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众人皆悲
李啸廷出面劝说父亲。他走到父亲的书房外用力敲着门。“老爸，你在不在？”他大喊大叫着。
“是谁啊。”李渤军一脸不高兴的走过来开门。“吱嘎……”他打开门看到李啸廷就骂：“你就不会轻些敲门吗？门都快被你敲坏了。”他就知道二儿子毛躁的脾气一点有没有改。
“老爸凶什么凶。我这样敲门你就不会听不见了。”李啸廷嬉皮笑脸说。
“你，唉……”李渤军拿他没有办法。儿子们个个都有主张，他的话一直没什么威慑力。“进来吧。”他叫儿子进去。
“哦。”李啸廷答应了一声。他进了书房就一屁股坐到房间内唯一一张椅子上。“老爸，你可真会享受。”他边说边转着老板椅。
“太不象话了，就一张椅子你还要和我抢着坐。”李渤军板起脸教训儿子。
“老爸帮帮忙，你不要把学校那套带到家里来。我是你儿子不是你的学生。”李啸廷开口嘲笑父亲。
“你真是我学生，我早就罚你面壁思过了。”李渤军气呼呼的说。
“哈哈……”李啸廷笑个不停。“老爸，你不会吧。现在可不兴这套。你平时在学校不会就是这么做的吧。”他先是一楞，然后就笑不可仰了。他暗暗摇头：“老爸真是太单纯了，现在的社会可不流行这些。想当初，他也是这么过来的。”他在心底嘀咕着。
“你懂什么，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还多。你竟然敢反过来教训你爸爸。”李渤军大声叱喝。
“老爸，我说的是实话。你头脑再这么简单以后被人欺负了也不会知道。“李啸廷坚持己见。
“你说够了没有。”李渤军恼羞成怒了。
“好，我不说了。”李啸廷也不敢继续刺激父亲。他说这些废话不过是想要缓解父亲的心情。等一会他说了坏消息，父亲也可以接受的了。
“你来到底有什么事？”李渤军直截了当问。对二儿子他实在是无力管教。
“好吧。我说重点。”李啸廷清清喉咙说。
李渤军站在窗口向外看风景，耳朵听着儿子嘴里说的话。
“老爸，你要冷静些。”李啸廷先提个醒。
“快点说吧。你哪来那么多废话。”李渤军有些不耐烦了。
“我知道，马上就说了。”李啸廷举手作发誓姿势。“老爸，小妹她——”
“你就这点出息了。”李渤军看见儿子的调皮样，语气中略有些责备。“你说秀云怎么了？”一听到儿子提及女儿，他立刻跑到儿子面前。
“小妹已经——”李啸廷的话没有说完，他逼红着双眼直盯着父亲看。
“你胡说，云斌说过秀云会回来的。”李渤军发疯般的摇晃儿子的肩膀。
“老爸，你冷静些。”李啸廷拼命推开父亲，他被掐的快要喘不过气了。“老爸，我也不想小妹有事。可是事实摆在眼前，老爸你不能欺骗自己啊。”他边喘边说话。
“为什么，你们都在骗我。”李渤军大吼一声。他整个人瞬间瘫在地上。
“老爸，你没事吧？”李啸廷慌忙站起来走向父亲。他拍了拍李渤军的脸说：“老爸，我不是故意刺激你的。你要振作啊。”
“呜……”李啸廷坐在地上痛哭。他边哭边骂：“你们这些不孝子，一个个就只知道骗我。连这么大的事都要瞒我。秀云你好命苦哦……”
“老爸，别哭了。”李啸廷在旁边劝，可是李渤军反而哭的更大声了。“唉……”他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办了。
“怎么了？”听到哭泣声，楼下的李飞剑蹭蹭快步跑上楼。
“是啊，老爸怎么哭了？”李云斌也跟着跑上来。
“你还有脸问。”李渤军指着大儿子说。
“老爸，我不是故意欺骗你的。小妹的事既然已经发生了，我们就只能面对现实。我以为多给些时间，老爸就会想明白了。我哪知道老爸会抱着希望真的等小妹回来。”李云斌苦笑着解释。
“别说了，我不想听。想不到最明事理的儿子也会说谎骗我。”李渤军难得固执起来。
“老爸，你先起来再说吧。”李飞剑好声好气哄着。
“不，我不想听。”李渤军捂住耳朵不听。
“你要闹到什么时候？”李天慢慢走过来。
“爸爸。”李渤军一看到父亲来了，他赶紧从地上爬起来。
“你也是做爸爸的人了，这样坐在地上像话吗？”李天一开口就是训斥话。
“爸爸，我是在生气啊。云斌竟然骗我，秀云的事让我怎么能够不难过。”李渤军抖着手指向大儿子。
“老爸别生气啊。”李云斌陪着笑脸。
“行了，都别说了。这事也不能全怪云斌。他如果一开始就告诉你真相，你会更接受不了。过了这么久，你还在闹脾气，你怎么不替云斌想想。”李天继续责骂。
“爷爷，别说老爸了。”李云斌开口求情。
