昱不想回来了?这可不行,大大的不行。
  躲到一边,凤若满心哀叫。难道说他的心思已经被玄昱猜透?玄昱生气了?
  可是整件事情,他是真的有为玄昱著想啊,他不忍心看著玄昱面对一个耳障的孩子,那样玄昱会难过,会埋怨自身的。
  蹲坐在御淳亲王府门口,凤若狠狠揉著小腿,那几位守门的下人仍是不肯有任何的通融。非 凡 论 坛
  原本凤若以为让对方打打,玄昱就会气消了,如今看来完全不是那回事情。
  几步奔到远处,凤若抬头,望了望御淳亲王府的围墙,他爬进去可以吗?不知道跳下去会不会把腿摔断?
  其莲由王府出来,悄声站到一旁,看见凤若这般连忙善意的提醒道:「凤当家的,您别琢磨了,咱们院子里有狗,会咬人的。」
  「啊,你怎麽出来了,玄昱怎麽样?他好不好?他们不让我进去啊。」
  凤若猛的清醒,看见其莲顿时像是见了救星一样。
  当然了,此时此刻,凤若也没忘了对门口的那几位做了一下控诉,他们打人。
  其莲摇了摇头,「他们也是照著王爷的吩咐做事,王爷不想让您进去。」
  「我、我知道错了,我道歉。」
  前因後果,凤若已经隐隐猜出。一定是他醉酒之後说了什麽错话,他真的不是不想要宝宝,他是怕宝宝生下来耳朵听不到,那样宝宝也会觉得辛苦的,他怎麽舍得。
  其莲无奈,伸手从衣襟中掏出一个白瓷小瓶,递给凤若,「藤条太细了,您身上可能会留下瘀伤,这种药膏对症,您回去自己涂一些吧。」
  拿著药瓶,凤若一阵温暖,玄昱终究还是舍不得他受伤,「嗯,玄昱他、他好不好?」
  其莲轻轻一笑,「王爷还好,就是孕吐有些严重了。」
  「啊?那怎麽办?!」
  凤若的心紧紧揪在了一起,玄昱怎麽会孕吐呢?他不是才怀了宝宝吗?这时候就吐,那要吐到什麽时候?
  其莲心中叹息,「过些日子应该会好一些的,不过您能不能帮王爷做点酸味吃食,像是上回的山楂糕,或者是果脯、蜜饯之类的,王爷胃口不好,提不起食欲。」
  「嗯,嗯,酸的是不是?我马上去做。」
  话都没说完,凤若就朝著凤凰楼的方向一溜烟似的跑去。
  其莲看了,难免感慨多多。凤当家的还是一如既往的惦记王爷,可是如此知道心疼人的人,怎麽还会犯那种错误?
  其莲困惑的摇头,其实自家王爷也让他觉得很莫名其妙呢!明明舍不得对方受痛,却还是硬要下人用藤条抽打,然後再送上特制的伤药,真是别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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