“你看看，这么好的儿子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李天说话称赞孙子。
“爸爸，秀云——”李渤军看到父亲脸色变了，吓得他不敢继续说了。
“你就不能少说几句吗？秀云是我们的心伤，你非要一次次提起吗？”李天非常生气，他摇头叹气。
“爸爸，我不说了。”李渤军吓得不敢说话。他只敢偷偷哭泣。
“爷爷，老爸伤心也是人之常情。你就让老爸痛痛快快哭吧。”李啸廷为父亲说好话。
“唉，不是我不让你爸爸哭。我是怕他哭坏身体啊。”李天不断的唉声叹气。
“爸爸，我没事了。”李渤军终于忍住悲伤。“我回房间休息了。”说完，他就朝房间走。
“别太难过了。已经走了一个，我不想其他人再有事。”李天哽咽的说。
“爸爸，我知道。你也要保重身体。”李天回头说了一句。
“嗯。”李天点点头。
“爷爷，老爸不会有事吧？”李啸廷有些不放心。
“没事的，让他一个人好好静静吧。”李天摇摇手说。
“我出去了。”李啸廷说完话就要离开。这几天，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不敢随便出去玩。现在既成事实，他终于可以放松一下心情。他最近心情憋得慌。
“慢着。”李云斌叫住弟弟。“你不会是又要出去鬼混吧？”他没好气的问。
“大哥说的什么话。我是要出去透口气。最近我心情烦躁，只是出去转换下心情了。再说，我也不是鬼混，我是有正经事做。”李啸廷不满的嚷嚷。
“好了大哥，你就别管二哥的事了。”李飞剑在旁边劝着哥哥。他对二哥有些绝望，没想到二哥现在还有心情出去玩女人。
“呃，我会早点回来的。”李啸廷尴尬的辩解。
“啸廷，你以后不要那么风流了。玩女人的缺德事还是少做些好。你喜欢人家就娶一个回家，以后好好过日子吧。”李天看不惯孙子的风流放荡，他一直想要约束李啸廷。
“爷爷你就别管了，我这是在做好事。女友就喜欢我这个样子，再说了我这是在享受生活。爷爷就别古板了。”李啸廷耸耸肩说。
“你还敢说，你的哥哥、弟弟都不出去野。就你成天在外晃荡。”李天气的吹胡子瞪眼。
“好了，爷爷你就别说教了。哥哥、弟弟的生活太单调了，他们简直就是在浪费青春。现在不玩以后老了就玩不动了。”李啸廷讥笑一声说。一会，他又补充：“趁年轻多交些女友是好事，我多了解些就可以挑个好的娶回来。”
“够了，二弟越说越不像话了。”李云斌摇头叹气。
“不跟你们说了，拜拜。”话音刚落，人就已经闪了。
“唉，冤孽哦。”李天哀叹着。
“爷爷放心，我以后会多注意二弟的一举一动的。”李云斌赶紧说话安慰爷爷。
“你也别去管了，依啸廷的性格是不会听你的话的呀。”李天一直在摇头。
“是啊，爷爷说的对。二哥是不会听的。”李飞剑赞同爷爷的话。
“我尽力而为吧。”李云斌还是不愿意放弃。
“好吧，你试下就好。不要把啸廷逼的太紧。”李天怕物极必反出状况。
“我有分寸的。”李云斌边说边点头。
“好吧。我也有点累了。”李天慢慢走回房间。
“爷爷，我送你。”李飞剑扶着爷爷回房间。
李云斌看着爷爷的身影消失，他心中异常烦闷。爷爷好像老了许多，这些年都是爷爷撑着这个家。现在他可以替爷爷分担了。本来以为可以让爷爷享清福。天有不测风云，几天时间爷爷为了小妹的事又老了许多。他只能在心里暗暗发誓，今后一定不能再让爷爷伤心了。
李家因为李秀云的去世冷清了许多。李家人都不想笑，就连一向洒脱惯的李啸廷也是憋着不说话。林惠夫妻两人也被悲伤的气氛感染了，两人出出进进都是冷着脸。往常的笑声欢语一下子消失怠尽，低气压搞的众人心情低落。李云斌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找爷爷商量，就想改变这种怪异气氛。
“爷爷，家里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小妹虽然不在了，可大家还要继续生活。这样子下去，谁都不愿意呆在家里。”李云斌心中很不满。李啸廷、李飞剑都在找借口离开家。二弟也就算了，可连三弟也想往外跑了。说实话，他也想出去透透气。
“云斌，我知道了。现在还有很多事要处理，我会一样样解决的。”李天开口保证。“你去准备婚礼的最后筹备吧。”他遣走孙子。
“好吧。爷爷有需要就叫我。”李云斌轻声说。
“唉……”李天不回话只是叹气。
“哎……”李云斌离开房间才敢叹气，他怕再次刺激到爷爷。
李家人的悲伤一直持续着，直到一场婚礼改变了大家的心情。